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何助送來新的一份分析報告, 上面清楚列出昨日百年大展的非凡影響力後續, 不僅高定珠寶的訂單量激增, 就連股市票價也一路上漲。
事實擺在眼前, 陳置怒氣消了大半。
談話結束前,他想到什麼,叮囑:“以後你弟弟和恩慈的事,你不要插手了。”
回答陳置的隻有利落關門聲。
晚間有小雨, 淅瀝穿過樹梢縫隙, 凝結成水珠子聚在樹葉尖一滴一滴往下墜,沈恩慈趴在落地窗前看。
原先還有闲情逸致顆顆數過去, 後來雨落得越來越急,她便數不過來了。
滴答滴答,急促起伏。
她不願意離開窗邊,直至一輛黑色邁巴赫停於樓下,司機率先下車,俯身低頭殷勤為車後座的人撐傘。
傘頂莊嚴排布的骨架輪廓緩緩上移,漏出陳泊寧清絕側臉。
冷淡凌厲。
沈恩慈起身推開窗戶,猛蟄穿堂風撲面湧來,帶著寡淡雨水味,細聞卻又夾雜酸澀檸檬葉香。
樓下的檸檬樹早已被雨打得落了滿地殘葉。
陳泊寧微抬傘沿,霧氣中難以窺見他眼中神色。
“回房間,關窗戶。”
凜冽峻嶺的聲音浸在雨中,有幾分散漫。
沈恩慈哦了一聲,關上窗戶,赤腳小跑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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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會審時度勢,知道這種時候和陳泊寧唱反調沒什麼好處,陳泊寧十幾秒後就能回家收拾她。
沈恩慈守在門口,在陳泊寧開門的一瞬間跳到他身上,手擁脖頸,雙腿緊緊纏在腰間。
陳泊寧一周鍛煉三到四次,每次都有上百斤的力量訓練,抱沈恩慈輕輕松松。
他像抱小孩兒那樣託住沈恩慈屁股,把她往上顛了顛,很快單手順勢捏住她搖晃小腿。
持續往下,掌心覆蓋冰涼腳底。
“怎麼就是不喜歡穿襪子?”
語氣無可奈何,但帶著縱容,所以沈恩慈一點也不害怕。
她好像偏生愛在這種小事上跟陳泊寧擰巴。
驕橫肆意,這是沈恩慈跟陳泊寧撒嬌討甜的方式。
這世上除了媽媽,隻有陳泊寧會吃她這套。
嘴角忍不住上揚,笑意蔓延至眼底眉梢,沈恩慈手指茶幾上包裝精致的水果泡芙。
酸甜莓果香和綿軟奶油香混在空中,連說話也捎帶蜜意。
她用力扯陳泊寧領帶,驕矜開口:“獎勵。”
“你是先吃泡芙,還是先吃……”
沈恩慈低頭吻了一下他側臉,語焉曖昧:“我?”
真絲吊帶睡裙在暗色燈光下仍舊波光流轉,肩頸兩根搖搖欲墜的帶子,隻要輕輕一拉便可窺得全部春色。
誰知陳泊寧放她仰躺沙發,雙手解放後,隨意拿起樹莓泡芙一本正經道:“先吃泡芙。”
“什麼?”
沈恩慈氣呼呼坐起身,非常憤怒:“難道我的吸引力還不如一盒泡芙?”
天旋地轉,口腔充盈奶油蜜意。
熱量超標,沈恩慈含淚咽下:“你害我!”
巨雷轟鳴,一道閃電映得屋內白晝如焚。
悶熱潮湿的夏夜,兩道炙熱呼吸交織纏綿。
驚心悽厲的雷聲雨聲,樹葉搖曳哗啦聲,以及……織物撕裂聲。
兩個小時後沈恩慈從浴室被抱出,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昏昏欲睡,陳泊寧還十分有精神地把樓下弄髒的沙發地面裡外清理一番。
有些殘餘不方便讓外人看到。
沈恩慈是被熱醒的,夢裡她被九個太陽追著烘烤,懸崖下冒著寒氣的潭水近在咫尺,縱身往下一躍。
即將涉水之際,潭水表面卻浮現出陳泊寧的臉。
她嚇得倒吸一口氣醒過來。
陳泊寧骨相絕佳的臉就在眼前,深邃眼眶,高挑鼻梁以及幾乎看不清毛孔的皮膚。
隻是眼睑下的紅暈異常,沈恩慈頓時回過神來,驚覺陳泊寧現在整個人熱得像火爐。
她說怎麼做夢被太陽追呢?
感情身邊就躺著一個。
沈恩慈用手背試探陳泊寧額間溫度,滾燙。
他發燒了,雙眼緊閉睫毛低垂,黑色碎發柔順搭於額前,難得有這樣溫順的樣子。
隻是眉頭緊鎖,像陷入夢魘中。
沈恩慈喊了他兩聲,他掙扎睜眼,又迷迷糊糊睡過去。
有點嚴重。
可沈恩慈一個人沒辦法把陳泊寧弄去醫院,她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早上八點半,何助應該上班了。
於是馬上打電話給何助:“那個,你老板發燒了……”
沈恩慈心裡著急,語言系統紊亂,她努力措辭,“麻煩你過來一趟送他去醫院。”
“或者,”她突發奇想,“做霸道總裁的是不是一般都有什麼醫生朋友,如果能在家裡處理的話盡量別折騰他跑一趟了。”
嘴比腦子快,話說完沈恩慈才覺得自己這話好笑。
何助沉默片刻:“有的,我們二十分鍾後到。”
“是壹山嗎?”
