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畏塗:“沒有失敗的可能。相信人類頑強的求生意志,我們的先祖在數千年前乃至數萬年前更惡劣殘酷的環境下,都能堅強地走到現在,怎麼可能敗在重要關頭?”
李善水:“我擔心的是這份信仰傳達不到岑今身上,又或者,他悟不出道。他才二十出頭,閱歷太少,能悟道嗎?”
張畏塗沒回話,隻看向光屏中逐漸清晰的羅馬,想起李道一他們對岑今古怪的態度,以及查出來的岑今的過往,來歷和相關檔案幾乎一片空白。
這不正常,但是對人類來說不一定是壞事。
與此同時,全球各地,各個大大小小的安全區內,所有能用的電子產品都被統一控制,播放半個廢墟的羅馬戰況。
高空盤踞恐怖的龐然巨物,厚重的雲層遮掩,一旦靠近就會被拐進扭曲的磁場,別說拍攝、電子產品不直接炸毀墜機算好的了。
於是鏡頭數度切換,一會兒高空一會兒低空貼著地表飛過,灰塵跑繞廢墟之上,驟然傳來巨響,鏡頭拉遠一看,卻是遠處建築群倒塌一大片而震起沙塵暴似的塵霧。
鏡頭見獵心喜般,飛快切換到距離最近的攝像頭,建築如流水線般飛快掠過,觀眾頓時眼花繚亂,低頭晃晃腦袋再抬頭看,角度已然定住,但畫面轟炸聲不斷,灰塵如霧霾遍布半空。
突然一道人影破開厚厚的灰塵,呈流暢的拋物線重重落地,嘭地重響,砸得每人心髒一顫,不自覺緊張地盯著前方的屏幕。
屏幕裡,羅馬城內,碎石堆裡,一隻滿是斑駁傷痕的手無力地垂下來,半晌後,手指抖了抖,接著用力一掙,碎石紛紛滾落,黃毛咳嗽著爬出碎石堆,看向吞噬三巨獸正在消化的撒母耳。
就在剛才,撒母耳實力暴漲,隨著祂吞噬消化的速度,對規則的掌控和影響也逐漸加深,隨便一句‘生命衰敗’就讓岑今差點將心肝肺都嘔出來。
更可怕的是他明顯感覺到意識正與山海昆侖剝離,不對,準確點來說,是這方天地規則排斥山海昆侖,意圖將其趕回異空間,導致他沒法精準操控規則。
岑今嘗試將腦域開發到75%,慢慢升至80%,強行留下山海昆侖,撤銷撒母耳的‘生命衰敗’才不致使自己迅速死亡。
撒母耳實力暴漲的同時也說明他正處於一個沒法防備的脆弱狀態,祂必須專心消化三巨獸,再徹底融合強武,這時候是拼死攻擊的最佳時機。
岑今將精神覆蓋至整個羅馬,尋找撒母耳的身影,對方正高速移動,軌跡如一團亂麻,幾乎沒法確定下來。
岑今沉著而耐心地縷清其軌跡,尋找下個軌跡點,乍然消失原地,再出現時已是在一千公裡之外的半空,雙手握著笨重的斬馬刀狠厲地劈向空中,刀鋒劃過的軌跡都留下深深的痕跡,鍾樓劈成兩半,漫天縈繞的灰塵被一分為二,拖曳出一縷薄煙,‘鏘’一聲重響,如普通刀刃劈到特制鋼鐵,沒能留下絲毫痕跡。
Advertisement
因高速行駛而身影消失的撒母耳被迫停下,身形虛晃數下,凝成實體,肉眼可見地又胖了一大圈,形貌變得過於可怕。
頭發全部掉光,頭頂長滿奇異的膿包,似乎是活的,正在扭動,發出古怪而尖銳的喊聲,身後長出六對如席茲之翼的翅膀,尾椎處還有一條細長的尾巴,臉上、手臂還有黑色光滑的鱗片。
“你越來越像一個怪物了,撒母耳。”岑今嘲笑。
下一刻被撒母耳掐住脖子一把扔向地面,而後向上飛起數十米再猛一跟頭扎下去,巨大衝力全部踹向岑今肚皮,不給其任何逃跑反抗的機會,一把抓起肩膀,鋒利如野獸的爪子插進肩膀,正要撕成碎片時,卻見岑今抬頭,滿臉是血,張開口說:“言靈·潰敗。”
耳邊驟然咚一聲,心髒如擂鼓,一下又一下敲擊著撒母耳的腦神經,無窮無盡的黑暗湧向他的心髒和大腦,被利用至死的信徒、被摧毀的地球和人類家園、被屠殺的神明體系……穿越時間空間的無盡怨毒之仇,如世間最毒的毒藥注入祂的心髒。
“這是什麼?”撒母耳問。
岑今:“你可以當它是一種作用於生物腦神經的毒,也可以認為是詛咒,它不會讓你暴斃,而是一點點的折磨你,讓你痛苦地死亡。”
話鋒一轉,他問:“你有過恐懼嗎?有過絕望嗎?現在沒有沒關系,它會讓你想起來。以前沒有也沒關系,它會讓你明白人類正在經受的絕望恐懼究竟是什麼滋味。”
絕望?恐懼?撒母耳仰天狂笑,可笑至極,過去從未有過絕望,未來更不可能恐懼,祂怎麼可能感同身受人類的絕望恐懼?
