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 活了那麼久, 在碰上這些年輕的血族時竟然有點力不從心。
“和你沒有關系,”德米拉冷酷道,“至多百年, 她遲早會死。”
“原來烈性還沒完全消除啊, 果然比起她的祖先, 那孩子還差了一些。”
回應她的是德米拉暴風般猛烈的攻擊。
夜鶯好歹多活了好幾百年, 她躲避的動作依舊輕盈,視線往雨幕中的那對雙生子身上一落。
“她很特殊吧,”夜鶯的聲音輕飄飄的, 帶著一種詭異的平靜,“你們很快就會懂我的感受……”
她怨恨血族的始祖, 那個高高在上的家伙奪走了她的生命,知道失去她的那一刻會是多麼痛苦。
夜鶯有意把德米拉往那個方向牽引。不能讓他們聊太多了, 如果時年改變了自己的想法,那就稍微有些棘手……
時歲正在和時年對峙。
那些雨水順著額頭往下流淌, 眼睫上的雨水幾乎糊住了視線。
其餘眷族推進到哪裡了?
既然夜鶯在這裡, 那麼其餘地方應該比較好侵入, 就是不知道找到先祖以後,他們能不能打起來。
時年並未回答時歲“是否要與自己為敵的問題”, 他的武器也是一柄長劍,纏繞的藤蔓糾纏著手柄的位置,緊密又窒息。
時歲沒有再廢話。
和弟弟的交手與時歲的想象並不相同,代行者的能力很強,但時年並未對她下殺手,隻是想要控制住時歲。
這種樣子讓時歲有些不快。
Advertisement
……和當初隻是看著信息,隻是已讀並不回復,給了人微末的希望。
這樣的猶豫、優柔寡斷,就是因為他的種種行為,她才沒有辦法下殺手。
她的劍刺入時年的腰腹,被他攥住拔出,血液湧出。
時歲:“你到底想做什麼,時年。”
她注視著他的眼睛,試圖從表情和眼神中了解到這個血脈相連、但總是沉默的弟弟在想什麼。
看來自己也是在不知不覺的時候變成了厲害的獵人。
瞬息之間,交手的人員互換。
德米拉越過時歲的身側,手中的長劍與時年的武器相撞,兩柄有著繁復花紋的銀制劍撞在一起,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響。
時歲則是撞上了夜鶯。
夜鶯輕笑:“我沒想到你會自己送上門。”
時歲扭了下手腕,長劍以極其刁鑽的角度刺向她,雨模糊了時歲的樣貌,夜鶯恍惚間像是看見了故人。
“她在哪裡?”
“你說言心嗎?”夜鶯說,“馬上我就會帶你去見她的。”
時歲咧嘴:“不用。”
夜鶯:“這可由不得你……她是你的先祖,你就一點也不打算為她做些什麼?”
時歲碾了碾腳下的土地,在夜鶯尚未反應過來的間隙,她提劍朝著她殺去。
“當然不是,我可是個尊老愛幼的人……”她輕聲說,“我會送她回去安眠。至於你,先死吧。”
她的動作很快。
黑色和銀白色的影子糾纏在一起,夜鶯是擅長制作武器的天才,她和時歲纏鬥,但這位親王隻有幾次給時歲帶來了擦傷。
空氣中逐漸彌漫出淺淡的血腥氣。
血液的味道讓夜鶯微頓,她的血液氣味比起曾經要更加吸引血族,那雙淺棕色的眼眸像是燃著火焰,驚人的奪目。
壓迫感很強。
她在獵人和代行者那裡學到的技術是人類和血族最頂尖的,再加上時歲並不怕死,她不在意受傷、像是感受不到痛感。
明明是人類。
雨水模糊了人的影像,在夜鶯的眼中,面前的少女有一瞬間和某個人重合。
……真像啊。
如果她能夠完全地蘇醒,和時歲應該也是差不多的樣子吧。
隻是一個愣神,人類少女的長劍穿透她的肩膀。
夜鶯:“啊……”
她感受到那柄長劍在血肉中攪動,想要切開血肉朝著心髒去。
“……別太天真啊,小獵人。”
時歲眼前的景象晃了晃,夜鶯像是幽靈一樣隱去了身影,她的心跳逐漸平息,在雨幕中看向德米拉和時年。
與對上自己時不同,時年和德米拉戰鬥時陣仗可要大多了,地面揚起的塵土被雨水重新壓回地面,道路兩側的植物被他們撞到,樹木砸在地面上的聲音在雨中依舊明顯。
他們兩個血族的武器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對方挑走,戰鬥竟然變成了赤手空拳。
時歲按了下耳朵上的耳機:“……碰到他以後,讓他不要動。”
到了德米拉運用自己能力的時候了。
夜鶯去了哪裡?
時歲並不清楚,耳機中屬於其餘眷族的聲音在匯報著情況,卡繆詢問時歲是否受傷,她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劃傷,輕輕喘了口氣。
“不用。”
德米拉冷淡的聲音傳來:“過來吧。”
如果不是時歲的命令,德米拉會在對方失去自我控制能力的那一刻刺穿他的心髒,送他上西天。
動彈不得的少年垂頭,雨水從黑色短發的前端往下滴落,顯得有些狼狽。
時歲問:“現在可以好好談談了嗎?”
