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羅河河岸燈塔上充當狙擊手的葉勝英看向隊友小妖:“要是你的超凡之術既能大範圍攻擊,又能精準針對敵人就好了。”
可惜小妖的‘海妖吟唱’想精準針對就不能大範圍攻擊,反之,想大範圍攻擊就會敵我不分。
葉勝英扛起狙擊槍,準備換陣地:“老鬼他們還在疏散人群吧。”
小妖戴著口罩,抱著錄音機,聞言點頭。
葉勝英:“到哪了?”
小妖指向尼羅河其中一個港口的方向。
葉勝英皺眉:“城裡有空兵掃蕩,還有艦炮時不時空投轟炸,確實走水路比較穩妥,但是幾十萬人擠到尼羅河,目標明顯,到時想跑也跑不了。”
小妖比劃手勢,葉勝英眉頭皺得更緊:“你是說,有祭司和老鬼商量過,讓他將人群引至尼羅河,因為尼羅河會保護他們?太荒謬了吧,老鬼就這麼信……是不是起風了?”
涼風拂過面頰,葉勝英回頭看向鍾塔之外的沙漠的方向。
小妖比劃:海風?
葉勝英:“沒有海風的鹹味,反而有點幹燥,像是從沙漠的方向席卷過來,吹過綠洲,帶來綠草的清新。”
小妖迷惑,風有這麼多味道?
葉勝英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能清晰地分辨出風裡夾雜的味道,她甚至覺得空氣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清新,天空和大地出現非常微妙的變化,少有人能感覺到,但她覺得這方天地好像從風吹過來的時刻,就突然睜開沉睡千年的眼睛。
小妖催促她離開。
葉勝英站定原地不動,小妖好奇地走過來,順著她視線看向窗縫裡,一粒不知名的植物種子在他們面前破殼發芽、長出綠葉、枝幹,開花結果,永不凋謝一般,充滿生機趣味。
小妖駭然不已,急忙衝葉勝英比劃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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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到海港傳來數千枚艦炮齊發的聲音……我記得這是第二波攻擊!”葉勝英臉色一變,顧不得那棵違反自然規律生長的綠植,直接翻窗跳落鍾塔。“快!通知老鬼,不管什麼人什麼防御都速速用上!十剎海絕對攔不下第二波攻擊,一整個城市和尼羅河都會被炸塌!”
小妖一邊緊跟葉勝英身後,一邊快速聯系老鬼。
他們誰都沒發現遠處的沙漠多處坍塌,卷起狂沙,城中街道縫隙接連開出植物,空中水汽湿潤到千年未有的極端數值,這一方大地與天空像與世隔絕的孤島,霎時消失在歐洲伽利略衛星系統的監控中。
狂風刮著絲絲冰涼的雨點,天氣預測接下來應該一個月都天晴無雨才對。
數百艘大小不一的輪船、貨船堵塞尼羅河港口,每艘船人滿為患,沒人拿行李,有人面孔茫然,至今無法接受背井離鄉和親人死於戰爭的現實。
還有人面目悽然,認清事實,卻不知未來如何,更不知是否能活過今天。
更多人跪地祈禱,卻不知向誰祈禱。
他們崇拜的神明是侵略埃及的惡魔,原始的宗教已經被拋棄千年,就算現在更改信仰,又怎會以德報怨庇佑他們?
惶惶然的恐懼氛圍從每個人的心中發散出來,幾乎化為實質,籠罩在每個人的頭頂,氣氛戚戚焉,死亡無處不在。
就在這時,烏雲罩頂,伴隨破空聲由遠及近,人們抬頭看去,赫然發現那不是烏雲,而是體型碩大、重量驚人的艦炮,經過神明祝福、力量加持,竟能越過港口的防線,超出原有射程範圍,擊向尼羅河。
老鬼悚然一驚,望著那片空襲而來的艦炮,想到這片區域密集的輪船,數十萬甚至上百萬人,如果不能攬住艦炮,必將浮屍萬裡!
“攔住——攔住空襲!!”
