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呼吸輕緩,她很快在他懷裡睡著。
趙孟殊無聲笑了下,將她輕輕放在枕頭上,而後摟住她,一起進入未完的夢鄉。
.
翌日七點,傅清瑜準時抵達京頤分公司。
無論在哪座城市,京頤集團都是當地標志性建築,辦公大樓巍峨佇立,旭日陽光下,玻璃幕牆外立面璀璨生光。
員工還在放年假,三十八層以下,大廈內除了值班人員並無其他,樓層空寂。
三十八層以上,人員滿滿當當。
分公司高管整齊坐在在會議室內部,一聽到輕緩的推門聲,紛紛起立。
他們整齊劃一看向門口,無聲對新來的大BOSS行注目禮。
傅清瑜衣著簡單,隻穿一身黑色襯衫西服,纖細腰肢被一條纖細的玫瑰金腰鏈束住,全身上下沒有首飾,長發隨意挽住腦後,隻有耳邊一副澳白耳夾稍作點綴。
她是溫和含笑的模樣,徑直在會議室空下的中心位置坐下,輕輕抬手,站直的人便緩緩坐下。
目光溫潤在四周掃過,注視著過於緘默的高管,她微微含笑,語調柔和如三月春風,“大家不要那麼拘謹,我可以保證在之後共事的一年裡,我的辦公地點一直在京頤大廈三十九層,不會轉移到坪山區。”
坪山區是深城市監獄所在。
也是傅清瑜就職之前,那些行為不端的高級董事們目前的位置所在。
趙孟殊手段幹淨利落,在傅清瑜到深城之前,就如同秋風掃落葉般處理掉那些劣跡斑斑的雜碎,留給傅清瑜一個極為幹淨卻又空曠的管理層。
分公司高層對此深深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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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未來大boss擁有的巨大能量和深不可測的靠山而震撼。
他們面上沉重而緘默,傅清瑜的幽默話語絲毫沒讓他們露出會心一笑,反而讓他們落入深深恐懼中。
無他,傅清瑜輕描淡寫的話正是做實她跟其他高層入獄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或許,那些狠辣行為正是出於她之手。
傅清瑜平靜望著在座高管們安靜而溫順的模樣,唇角露出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
她永遠不關心人心向背。
她隻在乎更高層次的利益。
而想要達成這一目標,懼怕遠遠比尊敬更有效果。
她不疾不徐將改革方案敘說下去,得到一致肯定回復。
——他們沒有提出反對,傅清瑜便默認他們肯定。
會議結束後,郎思文陪傅清瑜離開會議室,抵達總裁辦門前,傅清瑜忽然出聲道:“我跟董事長和好,你會不會覺得不開心?”
郎思文一怔,緊緊攥緊拳頭,“當然不會。”
傅清瑜親自推開門,又將郎思文按在會客室沙發上坐下,她溫柔說:“你慢慢想,我去倒杯茶,我希望我們可以把話題攤開講話。”
郎思文怔怔道:“好。”
傅清瑜到八寶閣裡拿了一罐六安瓜片,細致衝泡好,端給郎思文。
她雙手交握在膝蓋,語調溫潤柔和,“我們好久都沒有談心了,你有什麼心事都可以跟我講。”她莞爾一笑,“思文,你該知道的,我心底不是隻有愛情的人。”
郎思文還是沒有說原因,隻是道:“對不起,是我讓您為難了。”
傅清瑜搖頭,溫和說:“為難不要緊,你有心事,你得告訴我。”她嘆氣道:“如果你實在不喜歡董事長,那我就再聘任一位助理,董事長在的時候,就讓她來分擔你的任務,這個也好兩全。”
郎思文徵然,似乎在思考。
傅清瑜勾了勾唇,語調溫和,“這樣,你來挑選新助理人選,怎麼樣?”
郎思文舒了口氣,重重點頭,“好!”
她走了之後,傅清瑜望著那盞被她喝空的茶,微微斂眸,面色溫涼如水,眼底透出幾分冷色。
她給了她機會,她卻不說真心話,真是讓她失望極了。
傅清瑜好奇心不重,既然郎思文不說,她也沒興致追根問底,新助理很快被挑選到位,姓楊,簡歷上有一長串輝煌耀眼的履歷。
為了膈應趙孟殊,郎思文特意選了個模樣標志的男人,不過能爬到這個位置,年輕是不可能年輕的,不過保養得宜,倒有幾分半老徐郎的風情。
傅清瑜找時間跟他單獨會面,漫不經心問:“你是郎助理推薦過來的,你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嗎?”
他抬起眼,雙眼是遮掩不住的野心,“是接替郎秘書,真正為您效力。”
傅清瑜無聲笑了笑,以手支頤。
郎思文自以為自己挑選合適人選便可以控制住新人,卻不知利益動人心,隻要她還在這個位置上,位於她以下的所有人,都隻會向她效忠。
傅清瑜會面完新人,郎思文立刻推門走進辦公室,她強撐著笑意問:“老板覺得楊助怎麼樣?”