祂隻會更享受!
岑今沉它狂笑之際,操控千機砍斷撒母耳雙手,飛速逃跑,遠遠回頭看到撒母耳站在原地,雙手已然復原,原地騰空而起。
“岑今,你沒有機會再靠近我。”
撒母耳冰冷的話語仿佛就貼在岑今耳後說的,他頭也不回地奔跑,心想有沒有機會要靠勤勞的雙手創造,不是別人給的。
“熾愛,普智,王座……諸天使隨我審判羅馬的罪人,賜他一死以贖其罪,至死方休。”
失樂園天使分為三級九等,越低等的天使離神越遠,實力越弱,屬於自身的獨立意識也越低,如同一個工具。而等級高的天使則智商高、力量強,最重要祂們無比愛戴神明,奉神明的話為圭臬。
隨撒母耳提及的天使等級,空中漫天都是黃金十二羽翼天使和白銀六翼天使,人形外貌,五官如雕像般俊美,每一個的實力不亞於低級神明,其中十二羽翼的天使實力相當於中級神明。
被追殺目標的岑今等於被群毆,雙拳難敵四手,岑今當機立斷撤退,繞著整個羅馬狂奔,東躲西藏,找不到突破口。
撒母耳原地不動,周圍有十二翼天使保護,消化速度加快,對規則的操控越來越熟,山海昆侖若隱若現,岑今沒法再操控規則。
前方突然閃現五隻六翼天使,岑今一邊狂奔一邊抬手:“沉睡。”
五隻六翼天使隻倒下一隻,其餘岿然不動。
岑今衝出百米便於半空急剎車,險之又險地避開擦過頭顱的光炮,結果剛跑出千米就遇到十二翼天使,其攻擊更迅猛兇殘。
糟糕的是其他方向都被圍堵,由上到下都是追殺他的天使,再加上灰塵環繞、濃煙滾滾,場面有點像天宮十萬神兵擒拿孫大聖,差別是他沒孫大聖遊刃有餘。
千機盤旋在身側,岑今掐著掌心,迷彩服染的大片血跡早已幹涸,慘烈的傷勢也已恢復,如今的軀體也算全盛狀態,對付諸天使其實綽綽有餘,隻是他覺得沒必要完全將力量和時間浪費在諸天使身上。
撒母耳想完全掌控規則,岑今也想。
可是撒母耳的強武特殊,本身與規則親近,似乎同源,隻要力量達標就能輕松掌控規則,而他不行。
岑今的強武和言靈也頗為特別,接近規則,比起撒母耳的直接掌控還是略輸一籌。
雙方就掌控規則的數量和親進度比拼的話,他必輸無疑。
審判之槍貼近規則但畢竟不是,和他的山海昆侖相比,似乎沒有太大差別,那麼問題出在撒母耳身上?祂特殊在哪?
一道光炮打斷岑今的深思,抬眼就看到四周圍的天使們蓄起數不盡的光炮對準他射擊,萬束光炮齊發的場面不是沒見過。
上回在港城,帝釋天就用過,這次被諸天使還原。
他那時怎麼做的?
想起來了。
岑今打了個響指:“暫停。”
然而萬束光炮沒有絲毫停頓,依照原軌跡射擊,岑今連擊數個‘暫停’的響指都不管用,山海昆侖和言靈似乎失效,陡然想起什麼,回頭看向撒母耳所在的方向。
隔著數千米遠,穿過廢墟、高樓大廈、環繞的灰塵和滾滾濃煙,岑今就是能看到撒母耳露出來的詭異一笑——竟能剝奪他的言靈!
與此同時,一聲清晰的噼啪聲在耳邊響起,岑今清楚地感覺到山海昆侖國的城牆瞬間破裂,像遭到重擊的落地玻璃窗。
他瞳孔緊縮,倒映著四面八方從天而降的光炮。
——這畫面被忠實地錄下並播向全世界的人類安全區,數十億幸存者揪心不已,有人轉頭不忍再看,那不是個人的生死,而是人類希望的破滅。
不知哪來的輕風吹過耳邊,撩起一縷頭發貼著臉,撓痒一樣,身處絕境中的岑今抬頭看向梵蒂岡上空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心想他腦域開發到75%,撒母耳還能說壓制他的言靈就壓制,估計得在90%左右才能殺死祂。
話說回來,丁燳青還沒動靜?達摩克利斯之劍還不爆發?
難道丁燳青覺得他能在巨大的能量光炮轟炸下存活?
