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已經沒問題了。”
路燈把人的影子拖得很長,雖然兩人還保持著禮貌的社交距離,但當車行過路燈,纖長的影子繾綣交疊,看起來好像她已經偏頭依靠在青年挺拔的背部。
夏茯垂頭看著地面,覺得他們現在好像就是這樣的關系,不健康,但如同共生藤蔓一樣密不可分,而且主要是她需要方景澄。
她慢吞吞地回答和徐思慧相處時發生的事情,隻不過省略了李月桐出場、以及自己糊弄徐思慧有別人接自己的部分。
“後面聊了一些戀愛的話題,她說不要太相信表面上的東西……“
戀愛啊、可惜她肯定沒法談戀愛,就算交往也會被分手。
哪個女孩能夠對男友說“我的家人一無是處,畢業後我就要偷走戶口本,逃到無人知曉的地方?”,尤其是那種家庭和睦的男孩子。
他們說不定會覺得她不可理喻,然後長篇大論地教育她子女要懂得感恩,不能當個白眼狼,好一點的還會幫助她跟父母和解,因為兩個人結婚需要娘家的彩禮,需要嶽母過來帶孩子,需要嶽父助力……誰也不會要一個孤零零的女孩子。
這些話都是她從媽媽和奶奶嘴裡聽來的,自從弟弟早戀後,她們在未來媳婦的話題上吵個沒完。
夏茯深切地同情那個面容模糊的“媳婦”,並對此信以為真。
她實在不知道未來怎麼和喜歡的人解釋:如果跟父母和解,她甚至沒法來S市見到他呢?
好可怕,都是叫人難過的事,她死也不要跟別人說。因為不想看到好的東西最終走向腐敗,她下意識回避了顧嘉石的好感。
但方景澄無所謂。先前是誇張的家事,後來是美貌非凡的前任女友,夏茯無論怎麼想都覺得輪不到自己。
這種不需要考慮結果的關系反倒讓她覺得安全。她抱住了方景澄的腰肢,將頭靠上他溫熱的後背,慢慢打了一個哈切。
“我也困了……我抓緊了,現在你可以騎快點,我想回去睡覺。”
不像是發育期直上直下的男孩,方景澄很結實,但腰卻是窄的。她雙手攏著他,也不會擔心不小心勒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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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茯聞到他身上有好聞的古龍水味。
少了那些瞻前顧後,無意識的靠近、單純的尋求慰藉,反倒讓她的行為變得直白,顯露出一個女孩開始被異性吸引的懵懂。
青年早上騎車時就囑咐過夏茯抓緊,現在自然不會拒絕她的靠近。如願以償的同時,他感到有些困惑。
完全搞不明白……
她有時眼裡隻有學習,把他單純當做合作者,但有時又會像這樣依賴著他。
方景澄摸不準夏茯的心思,但當女孩柔軟的手臂圈住腰側、湿熱的呼吸滲透衣衫灑向皮膚時,他還是無法克制的,希望時間過得慢一點。
第30章
洗澡前, 方景澄喜歡先把髒衣服扔進陽臺的洗衣機裡。他會赤腳站在光滑的大理石磚面上,從抽掉皮帶開始,由下而上, 以一件件剝去衣物的過程,慢慢釐清一天的回憶, 最終□□進入浴室。
“咔噠”
皮帶墜落, 叩擊磚面發出聲響。
青年抬腳從西裝褲中抽出長腿,用指尖輕巧地解開襯衣紐扣, 任由思維漫無目的發散。
今天發生了哪些有意思的事?
隻要如是思考,女孩輕柔的吐息便開始撫摸他的後背。不著邊際的想象凝成鮮明的畫面, 記憶裡的視角突然拔高, 他正在高處凝視埋首的夏茯, 無論是她垂落在臉側的發絲,還是淡粉的、棉花糖般微微發皺的唇瓣都清晰可見。
她在分辨他的味道……
也不知道他那時候聞起來怎麼樣,應該沒有汗味吧?
方景澄忍不住雙手捧起脫下的襯衫,低下頭, 將臉湊了過去。夏茯沒有化妝的習慣, 潔白的襯衫上除了正常運動留下的褶皺,看不出旁的特別痕跡。他隻能憑直覺找到她曾經貼過的地方。
一縷幽雅的淡香,奶油似的從他的鼻尖滑過,方景澄那猜是夏茯面霜的味道。栀子花、五月頭一批花苞,潔白的骨朵兒向外打開, 香得不講道理,掸都掸不走。
好像她在突然環住他的腰部後,又用綿軟的臉蛋抵住他的鼻尖, 叫方景澄忍不住笑了一聲。
多可愛啊,她那張臉就該像花瓣一樣柔軟又細膩, 什麼意外都不要發生。
正值盛夏,拘留所每晚都會進去幾個大排檔喝高鬧事的小混混。那幫人遊手好闲,生活樂趣除了吃喝就是打架,相處時完全沒有道理可講。
希望那頭欺軟怕硬的肥豬能借此機會見見世面,學習做人,從此遠離S市。
……
夏茯在往臉上塗雪花膏。
S市歷史悠久,風情街的鋪子還保留著上個世紀特有的小玩意,什麼瓷瓶裝的桂花頭油、錦盒裡的鴨蛋粉,以及印花精美的經典雪花膏應有盡有。
姑娘們第一次外出逛街時,就著了導購的道兒,買了一個臘梅、蘭花、茉莉、夜來香雪花膏大禮盒,說是寢室四朵金花永不分離。
然而有的東西退出歷史舞臺,隻能蹲守風情街一隅作為紀念品售賣,一定有他不受歡迎的道理。
雪花膏這東西遠著香,近著衝,而且膚感油潤,不含任何美白、抗炎之類的附加功能。其他幾人新鮮勁兒過了之後,就意識到了它的雞肋,紛紛以白送的價格送給了皮膚穩定的夏茯,讓她每天根據心情輪換使用。
季曉薇將手墊在腦後,輕輕皺了皺鼻子。
“雖然自己塗會覺得味道的,但有點距離其實還好,你昨天和我一起睡,我枕頭現在還香香的。”
夏茯朝她舉起鐵皮罐。
“你要來點麼?”
