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五大三粗的保安跟著快步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包志偉,牢牢封鎖住他的動作。
“幹什麼?我才是被打的那個!”
宿管阿姨沒有理會他的辯解,她垂頭望向互相扶持的兩人,關切道:
“诶,這位同學你還好吧?”
方景澄受傷把夏茯嚇得夠嗆。
她顧不上傷痛便跛腳衝了過去,懷裡還抱著電腦,打算對著包志偉後背再補幾下。情急之中,夏茯差點被凹凸不平的地面絆倒,還是方景澄順手扶了她一把。
青年還維持著單手撐住膝蓋的動作,空出的手臂向上抬起,撐起夏茯柔軟的小腹。
隔著一層薄衫,夏茯能清楚地感受到肌肉飽滿的形狀。
太結實了,簡直像發燙的鋼筋,把她肚子硌得不太舒服。
“一拳而已,瞧把你嚇得。”
和表現出的彎腰呼痛不同,兩人相距一拳,隻見青年面色如常,還有空歪頭打量夏茯,笑眯眯地調侃她。
宿管詢問夏茯的前幾秒,他將嘴唇貼近女孩的耳廓,輕聲低語道:
“別忘了,是我打的,給我留點解釋的空間。”
她那副單純的樣子看起來不太會騙人。為了避免事情暴露,最好夏茯先說話,他再順著供詞查漏補缺。
到她表演的時候了?
夏茯從沒有主動騙過長輩,不知道能做到什麼地步。但好不容易走到這步,為了自己她硬著頭皮也要上!有方景澄珠玉在前,她照著葫蘆畫瓢應該也不至於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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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茯抿緊嘴唇,撐著方景澄的胳膊重新爬了起來。她抬起腦袋,怯生生地回答宿管,說:
“我還好……”
語未畢,等到目光相撞,看清彼此長相,兩人皆是一愣。
“徐阿姨?”
“小夏?”
來者居然是和她最相熟的徐阿姨!女寢一般三天輪一番執勤,夏茯已經在周日見過她了,沒想到今晚她竟然因為和同事換班剛好出現。
夏茯呆愣的功夫足夠徐阿姨看全她臉上的傷痕。她蒼白的小臉上淚痕交錯,左側儼然留著幾道殷紅的印子,下邊嘴角也被牙齒磕破了,上面有凝固的血痂,看起來非常悽慘。
“哎呀,造孽啊!!我那麼可愛一個小姑娘臉怎麼傷成這個樣子?”徐阿姨恨恨罵著,伸出雙手,想要捧住夏茯的臉蛋,用指腹擦拭她含淚的眼角,又怕碰到她的傷口,一番動作顯得手忙腳亂。
她眼裡的心疼不像作假,令夏茯感到非常陌生。
從小到大,家人對她的關心都建立在“她是乖孩子”的基礎上,如果惹上什麼麻煩,她就會被罵的很慘,就像她奶奶做的一樣。
父母忙著擺攤,奶奶就成了臨時監護人。當夏茯被其他人欺負時,老人被學校一通電話從麻將館趕到學校,看向夏茯的眼裡隻有滿滿的不耐——“不要給家裡惹麻煩。”
夏茯不習慣跟人求助。徐阿姨和奶奶反應區別太大了,她現在無法思考背後的細節。
別想了,證人都在,她得強化大家對現場的印象……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我本來是要回宿舍的,但是包志偉突然從長廊裡跳出來,他拉住我……罵、罵我是婊子。”
先前滿腦子都是想辦法脫罪,根本顧不上傷勢,現在或徐是腎上腺激素失效,夏茯終於品味到了疼痛。
好像那個難以啟齒的詞語同樣刺痛了夏茯,她啜泣出聲:
“我明明不是婊子,我和他隻是同學,我想和他解釋,然後他就打我……我的包也掉到了一旁,是路過的方同學救了我……他叫包志偉住手,他不聽,方同學就用包拍開了包志偉,然後扯住他叫他冷靜,結果包志偉就打了他。”
除去對包志偉頭上傷情的解釋,夏茯說的基本屬實,邏輯通順,抓不出紕繆。
這不是圓得很好麼?甚至有點超出他的想象。
方景澄重新站直身體,他主動拎起地上的背包,輕輕拍去表面浮土,解釋說:
“是我做的,當時情況危急,我看到夏茯摔在地上,而這家伙扯著她的胳膊還要動手。”
“我一時沒控制住情緒,就用包砸了過去。的確我有點過頭了,電腦和醫藥費我都會負責,但我還是覺得他必須要得到處分。”
青年用那雙漂亮的藍眼睛望著徐阿姨,臉上誠懇真摯,談及包志偉的惡行時,他皺起眉頭飛快地瞥了對方一眼,恰到好處表現出了自己的正義感。
在那張漂亮的臉蛋的加持下,方景澄的證言顯得異常可信。
包志偉死死咬緊了後槽牙。
不對勁,怎麼突然變成方景澄用電腦砸他了?
