她臉上笑容得體客氣,紅唇吐出的一字一句卻像豔麗毒蛇要寸寸纏上脖頸。
陳泊寧漫不經心, 從容接招:“我今天沒帶女伴。”
恰好這時何助從身後走來:“陳總, 我們需要回公司了。”
抓住任何機會相處,沈恩慈立馬插話:“可以稍我一程嗎?我下午還有試鏡,這裡不好打車。”
這話漏洞很多。
比如她的助理經紀人呢?
況且畫廊今天本來就安排了好幾輛車專門負責來賓接送和調遣。
不過沈恩慈目的擺在面上, 不好打車也就是句敷衍話, 是說給何助聽的。
陳泊寧答:“可以。”
正準備跟著他們出去, 陸昭昭突然從一男人身側探出頭來喊她:“沈恩慈, 還有晚宴你不參加啦!”
沈恩慈回頭看她,目光往陳泊寧身上一瞥。
心知肚明。
陸昭昭了然地點頭。
“我本來想介紹她給你認識的。”
陸昭昭有點遺憾地回過頭對陸亙道:“不過小叔叔,你就是娛樂圈的人,肯定知道她。”
“沈恩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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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最好的朋友。”
陸亙朝剛才聲源的方向看去, 隻見沈恩慈的單薄背影, 跟在陳泊寧身邊,竟有幾分隱約想靠近的意思。
陸亙喝了口酒, 不動聲色:“知道。”
這兩個字說得厚重沉悶,尾音卻又化作消散的霧,難以言喻的情緒。
好在聊天對象是陸昭昭,她根本聽不出來,還在說關於沈恩慈的事:“我們恩慈很厲害,剛出道就拿了影後。”
“就是後來的事你應該也聽說過,陳羨對她又不好……”
總之在她眼中,沈恩慈就是全天下最善良漂亮又可憐的小女孩。
有這份信念在,說出的每句話聽起來都十分有可信度。
“陳羨對她不好?”
陸亙直撿重點。
“對呀,反正她兩估計沒後續了。”
陸昭昭心直口快,想到什麼說什麼,不過臨門一腳,還記得把陳泊寧的事瞞下來。
她鋪墊那麼久的主要目的是:“小叔叔,反正你這次回來就是接手影視公司的,你看有什麼好資源啥的,喂點給我們恩慈唄。”
不隻是影視公司,而是真正的傳媒帝國。
她這個小叔叔也算是個傳奇人物,雖是私生子,但不靠家族勢力一步步在娛樂圈摸爬滾打積累財富,最後竟真讓他闖出名頭來。
隻是他為人凌厲冷漠,頂著風光霽月的臉,嘴裡說出的話卻經常比寒冬臘月的湖水還冷。
完全有和陳泊寧抗衡的能力,兩個人面無表情站在一起能嚇哭整個羌城幼兒園的小朋友。
陸昭昭也不指望他能答應什麼,也就是讓沈恩慈在他面前刷波存在感,之後在項目人選裡多一個沈恩慈的選項。
結果陸亙嗯了一聲。
陸昭昭大為震驚,惶恐地看向表情平靜的陸亙。
這是什麼稀罕事兒?!
陸亙這個人不好說話,對他人的事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但隻要他答應了,就一定會辦到。
這個嗯字算答應嗎?
可陸亙一直不太親近陸家的人,對她最多也隻能算客氣,陸昭昭當然不會覺得是自己說的話起了作用。
思來想去,她再次哀痛欲絕。
男人啊男人!
能讓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心甘情願為女人付出,還能因為什麼?!
陸亙肯定是看上沈恩慈了!
嗚嗚,她的大白菜。
但仔細想,沈恩慈似乎是與陸亙的初戀有幾分相似。
替……
替身文學?
陸昭昭小說看得多,此時更是在片刻時間腦補出好幾場狗血情節。
白月光,追妻火葬場…
不過思來想去,陸亙並不比陳泊寧差,年紀輕輕便一手構建世界第二大的跨國傳媒集團。
稍等幾年,若是有好的機遇,說不定還能趕上景元。
有錢有顏,還對沈恩慈有點興趣。
關鍵是至少那方面沒問題!
陸昭昭幾乎是迫不及待要安排兩人見面了,既然為了錢,那隻要足夠多,是誰都無所謂吧。
她可以接受沈恩慈做她的小嬸嬸!
“小叔叔,你明天有空和我一起吃飯嗎?”
陸昭昭笑眯眯問,心裡早有打算,隻要陸亙先答應,她就算是拖都要把沈恩慈拖過來。
反正沈恩慈最近的日常就是試鏡拍廣告,如今國內媒體行業最大的大老板都在這裡了,那更是沒有拒絕的道理。
“明天晚上可以。”
“好!”
陸昭昭興致極好地讓助理去準備,安排好了所有事情,繼續去接待畫展的嘉賓。晚上忙完宴會洗澡上床,都入睡半小時了,突然驚坐而起。
她忘記通知沈恩慈這個當事人了。
不過應該沒事,她先發條消息給沈恩慈讓她明天一定要到場。
許久也沒回消息,十二點多,可能已經睡了。
也沒事兒,明天她可以直接殺到沈恩慈家裡去,還能幫她選選晚上要穿的衣服。
想到這裡她心安理得躺下,準備繼續睡,結果剛醞釀睡意,手機鈴聲就突然響起。
誰啊?
