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十幾節車廂一共找到三十幾個人類,除了八個旅遊的青年男女,還有之前遇到的黑山羊樂隊,以及兩個四口之家,最後加上岑今等六人聚集完畢。
大部隊浩浩蕩蕩且安靜如雞地通過狹長的過道,在列車員、全體死靈安靜的目光中無聲行走。
好不容易來到倒數第二節 車廂,裡面沒人,隻有雜物,很快被清除,於是飛快地擠進去。
王靈仙和圖騰兩人先進入最後一節車廂探路,很快出來,同烏藍等人交流一番,再對岑今比劃手勢才知道萊妮一家跑了。
岑今心知萊妮一家四口充滿謎團,要是現在不追恐有後患,可眼下時機不對,保證人類平安離開循環、驅逐惡意就已經是最好的處理結果。
那廂王靈仙等人和岑今想法一致,暫且放下他們對萊妮一家的疑惑,先安排人進入車廂。
岑今站在倒數第二節 車廂的門口眺望前面長得幾乎看不見盡頭的車廂,忽然一片陰影垂落下來,抬頭看,卻是神出鬼沒的丁燳青。
“又到了送別的日子。”丁燳青笑意盈盈,拿出一個金色懷表打開蓋子,一陣悠揚純音樂播放出來。
仔細聽曲,卻是《送別》,岑今挑眉,詫異地看著丁燳青,視線在音樂懷表上停留稍許,便衝列車裡遙望的死靈們說道:“我的承諾永不失效。”
時空忽地一滯,空氣中似有無形的波紋轟然擴散,蕩濁滌清一般,猛然回落,便見最深處的一節車廂門轟然關上,接著是第二扇、第三扇……直到最後一扇車廂門關閉,岑今頓時產生時空交錯和空間剝離的錯覺,好像就在車廂門關上去的瞬間,某個東西離開了。
“它們認可我的承諾了?”
“顯然是。”
岑今握緊黑箱,沒就此發表什麼肺腑之言,那不是他的性格,原地站了一會兒,務實地想著下一步應該如何勸服教廷,以及如果教廷也幫不了,他應該如何解放列車。
他沒什麼傷春悲秋的心思,一邊沉思一邊跨過倒數第二節 車廂,進入最後一節車廂時,忽然聽到車廂內的廣播播放熟悉的《送別》。
有詞兒,英文版本。
岑今訝然:“丁燳青,你手筆太大了。”
Advertisement
丁燳青落在他身後,推著他進去,一邊關門一邊說:“不是我。”
那是誰?列車全體死靈?那隻半機械化的生命體?還是兩者的意思?為什麼送這麼大禮?
岑今滿臉茫然。
丁燳青掐著岑今的耳垂說:“沾風惹草。”
岑今:“……”跟李曼雲一樣發神經。
第152章 貓女(1)
進入最後一節車廂,從另一邊打開門,熱鬧的人氣順著光線投映進來,車廂內所有人緊繃的神經頓時斷裂,所有人大松一口氣,爭先恐後地衝出去。
車廂內的乘客詫異地看著他們,這時乘務員遠遠看到他們便呵斥不要集中在過道中央,快點回到各自的位置。
一行人各自找到座位號,發現竟是跟原來列車的位置一樣,便猶如劫後餘生般坐下來,不敢再打撲克或聊什麼恐怖故事了。
不過黑山羊樂隊倒是跟黃毛幾人互換聯系號碼,以便來日聯系。
拒絕不了對方的熱情,作為隊長的王靈仙留下聯系方式,之後各自回位置坐著,也是此時才發現列車制式跟之前乘坐的那輛列車制式完全不同。
之前那輛列車明顯就是早被淘汰的綠皮火車,但他們身處其中,竟然沒一人發現不對,可見它會蒙蔽人們的正確認知。
此時時間上午九點二十,才過去一個多小時,剛出隧道,橫跨山谷和萊茵河,王靈仙幾人順著黃毛指的方向看向峽谷深處的墳包,那兒綠植遍地,怡然幽靜,自然看不出什麼來。
列車風馳電掣,呼嘯而過,很快將峽谷和萊茵河甩在身後,墳包變成螞蟻般的小黑點,岑今這才收回目光,將視線放在對面的丁燳青身上,因此錯過峽谷深處的小黑點突然移動的一幕。
丁燳青忽地抬眼,視線精準無比地捕捉到那個小黑點,露出若有似無的笑。
