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能狂怒而已,沒人願意或者說沒人敢出來做出頭鳥反抗,沈恩慈躺在木板床上後腦勺有點痛,胃裡翻江倒海,很想吐,想著可能是白天中暑了。
她奄奄一息躺著沒說話,直到旁邊人發現她的異樣,給她倒來一杯熱水,問:“恩慈,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要不然去醫院看看?”
一杯溫水下肚舒服很多了,沈恩慈搖頭:“謝謝,我沒事,應該是中暑了。”
次日六點四十,鬧鍾響起,大家下床疊被子洗漱,匆匆忙忙下樓集合。
七點鍾準時開始站軍姿踢正步,訓練到八點鍾才能去吃早飯,作為職場中人,又在娛樂圈,晝夜顛倒熬夜通宵是常事,大多數人身體素質都很差,遠比不上讀書那陣。
開始沒多久就倒下好幾個,她們被送往醫務室,剩下人繼續訓練。
早上七點半,氣溫已經很高了,沈恩慈覺得渾身發冷,額頭冒冷汗,身上刺刺的,同寢室的看她嘴唇發白,連問她怎麼樣?
這時旁邊有人舉手說自己不舒服,被教官吼回去,說倒下有人送她去醫務室。
沈恩慈心生退意,搖頭說自己沒事。
熬到八點吃早飯,胃裡有東西後大家精神勁好點了,上午在樹蔭處站軍姿,即使有遮擋物,體感氣溫卻依舊極高。
所有人紅赤著張臉,看得粉絲心碎一地,不知道這種訓練有什麼意義。
又熱又累,反而沒什麼吃飯的念頭,晚上解散回宿舍,沒到時間不能洗澡,隻能去衛生間接冷水擦拭一下。
還是黏膩,沈恩慈側躺在床上眼睛發酸,她從沒這麼想過媽媽和陳泊寧。
腰腹酸脹得很,第二天起床的時候第一下差點沒能起來。
這兩天裡,各家粉絲難得和諧,同仇敵愾在網上聯名發生,要求取消軍訓,鬧得很大,加上有人推波助瀾,演藝協會無法不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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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勢浩大,第三天中午,上面終於作出讓步,允許每天打電話和洗澡,並且對外開放一小片探視區,家屬可以在外面看。
於是第三天下午的時候,鐵柵欄外面突然多了一小群人。
沈恩慈看見媽媽和陳泊寧,鼻子很不爭氣的酸了一下,規則是中午才改的,按原規定她今天晚上才能拿到手機給她們打電話,沒想到能提前一會兒。
彈幕哇哇叫。
……
【嗚嗚好可愛,好像幼兒園門口等孩子放學的家長們。】
【現在能洗澡打電話應該好點了,雖然還是希望軍訓能取消。】
【笑死,好多熟人,寧子哥,說的就是你!】
……
看也隻能遠遠看一眼,不能說話,沈恩慈朝媽媽那邊揮手,示意她快點回去。
沈驚月自上次做完手術後身體就一直不太好,陳泊寧看懂她的意思,扶沈驚月回有空調的車上,五分鍾後又折返回來,一直安靜待在人群裡陪沈恩慈。
沈恩慈站多久,他就站多久。
晚上終於拿到手機,沈恩慈先打電話跟媽媽哭了一會兒,然後對陳泊寧頤指氣使:“快把我弄出去,帶我去開病假條。”
“我腰好痛,頭好痛,哪裡都痛。”
也不是第一次軍訓了,初中高中大學三次軍訓,沒有任何一次比現在難熬,連骨頭都是疼的,多喝口水都要吐。
也許真是年齡大了。
幾乎是當下就聽見陳泊寧起身的聲音,他說:“我現在來接你。”
“明天吧,明天。”
沈恩慈想了想,現在太晚弄出動靜也是麻煩別人,等明天白天大家都上班,她裝一下中暑什麼的。
“你明天在外面等我,見機行事。”
陳泊寧說好。
第二天沈恩慈站在太陽底下暈了。
真暈。
沈恩慈夢見自己在荒蕪沙漠裡尋找水源,漫無目的走了許久,喉嚨渴得如有烈火焚燒,即將堅持不住之際,前方出現一汪清泉,太陽光下波光粼粼似有鑽石裹挾。
她又跑又摔到泉水旁邊,跪趴下來虔誠捧起一汪水放到嘴邊,一飲而盡之時,一條纖細的小白蛇從水裡遊出纏繞至她腳踝。
細軟鱗片,觸感凜冽冰涼。
沈恩慈對蛇這種生物一直有種葉公好龍的喜歡,覺得蛇漂亮卻危險,在圖片視頻裡看著還好,要真放在她面前,她能一蹦三米高。
可是今天腿上這條蛇竟讓她有種熟悉依賴感,白白小小一條,嬌憨可愛得很。
沈恩慈想摸摸她,結果撲了一場空,下墜感中她猛的醒過來。
應該睡了挺久,剛睜開的眼睛還不太適應明亮光線,她半眯著眼看到陳泊寧坐在床邊低頭拿著一張報告單在看,很是投入,連她醒了也沒察覺。
沈恩慈沒出聲,自顧自緩了會兒,試探著等眼睛適應光線,十幾分鍾後再睜眼,發現陳泊寧還在看那張檢查單,細看眼角竟然有點紅。
這麼久,是篇論文也看完了。
沈恩慈心下一沉,壞了,她不會是得什麼大病了吧。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堅持熬夜,飲食不規律,經常暴飲暴食又經常斷食,也不愛運動,生病不算奇怪,她做了會兒心裡準備:“什麼病?”