傅清瑜一如既往溫和含笑,“很好,你挑的人不錯,給你加獎金。”
郎思文使勁攥緊掌心,面上浮起蒼白笑意,“我今晚陪你回家?他剛上任,很多工作還沒有交接完,今晚回程路上還是我負責向您匯報工作。”
傅清瑜沉吟道:“可是今晚董事長也在別墅,你們碰上——”她幽幽嘆口氣,抬眼道:“我擔心你心底不舒服。”
郎思文打落牙齒和血吞,笑著說:“沒什麼的,我可以適應。”
新人上位後,郎思文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的地位多麼搖搖欲墜,比起新人,她其實沒什麼優勢,隻不過是跟大老板的時間長再加上她有那麼些忠心,所以得到大老板偏愛。
隻不過,她現在很清晰感受到,大老板在慢慢收回她的偏愛。
回程的車上,坐在安靜的銀頂邁巴裡,郎思文抿唇開口,“在匯報工作前,我先要跟您解釋。”
傅清瑜偏頭含笑,耐心很足,“說吧,我們之間沒什麼不好說的。”
郎思文深吸一口氣,垂眸,“我確實討厭董事長,因為我仇富,對比自己有錢的人總是厭惡輕蔑。”
傅清瑜凝視她,道:“你不說實話。”
郎思文攥緊手心,有臉色有些難堪。
她張口,剛要說什麼,傅清瑜制止她,溫和望著她雙眼,說:“不想說的話就不要說,我不是殘忍的上司,不喜歡赤裸裸剖開下屬心髒。”
郎思文垂著臉,死死攥緊手指,說不出話。
那些卑劣的心思隻是藏在心底,剛剛生根發芽,隻有自己知道,她為這種想法感到懊惱和自厭,但這些思緒又默默催生出歡喜。
眼淚凝結於眼眶,將落未落,她感受到一隻柔軟細膩的手撫摸她後頸,“沒什麼大不了的,每個人一天中會產生六萬多個年頭,我們哪能控制這些念頭是什麼呢?克制住自己就好,不要釀成大錯,在我身邊,你永遠是不可或缺的。”
她真好,好到她還沒有祈求,便已經給出令她安心歡悅的答復。
郎思文鼻尖發酸,淚珠滾滾落下,她哽咽道:“BOSS,……謝謝你。”
傅清瑜將手帕遞給她擦眼淚,柔和說:“不要哭了,沒什麼的,你自己清楚明白該怎麼做就好。”
郎思文點點頭,重重“嗯”一聲。
傅清瑜微笑著偏過臉,眼眸注視著窗邊變換的街景,眼底的笑意慢慢斂去,變成一種涼薄的淡漠。
在她身邊,有些念頭,連動一下都不行。
車子悠緩停在別墅門前。
傅清瑜抬步下車,微微仰頸,她望見眼前別墅內燈火煌煌。
深夜裡,有人點一盞溫暖的燈火,在等候她。
一直以來,傅清瑜並不貪戀所謂的人世溫暖,她有很多錢,可以僱佣一萬個佣人溫暖她,更可以買下足以照亮整個山林的明燈。
一盞明燈而已,不值得新奇。
但現在,望見朦朧的光暈從外窗透過,她卻克制不住自心底湧起一陣一陣的暖意。
垂下眼睛,她冷靜想,她缺少的從來不是那盞燈火,而是那個真正走進心底的人。
隻有他的等待,才會讓她心生雀躍,讓她歡喜不能自抑。
隻有他的等待,才讓她覺得值得珍惜。
第51章
開放式廚房裡, 趙孟殊在挽袖下廚。
距離廚房不遠的中島臺上,琳琳琅琅擺滿精致的首飾盒,絲絨盒子並不稀奇, 值得矚目的是用整塊小葉紫檀木雕琢的首飾盒,五尺長三寸寬, 在昏暗幽沉燈光下,發散出溫潤雅致的光。
傅清瑜剛進門, 便被這個盒子奪去視線,目光在其上輕輕掠過,她按捺住好奇心, 朝洗手作羹湯的男人走過去。
高跟鞋踩在柔軟地毯上,腳步聲很輕。
這卻瞞不過趙孟殊的耳朵。
“還順利嗎?”他溫聲問,隨意洗了洗手, 回頭轉眸看她。
他穿著淺色家居服, 整個人顯得溫潤又柔和,隻是微微垂眸瞧人的模樣,還是透出幾分與生俱來的清貴矜冷。
“當然順利。”傅清瑜笑了下, 從他身後去看菜品,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 怎麼要親自下廚?”
因為孫婉留在平城,便沒有再額外抽調佣人來深城, 佣人雖然不多, 廚師卻是夠的,三位廚師足以做好中西菜系, 實在用不著趙孟殊這位公子哥親自下廚。
趙孟殊抬手捏她下颌, 垂眸看著她眼睛。他指腹仍殘留微冷的水意,傅清瑜脊背微緊。
“說好了要給你補過生日, 忘了麼?”
傅清瑜還真忘了。
她伸臂環住他勁瘦腰腹,挑開話題,偏頭問:“那邊是給我的禮物?”
“是。”他似乎並不在意她忘記這件事。
傅清瑜笑起來,“今天你的公務機降落機場,不僅帶來了林助理,還帶了這麼多珠寶首飾。”
趙孟殊含笑,“一會兒去看看喜不喜歡。”
至於為什麼不現在看,當然是因為現在要吃長壽面,吃蛋糕,吹蠟燭。
趙孟殊的廚藝比傅清瑜精湛許多,但隻靠他自己也無法做一桌滿漢全席,他做了幾道傅清瑜喜歡的菜並一碗長壽面,其他的冷盤熱盤便由廚師動手。
將廚房讓給廚師,傅清瑜上樓洗漱換衣服,趙孟殊問她要不要喝酒,公務機不僅帶了珠寶首飾,還帶了幾瓶好酒。
傅清瑜選了白葡萄酒。
沐浴完之後,在衣帽櫃禮服裙中,她挑選一條妃紅色緞面長裙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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