時年:“你不會答應的。”
時歲:“你問都沒問怎麼知道?”
德米拉抱著劍站在一側,血紅色的眼眸冷淡地掃著這對長相相似的雙生子。
時年說:“我了解你,時歲。”
時歲抬起手。
一個清脆的巴掌落在了他的臉上,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了。
她說:“你要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多久?重新說。”
時年側著臉:“夜鶯要你的血液,她說等到你的血液全都流光以後,讓我再給你初擁。”
“這樣,你就能變成血族,來到我們的世界。”
而且,時歲會對初擁者抱有一定的依賴性。
時歲:“你答應了?”
時年抬起頭盯著她:“……”
時歲的心跳加快了兩秒,清晰地感受到了來自弟弟的怨恨,但這種感覺很快消散了,隨之而來的是另一種情緒。
“我沒有。”
他唇角的笑意略帶譏諷,血色的眼眸中帶著陰鬱的情緒,幾乎將他整個人淹沒。
“……我們以為自己了解彼此,實際上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是嗎?”
“有時候我在想,過去的你真的在乎我嗎?”
這個問題是時年所有的夢魘來源,他什麼都沒有的時候,時歲在陽光下、在人群中,她總是可以笑著,隨時可以從他的世界中離開。
——實際上,時年才是雙生子中情緒更充沛的那一個。
時歲:“你覺得什麼才算是在乎?”
她壓著心口的火氣,努力保持著自己的平靜。
時年說:“我不知道。”
他靜靜地看著她,血族的非人感在某個瞬間稍稍褪去,隻剩下屬於人類的脆弱感。
“我隻是很害怕。”
或許是這個答案並不符合時歲想要聽到的。
她手中的長劍一轉,銀白色的劍光斬斷了雨幕,那些串成線的雨珠被盡數斬斷,一切如同電影中的慢鏡頭,時歲向著他刺來。
……倘若,他在他們都討厭的雨季死去。是否從今往後的每一個雨天,她都會記起他?
時年閉上了眼。
一陣輕微的風掀起。
那柄長劍擦著臉過去,預料中的疼痛感並未傳來,時年睜開眼,不知何時潛行到時年身後的夜鶯被刺穿了喉頸。
她手中的武器隻要刺穿時年的身體,就能夠傷到正好在時年面前的時歲,銀制武器能迅速汲取時歲的血液。
她的劍向著側邊劃拉,砍斷了夜鶯的半個脖頸。夜鶯沒想到她會察覺自己的存在,痛感令她發出不雅的嘶吼聲,迅速撤離。
瞬息之間,雨中的血液氣味加重。
時年聽見時歲的聲音:“德米拉,殺了她。”
隨後,她的劍收了回來,依舊握在手中,隻是另一隻手抬起來。
時年又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心髒處傳來了痛感。
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那些雨線收束,像是緊密的線將他和她纏繞在一起,從未分開。
血脈中的某種存在鼓動著,將他已經所剩無幾的情緒釋放出來,時年感受到了疼痛。
她隨時可以把那柄劍刺入他的心口,讓他下一秒落入地獄。
時歲就是這樣的。
她隨時都可以把自己抽離出去,如果是她來做這些事,她會做的很好,姐姐一直是這樣的。
他生來就崇拜她。
時年的手懸在半空中,無措的、不知道該如何落下。
他還能回去嗎?
人類的理智和血族的情緒幾乎將時年壓垮了,他像是受傷的野獸,輕聲嗚咽著。
時年聽見她說:“要和我說啊…都說了會保護你的。”
垂落的手環抱上去,他收緊了這個擁抱,雨水把所有人浸透了。
於是他重新呼喚了那個被封存的稱呼:“姐姐。”
“……怎麼了?”
“……對不起。”
第127章
“你就這樣相信他?”
雨聲中摻雜著時歲和時年的聲音, 傳入所有佩戴著耳機的人耳中。
“你應該知道血族的性格,他可以用話語進行欺騙和誘導。”
德米拉的興致大概不高,他的語氣中似乎還有些微妙的怒氣:“時歲, 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
他還在追擊夜鶯, 隻是聽見了這對姐弟假惺惺對話。
這位十字劍家系的親王從來都不相信這些親人之間的情感, 就算是德米拉這樣的血族,都能夠感覺到時歲對時年的放任。
他們都佩戴著通訊設備, 任由誰說話都能很清晰。
時歲還沒回答呢, 耳機裡的薩維先一步開口:“德米拉,這就是你不了解她的地方了~”
薩維的拇指和食指碾著一塊圓潤的玉石,室內沒有雨, 光線落在他手中的這枚蜜色的寶石上。
還沒他的眼睛好看。
薩維隨手一扔, 將那枚漂亮的寶石扔到了一邊。
這裡是夜鶯的藏寶室, 放著所有她覺得重要的東西。
他瞥了一眼在旁邊跟個小狗似的甩頭發的安德, 以及表面鎮定自若,實際上領口已經扣到最頂端,半張臉都隱藏在衣服下面卡繆。
……哎呀, 怎麼給他組了兩個沒辦法溝通的家伙?
薩維本來就是闲不住的性格,他慢吞吞說:“你不清楚嗎?她本來就不在意時年現在變成什麼樣。”
她隻是要時年還存在, 這就足夠了。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