一隻白色飛鳥自雲端盤旋而下,鳴唳著掠過萊茵河,沿著刀削斧鑿般的斷壁仰衝而上,忽然橫空出現一隻烏黑色的怪物,通體鐵皮,外面覆蓋透明的粉色薄膜,還有密集的神經血管,嘭嘭不停的心跳聲自鐵皮內部傳出,卻見這怪物的胸部一共四顆頭顱。
一男一女的頭顱居於前方,隱隱以女者為首,後背則有兩個頭顱,同樣一男一女,沉默不語,受前兩者驅使。
總共八條腿、八隻手不知經過何種處理,呈鐵灰色、幹癟且堅硬,表面長出金屬類物質,牢牢抓住巖石,顯然被作為行動的肢體,而它整體外形像隻變異的蜘蛛。
當飛鳥掠至跟前,一隻手陡然伸出來,精準無比地掐住飛鳥的脖子,餘音不絕的鳴唳霎時戛然而止,而怪物已將飛鳥塞入位於頭顱下方、腹部正中間的大口,狼吞虎咽吃起來。
待吃完後,前方的女人抬頭,那張臉赫然就是金發少女萊妮。
萊妮:“三號救主接下解救幽靈列車的任務,準備尋求梵蒂岡教廷的協助。”她停頓幾秒,不太滿意地說道:“他應該立刻、親自解決幽靈列車,那是違背主的意願誕生出來的怪物,那裡面都是有罪的靈魂,三號救主不該心軟。”
旁邊的埃阿勸說:“慈悲是救主的精神之一。”
萊妮:“主應該賞罰分明,明確善惡。”她低頭看著矮一些的埃阿不悅說道:“我不希望自己選中一個像耶穌那樣的救主,不僅救不了自己,最終還會連累追隨他的門徒。”
埃阿低眉垂眸:“您應該堅信自己的信仰,畢竟現在回頭也來不及啦,另外兩位救主已經有人追隨,您再倒戈恐怕拿不到第一使徒的名稱。”
萊妮:“我當然明白。”她高昂著頭顱,深深地眺望遠去的列車,深吸一口氣:“走吧,我們該去準備迎接救主的儀式了。”
這隻半機械化的生物體沿著山壁爬行,迅速消失不見。
***
盧森堡火車站,岑今等人出車站,租一輛公共汽車到市中心的酒店,將行李等一應物品全部放置好,眾人便來到岑今的房間集會。
王靈仙提著一個行李過來,拉鏈一開,裡面全是各種口味的薯片和瓜子,還有辣條兔頭兔腿等各種垃圾食品。
他大手一揮:“邊吃邊聊。”
岑今將黑箱放到桌面,正要說話,忽然眼尖地瞥見洗手間裡有道黑影一閃而過,當即警覺,小心翼翼朝那邊走去,猛地將門推開,看到李曼雲和蹲在馬桶上的怨童窸窸窣窣說話。
兩小隻一見他,頓時噤聲。
岑今:“……你倆怎麼突然出來?”
李曼雲指著怨童說:“她硬要我帶她出來。”
怨童梗著脖子說:“我這輩子沒出過國,我要來看看。”
“不是來收見面禮的?”
怨童嚷嚷:“你不能冤枉我,我現在成佛了,人品得到天地見證的。”
岑今呵了聲,外邊有人喊他,再見兩小隻不打算離開的樣子,無奈隻好招呼她們出來,介紹給其他人認識:“都是我認的養女……行了,各論各的。李曼雲,今早剛見過,怨童——”怨童現在也有個人樣兒了,也開始讀書,還叫怨童不像話,聽她說過生前的事,好像被騙去死的時候還沒有正式名字。
想了想,岑今淡定地說:“姓岑,隨我,叫岑元瞳。”
怨童抱著烏藍塞進她懷裡的垃圾食品,原本心神都被吸引了,聞言抬頭,愣愣地看著黃毛:“啥名字?”
“大名。”岑今又對其他人說:“小名叫小童、怨童,快樂水一等舔狗……隨便叫,她都行。”
怨童當即跳到沙發抗議:“不行!就叫岑元瞳,請務必叫我的大名。黃毛,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名字?你知道我要修改多少作業本、課本和試卷上的名字嗎?筆畫還那麼多,我要寫得手廢啦。”
她嘴上抱怨,咧開八顆牙齒的笑容就沒停過,抱著零食故意挨著岑今坐,還故作大方地讓出一堆零食給他,連李曼雲的黑金卡都不在乎了,盡戳著李曼雲胳膊肘喊她名字,又讓李曼雲連名帶姓地喊回來。
李曼雲煩得不想睬她,岑元瞳正是興奮的時候,要不是顧忌岑今的朋友在屋裡,她肯定滿屋子上蹿下跳。
岑元瞳揪著岑今衣角小聲詢問:“我、我名字有了,戶口本呢?”
岑今:“?”