要不是那小子被迷得要命,為愛扮演“嫌疑人的獻身”,要不就是他有能力讓自己無罪釋放。
無論哪種原因都對他不利。
連那個在男友面前扭扭捏捏的小姑娘,現在都變了一副嘴臉,開始指手畫腳:“對!我可以作證,我走的時候聽到那個男的把她打哭了!”
倍感危機,包志偉據理力爭:
“別聽她鬼扯!!放屁!是她趁我不注意用電腦砸我的,她平時就勾引我,現在還陷害我!”
他除了羞辱她,就沒有別的手段了麼?
真是夠了,她為什麼沒有把他的牙齒也也敲掉?
仿佛畏懼於他突然拔高的聲音,夏茯深深地低下了腦袋。她顫抖著從兜裡掏出手機,點亮屏幕,主動撕開心底從未愈合的傷口:
“沒有勾引,其實他平時就在騷擾我,都是同學,我隻是不好直接說他而已……結果就是弄成現在這樣,我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上面是被剪裁的背影,被凝視的睡裙,以及一連串不被傾聽的“不”,像一紙淚跡斑斑的訴狀。
它因為屈辱、恐懼、無能為力,被揉成皺巴巴的一團,現在又被夏茯重新壓平,拿出來換取大家的同情。
學校裡還有這種變態,想到自己也曾穿著睡裙走過夜路,求助的女孩臉色煞白。
女寢就在背後不遠,裡面是正值青春,無憂無慮的好姑娘,但這個混蛋卻硬生生跟到花園,偷拍、恐嚇、毆打無所不及。
徐阿姨氣得漲紅了臉,她指著包志偉的鼻子罵道:
“你這小子,你這小子,我就知道你大晚上老跟著她不是什麼好東西!”
“輔導員,把你輔導員江蓉叫過來!真是要翻天了!!”
該死的!!輔導員不是說影響不好,已經勸過夏茯,讓她刪了記錄麼?他自己也刪了照片。怎麼夏茯手機上還有一份?
他能欺負夏茯就是因為她臉皮子薄,她不是應該怕得要命,嫌棄照片丟人麼?
越過徐阿姨的肩膀,包志偉不可置信地往望向夏茯。
那雙淚眼裡分明不是恐懼和痛苦,反倒黑沉沉的,像狩獵中狼的眼睛——
丟人又怎麼樣?她死也要從包志偉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江蓉是S市本地人,家離學校很近,開車不過十來分鍾就趕了過來。女人上身一件湖藍緞面無袖上衣,下著米白高腰闊腿褲,黑色清爽短發別在耳後,透露出職場女性優雅的氣質,平時深得學生喜愛。
隻不過今天晚上突然被通知班內同學打架,江蓉表情不是很好看。
包志偉見她就像看到了救星。
他捂住被揍腫的臉,從鼻腔裡擠出一句哼哼似的“江姐”,可憐巴巴地往她邊上湊。
和 宿管這種文化水平很低的市井婦女不同,知書達理的江輔導肯定更能理解自己的痛處。
但徐阿姨先一步走了過去,急衝衝地開口:
“您可要好好管管那個男同學!這麼小的一個女孩子他怎麼下得了手。”
聞言江蓉瞥了對方一眼,輕輕往後退了半步,同徐阿姨保持距離,淡淡道:
“嗯、我今天上午就在處理這件事,情況比較復雜,是情侶間鬧了點矛盾,大家大學前都沒接觸過感情問題,的確都得好好教育。”
江蓉還沒想到夏茯把能說的都說了。
她這種態度放過去或許還能被人稱為“遇事冷靜,從容不迫”,現在看卻有幾分“消極怠工、粉飾太平”的嫌疑。
許阿姨立刻皺緊了眉頭,強調道:
“什麼情侶不情侶的?!我們宿舍姑娘我清楚得很!小夏從沒跟我說過有男朋友!這種打女人的男的根本要不得哦!”
“這就是個暴力分子!在犯罪!”
“犯罪”這個詞令江蓉眼皮一跳,她略帶倦容的面孔徹底冷了下來。
“我是輔導員,關於實際情況,我的學生我想我更清楚。之前麻煩你了,現在時候也不早了,你也該回去繼續值班了。”
江輔導徑直越過徐阿姨,看向被留在宿管辦公室的幾個學生。
“至於你們幾個,給我好好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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