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燳青:“嗯。”
岑今:“幹嘛要買?”
丁燳青:“裡面有很多老物件可以一並說給我。”
岑今:“那所木屋好像不幹淨。”
丁燳青:“清理幹淨了,木屋主人不敢再住,便宜賣給我。”
岑今哦了聲,專注打遊戲,又過了一會兒開口:“老龍他們說你從不邀請別人進那木屋?”
丁燳青:“你可以進。”
岑今打出‘gameover’的結局,將遊戲機往旁邊一扔,爬到丁燳青背上問:“你的邀請?”
丁燳青偏頭,準確無誤地啄了下岑今的嘴唇:“我的邀請。”
岑今嬉笑:“那我勉為其難接受你的邀請好了。”
丁燳青推開樂器,抓住岑今的胳膊將他拽進懷裡,低頭就吻了過去,黏黏糊糊的,細碎的吻落在岑今的臉龐,漸漸變成深吻。
正式結束旅行,兩人回總機構報備行程,順便幫總校帶一帶新生,同時留意幽靈列車案件的處理流程,還在搜集證據的階段。
龍老板報備行蹤後,聽說南極有龍出沒便跑過去。
江白平措回趟西藏,李道一去了天師府,巫雨潔回鬼蠱族,回總校報備行蹤當天,眾人聚餐一頓便匆匆分開,岑今隨丁燳青回他的木屋。
木屋兩層樓,四室兩廳,頗為寬敞,夕陽西下,細碎的紅色日光投泄入屋,晚風穿過林稍發出沙沙聲響,靜謐的樹林偶有幾聲鳥叫,伴隨輕盈悠揚的純音樂,營造舒適溫馨的環境。
岑今盤腿坐在地面,手裡玩著一顆保齡球,丁燳青從廚房裡拿出兩瓶紅酒和煎好的牛排,端到客廳桌面,對岑今說別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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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吧。”
岑今將那保齡球提到桌面,露出扭曲的五官,赫然是一顆藏在銅鈴裡的頭顱:“這就是一直作怪的詭異?”
“幫兇罷了。”
岑今撥弄牛排:“我以為你廚藝不好。”
“控制火候就行,我唯一能做好的菜餚。”
“難道不會煎雞蛋和煮面?”
“做過。難吃。”
丁燳青皺起眉頭,毫不避諱他黑洞一樣的爛廚藝。
岑今哈哈笑著,酒一杯接一杯下肚,很快進入半燻半醉的狀態,扶著丁燳青的胳膊說:“別的不敢怎麼誇,唯獨廚藝我敢誇是大廚級別……以前孤兒院裡的廚房都是我掌勺,偷偷告訴你,我十歲就能掙錢,十一二歲就能顛勺,力氣大著呢。”
丁燳青誇他:“你真厲害。”
岑今打嗝,迷昏一會兒,又問:“你之前說你有一個六七十年前的放映機,還能用嗎?”
丁燳青低頭看他:“可以,你想看嗎?”
岑今:“看看唄,漫漫長夜,派遣寂寞。”
丁燳青:“在房裡。”
岑今起身,腳步有些不穩,意識還算清醒,朝丁燳青房間裡走去,那主臥佔頗大的面積,分出小客廳和床鋪,中間有一個書架隔開。
書架下面有沙發,放映機在身後的書架上,旁邊的牆角處有一個木櫃,櫃面放著一架留聲機,旁邊則是上百張典藏版唱片。
丁燳青:“想看什麼?”
岑今懶懶地說:“你推薦。”
丁燳青便選了一部歐洲電影,小眾經典的愛情奇幻類,服化道精美,拍攝手法綺麗鬼魅,據說開創出新的拍攝模式。
就劇情而言不算多麼新奇,勝在精巧,打發時間還行。
岑今靠著丁燳青,頭搭在沙發扶手上,眼睛半闔著,劇情進行到暴風雨,現實中突然打雷閃電,狂風摧折樹枝,不到一會兒便有暴雨哗啦啦落下,和電影裡的情景交相呼應,一時間有些分不清究竟哪方是現實。
“下雨了?”
“下雨了。”
哗啦一聲,房間窗戶被狂風吹開,窗簾飛舞,有風灌進來,穿過書架,涼透岑今的脖頸。
丁燳青起身鎖緊窗戶,拉上窗簾,回來就看到岑今醉眼朦朧地笑倒在沙發上,指著電影說:“狂風暴雨打雷閃電都有了,要不要拉燈?”