不可能,沒人比他更清楚光炮爆炸會產生多恐怖的能量,就算是改造過的身體也會被炸成兩半,一時半會死不了,問題禁不住第二波轟炸。
丁燳青肯定清楚,那他在等什麼?
一定還有他沒想到的,丁燳青曾暗示過的,他性格總是這樣,從不喜歡將話說得太明白。
岑今望著能閃瞎人眼的光炮,視線透過光炮看到諸天使,腦回路詭異地串頻到十萬天兵拘捕孫大聖的畫面,還是最酷炫的動漫那版。
要是他也有十萬天兵——等等!
大腦白光一閃,恍然記起丁燳青多次提起昆侖諸神,還暗示眾神神魂殘留,也曾格外留意迦南眾神,主動提起靈魂附體等。
他說山海昆侖形態萬千,曾經的主人是燭龍,形態是萬神山。
龍吼如令,令出山搖動。
曾經的昆侖萬神山震懾海內外,連撒母耳也忌憚,它多次試探不就是害怕昆侖的萬神山形態嗎?
啪!岑今雙掌合十,仰頭用眼角餘光瞥向後方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他知道丁燳青就在那裡,也知道丁燳青會實現他的任何一個願望。
“……我的神明,請你庇佑我。”
狂沙飛舞,清風拂面,雲霧渺渺,無人注意到的變化悄然發生,凌駕於規則之上,連撒母耳也沒發現。
岑今睜眼:“山海昆侖·眾神在上。”
請你實現我的祈願。
雲層之中,丁燳青莞爾一笑,輕聲說:“聽到了嗎?”
隱約有閃電雷鳴怒斥丁燳青是瘋子,尖利吼叫,罵他痴心妄想,繼而冷靜下來,好言相勸,苦口婆心。
丁燳青紋絲不動,意志堅如磐石。
他垂眼,溫柔笑說:“皆如你所願。”
話音一落,暴跳如雷的某道聲音頓時歇聲,好半晌才哆嗦著吐出兩個字‘瘋狗’,但風卷雲舒,鬥轉星移,日月在萬物看不見的維度裡瘋狂運轉,無形無色、無蹤無影的命運霎時斷裂,像正在工作的紡車紡織到一半突然卡住,於是接上其他線,得以繼續編織。
地面刮著狂風,廢墟中的石塊被碾成粉末灰塵,卷起一股又一股沙塵暴,空中充斥的濃霧越來越厚,恍如置身雲端,天空雲層堆積,如一團團沾水的棉花重重垂落下來,有種隨時掉下來的錯覺。
此時,光炮距離岑今不到三米的距離,驟然爆發強烈刺眼的白光,巨大的能量處於要爆不爆的狀態,猝然一股似瀝青又似石油的液體裹住岑今,‘轟’地發生爆炸,接二連三的衝擊波將整個羅馬蕩平,所有電子產品受到衝擊失去工作效能。
直到塵埃落地,白光散盡,衝擊波化為一小股一小股的餘震,屬於教廷軍戰列艦的監控還能使用,以俯瞰的視角拍攝。
熱門推薦
臨近期末考,我是個醫學生。 實在看不懂病的我去網上隨便掛了個號,假裝病人去套答案。 結果他居然識破了我的詭計要給我退錢。 我隻能用激將法發了一句:「醫生你是不是不會呀?」 對面沉默了很久,果然給我發了一串答案。 我樂瘋了,趕緊抄下來。 結果第二天我去交作業時,老師樂了半天,拍了拍旁邊的帥哥:「昨天那個得了二十多種病的笨蛋學生,這不找著了。」
父親生辰宴時帶回一個女人,說要納她 為妾。母親笑臉相迎,把人留在府裡。 她暗中對我比手勢,我了然地勾了勾
和男朋友分手了。坐在老公車裡一點情緒都不敢有,也不敢哭出聲。 以前談戀愛不敢告訴爸媽,現在談戀愛不敢告訴老公。 終其一生都是遺憾。
我剛暗戀上院草,就聽說他有了對象。悲傷傷。我難過得連 悶兩大瓶水晶葡萄,淚眼朦朧地竄到了樓底,跟著社區阿姨 跳了倆小時的廣場舞。
"我穿到了懷孕女配的肚子裡,成了一個剛出生的幼崽。 我爸是影帝,醉酒後和我媽春風一度有了我。 可在小說裡,我根本就沒生下來! "
班級群裡有人發了我男朋友的照片,隨後一秒撤回: 【是我對象啦,不小心發錯了,不好意思噢~】 群裡炸了: 【不是,你男朋友是明星啊姐妹,這麼帥。】 【臥槽沒看錯吧,她男朋友是江尋?】 【上面的連江尋都不認識?江家的小少爺,隨手扔個幾千萬出去就跟玩兒似的。】 【他竟然有女朋友了,我好羨慕啊嗚嗚嗚嗚。】 我盯著手機屏幕冷笑。 沒人知道,外人看來清冷難以接近的江尋,其實喜歡的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