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在第一時間回話,貼著時歲蹭了蹭,感受到人類身上與自己截然不同的熱度。
在時歲又要睡過去的時候,安德慢吞吞開口了。
安德的聲音很輕,冰涼的呼吸灑落在時歲頸側:“……如果被卷入迷宮中的是我,你會來嗎?”
時歲嗅到些許陰暗情緒。
她睜開眼,對上黑暗中安德的眼眸:“看情況吧。”
安德蹭蹭她的頸窩,在時歲覺得有些涼的時候,他在覆蓋在傷口的繃帶上親了一下。
這個平日裡和幽靈一樣的少年好像有些興奮,他輕巧地纏繞上來。
“不用來救我。”
語氣照常,但尾音是上揚的,像是隱藏得很好的怪物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流露非人的一面。
他的喘息聲粘稠,像是黑暗中探出的一雙手,要將人拽入懷中再沉入深層的夢境。
“……如果是為你而死,你會永遠記住我嗎?”
這次換時歲沒有回答。
大概是雨聲起到了很好的催眠效果,又或者是疲倦感後知後覺湧了上來。
時歲沉入了深層次的夢。
……
大雨過後天氣晴朗,萬裡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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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了時歲準備去野薔薇家系之後,朝暮的臉色就變得很臭。
獵人堵在門口,眼神刀子一樣刮著站在時歲身後的安德。
安德作為最早跟在時歲身邊的血族,早就習慣了成為情敵眼中的刺,他神色平靜,完全沒給朝暮眼神。
如果裡面是血族,朝暮或許會勸時歲別管他們的死活。
可是偏偏應洵也在裡面。
獵人首席一度被評為協會為數不多能對抗S或是更上評級的血族的希望。
朝暮雖然有時候瘋瘋的,但和血族不一樣,還保留有一點人性。
時歲咳了一聲:“別瞪著他看了,我自己要去的。”
朝暮眼疾手快握住時歲的手,聲音有些急切:“那我和你一起去。”
時歲舉起手機。
由於前段時間各個家族的行動,混血種的數量成倍增長。
野薔薇家系擴散的速度最快,結果現在家系內部混亂,新進入家系的血族還沒經過規訓,蒲公英似地散開了。
所以就算春狩日獵人協會取得了不錯的成果,現在也需要馬不停蹄的
時歲覺得大家都忙點好。
忙了才沒時間來管她啊!
“應洵不在,獵人協會得留幾個能用的人。”時歲拍拍朝暮的肩膀,“別我一出來人類毀滅了。”
任何人來都得說時歲心態好。
時歲補充了一句:“對了,記得給我請假。”
她不準備讓朝暮一起,但也不打算帶安德。
這不正好有一個能力非常好用,沒能力也一刀一個的德米拉嗎?不用白不用。
“如果我奶奶問起來……說我在上學拿不到手機或者出任務都行,別讓她太擔心。”
時歲在朝暮肩膀上拍了拍,朝著那邊探頭探腦觀察這裡許久的護士走去。
她身上沒什麼其餘的傷,主要是肩膀上失血過多。
護士還是挺擔心時歲:“你一動手傷口就會疼的呀,還是多住幾天吧。”
時歲擺擺手:“我還有事呢!這點小傷沒關系,我注意點不碰水就行了。”
她們一起往一樓走。
陽光下,地面的一個個小小水窪反射光線,今天的溫度和陽光都剛剛好,曬在身上暖洋洋的。
時歲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雨後大地的氣味:“——還是早上好啊!”
護士被時歲的小動作逗笑了。
“曬太陽確實對身體好。”
時歲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她一邊走一邊環顧四周,她看向中庭的位置,忽然停下了腳步。
金發的青年坐在小花園的長椅上,他的身邊圍繞著幾個穿病號服的小孩。
這所醫院的綠化做的很好,孩子們從旁邊的草叢裡摘了花,小捧大捧地帶到青年面前。
他的皮膚白皙,十指纖細修長、骨節分明,那些小小的花在他指尖穿梭著,變成花環的形狀。
多的做成戴在頭上的花環,少的做成小手環或者戒指,每個孩子都高高興興的,歡聲笑語在空氣中流淌。
時歲停留在了廊下,心跳平白無故地加快了一些。
身側的護士跟著一起停下了腳步,她循著時歲的視線往前看去。
護士有些驚喜:“啊,是他。”
時歲問身邊她:“請問那是誰?”
護士從看見那邊的青年之後就露出了姨母笑,她看著他帶著那群穿著病號服的小孩玩。
“附近大學的學生,偶爾過來做義工……孩子們都很喜歡他。”
時歲:“我還以為他也是病人。”
護士:“這倒不是……嗯?你見過他嗎?”