這回輪到沈恩慈愣神,她嗯嗯兩聲。
何助和醫生上門的速度比沈恩慈想象中快,她才下樓給陳泊寧冰個毛巾的功夫,何助就到門口了。
他們風風火火上樓,給陳泊寧量溫度做檢查。
何助理總是面不改色的表情,在此刻終於有單薄擔憂。
“陳總為了準備這次百年大展好幾天沒怎麼休息了,昨天還被老陳總叫去書房罵了一頓。”
“再好的身體也禁不住這樣使啊。”
話是實話,但聽起來怎麼就那麼像故意說給她聽的呢?
沈恩慈抬頭看他一眼,見何助表情剛正不阿,開始疑心自己多想。
這時醫生取下聽診器下結論:“勞累過度。”
他嚴肅轉頭看向沈恩慈,問她,“昨天是不是冷熱交替了?”
冷熱交替?
昨天晚上下了驟雨,窗戶沒關嚴實,寒風吹進來。後來氣氛灼熱,兩人溫度升高,貼在一起又都出了不少汗。
這算嗎?算吧。
她僵硬點頭。
醫生瞬間一副了然於心的表情:“以後再有這種長時間熬夜加班的情況,不要著急做激烈的事。”
什麼?
沈恩慈下意識反駁:“沒有很激烈。”
等等,這是什麼劇情走向?一瞬間腦海裡幾十本霸總小說相似的情景蜂擁而上,但躺在床上的不應該是她嗎?
沈恩慈恨不得現在發燒的是她。
要解釋也很奇怪,況且確實是她起的頭,沈恩慈憤恨接下黑鍋,認真聽醫囑。
醫生說陳泊寧身體狀況不錯,掛完點滴後睡一下午就好了。
她送醫生和何助出門,重新冰了條毛巾上樓。
看著陳泊寧的臉氣不打一處來,事情是兩個人做,鍋讓她一個人背了。
昨天晚上她喊停了的,是陳泊寧自己不停。
沈恩慈想罵他兩句,但看著陳泊寧這麼難受,心卻軟地像墜在雲裡,任勞任怨守著他。
雨後的清晨寂靜清新,偶有幾聲悅耳鳥鳴,連綿婉轉。
沈恩慈坐在陳泊寧身側做自己的事,看書聽歌,後面又搬來小桌子塗手指甲。
時不時抬頭看陳泊寧的點滴速度,視線落在他臉上久久舍不得收回,靜謐悠闲,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
臨近晌午,蟬鳴突起,莫名讓沈恩慈想起小巷的夏。
陳泊寧俯在案前寫作業,她像隻小雀兒似地圍在陳泊寧身邊玩水,唱歌,吹泡泡。
用洗衣粉吹兌的泡泡,他們的生活是那樣拮據。
那時陳泊寧寫著寫著會抬頭看她一眼,目光溫暖平和。
就像沈恩慈現在看他一樣,靜靜待在一起就很好。
點滴速度放緩,直到停止,沈恩慈處理好針頭,下樓熬粥做菜。
爐上用小火依偎著小米粥,沈恩慈打電話給媽媽問她蘿卜小菜的做法,陳泊寧以前每次生病都吃小米粥配蘿卜。
櫻桃蘿卜切片加鹽醋和白糖,腌制半個小時。
沈恩慈一一照做,弄好後問:“媽媽,為什麼不開視頻呀,你不想我嗎?”
她放下刀,再次嘗試撥打視頻。
依舊被掛斷,沈驚月咳嗽一聲:“沒事我掛了。”
沈恩慈還想打過去,卻被其他電話打斷,竟是陸亙。
春崖撤映之後,這是陸亙第一次聯系她。
陳泊寧昨天晚上說陸亙這段時間會很忙了,於是沈恩慈下意識覺得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他給自己使絆子,於是陳泊寧也給他使絆子。
這很合理。
想到這裡她很硬氣地接了電話,陸亙的聲音聽起來很疲倦,問她能不能當面聊兩句。
“我在你樓下。”
她往外看,門口果然停著輛車。
沈恩慈本想說不必了,但怎麼想怎麼生氣。
最終還開門上了陸亙的汽車後座。
“對不起。”
待她坐穩,聽到這三個字。
沈恩慈冷笑:“你真的覺得對不起嗎?”
不過是因為在這場博弈中落於下風,不得已而為之,保存的最後一份體面。
陸亙很低的笑了一聲,有些無奈:“這次是我手段極端,之後我會發聲明澄清,春崖會正常上映。”
他頓了頓,“我隻是……不明白陳泊寧哪裡比我好?”
哪裡比他好?
沈恩慈自覺沒必要解釋給他聽,冷淡開口:“這不是一場比賽,我不是籌碼。”
陸亙把與陳泊寧的較量視為比賽,獎勵是沈恩慈。
陳泊寧從未這樣想過。
陸亙靜默許久,久到沈恩慈以為這場對話結束。
她開門下車,陸亙不甘心的聲音才重新響起:“他也拋棄過你不是嗎?”
“憑什麼他有機會我沒有?”
沈恩慈微怔。
第67章 嫂子
她不知道陸亙是從哪裡得知的這件事。
沉默片刻, 沈恩慈利落關門,把問題和聲音都關進了密閉車廂內。
她沒給想過給陳泊寧機會。
但事情發展成現在的局面,要問緣由, 隻能說也許陳泊寧從一開始就是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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