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溫和柔婉 ,對他百依百順。
但他並不為此感到開心。
愛一個人便愛她的全部,他渴望她向他露出真實的模樣,但遲遲沒有,因為她不愛他,自然沒有必要向他表露真實的模樣。
好在現在,他的熙熙逐漸對他露出本來的真實模樣。
輕輕推開門,房間裡很安靜。
窗簾閉合,遮住晚霞所有餘韻。
加湿器在徐徐運作著,聲音清淺。
他走到床邊,抬手輕輕撫摸她依舊湿潤的長發,聲音很輕,“熙熙,起來一下,我幫你吹頭發。”
他扶她坐起來,打開那一盞昏黃的蓮花夜燈,拿起吹風機,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梳攏住她的長發,溫涼如綢緞。
“剛剛,我想過了。”傅清瑜突然開口。
趙孟殊動作一頓,溫和側眸,“想過什麼了?”
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雙目盈盈問:“你愛我嗎?”
趙孟殊臉上笑意微斂,似乎褪去那層溫潤的偽裝,“你覺得呢?”
他怎麼可能不愛她。
傅清瑜點了點頭,“那就是愛的。”
趙孟殊閉了閉眸,沉靜問:“熙熙,你又有什麼奇思妙想?”
Advertisement
傅清瑜直截了當,“我們復婚吧。”
趙孟殊面色平靜如水,“怎麼這麼突然?”
傅清瑜道:“你之所以偽裝是因為沒有安全感,我們復婚,這樣就有足夠的安全感。”
說完,她微微抬眸,一瞬不瞬看著他眼睛。
果然,他沉靜溫和的眼眸掀起薄薄的慍怒,可還是沒有舍得對她脾氣,隻是撇過臉,淡淡道:“熙熙,你把婚姻當什麼呢?一個哄人的工具?”
他輕輕握住她的手,抬眼望她,“我們再次結婚,一定要慎重。”
不僅要慎重在儀式,還有慎重在彼此的心境。
他想要她充滿愛意與希冀嫁給她。
不是為了完成某種任務,或者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理由。
第55章
沉園的夜一貫靜謐無聲。
暗色調的窗簾徐徐升起, 一切景色都被隔絕。
既看不到後花園裡花枝搖曳,又望不見天幕上的璀璨星子。
傅清瑜側身躺著,在寂靜暗沉的夜色裡, 睜著一雙明亮澄澈的眼睛,一絲睡意都沒有。
剛剛趙孟殊的話沉沉墜在心底。
他說, 不要把婚姻當成哄人的工具。
他說,再次結婚要慎重。
不可置疑, 他的話極為正確,但心底卻泛起綿綿密密的堵塞感。
她猜不透自己為什麼因這番話不開心。
傅清瑜擰眉翻了個身,望向睡在她身側的男人。
他似乎已經睡著, 長睫輕垂,呼吸清淺,規整的睡姿, 如一副清清雋永的水墨畫。
這個夜晚, 他們並沒有進行爭吵,話語謹慎停在吵架的臨界點,停在他那句“結婚要慎重”, 然後, 是他秉承著君子端方儀態為她吹幹頭發, 最後一起吃了晚餐。
他們沒有一句交流,很顯然是進入冷戰。
讓傅清瑜微微欣慰的是他沒有選擇跟她分房。
到了晚上, 依舊安然睡在她身側的床上。
隻是克制得沒有如以往一般將她攬入懷中。
或許她失眠, 不僅是因為他的那番話,還因為今晚的睡眠姿勢不對。
傅清瑜輕抿唇, 輕輕戳一下他側臉。
他很快睜開眼睛, 眼神漆黑沉靜,聲音是不帶半點睡意的清潤, “怎麼了?”
說著,他握住她的手指,“是睡不著嗎?”
傅清瑜習慣性往他身邊靠了靠,輕輕說:“是,我不習慣,睡不著覺。”
趙孟殊伸臂將她攬入懷裡,低頭在她額頭親了親,他清冽的氣息盈滿呼吸。“這樣好一點嗎?”
傅清瑜點一下頭,將臉頰靠在他胸膛上,還是打算先解決誤會,輕輕說:“我沒有把婚姻當做哄你的工具,我隻是想讓你安全感,你不用事事順著我,哪有親近的人在一起卻整天演戲的呢?”
趙孟殊笑了笑,並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他們之間其實並沒有誤會。
隻不過是對待愛情的看法不同。
他無意更改她的看法,垂眸溫和說:“熙熙,太晚了,還是先睡吧。”
傅清瑜欲言又止。
她就這麼沒有信譽嗎?
真心實意說出的話都不被枕邊人信任。
她沒再辯解什麼,抬臂回抱住他。
趙孟殊低頭在她唇上吻了吻,聲音如夜色般繾綣溫和,“熙熙,我們還有很長時間,我們彼此的承諾都會在時間裡得到印證。”
傅清瑜沒有被他溫柔的說辭攪亂思緒,她凝神道:“既然我們注定有很長時間相伴,復婚不過隻是一個更加名正言順的形式,我們為什麼不能重新得到這個形式呢?”
趙孟殊沉靜說:“熙熙,復婚於我而講不單單隻是個形式。”
“那算什麼呢?”傅清瑜疑惑看向他,眼眸澄澈而明亮。
她將感情看得太淡,便不了解有人的愛可以浩瀚如汪洋,可以深入骨髓。
趙孟殊笑了笑,伸手輕輕撫住她臉頰,顯然無意聊起這些讓她加深心理負擔的話題,“熙熙,睡吧,這個問題的答案並不重要。”
傅清瑜揪住綢被,仰眸,“明天還要跟我冷戰嗎?”