老鬼透過廣播發出的聲音尖銳不已,猶如泣血,惶恐驚駭的情緒毫不掩飾地傳達出來,令群眾更為惶惑。
超凡者和士兵們組成第一防線,用不同的超凡之術格擋艦炮,哪怕是毫無能力的士兵也舉起獵槍,試圖用花生米大的子彈格擋十幾米的艦炮。
他們知道無用,不過螳臂當車,隻是不願意等死。
如果隻是他們一人,又何懼死亡,隻不過是一旦退後、一旦倒下,身後就是成千上萬的普通民眾,那麼重的生命分量,拖拽著心髒和靈魂,沉重得無法慷慨赴死。
必須活著,必須努力,不死不休,直到靈魂湮滅才敢說無愧短暫而珍貴的一生。
嘈雜、恐慌,宛如世界末日的氛圍中,每個人全神貫注地盯著鋪天蓋地的艦炮,世界褪色成黑白,變得無聲,隱約間聽到一陣又一陣音律平和的吟誦。
那是古埃及的言語,早已斷絕傳承,本應該聽不懂,可是聽到聲音的人們,不管是不是埃及人、是否學過這語言系統,全都能聽懂,仿佛那不是人類創造出來溝通的言語,而是直達靈魂的一種音律。
或許語言不通無法溝通,但音律的審美,卻是共通的。
他們漸漸聽懂那些話:“向你致敬,你是萬物的創造者,你是生命的源泉。向你致敬,日日美麗的拉。”
這是,太陽神拉的贊詞?
“當你泛濫之時,將把犧牲向你供奉,牲畜為你而戮,祭品為你而送。”
……尼羅河的贊頌?
冥神奧西裡斯最初被視為尼羅河的化身,所以這是冥神奧西裡斯的贊詞?
接著向大地和戰爭的神明祈禱,又向天空和生命的女神祈禱,每一段贊詞分別對應九柱神,埃及民眾後知後覺地想起被遺棄多時的古埃及原始神明。
“有人向九柱神祭祀?”有一位年輕的女學者說道,語氣裡充滿疑惑。
“我們的國度早就不再供奉九柱神,祂們聽得見我們的祈禱嗎?”一位年老的長者提出質疑。
人們沸騰的心頓時沉寂,心情復雜而茫然,信仰崩塌,猶如廢墟,無處重建。
這時天地靜寂,萬籟俱靜,下一刻狂風驟然平地而起,尼羅河河水倒流,密集的船隻被逆流推移到一起並排,整齊得仿佛有一隻大手藏在河水裡撥弄船隻。
四面狂沙飛舞,沙漠仿佛活了過來。
空中水汽爆發,一念之間,便有數不清的綠植拔地而起,藤蔓爬滿城市的道路和樓房,朝著天空瘋長,頃刻間便包圍這一段尼羅河,將船隻裹成一個厚而寬的藤繭。
數千枚艦炮齊發,一小半被水膜攔下,一大半穿過水膜迫近尼羅河水面,一隻大手乍然破出水面伸至百米高空抓住一大把艦炮,順勢扇飛其他艦炮。
被扇飛的艦炮叫水汽浸湿,成為啞炮,又被瘋長的藤蔓纏住,迅速裹緊、纏碎。狂沙化作惡鬼骷髏的形狀,借狂風之力一舉衝至海岸邊,蟻集魚鱗似的沙粒裹住空中戰艦,黏在飛行空軍的身上,鑽進他們的眼耳口鼻,磨壞金屬髒器和神經脈絡。
風、水、狂沙、藤蔓和尼羅河,在這方天地庇佑下,被賦予了生命的屬性,齊齊咆哮著狂奔向海港,借著泥土、借著空氣和風,借著海水和尼羅河,乍然化出埃及眾神的實影,約有百丈高,舉著刀斧劍矛和權杖,衝著敵方戰列艦發出氣勢磅礴的吼聲——
“殺!!”
