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的驚訝隻維持很短時間,民間臥虎藏龍、能人不少,也許老板是其中一個。
十七人進入門裡拿身份木牌,岑今最後一個進去,隨手摸到一張木牌:“牧師的lover?”
故事會的身份是這樣的嗎?不是職業或名字,直接是某個職業某個人的lover?名字呢?要是有NPC問他,他直接回某某的lover?
而且lover原意是指情人,沒有婚姻關系,偏指婚外情人、小三。
“教廷認為女性沒有靈魂,所以從來沒有女性擔任牧師的先例,那麼這個牧師是男性?‘我’是女性?”
岑今拿著身份木牌穿過漫長黢黑的廊道,來到一處視野較為開闊的圓形花廳,正對面是繼續走下去的廊道,左右兩邊一共八個小房間,分別標號1001-1004、2080-2084,也是不按規則來排的房間號。
他打開身份木牌,展開裡面的紙條:“2080,通靈。”
前者指房間號,後者指他講述的故事需要圍繞這兩個字開始,要求不能脫離邏輯。
講故事容易,要求卻是最困難的,因為他什麼都不知道,怎麼符合邏輯?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
岑今敲開2080的門,進去一看裡面已經坐著八人,三男五女,加上他就是九人。
正面面對他的一個皮膚有點黑、五官深邃的年輕小伙衝他拼命招手:“黃同學,這裡這裡。”
岑今猶豫片刻,見其他人都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便走過去坐在他身邊,聽到那年輕小伙自我介紹:“你好黃同學,我叫縛日羅,婆羅多人,這次的交流學生代表之一。”
他露出白得耀眼的牙齒,笑起來憨憨的,完全沒發現小房間裡其他人一言難盡的表情,畢竟大家都是來玩的,此時已經沉浸入玩家身份,隻有這精神小伙傻裡傻氣自曝現實身份。
感覺智商不太高的樣子。
岑今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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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對面一個精英打扮的男人推著眼鏡說:“寒暄交友還是等出遊戲再說吧,電玩城好不容易開一次故事會,希望各位別浪費時間。”
他旁邊一個紅唇女人說:“我支持,各位少說廢話——不如我先開始。”
“你想得倒美,誰不知道第一個開始等於之後其他人都不能繞開你的邏輯?”她對面一個學生打扮的女生冷笑,伸出手,掌心兩顆骰子:“公平起見,擲骰子吧。”
黃毛坐在陰影裡一語不發,心想火藥味好濃。
角落裡,難以察覺的針孔攝像正沉默地錄制小房間裡發生的一切,順著網線直達隱蔽的監控室,切開三十四塊屏顯的拼接顯示屏裡,正投放著每個密大學生所在的小房間。
屏幕外,一個人影正漫不經心地觀看右下角角落裡,那不起眼的黃毛。
老板踢踢踏踏地回來,一看到房間裡的人影頓時警惕,目光凌厲如刀:“誰!”
那人一動不動,任由氛圍焦灼到一觸即發的地步時,才轉過頭來,奇異詭譎卻很漂亮的眼睛淡漠地乜著老板。
老板眼睛瞪得圓圓的,震驚不已:“丁燳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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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來了。
猿飛日月是虛構的名字,港片東方不敗裡的一個角色。不過猿飛這個姓是立本的忍者世家,跟服部一樣。
第77章 故事會(2)
老板新奇地打量丁燳青,對上他眼睛時愣住:“你眼睛怎麼了?”
丁燳青不答反問:“你在這裡貓了二十年?”
老板甩著胳膊,抽出兩根煙,遞給丁燳青一根:“治療精神崩潰的地方,以前死正經的老李頭、張老狗他們都來。”
丁燳青沒收他遞出去的煙,老板嘀咕一句‘還是不抽煙’,便將煙夾在耳朵上,點燃另一根就吞雲吐霧地數落:“以前邀請過你幾次,你都不來,這次怎麼就親自來了?為誰來的?”
丁燳青:“我沒想到你會把故事會搬進電玩城,還讓一群普通人玩。”
老板不在乎地說:“反正他們不會像我們當年那樣直接被刺激瘋,再說我搬的故事都比較簡單,在人類可承受心理阈值內,不會打擊到他們。”
丁燳青:“算上這次,故事會一共開四次,每次都有一個人在場,我可以認為你是為了某個人特地開這場故事會嗎?”