時歲:“對,昨天我開錯門看見的就是他。”
還以為是男鬼呢,原來不是。
不過這樣氣質的人,確實和鬼怪畫不上等號。
“原來你昨天看到的是他啊。”護士露出了然的神情,“大概是累了就在房間裡休息了吧。”
那邊和孩子玩鬧在一起的青年低下頭,一個小孩將手中的花環戴在了他的頭上。
他們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大人小孩都露出了笑容,這一抹笑容在陽光下渡上了一層淺金色的光輝。
廊下有陰影。
時歲遠遠望向中庭的方向,旁邊的護士見她久久沒有挪動,開口道。
“那孩子很受歡迎,很懂禮貌,長得又好看,打聽他的人可不少哦。”
護士看上去五十歲左右,叫人孩子倒也不奇怪,她慫恿時歲:“怎麼樣?要不要幹脆多休息幾天,說不定之後幾天都能見到呢。”
時歲收回了視線:“還是算了吧。”
隻是心跳稍快一些而已,倒也沒到看見帥哥就要勾搭一下的程度。
就算確實合她的胃口,也要考慮一下對方的生存環境。
時歲悵然。
唉,沒想到她也到了要憂心這些事的時候了。
護士看時歲年紀小,又沒有家長陪護,送她走前千叮嚀萬囑咐:“有任何不舒適都要及時來醫院,知道了嗎?”
時歲小雞啄米式點頭。
她走前往中庭看了一眼,那裡的青年和一群小孩都不見了,地面上的水窪被風吹的輕輕晃動,帶來一絲絲夏天的味道。
她快步離開了。
*
由於情報不是很充足,時歲不喜歡打無準備的仗,她聯系了自己的各方人脈。
秘書長說:“你怎麼又要去和代行者碰上了,完全不休息嗎?”
她聲音裡滿是疲憊,背景音裡嘈雜,偶爾能聽見一兩聲呼喊“秘書長”的聲音。
由於春狩日之前不少高層被威脅恐嚇甚至獵殺,獵人協會的高層換了一小批人,秘書長忙得焦頭爛額。
她嘆了聲氣:“……算了,我把資料傳給你,電話接通著,你有有明白的地方直接問我。”
時歲盤腿坐在沙發上,打開電子文稿。
始祖手下有三名代行者。
唯一一名女性代行者力量格外特殊,她能夠展開一片類似領域的區域。
雖然無法對進入的人直接控制,但每到迷宮內的每一個死胡同,都會被拽入房間。
在記錄中,這個獵人經歷了【必須死一個才能出去的房間】【必須斷手臂才能出去的房間】等數個血腥殘忍的房間後才逃出來。
時歲:“啊,這樣啊。”
原來是這種規則房間,還以為是那種要求的房間呢。
秘書長抽空問了一句:“?你本來以為是哪一種?”
時歲望著天花板吹了一聲口哨:“……”
好吧,她承認是她的思維有些齷齪。
秘書長:“不過也不排除存在其餘指令的可能性……記錄實在是有點久遠了。”
時歲繼續往下看。
這個迷宮確實是有出口的,不過能不能出來完全看運氣。
這座迷宮由代行者的力量構成,按照獵人協會的推測,如果進入的目標比代行者強大,那應該可以從內部打破。
……但他們畢竟吸取了始祖那麼多的血液,能夠匹敵代行者的血族少之又少。
時歲:“我明白了。”
那肯定要帶上德米拉啊!
秘書長:“你小心一點…現在的管理層比較復雜,等他們穩定下來協會的內部肯定會有動蕩。”
她疲憊但堅定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在我下任之前,你盡快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人怪好的嘞!
時歲掛了電話,又看了好幾遍資料,決定事不宜遲,今晚就進入迷宮。
暴君就這樣被時歲叫來做保鏢。
又受人差遣,又到了最討厭的家族領地,德米拉的臉色很難看。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時歲絕對已經被千刀萬剐。
不過她現在掌握了主動權,膽子很大地回看。
薩維笑意盈盈,蜜色的眼眸中溢滿了幸災樂禍:“對他來說,這樣的羞辱大概比死了還難受吧。”
時歲的手按在他腰間的長劍上,微微仰頭,視線和德米拉的視線碰撞在一起。
那從中指根蔓延到小臂上的印記被補全成了十字,從美觀的角度來說,倒算不上太糟糕的模樣。
如同時歲所料,隻要他拔劍就能清晰地看見這個烙印。
所以德米拉的制服袖口扣死,手上也佩戴了黑色分指手套。
“這就是羞辱啊。”
她語氣緩慢,咬字清晰。
“第一次見面要殺了我的時候,你就該想到這一天的。”
德米拉垂眸。
他垂在另一側的手蜷了蜷。
不遠處傳來了聲響,德米拉不在、薩維需要暫時穩住十字劍家系那群瘋狗,他馬上就走。
走前,血族將手輕輕搭在時歲肩膀上,彎腰低頭在她耳畔輕聲說。
“……祝你訓的順利。”
還順便朝著時歲眨了眨眼,那雙蜜色眼眸中滿是表露“彼此心知肚明”的小心思。
在米迦來到時歲面前之前,薩維已經迅速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中。
米迦臉上的黑色痕跡已經盡數褪去。
他克服了始祖血液帶來的副作用,看著恢復了正常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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