第204章 裁決(1)
炮臺之上的十剎海感覺全身血管都爆裂開來,痛到感覺麻痺,用盡全力也隻能抗住三分之一的艦炮,身後的城市轟隆炸開,港口最邊緣部分的船隻直接被掀飛,到半空炸得四分五裂,船體碎片插進高樓、廣場和空地。
堅硬的鋼鐵尚且如此,遑論脆弱的肉體。
白光和火光幾乎刺瞎雙眼,熱浪隔著數十艘船撲到臉上,仍能心有餘悸。
像有人拿著棍子翻攪海水,艦船東搖西晃,百米高的水膜驟然破裂,冰錐似的水花當頭砸下來,反傷及士兵,海中魚類早已四下逃蹿,仍有晚了一步的淺海魚被炸到高空,落地已然熟透。
靠近船舷的士兵不慎墜落大海,很快被海水淹沒,也有士兵被炸開的鐵片劃破血管而致命……甲板上的士兵們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慌亂奔逃,抓著任何能抓住的東西盡量穩住身體,抱住槍杆,死不撒手,或許還想再上陣殺敵。
十剎海眼前出現亮眼的白光,恍惚中,仿佛看見天空出現兩輪紅日。
百丈高的海浪就要當頭衝下來,一枚艦炮穿越海浪朝著十剎海所在的艦船而來,十剎海確定他沒有還手餘力,世界無聲黑白,耳邊聽到贊頌之聲,仿佛遠古而來的神秘咒樂。
敏銳的直覺頃刻之間便感應到天地的變化,風和水、狂沙和藤蔓,自天空、陸地和海洋疾馳而來,霎時化作巨大的身影仰天咆哮,怒吼聲夾帶兵戈煞氣,一時間將所有人都帶進兇煞取之不散的古戰場。
天地阒寂,眾人震懾,而百丈高的海浪瞬時暫停於原地,‘水牆’幻化成古埃及法老的模樣,迅速裹住艦炮,高度腐蝕使其成為啞炮,沉入深海。
與此同時,不知何處而來的狂沙將天空撲成沙漠,像海市蜃樓,乘著狂風漂浮於海面,形成一古埃及法老、一古埃及女祭司的模樣,將艦炮吞噬進黃沙塑成的軀體內部。
這時有綠色的藤蔓順著海水悄悄爬上艦船,將落水的士兵全部撈起並送還,更多的藤蔓飛速生長、蔓延,很快便將一面海域鋪成了綠色。
藤蔓在海域中心向上生長、編織,形成古埃及女神的模樣。
祂們身形高約百丈,卻有下半身被浸沒於深海,如泰坦巨人那樣居高臨下地望著海面一字排開的戰列艦和空中戰艦。
這些令人絕望的超現代化武器到了眾神的面前,猶如小孩子的玩具。
絕對的力量差距面前,教廷之軍毫無還手之力,依賴信仰和外在力量支撐起來的膨脹心理相當脆弱,當他們發現神明賜予的力量在古埃及眾神面前猶如蚍蜉撼樹,便會崩潰如山倒。
“……九柱神。”
十剎海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認出出現在大海中央的四神形象分明是他之前在阿拜多斯神廟見過的神明,分別是戰爭與沙漠之神的賽特、風和空氣之神舒,生命之神伊西絲、水之神泰芙努特。
那群祭司的祭祀成功了?
虛弱的古埃及眾神真從墳裡走出來,冒著得罪歐洲之神的風險救一群早已拋棄原始信仰的埃及人?
十剎海雖然選擇相信埃及祭司,同意合作,心裡仍對神明幫助人類一事存疑,真正面對這一幕還是深覺震撼,不過這份不敢置信而產生的震撼,很快就被神明移山倒海的自然之力所覆蓋。
他回頭,“你們成功——”話語在看到祭司直挺挺的軀體時,戛然而止。
十剎海遲疑兩秒,跳下炮臺,來到大祭司面前,單膝跪地看著祭司僵紫的面孔、渙散無光的黑色眼瞳,停止呼吸和心跳,全身鮮血幾乎被放空。
沒人能在放光鮮血的前提下,還能活下來。
十剎海雙手合十:“唵嘛呢叭咪吽。”
驟然一聲脆響,眼角餘光出現一雙綠色的腳,發出的聲響來自一把黃金連枷,十剎海猛地扭頭看去,突然出現的男人背著日光,看不清面孔,卻能見到他身上的法老服裝、黃金王冠和假胡須,左手連枷右手曲柄杖,腳下還有一灘河水。
“冥神奧西裡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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