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文:“所以我們保不住拘屍那羅?”
王靈仙:“那倒不會,我們頭鐵。”
烏藍:“說到底,這還是在我們地盤,規矩怎麼來都得我們說了算。”
黃姜:“放心吧,領導人精明著呢。”
於文提出一個疑問:“拘屍那羅是婆羅多佛教聖地,會不會親近那群阿三?”
“不會。”岑今開口。
於文:“為什麼?怎麼確定?”
因為拘屍那羅的意志告訴他的。岑今當然不會如實說出來,隻說道:“佛教一千多年前就被趕出去,怎麼可能對婆羅多有歸屬感?要真的親近誰,也該親近華夏的藏密和佛僧。”
圖騰聞言一笑:“說的沒錯。佛門聖地跟他們婆羅門有什麼關系?這次事件,我們華夏才是受害者,整個平西村的人口死亡登記表一整理出來,還有那群阿修羅全部抬出來,夠這群阿三喝一壺。”
王靈仙:“再說一件事,說這兩個聯手解決一隻五級高危詭異,誰信?”
幾人噗嗤一笑,不說其他,單論樓陀羅和天野宗彌這倆全球學生排行頂多進前五十的,論不上一流天才卻能屠掉一隻幾近於神的詭異,不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嗎?
這幾人並肩說話,不自覺跟著黃毛一塊兒蹲在牆根處,互相聊著彼此的經歷。
王靈仙說他們在詭鎮裡的遭遇,包括故事會說過的故事在詭鎮裡得到印證的奇妙事件,黃毛和圖騰偶爾補充幾句,但是三個有志一同不提詭異和半身詭異的存在。
烏藍三人則說起比賽,她遇到猿飛日月這小鬼子,對方想用忍術和陰陽術陰她,被她的鬼蠱術反捉弄回去。
“所謂忍術、陰陽術不都是詭術?天下詭術有哪個能出鬼蠱術左右?”黃姜搖頭,不屑說道:“巴蜀鬼蠱,三千年前可是縱橫天下的,何況表姐師從傳奇大佬、我們鬼蠱族的第一代鬼蠱女,怎麼可能被這個霓虹女陰到。”
岑今有些好奇,烏藍的師父也是傳奇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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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藍笑了笑說:“我師父是我姑姑,她經常出任務,以後有機會介紹給你認識。”
岑今點了點頭。
繼續聊了一會兒,幾個人陸續被喊進去調查和記錄,岑今過濾掉一些會暴露他和詭異交好的片段,將所知一切編織好語言詳細說出來。
當調查員問及‘綠茵地怪物是否是樓陀羅和天野宗彌聯手清除’時,岑今隻說:“不太清楚。當時很混亂,幾萬人和詭異混戰,我全程沒見過兩位外國友人。”
“綠茵地怪物起碼五級高危詭異,傳奇大佬都得拼死一搏才有可能殺死。”另一邊的王靈仙斯文客氣:“兩位外國友人真厲害,嘴皮子一碰就弄死了五級高危詭異。我非常欽佩,希望有機會可以切磋。”
“沒見過,我們東奔西跑,全程沒見過兩位外國同學。”圖騰面無表情地說:“他們對付一隻高等級詭異卻一點傷都沒有,不像我們,打一個阿修羅王和一群阿修羅而已,渾身是傷。”
岑今補充:“我去過病棟,見過天野宗彌的同學,他已經異化成詭異,當時咆哮著奇怪的話。”他重復一遍武士男悽厲的質問。
最後,三個房間裡的三個人異口同聲:“雖然我們認為這件事充滿不可思議的矛盾,但一定是外國同學太厲害了的緣故。”
調查員:這仨是不是進來前喝多碧螺春?
他們如實記錄,文字+錄音錄屏雙重保障,同時錄下樓陀羅和天野宗彌的調查報告。
光看樓陀羅和天野宗彌這版本,感覺沒什麼問題,還會由衷佩服他們的天賦,但是再結合岑今三人的這份報告就很有意思了。
雖說明眼人一看就問題很大,但是有理說不過賴皮,估計還有得扯皮的時候。
新海城特殊部門調查組組長嘆氣,整理好詭鎮通靈文檔,想了想,為其命名《拘屍那羅》並將檔案提交首都,待他們那邊過目後才決定交給總機構過目。
這邊,岑今三人被隔離三天後才出來,此時小組積分賽進行得如火如荼,電玩城人流量空前高漲,結束比賽的人還在其他項目逗留。
按老板原來的做法是關門趕客,但現在為了躲避學校、機構和官方三方召他做事的邀請,便以店忙為借口婉拒,其實高薪招聘暑假工而自己躲在監控室打遊戲。
岑今一聽高時薪,DNA立刻動了,二話不說跑過去當一周的暑假工。
有趣的是王靈仙這些人一聽還能當故事會NPC,便紛紛應聘,不僅跑進去重玩一遍故事會裡的其他主線故事,還臨時充當其他參賽選手的NPC,玩得不亦樂乎。
岑今私底下找老板問故事會繼續下去會不會影響到現實中的命運,彼此老板叼著根沒點燃的煙打遊戲,聽到這話頭也不回地說:“怎麼可能?你以為命運是應召牛郎給錢就到嗎?玩遊戲中招的概率很低的。”
岑今盤腿坐在他身邊,盯著花花綠綠的屏幕說:“我玩的兩個房間都中招了。”
忽然一陣歡快的音樂響起,屏幕浮起‘gameover’這行字,遊戲角色死亡,老板震驚得煙都掉了,回頭瞪著岑今:“你這麼倒霉的嗎?”
