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時歲在意的不是這些。
她捧著書,幹脆翻到了最後一頁。
像是某種可以延續的故事,這本書的最後隻寫了一句話。
【她說要終結這一切】
【所以她走了,再沒有回來】
時歲合上書:“果然沒寫是怎麼死的啊。”
奶奶曲腿坐在一邊,她觀察著時歲的神情,須臾說出一句:“我記得,隻說了最後老祖宗去見到了血族的始祖。”
隨後不多久,她就失蹤了。
血族既然能延續至此,那麼殺死始祖的計劃肯定是失敗了,血族畢竟是殘忍的種族,他們絕不會放任死敵活著離開自己的領地。
時歲:“這樣啊。”
大概是夜鶯找到了機會,把老祖宗藏了起來。
奶奶緊跟著問:“怎麼忽然想知道老祖宗的事?”
時歲不想讓奶奶擔心:“沒什麼,突然好奇啦。”
但對方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糊弄過去的人。奶奶輕咳兩聲,示意時歲不要避開自己的注視。
“說說看,現在你有多少個眷族可以用?”
時歲數了一下:“六個七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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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猛地坐直了身,經歷過不少大風浪的年長者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多少?”
時歲望天:“是太少了嗎?雖然數量很少但是這些都是精……”品,畢竟全都是親王級別的人物。
隨著時歲掰手指說著那些絕世眷族的身份,奶奶顯然有些坐立難安,她抿唇想說話,時歲說出的下一個血族身份又把她的話打了回去。
一開始來過牧場的血族隻是個混血種,混血種在還沒有組織的時候被馴服似乎是件很正常的事……但後面那些是什麼?
最開始的震驚過去,剩下的就是擔憂和後怕。
“……為了給他們刻下紋路,你受了很多苦吧?”
時歲搖了搖頭,非要說的話,似乎隻有德米拉的那一次比較辛苦。其餘的嘛…還是讓她蠻愉快的,畢竟不用受傷,血族幾乎是全自動服務。
但奶奶覺得她在逞強,她的眼眶迅速紅了,抱住了時歲。
“……真是的,當時就應該阻止你去找時年。”
她對自己的孫子並不太關心,時年的性格和時歲有著很大偏差,前者藏著許多事,在時歲不在的時候完全是另一副面孔。
命運在他做出選擇的那一刻,就已經指定了結果。
奶奶問:“對了,時年呢?你找到關於他的信息了嗎?”
時歲搭在膝蓋上的手微微一緊:“……大概?”
奶奶和時歲想的一樣:“什麼叫大概?他沒死?……不會變成血族了吧?”
她了解時歲,從她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
“你不用繼續和那些血族接觸了,時歲。”奶奶的語氣極其嚴肅,“就到這裡,到這裡就已經夠了。”
時歲:“但我覺得他記得我,我想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麼。”
年長者搖搖頭:“時歲,不可能,所有轉化成了血族的人類都不會對過往有太多記憶,除非那個人或者事物對他們來說有著非同一般的意……”
時歲看著奶奶卡殼了。
她眨眨眼,試探性地問:“有沒有可能,因為我和時年是雙生子,所以他變成血族以後對我還保留了一部分人類的感情?”
窗外平地一聲驚雷。
奶奶說:“他不是他了,別心軟,時歲。”
……一場暴雨快要來臨了。
第117章
涉入血族的世界之後, 時歲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大段的私人空間。
畢竟血族都很粘人。
他們的壽命太長了,有的是闲工夫糾纏,更別提這麼多個, 冒出點聲音, 時歲都得找一會兒是誰。
不是和血族在一起, 就是和應洵待在一起,四舍五入幾乎天天都在上班。
……不過和應洵待在一起挺舒適的就是了, 他做飯很好吃, 衛生打掃的又很幹淨,簡直就是全自動家庭主夫。
外面的雨停了一會兒又開始下了。
時歲戳了戳那個擺在玄關處的不倒翁。
上面落了一層很淺的灰,不倒翁用那種黑色洞洞眼看著時歲, 顯得可憐無辜。
室內有些昏暗, 客廳點了一盞很小的燈。
玄關處有雙不屬於時歲的鞋子, 她猜到應洵大概在家, 但沒發出聲音,輕手輕腳地進了家中。
她關上房門,將從奶奶那裡帶回來的羊皮書隨手放在桌面上。
安靜在室內彌漫, 雨聲從牆壁的縫隙裡滲透進來。越下越大的雨讓人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
應洵在沙發上睡著了。
這個最強的獵人最近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就算新生代的獵人中有不少可以肩負重任的成員, 但他依舊需要不斷地出任務、解決麻煩。
他輕輕握住了時歲的手腕,獵人有些遲鈍地眨了眨, 黑曜石般的眼眸中透露幾分茫然。
時歲用空著的那隻手輕輕揉了揉應洵的頭發,柔軟的發絲穿過指尖, 泛起輕微的痒意。
……真舒服啊。
時歲慢吞吞地想, 還是人類的體溫比較讓人安心, 這樣抱著的時候不會覺得對方是屍體。
應洵不知道時歲在想什麼。
他將臉貼近時歲的掌心,在外人面前常常表現的冷漠穩重但可靠的最強獵人開口, 不經意地帶上了些許撒嬌的聲線。
“……你回來了。”
真的好像是那種在家留了一盞燈眼巴巴看著妻子回家的人夫啊!