丁燳青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電影正好播放到男女主情動的畫面,在狹窄靜謐的沙發上擁吻,踉跄前行,跌進柔軟的床鋪裡,白色的蚊帳猛地鋪落。
“情景再現。”丁燳青鎮定自若地評價,俯身,在岑今上方三四釐米處呢喃:“錯過可就辜負這天公巧合的美意了。”
……
他永遠不會知道丁燳青什麼時候喜歡上他,什麼時候動心。
連丁燳青都在後來的接觸、相處中陷入迷茫,從假裝討厭到真以為討厭岑今這一過程中,忘記他是如何一見鍾情。
是的,一見鍾情。
不同於岑今分不清他對丁燳青是見色鍾情還是日久鍾情,丁燳青早在日漸淪陷中想起他對岑今的感情,本就是一見鍾情,一眼淪陷。
誰讓他們相見的第一眼,岑今太耀眼?
那樣獨特、自信又光芒璀璨的出場,直接殺進年少慕艾的心,一刀斃命。
可惜岑今不喜歡、不耐煩他,這讓初次動情動心的丁燳青害怕、羞惱,又想接近、又怕被拒絕,用岑今應對他的態度應對回去,針鋒相對才有兩目交匯的機會。
於是那些初見的心動就被日復一日的針對淹沒,隻在某些時候翻出來,隨著岑今冰消瓦解的態度歡欣雀躍地蘇醒,鯨吞蠶食地侵佔心髒,寫上密密麻麻的喜歡。
……
窗外風雨直到凌晨兩三點才歇下,屋裡的風雨至此方歇。
岑今洗完澡就鑽進被窩裡徑直熟睡,丁燳青簡單收拾一下房間,也鑽進被窩裡,抱著岑今入眠。
第242章 死之國(7)
群鳥的鳴叫聲嘹亮,吵醒岑今,勉力睜開眼,光線從窗簾縫隙跳落室內,神志還不完全清醒,愣怔片刻才起身,腰酸背痛,龇牙咧嘴,下床穿衣。
回頭看一眼凌亂的床鋪,想起昨晚的畫面,不由頭腦脹熱,岑今抹了把臉,見室內都被打掃幹淨就出門,丁燳青剛好推門進來,背著把獵槍,提著早餐,腳邊還有一顆裝死的銅鈴頭。
“餓嗎?”
丁燳青把中式早餐放桌面,是清淡的白粥、炒雞蛋和一些腌漬小菜。
岑今擺擺手,結束洗漱才回到桌前拿起勺子:“這地方還能讓你買到白粥?”
丁燳青:“森林下面的小鎮有認識的華夏朋友,請他幫忙煮點東西。”
岑今哦了聲,三兩下解決早餐,拍拍手說:“你還順便去打獵?”
丁燳青:“打點野味換早餐和午餐,總不能空手去人家家裡要求幫忙,他們也不缺錢,倒是山裡的野味還行。”
岑今:“不會被罰款?”
丁燳青:“不是禁獵區,我有狩獵證、槍支使用證……證書齊全。”他走過來,手裡拿著一管軟膏:“還痛嗎?”
“……”岑今苦著臉:“大哥,我本質是一個傳統的華夏人,所以你能不能不要面無表情且一本正經地關心我後面痛不痛?”
丁燳青挑眉,似乎有些驚訝:“我不知道你還會害羞……不要諱疾忌醫,趁年輕好好保養,你要是嫌麻煩可以交給我——不用害羞吧,你都不一定有我熟悉。”
確實不如丁燳青熟,人家看過摸過還深入交流過,但是睡過後的第二天聊這種話題合適嗎?
岑今滿臉痛苦,丁燳青不解話題哪點不合適,他們關系都如此親密,聊這些不是很正常嗎?
何況承受方相對來說較為辛苦、麻煩,不注意保養還會帶來許多小病小災,在確定兩人關系時,丁燳青就這方面知識做了詳細且清晰的功課,自然不覺得哪裡不適合。
“你還用做學術的態度做了功課?”岑今表情麻木。
“注意點總沒錯。”丁燳青不覺得有問題。
岑今撓著頭皮,還是覺得驚奇:“不至於吧,有必要嗎?”
丁燳青瞟他一眼:“你自己去,還是我來?”
岑今猶豫了一下,拿起軟膏:“算了,我想象你一本正經幫我那兒上藥的樣子有可能會硬。”飛快調戲完畢就跑進洗手間迅速關門。
丁燳青失笑,“什麼毛病!”
再出來時的岑今神清氣爽,手肘推了推丁燳青說還挺舒服,丁燳青詳細記下他的感受便點頭:“可以了。今天還要幫忙帶一帶新生,要不我去?”
岑今:“免了,玩弄新生是我每年最大的樂趣。”他撥弄開銅鈴頭,拿起背包就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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