“……”黃毛說:“我來這一趟主要是想問,故事會和命運什麼的,是不是有點針對我?我是不是,有沒有可能拿了反派劇本?”
老板:“你就糾結這個?”
黃毛有點憂心:“您知道的,如果普通人橫死的幾率是50%,那麼反派橫死的幾率就是999%,剩下01%可能性因為時髦值高而洗白才有機會活下來,但這種洗白又有九成可能會讓反派死成白月光。”
他盡量用老板能懂的劇情類遊戲說出心中的擔憂。
老板拿起地板上的煙咬住,愣愣地看他:“一般人不都會覺得自己是主角?”
“主角有這麼倒霉嗎?”
“確實沒有。”老板繼續開一輪新遊戲說道:“別擔心,你可能隻是單純倒霉,跟反派主角之類的沒關系。話說回來,你跟丁燳青怎麼認識的?”
岑今:“他是房東,我是房客,後來做些別的生意,他賣我買,關系就這麼維持下來。”
老板:“你沒覺得他哪裡不對?”
岑今:“他哪裡都不對。”
老板:“說說。”
岑今想了想,慢慢搖頭說:“我怕被伺機報復。”過了一會兒,他又問老板真是傳奇大佬,重力掌控這一超凡之術有沒有其他使用方法。
老板沉吟一會兒說道:“要不趁你在我這兒打工的幾天,我教你怎麼完全發揮出重力掌控的威力。要不是重力掌控太難用,其實序列不至於排到160左右。你要是能練到極致,跟序列前20對打都不成問題。”
岑今:“免費嗎?”
“……免費。”
“謝謝,我去打卡上班了。”一到上班時間,岑今就手腳麻利,出去前想起件事便回來問:“百目女和殺馬特還在嗎?”
老板:“等會兒換班,下一輪你們一起休息。”
岑今道謝,跑去上班了。
等人一走,一不留神又被打死,老板不耐煩地嘖了聲,左側的牆壁被拉開,裡面走出百目女和殺馬特兩優秀員工,一進來就七嘴八舌討論他們對黃毛的看法。
老板哼了哼,評價道:“對自己有非常不清晰的認知,不知道是不是太自卑。”
百目女反駁:“哪有?岑小今明明是謙虛。”
老板:“不是把自己代入普通人就是反派定位,你們看他那配置,他配嗎?虛偽。”
殺馬特不同意:“這是深入群眾,把自己當作一個普通人、一個配角。你以為主角很好嗎?事事把自己放到主角位置的人,眼裡隻有自己,哪裡看得見廣大人民群眾?”
老板:“你們瘋了?”
百目女和殺馬特異口同聲:“是老板你認不清自己。”
“……草。”
兩隻二五仔。
***
下班後,岑今帶著百目女和殺馬特拜離老板,而老板沒問他將詭鎮裡的詭異安排在哪裡,隻揮揮手,讓百目女他們照顧好自己,有空的話回來搭把手以及——
“希望你們早日成佛。”
百目女和殺馬特平時老懟老板,真到分別時,還是會不舍。
岑今趁百目女兩詭走遠後,說道:“您跟其他超凡者不一樣,他們極其仇視詭異,您卻收留他們。”
“不。我還是仇視殘酷的詭異、仇恨高傲的神明,但他們不同。”老板指著百目女他們說:“他們是我的戰友,雖然我們生前未曾並肩作戰。”
岑今心中產生一絲詫異,似乎這一刻才明白老板和詭異和平共處是有前提條件,並非無限制的容忍詭異的存在。
他對此不發表意見,卻聽老板繼續說:“不過未來會發生什麼,我不知道,那是你們年輕人的世界。”
岑今回頭看向老板,後者一把關上門,門裡傳來懶散的聲音:“你之前不是問我為什麼關照你嗎?因為我他媽覺得你面善,你我有緣,我現在知道什麼緣分了……他媽的異父異母小嫂子……年紀差……”
什麼小棗子?
岑今聽不太清,豎起耳朵,老板猛地仰天長嘯:“老丁造孽!”
狠狠嚇了他一跳,什麼鬼?
岑今滿頭霧水地走向百目女和殺馬特,被灌輸老板就是一個奇行種不用太在意的觀念,這才放下心來,帶著兩人去山海昆侖。
百目女和河柳見面,訴不完一腔情愫,跨物種的愛戀讓城內一眾詭異感動了。
殺馬特見狀就說:“百目這些年在外面也是見一個愛一個,渣得很。”
岑今情緒恹恹:“她隻是戀物症,也許還跟偷竊癖弄混,誤以為偷竊的刺激感是心動也說不定。私以為,河柳為她進化成詭異,一定是百目的愛意足夠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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