陸昭昭憤怒坐起,看到來電顯示是沈恩慈才消氣:“看到我給你發的消息了嗎?明天有個很重要的人要介紹給你,一定要來。”
“不早說?”
沈恩慈才下飛機,“我人已經在香港了。”
早說也沒用,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得為今天晚上的事讓步。
“詳細情況等我回來再跟你說。”
陳泊寧就在身邊,很多話不方便講。
事發突然,幾個小時前,香港那邊的同事打電話說陳羨被扣下了。
好像是酒局上對方公司有人灌女員工酒,事後還準備帶女員工回酒店,景元這邊的人跟他們好說歹說不行。正準備報警,結果下一秒陳羨就揮拳朝對方領頭的人去了。
兩拳揍進醫院,至今還昏迷著。
最棘手的是被打那人是港區三大家族之一白家的小兒子,老來得子,極盡寵愛,養成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性格。
偏生武力值還不夠,面對陳羨這種公子哥兒都應付不來。
港陸兩家的寶貝疙瘩打架。
若是在內地,陳家如何都能保得住陳羨。
可這是在香港。
陳家勢力再大,手也伸不到這裡來,強龍不壓地頭蛇。
白家聚集圈內所有的人力財力,公開表明態度,這事兒不私了。
白小公子受到的罪絕對要讓陳羨加倍奉還。
那豈不是半條命都沒了。
好在陳泊寧在港區有舊識,在白家出動前,就及時劫走了陳羨。
白家反應也快,海陸空各個官卡死守,放言絕對不會放陳羨出港,勢要鬧得魚死網破。
陳泊寧第一時間打電話過去溝通了,結果對方放言隻要人。
聽到這個結果,徐妍哭得差點暈過去,陳置也直接氣得進了醫院。
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陳泊寧親自帶條件去跟那邊的人談。
但徐妍總疑心他不會為陳羨拼勁全力,於是讓沈恩慈也一起跟著去。
深夜風寒露重,下飛機後陳泊寧把自己的西裝脫給沈恩慈。
她還不至紅透香港,這裡不會有狗仔跟拍,帶著口罩,沈恩慈毫無心理負擔穿上。
仍有餘溫,穿上時瞬間被陳泊寧的氣息裹挾。
可能是清晨的露水,或者是欲溶未化的冰。
凜冽利落的味道竟讓她在這片陌生的土地尤感心安。
黑色邁巴赫在機場門口等他們,後面掛著數字極佳的一黃兩黑三塊車牌,格外惹眼。
是陳泊寧故友派來的車。
見他們出來,立馬有穿黑色正裝的人上前來迎他們,走近一看。
原來是那天晚上KTV裡的那個花襯衫,他幾乎是立馬認出沈恩慈,嘴角的笑容咧到最大:“這不是陳總夫人嗎?”
在陳泊寧面前,他不敢直接喊嫂夫人。
“我是二仔!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我啊?”
怎麼不記得,沈恩慈甚至還能清晰回憶起當時狂跳的心髒和戰慄的每寸皮膚。
以及……那句當著眾人喊的老公。
陳泊寧挑眉看她,晦暗燈光下,神情無從窺探。
被兩個男人盯著,沈恩慈隻能慌亂低下頭,隨口轉移話題:“有點冷。”
陳泊寧用手輕探她的手背,柔潤冰涼,把外套替她裹得更緊後平靜開口:“先上車。”
二仔嘿嘿一笑:“你們感情真好。”
沈恩慈心虛面赤低頭,連忙鑽上車去。
車子平穩駕駛,隔絕外面所有噪音,可安靜環境卻沒能讓沈恩慈穩神,她緊張地盯緊車窗外面,發現有輛車一直尾隨她們而行。
長年與狗仔博弈的過程,讓她對這方面極其敏銳。
忍不住,還是把有車跟蹤這件事說了。
二仔不當回事:“白家的人,他們找不到人自然是四處盯梢。”
說完他連忙補充:“不過你們放心,陳小少爺現在絕對安全,白家還不敢公然跟傅家叫囂。”
可沈恩慈還是心驚,她哪裡經歷過這樣的大場面。
二仔送他們去傅家旗下的酒店休息,再三強調絕對安全,他是跟著傅延庭刀尖舔血殺出來的,根本不把這件事當回事兒。
甚至還有闲情幫他們把雙人房換成了大床房。
一個謊要用好幾個謊來圓。
再加上遭遇今晚跟車,沈恩慈也不敢自己睡,便默許了這間大床房。
陳泊寧是謊言從犯,同樣失去反對權。
進去才知道是情侶套房,曖昧不清的暖色燈光,工整幹淨的床單上甚至鋪滿玫瑰花瓣。
沈恩慈現在沒心情和陳泊寧談情說愛,極端緊張情緒讓她的焦慮又隱約叫囂,最慘的是她臨時來香港,連藥都沒帶。
陳泊寧先去洗澡了,現如今空曠房間隻剩她一個人,伴隨淅瀝水聲沈恩慈坐在床角重重喘氣。
條件簡陋,隻能用手掩面呼吸。
稍加緩解後她發消息給二仔讓他幫忙買藥上來,人生地不熟又有人盯著,她不敢出去。
“收到,十分鍾送到!”
結果陳泊寧都洗完澡出來了,二仔還沒上來。
不想被陳泊寧看出異端,她隻好先進浴室洗澡,然後發消息給二仔讓他放在門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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