趙孟殊失笑,點了點她鼻尖,“明明是你在跟我冷戰。”
不過,他總是樂意回答她任何問題,“不會冷戰。”隻好她願意搭理他,他們永遠不會冷戰。
.
第二天,從老宅抽調的佣人抵達沉園。
調來的都是從前住在松山苑的人,照顧起傅清瑜顯得輕車熟路,極為妥帖。
距離葬禮正式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傅清瑜不用急著到老宅去觀禮,每日都在沉園睡到自然醒。
趙孟殊上班治喪兩手抓,明明該是很忙的,但每日她下樓,都能望見他在樓下小西圖瀾娅餐廳看報紙,然後陪她一起用餐。
吃完早餐,趙孟殊便起身去老宅應酬客人,他每日特意抽出時間陪傅清瑜用餐,匆匆在兩地之間往返。
這些事情雖然沒有告訴傅清瑜,但她神思敏捷,自然看出端倪,便道:“住在老宅不是更方便處理老宅的事情嗎?省得每天來去匆匆。”
趙孟殊夾一個傅清瑜喜歡吃的鮮蝦球放在她餐盤裡,聞言,微微抬眸,“如果傅小姐願意跟我一起到老宅去住,我當然是願意的。”
住在老宅當然更方便,但他不舍得將她一個人留在沉園裡。
她微笑道:“我當然願意,但你以什麼身份帶我去,便是你要考慮的事情了。”
這是要把所有事情都託付給趙孟殊處理,即使被他以婚妻的名義帶回老宅,她也甘之如飴。
趙孟殊向來愛惜她的名聲,聞言,心底已下決定,“你是我請來的貴客,又算是父親的忘年交,就用這個名義帶你回去,這樣,那些亂七八糟的親戚也不會往你跟前湊。”
他做得決定是極為妥帖的,又考慮到她名聲,又讓她行事方便不受幹擾,真是十全十美。
傅清瑜撥弄著碗底的蝦球,心底卻高興不起來。
她並不是一個勢利到要規避一切麻煩的女人。
戀人之間互相麻煩是應該的。
他倒用不著為她隔絕一切麻煩。
坐上回老宅的車,傅清瑜還是一直悶悶不說話,趙孟殊溫柔牽過她的手,另一手點了點她秀挺鼻尖,“說好了不跟我冷戰的。”
傅清瑜抬起眸,安靜說:“我沒冷戰,我隻是在思考。”
她俯身埋在他懷抱,思考自己怎麼突然變得如此矯情。
明明他為她考慮得盡善盡美,她卻不喜歡這份盡善盡美。
沉默片刻,她仰起臉說:“難道我那麼帶不出門去嗎?我不做你的貴客,我要做你的未婚妻。”
趙孟殊剛要否決轉而聽到她的下一句話。
聞言,他輕笑,伸手撫摸她脊柱安撫,“熙熙,趙昀和不同於趙孟殊,他們倆的葬禮規模是完全不同的,如果你以我的未婚妻名義出息葬禮,你要多見很多人,這是一件很麻煩很耗費體力的事情,我不想你這麼累。”
況且,趙昀和哪裡值得她這麼累?
傅清瑜看出他的堅決,便沒有繼續堅持,她說:“你不要擔心我受累。”她仰眸,輕輕說:“我並不介意跟你一起處理麻煩,承擔責任。”
是的,原來她是願意跟他同甘共苦的。
這是她所有的前任都沒有的待遇。
趙孟殊眸色微深,扣住她腰肢的手臂微微用力,而後低頭在她額心輕吻。
心底的想法清晰而深刻——他絕不願她多受一分累、多處理一分麻煩。
當然,這些話沒必要告訴她。
他說:“等下一次葬禮,就請傅小姐與我一起操勞主持。”
熱門推薦
"棉花糖成精的顧歲歲,是一個愛哭又愛美的嬌氣包。 直到有一天,她穿進一本娛樂圈重生文裡,成為了童星女主的對照組。"
公司裏新來的女員工家庭條件很差,和 同事們相處得也很不好。
高考過後,我和閨蜜的生活都翻天覆地。閨蜜的爸告訴她,其實她們家是億萬富翁,她想去哪裡讀書就直接在當地買套 房。
京大校園裡,宋以寧是公認的難追女神。但江城不信邪,歷經三個月終贏得美人心。然而,他卻在背後輕視這份感情,稱追她“隻是場遊戲”。宋以寧聞言決絕分手。江城本不在意,直到發現她真的不再關注自己,才急切地請求復合。但宋以寧已心如止水,更透露自己已婚。此時,江鶴川出現,他氣質高貴,對宋以寧呵護備至。江城驚愕之餘,隻得恭敬稱呼“小叔”。宋以寧初見江鶴川時,覺得他冷淡嚴肅,然而婚後他的細心呵護卻讓她深深著迷。當她表白時,江鶴川溫柔地回應,“江太太,我以為我表現得很明顯。”
師妹進門後,師尊寵她,未婚夫袒護她,師兄弟也圍著她轉。「關我什麼事。」我淡然道,「我修無情道,沒有意中人,拔劍自然神。」 後來,他們要為師妹剖我的丹。 我慢條斯理拔劍:「剛好,我也要殺親證道,飛升絕頂,你們哪個上?你贏你剖我的丹,我贏我取你的命,這很公平。」
不婚主義姐姐vs忠犬弟弟 姐姐,我想和你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