老板:“那這個人選多了去。”
他弄來一張椅子、一瓶二鍋頭和一碟花生米,一邊抖著拖鞋一邊指著屏幕一些生面孔說這個來四次,剛好碰到開故事會項目,那個也是來四次、次次碰到故事會,而且今天故事會還是在他買門票後臨時決定開的,一定是有特別的緣分,才讓他們在電玩城裡相遇。
“如果一定要說是為了某個人而開故事會,我覺得應該是右下角的紅唇女人。”老板表情嚴肅,一秒變猥瑣:“因為她最神秘性感哈哈哈……衝全場的樣子颯爽不失妖豔,你看對面那個黃毛被衝得蔫頭耷腦,感覺隨時準備舉白旗。”
丁燳青冷冷瞥他。
老板猥瑣兼嘲諷的大笑逐漸變小,慢慢收起,盯著丁燳青半晌才故作恍然大悟狀:“哦……你是為了黃毛而來,我剛才果然沒看錯,你一直在關注黃毛。”
丁燳青收回目光,看向右下角的岑今。
顯示屏發出的光亮在他臉上形成光影,讓他看上去像沉默的雕像,藝術家廢寢忘食、傾注心血,廢掉上萬塊石頭才在最後一刻一氣呵成的那種完美雕像。
老板的表情緊繃著,因為用力過緊,甚至能看到臉頰肌肉在輕微抽搐,他拿下嘴裡抽的廉價土煙,兩塊錢一大包,濃烈嗆鼻,吸一口能明顯感覺到從口腔到肺腑都是濃煙。
他有些煩躁地斥責:“你怎麼還瘋著?”
丁燳青面色冷淡,眼中流光一閃而過,忽地笑了聲,充滿蔑視不屑的意味。
老板頓時炸毛:“笑什麼笑?所有人都認清現實,隻有你還沉浸在虛幻裡,丁燳青你腦殼有包、病得不輕!現實裡沒那段歷史,也沒你想找的那個人,你他媽現在就是移情作用!我艹,你消失那麼多年不幹事,也就李道一那一本正經的傻逼堅持在機構協會留你的名字,否則你早被剔除了。
還傳奇大佬,我呸!
唬弄現在不懂事的小孩罷了,你丫就是一妄想狂,精神分裂重症患者。”
丁燳青:“你不是也躲了二十年?”
老板:“我這叫積極療傷,等病養好,我立刻出山。”
丁燳青回頭,兩個奇詭的瞳孔鎖定老板,後者出現一瞬間的僵凝和冷汗。
“我記得你這電玩城連未滿十八歲都不準放進來,怎麼當年還僱佣童工?是對岑今特殊關照,還是也對他產生移情作用?”
“岑今?”老板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你說黃毛?他當年瘦骨嶙峋、生活貧困,幹活積極從不偷懶,我格外關照點怎麼了?”
丁燳青的情緒一瞬間變冷,變得滿不在乎,應對老板時也開始漫不經心。
老板感覺自己正在面對一個忽冷忽熱的渣男,不由遙想當年的丁燳青……好像沒太大差別,但是總的來說,沒現在這麼陰晴不定、脾氣怪異,讓人在面對他時,仿佛看深淵裡的一頭不知名兇獸。
“好吧,沒什麼不好承認的。第一次故事會確實是看到黃毛才開始籌備的,但是跟什麼移情沒關系,就是那種有感而發你懂吧?”
老板幹巴巴地解釋,仿佛欲蓋彌彰。
“但是他不給我面子啊!我一個項目開五天,客流量爆炸,人人狂熱,但是在這種狂熱氛圍中,隻有黃毛置身其中卻事不關己,埋頭工作,員工從半價到免費,其他人都跑去玩盡興,隻有他穩若泰山。”
“然後?”
“然後我就跟他槓上了,非得引誘他親手打破自律不可。雖屢戰屢敗,但這次我成功了。”老板很驕傲。
丁燳青提醒:“他這次沒兼職。”
老板:“閉嘴。”
監控室內彌漫著令人尷尬的氛圍,半晌後,老板重新說話:“說來我跟黃毛有緣,他激活的超凡之術是重力掌控,跟我一樣。”
說來巧合,岑今在論壇裡看到的第一篇出自傳奇大佬之手的‘重力掌控’論文,作者就是老板。
丁燳青另起一個話題:“我現在還有權限制定小組賽場地和時間吧。”
“是有。”老板問:“說這個幹嘛?”
丁燳青:“借你場地一用,開始第一場個人積分賽。”
老板:“?不是,亞洲至少五百名學生參賽,還有兩百多人在路上,兩百多人現在就在新海城某個地兒睡覺,你啥都沒提前說,突然開第一場個人積分賽不是坑人嗎?就十七人參賽,讓其他四百多人怎麼辦?”
丁燳青:“至少我沒開團體賽。”
老板:“你還驕傲了?突然開賽,你用什麼正當理由?”
丁燳青:“運氣在競賽裡一樣重要。”
老板:“你他媽偏心偏到屁股去了。”
老板罵罵咧咧,但是沒阻止丁燳青,以前正常的時候就打不過、勸不了,何況現在是個清醒理智的瘋子,他也確實有權限,還用了頗為正當的理由。
雖然預料到這場賽事通知下去,全亞洲參賽學生哀鴻遍野,估計還有無數人咒罵丁燳青,還會啟發不少頭疼賽事怎麼準備的命題人,但是十七人裡首先華夏分校就佔了八人,勉強算既得利益者的老板選擇閉嘴打call。
***
電玩城房間裡,拿出骰子的校服女生說:“你們選個數字,從1到9,搖到10到12三個數字則廢棄,重新開始。到搖剩下六人時,為節省時間,每個人可以挑選兩個數字。”
她問:“有異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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