岑元瞳著急:“我都跟你姓了,你不讓我上戶口嗎?”祖奶奶輩的級別自動降到孫子輩,她都認了啊。
“……”岑今無言以對。
他右側的丁燳青伸出手,攬住岑今胳膊,整個人靠在他後背,平靜地俯視岑元瞳:“你著什麼急。”
岑元瞳頓住,默默收回手,不撒潑了,因為她想起丁燳青也沒進戶口呢。
李曼雲稍稍遠離旁邊那仨玩意兒,避免被殃及池魚,單身老狗遇到喜歡沾花惹草的喪毛注定天崩地裂、不得安寧,旁人不摻和為妙。
岑元瞳沉默著被隔開,吃她的薯片快樂水,時不時高興得眯起眼睛笑,臉上一向隻有蔑視的酷拽表情,此刻像隻憨狗痴痴笑。
烏藍等人看得津津有味,對她們的身份、和岑今的關系,以及岑今的秘密都有幾分猜測,也算心知肚明,隻不過互不挑明地包容對方。
畢竟是不可或缺的隊友,有些小秘密很正常的。
烏藍捧著海碗大的冰淇淋桶一邊吃一邊說道:“現在確定任務關鍵詞是‘珈倫病’,也就是紅舞鞋集體癔症,我們就此關鍵詞從機構下載相關資料。
大體的資料,你們應該都清楚,畢竟這病症很特別,全世界找不出第二例。
首先我們分析該病症的發病地區、發病症狀、感染人群以及發病步驟,不同於我們從幽靈列車那裡獲取來的碎片信息,萊妮一開始的故事提到女巫、兔頭人和一個無辜被害的牧師的詛咒,個人認為她編織這故事不可能無的放矢。
但這不能說珈倫病來源於牧師的詛咒,如果是詛咒,牧師當時詛咒的是參與謀害他的人、看見他被謀者而無動於衷的人,當時就應該大規模死人。
然而事實是此後百年間沒有出現珈倫病,百年後相繼爆發,持續兩百年後,女巫和兔頭人被獻祭而亡,珈倫病消失。
在牧師被害之前,還有一個女人被當成女巫燒死,因此暫時平息那個村莊的‘珈倫病’,直到燒死牧師,癔症平息百年。
再結合萊妮選中黃毛當‘珈倫’那套神神叨叨的說辭,可以得出一個不能說百分百無錯,但可以當參考的結論:‘珈倫病’是人為操作,消滅‘病毒’的辦法是燔祭。”
於文:“你意思是挑中所謂‘羔羊’,讓他當紅舞鞋的主角,將癔症病毒全部吸引到自己身上,之後再活活燒死,完成‘燔祭’,等於暫時殺死‘珈倫病’?”
烏藍點頭。
熱門推薦
臨近期末考,我是個醫學生。 實在看不懂病的我去網上隨便掛了個號,假裝病人去套答案。 結果他居然識破了我的詭計要給我退錢。 我隻能用激將法發了一句:「醫生你是不是不會呀?」 對面沉默了很久,果然給我發了一串答案。 我樂瘋了,趕緊抄下來。 結果第二天我去交作業時,老師樂了半天,拍了拍旁邊的帥哥:「昨天那個得了二十多種病的笨蛋學生,這不找著了。」
父親生辰宴時帶回一個女人,說要納她 為妾。母親笑臉相迎,把人留在府裡。 她暗中對我比手勢,我了然地勾了勾
和男朋友分手了。坐在老公車裡一點情緒都不敢有,也不敢哭出聲。 以前談戀愛不敢告訴爸媽,現在談戀愛不敢告訴老公。 終其一生都是遺憾。
我剛暗戀上院草,就聽說他有了對象。悲傷傷。我難過得連 悶兩大瓶水晶葡萄,淚眼朦朧地竄到了樓底,跟著社區阿姨 跳了倆小時的廣場舞。
"我穿到了懷孕女配的肚子裡,成了一個剛出生的幼崽。 我爸是影帝,醉酒後和我媽春風一度有了我。 可在小說裡,我根本就沒生下來! "
班級群裡有人發了我男朋友的照片,隨後一秒撤回: 【是我對象啦,不小心發錯了,不好意思噢~】 群裡炸了: 【不是,你男朋友是明星啊姐妹,這麼帥。】 【臥槽沒看錯吧,她男朋友是江尋?】 【上面的連江尋都不認識?江家的小少爺,隨手扔個幾千萬出去就跟玩兒似的。】 【他竟然有女朋友了,我好羨慕啊嗚嗚嗚嗚。】 我盯著手機屏幕冷笑。 沒人知道,外人看來清冷難以接近的江尋,其實喜歡的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