陳泊寧聞聲抬頭,眼中似彌漫薄霧,在看見沈恩慈的那一瞬散開。
他指尖搭在沈恩慈手腕,靜默半秒,低聲道:“我們有寶寶了。”
沈恩慈愣了下,緩緩將手移至小腹,關於孩子的事,他們一直都挺順其自然的,有時候套沒了,或者臨時起意沒做措施,她也不會緊急補票吃避孕藥。
總想著。
有了就生下來吧。
算並不嚴謹的“備孕”,這樣擦邊,有孩子是遲早的事。加上那次娃綜,沈恩慈總覺得自己做好當媽媽的心裡準備。
可這時候突然被通知肚子裡有小生命降臨,她還是覺得奇妙到不可思議。
她喜極而泣,更多的原因是:“咱孩兒打小就懂事,居然在這麼關鍵的時刻救她娘於水火之中!”
這軍訓是肯定不用再繼續了!
陳泊寧:“……”
跟演藝協會上報了懷孕一事,沈恩慈順利得到許可回家,她在小群裡公布了這個喜訊。
季南庭悲愴痛哭:“懷孕的為什麼不是我?!”
-
寶寶來的這個時機很巧,正值沈恩慈結束完一部劇的拍攝,還沒定下下一部劇的拍攝行程,她可以自由選擇接一些強度不大的輕松工作。
懷孕前三個月最好不要大範圍說,因此沈恩慈暫時沒對外公布,也還沒告訴沈驚月。
有點難以啟齒,很不好意思。
她一直覺得自己沒長大,總覺得還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這種感覺在沈驚月面前的時候尤其強烈,她要怎麼告訴媽媽,她現在也快當媽媽了?
猶豫了大半個月,沈恩慈終於在電話裡支支吾吾告訴沈驚月這個消息。
聞言,沈驚月半晌沒說話,好半天才說了句:“這是好事呀……”
“可是你在媽媽心裡,還是小朋友呢。”
受懷孕激素影響,沈恩慈情緒本來就不穩定,聽到這句話後更是有點忍不住,眼淚斷線珠子似地往下掉。
掛斷電話,沈恩慈又給陸昭昭打電話,陸昭昭是早知道她懷孕的那批人,面對哭哭啼啼的沈恩慈也很淡定了。
電話那邊聲音很熱鬧,陸昭昭走了很長一段路才找到安靜的地方聽沈恩慈講話。
講了二十多分鍾,陸昭昭終於插上話:“那你最近會很闲嗎?我回國來找你玩呀。”
陸昭昭這人特講義氣,她孕期的時候沈恩慈隨叫隨到,現在沈恩慈懷孕,立馬輪到她反哺了。
沈恩慈還隻當她是隨便說說,結果第二天下午,陸昭昭就敲響壹山別墅的門。
她剪了短發,穿紫黑短裙,妝容張揚,有種朋克蘿莉的感覺。
熬過最落魄的那一年,陸昭昭活得越來越鮮活漂亮,出去裝個叛逆未成年少女完全沒問題。
“出去玩唄,我馬上組局。”她拿手機,風風火火,“劇本殺怎麼樣?聽說最近有個本子超級火!”
“瘋了!”
沈恩慈堅決反對,叫一個演員去玩劇本殺跟讓她加班有什麼區別?!
陸昭昭反應過來,訕訕笑:“sorry啦,忘了你的老本行。”
可陸昭昭的愛好也挺貧瘠的,就兩。
喝酒以及,和男模一起喝酒。
而這兩者顯然不適合孕早期的沈恩慈,劇本殺已經是她能想象到比較積極陽光的娛樂方式了。
她一籌莫展,趴在沈恩慈肚子上聽聲音:“要不帶咱閨女去看畫展?培養一下藝術情操,以後不想繼承家業的話,以後跟我混,當個自由散漫的畫家。”
這沒什麼不好的,如果生個女兒能像陸昭昭一樣樂觀灑脫,沈恩慈能笑醒。
隻要別遇到季容禮這種壞男人,那她女兒肯定一生都是和順自在的。
思緒蔓延,她突然抬頭,問陸昭昭:“萬一是兒子呢?”