時歲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在此時變得有些微妙。
果然,還是得有善解人意的內助啊……
她的思緒有些飛遠,感受到應洵平穩的呼吸,又覺得不應該浪費這麼近的距離。
時歲往沙發上縮,應洵能很輕易地將時歲完全環抱在自己的懷中,說起來有些不合時宜,但真的有些像是纏上來的八爪魚。
好在溫度合適,抱著也不會覺得過冷或過熱,時歲親了親他的臉側,感受到應洵輕微的僵硬與無措。
他的臉大概在發燙。
額頭和額頭抵在一起,難得的、獨屬於他的相處時間裡,應洵本來不想說那些與血族相關的事。
但不行。
比起這點小小的私心,應洵還是希望時歲能夠安全地度過每一天。
“代行者沒動靜,但夜鶯家系不一樣。”
應洵保持著這樣的動作,語氣很輕,“她們在屠殺血族,動靜很大,協會有幾次的任務被截胡,我看到……”
時歲:“看到了和我長得很像的人,是嗎?”
在不是很明亮的環境中,時歲看見應洵的眼睫飛快眨動了兩下。
“你見到那個人了?”
時歲:“嗯,昨晚在野薔薇的莊園裡看見的,但我不確定那是人類還是血族。”
或者什麼都不算。
應洵:“如果他們也那樣對……”
他想說西奧多那些血族如果也要對時歲做相同的事情,她會怎麼想?
血族是那樣執拗的種族,他們基本上不會放棄感興趣的、重要的一切,這些登上了親王寶座的家伙更是如此。
……否則夜鶯也不會幾千年就為了復活一個老祖宗吧?
時歲的手環著應洵的腰,她非常愜意地向前蹭了蹭:“那就麻煩把我的屍體銷毀。”
時歲想到自己要是以為自己死了,幾百年後一睜眼發現自己還活著,還是挺奇怪的。
應洵:“……”
時歲:“別想這麼多,好啦,讓我抱會兒,累死我了。”
玄關處的娃娃似乎換了一個角度。
或許是剛才時歲撥弄它的時候用了太大的力道,豆豆一樣的黑色眼睛轉向這個方位,好像在看著人。
……
不論怎麼想休息,周一的晚上還是如期而至。
由於伊萊學院坐落在森林旁邊,校園內的植被數量又很多,一下雨整個學校都彌漫著一股潮意。
不過學生們似乎並不在意。
這樣的天,多適合開啟學院每年都有一次的試膽大會!
薩維靠著一邊打了個哈欠,蜜色的眼眸中氤氲了些許水汽,迷迷蒙蒙地看向時歲:“你早上沒有睡覺嗎?怎麼感覺黑眼圈好重。”
時歲點了點頭。
早上應洵在家裡留宿呢,協會的電話打了八百個把他叫走以後,時歲才睡下去。
薩維眯了眯眼:“我在這裡有個小房間,要不要和我去睡一會兒?”
安德正在切蛋糕胚,聽見這句話,那把刀非常刻意地從薩維前方劃過,對方飛快向後仰,避開了這一次突然襲擊。
薩維:“哎呀,怎麼說都不能說?”
西奧多扭頭看向站在後面的德米拉,暴君一雙紅瞳頂著同樣打哈欠的時歲。
被時歲刻下專屬印記之後,這個黑色手套幾乎就焊死在了德米拉的手上。
他當然知道今天早上應洵從時歲的家裡出來,暴君對獵人沒什麼好臉色,更何況現在還多了點別的理由。
西奧多:“你不是十字劍的家主?管管你的眷族。”
薩維換了個姿勢在桌上趴著,想用手戳一戳西奧多做出來的醜陋小蛋糕,被少爺一巴掌拍開。
教室後面一圈的氣氛詭異,包括老師在內的所有人類和血族都不敢說話。
加上原本可以活躍氣氛(?)的雙子死在了春狩日,這段時間局勢不定,血族雖然傲慢,但也不是看不懂氣氛的蠢貨。
這倒是讓時歲挺滿意的。
薩維這家伙不歸任何人管,他朝著時歲眨眨眼,小狗眼中呈現出幾分狡黠。
“而且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
“源頭是什麼?我去幫你解決吧?”
西奧多不爽:“輪得到你麼?”
薩維:“當然,畢竟你們都沒發現她不高興啊。你還做了個這麼醜的蛋糕。”
他的觀察很細致,薩維確實是在場血族中最會感受人類情緒的那一個。
隻是後面那一句話純屬挑釁,完全就是為了氣西奧多才會說出來的。
前方的老師咳了一聲:“好了,烤箱裡的蛋糕應該差不多好了,可以拿出來……”
出於風暴中心的時歲拍了拍西奧多的手臂,原本臉色陰沉地快要滴水的西奧多瞬間變得乖順起來,他垂眸看向時歲。
“沒事,別吵架。”
西奧多:“……他說我的蛋糕很醜。”
時歲看了眼桌上和安德做出來的蛋糕形成鮮明且慘烈的對比的某個小蛋糕,沉默了兩秒後,昧著良心說:“不醜,隻是比較有特色。”
德米拉發出一聲嗤笑。
這次的烹飪課雖然雞飛狗跳,但好歹不像是上次那樣還有血族的吸血大戲,也沒互相打在一起。
時歲等著安德收尾。
她這次沒交手機——完全沒人能管著她了,還有點土皇帝的感覺。
一行人回到了教室,時歲收到了祁越發來的信息。
祁越:【你見過那個人了吧?知道我沒有欺騙你了吧?雖然下雨,但特訓還是可以繼續的哦。】
祁越:【對方發送了一條地址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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