“不要,我是油皮,用不了啦。”
曉薇搖頭拒絕,但夏茯還是定定望著她,然後突然轉換了話題,
“那我今天可以繼續和你睡麼?我有些話想告訴你。”
躺下後,夏茯跟曉薇坦白了之前發生的事。
昨天沒有說是擔心季曉薇罵自己沒出息,但是她今天到底硬氣反擊了討厭的男同學,應該沒有讓曉薇失望吧?
望著朋友平靜的面容,夏茯小心翼翼地道歉說:
“對不起,昨晚騙了你,我那時候真的很沮喪……”
“你能騙到我?我是知道你有心事,特地遷就你呢!”
曉薇從鼻腔擠出輕快一“哼”,她勾起嘴角,表現得十分大度,“你做的很好,別擔心,隻要邁出了第一步,會越來越好的。”
雖然心有疑問,但之後幾天就像季曉薇安慰的那樣平靜。
下課當晚,班長就把包志偉幹的壞事傳了個遍。班上男生也因此分為兩派,一類覺得夏茯挺無辜可憐,樂意配合班長安排,輪流跑腿幫助分擔夏茯的學委工作。
全班保研名額隻有前幾名,盡管大家表面其樂融融,背地裡還存在競爭關系。像包志偉這種小心眼有什麼材料都會死死攥在手裡,反倒夏茯吃著零食會樂意細心指點一二,哪怕不論道德感情,他們都清楚應該偏向誰。
不過班上還是剩下了幾個“傻子”。另一類是以“稻草頭”為首的包志偉兄弟團。自從被夏茯反擊後,“稻草頭”便懷恨在心,想方設法地要找回場子。
該死,他堂堂男子漢,怎會在夏茯面前扭頭就跑!
“稻草頭”咬緊牙關,在班長和眾人解釋情況時,隻當他被夏茯灌了迷魂湯,不屑地發出一聲冷笑,插嘴道:“夏茯說什麼就是什麼嘛?你都這個歲數了,還不知道‘不信謠、不傳謠’的道理麼?”
“真相隻有一個!要等到老包回來,結合他的發言才能判斷!”
他義憤填膺,口口聲聲說要公正,談到夏茯本人時語鋒卻突然一轉,陰陽怪氣起來
“你最近也看過‘乖乖女被老實男友供養上學,最後出軌遭報復重傷’的新聞吧?不覺的夏茯也很像那個樣子麼?那個富二代最近天天找她一起上學,她可算攀上大樹了!天知道裡面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內情。“
雙標的嘴臉讓班長恨不得把白眼翻上天,“怎麼說話的?老包動手前你們還在聊天吧?你就這樣瞎說刺激他?”班長擰緊眉頭,問題還沒來得及問完,就看到旁的顧嘉石驀地站了起來。
下一秒,顧嘉石的拳頭離“稻草頭”瘦猴似的長臉僅有短短幾釐米。青年壓低聲音,發出警告:
“你他媽給我閉嘴……”
“哎,哎呦!”
“稻草頭”被嚇破了膽子,他連滾帶爬後撤幾步,驚魂未定地撫摸胸口,顫巍巍地丟下狠話。
“就算嚇唬我也沒用,你們等著吧!”
可惜“稻草頭”沒有等到老包。隔天,在各大論壇引發熱議的“持刀男子傷人案”一審結束,受害女子暫時脫離生命危險,而犯罪人也因影響惡劣,被判處傷人罪的最高刑期。
與此同時,學院發出一則通知,召集大一新生開展“樹立正確戀愛觀”主題教育年級大會,會上邀請副書記進行講話。
會上書記並沒有沒有指名道姓批評包志偉的所作所為,他以熱議的“瘋狂男子持刀進入校園”開頭,嚴厲批評這種極端行為,告誡大家愛情是美好的,衝動卻是可怕的,追求永遠建立在尊重對方意志的基礎上。
接著,他確列出學院各項紀律處分條例,以及過去的開除情況。鐵面無私的處罰是最好的警示材料,遠比不痛不痒的批評教育來得振聾發聩。大會進行到這個環節時,教室內學生交頭接耳的聲音都小了不少。
作為”失職輔導員“,年級大會後,江蓉還被要求再給出事的應用數學開小會強調情況。
“除了明面上的暴力行為,在日常交流中騷擾、恐嚇或者誹謗同學經舉報,也會受到學院警告處理,希望大家嚴格要求自己的言行舉止,保持文明禮貌。”
被特殊對待的感覺可不好受,江蓉全程面色鐵青。她壓制住內心的煩悶,班會結束就幹脆地把”害人精“踢出了班級群和學院群,夾住筆記本電腦,快步離開了教室。
學院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開展“大學生思想教育”宣講,若說之前的大課還能解釋為分析時事熱點,那隻有他們班的單獨小會就很難解釋了。
“稻草頭”終於意識到了事情不對。
原來包志偉真的被退學了……那他之前說的那些話算什麼?天啊,夏茯不會去輔導員那裡舉報自己造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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