“兒子也挺好的,隻要是你們兩個的孩子,兒子女兒有什麼差呢?”
陸昭昭摸摸沈恩慈的肚子,“反正我是要當幹媽的,金镯子我都準備好了。”
“就在景元買,可惡,又讓陳泊寧賺到了!”
“等等,怎麼什麼好事都是他的!”她咬牙切齒,“那我還是換一家買。”
“陸棲呢?你回國有沒有去看過他?”
兩人無話不談,關於這個孩子也並不是禁忌話題,所以沈恩慈很自然地問了。
陸昭昭起身,脫鞋上沙發,躺到她身邊:“沒,但我們每兩個月會通一次電話。”
“慈,你懂我的吧。”
“我怕和他有感情,怕舍不得他,也怕因為他再和老季扯不清楚。”
“我愛他,但他不能再耽擱我的下半生了。”陸昭昭掩面,“可能我還是更愛自己,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媽媽。”
小孩子在電話那頭乖乖巧巧的,每次規定打五分鍾電話從不會多逾矩一秒。那麼小就會仔細計算時間,在五分鍾結束前的十秒鍾,認真對她道:“昭昭再見,期待下次與你通話。”
是了,他從不喊她媽媽。
家裡有以前陸家的保姆,和她關系不錯,有時候也會打電話,保姆說陸棲每天都會問還有多久可以給昭昭打電話。
怎麼會不心軟,陸昭昭低嘆一口氣:“他現在還太小,什麼都不懂。”
“如果他長大後討厭我恨我,那我也無話可說。”
當媽媽之後,沈恩慈更能理解陸昭昭說的這些話,她俯身抱陸昭昭,安慰開口:“沒事的,我們在一起。”
“也許他會理解你。”
誰都知道,這很難。
然而,然而。
第98章 和紓公主
-
孕中期。
沈恩慈去產檢, 醫生委婉提醒她,平時可以適當鍛煉,有利於最後生產。
自她懷孕後, 沈驚月就搬到壹山來, 每天換著花樣給她做營養餐。
沈恩慈仗著懷孕和暫時不用上鏡, 心安理得地把這些東西吃得幹幹淨淨,胖了快二十斤,而把這些肉賴給一個剛成型的孩子來說,顯然非常不合理。
其實這是演員的通病,他們對飲食方面控制過於苛刻, 有不用上鏡的空檔期便忍不住多吃, 加上平日適應熱量少,稍微放縱很快會胖起來。
拿到產檢報告單的第二天, 天剛亮, 陳泊寧就拉著她下樓慢跑,先前陳泊寧從來沒強迫過她鍛煉或者什麼,這次實在是快影響健康了, 才硬拉她下來。
壹山花園好大, 跑到第二圈的時候, 沈恩慈開始大喘氣。
有點欲哭無淚, 她剛結束軍訓,怎麼才出了那個隊又進了這個營?!
孕期,陳泊寧每天早上陪她慢跑兩圈後去上班,下午五點準時下班陪她吃晚飯然後散步消食, 周末就在家哪兒也不去, 兩人一起看書看電影。
他上班的時候也有沈驚月和居家保姆陪著。
沒哪裡不好,就是看得太緊, 沈恩慈沒機會偷吃東西。
為了控制血壓血糖,她已經將近一個半月沒吃甜的,忍無可忍,趁陳泊寧上班的時候,沈恩慈借口去健身房出門與陸昭昭匯合。
羌城最知名的餐廳,非常難預約,陸昭昭提前點好一大桌甜品等她。
天落微雨,有霧彌漫,沈恩慈推開餐廳的門,溫熱暖意瞬間撲面而來,她風風火火落座,解開大衣扣子,隨手拿起一顆藍色馬卡龍塞進嘴裡:“好好吃。”
陸昭昭給她倒了杯熱紅茶:“慢點吃,別搞得老陳好像虐待……”
話說到一半頓住,可沈恩慈的注意力全在甜點上,完全沒注意到,她大言不慚:“我們家我說了算,他敢管我?”
話落,背後傳來一聲輕笑,陳泊寧不知何時從樓上包廂出來,好整以暇看她:“是,我們家你說了算。”
他與合作方說完再見,而後折返落座沈恩慈身邊,將打包的雙皮奶放到桌上,淡淡開口:“我們好像點重了。”
“但媽媽說,你出來健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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