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燳青:“也許可以。”
抵達中庭的話,便可通過彩虹橋通往神族和精靈的國度,探索是否還有生靈存在。
三人沒有在石屋小鎮耽擱太多時間,確定沒有任何生靈存在,便朝著文獻記載的死之國女王居住地出發。海拉的宮殿就在群山環繞之間,而每座山都有依山而建的石頭小鎮,最高一座山隻有一座華麗的宮殿,仿佛眾星拱月,群臣臣服於死靈的王者,海拉屹立於王國的頂端,俯視她的臣民。
偌大宮殿極盡奢華,但也塵埃堆積,蛛網、青苔遍地,縈繞著一股若有似無的魚腥味。
宮殿門窗緊閉,厚重的窗簾遮擋天光,昏沉沉、黑黢黢,五米高的宮殿大門被推開,塵埃轟地傾瀉而出,三人前後踏進宮殿大廳,深處驟然亮起幽藍色鬼火,照亮殿內結構。
精美的牆壁和鐵柱雕刻人類鐵像,或探出頭顱、或是上半身斜著倒下來,或是半邊身體被融入牆壁裡,半邊在外面,而他們的掌心或頭頂有一個鐵匦,裡頭放著不落灰塵的油燈,閃爍著幽藍色的火焰。
人像的表情栩栩如生,細致到喜怒哀樂清晰可辨,他們不約而同朝著同一個方向,前僕後繼般臣服於地,那方向正對宮殿盡頭九十九階的鐵王座。
連臺階也是黑色的鐵塊,兩道鐵荊棘叢生,仿若樓梯欄杆,欄杆之後是鏤空的萬丈深淵,兩道都是鐵制人梯,像從地獄受苦受難爬回地面的惡靈。
腳踩著鐵制階梯往上走,能聽到清脆的腳步聲,宮殿內充斥著他們的回音。
拾級而上,越往上越艱難,雙腿如墜鉛塊,重得難以移動,巫雨潔爬至半道已經汗流滿面,搖頭說她撐不住了。
“上面在抗拒我的靠近,不止是腿腳沉重,心髒仿佛有一把錘子用力敲打,有種被打碎的錯覺。”巫雨潔抹掉滿頭汗水,面色沉重地說:“你們去吧,我隻能停在這裡了。”
岑今和丁燳青對視一眼,留下一瓶淡水給巫雨潔便相偕前進。
當他們來到第八十層鐵臺階,終於也產生心髒被捶打的痛楚,大腦被鐵錘子鑽鑿的痛楚也在同時間產生,岑今使用重力包裹自身,勉強減緩那股疼痛。
“你怎麼樣?”
丁燳青攙扶著岑今,唇色慘白:“隻能吞噬一丁半點,能感覺到攻擊我們的力量如汪洋大海,我拼盡全力也隻能吞噬一兩滴海水的量。”
“能撐到上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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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你呢?”
“還行。”
兩人都知道彼此沒誇大,面對正事時,知道量力而行的道理,於是相互扶持著走到第九十五個鐵臺階,腰背已然彎到地面,單手撐著地面幾乎是爬著走上鐵平臺。
直到上了鐵平臺,他們才發現距離鐵王座有多遠,平臺佔地面積將近百畝,前後長滿鐵荊棘,而在鐵王座後方、荊棘叢林中,有一條蜿蜒小路,通往不知名的黑暗,但能聽到潺潺水流聲。
“亡靈從中庭而來,需要過一條河,走一道橋,經過鐵樹林,抵達海拉之門,通往無盡的黑暗與寒冷,能見到冥間九條河,其中一條河布滿尖刀,再往前走,就是海拉的宮殿。”
丁燳青沉聲陳述。
岑今詫異:“通往人間的路藏在鐵王座後面?”他扯下兩根鐵樹枝,遞給丁燳青一根,充作拐杖勉力撐起腰板來到面積十來平的鐵王座。
摸了摸,入手寒涼浸骨。
岑今打了個哆嗦,收回手,回頭便見丁燳青似有所察地打量鐵王座,過了一會兒,嘗試坐下來,看向遠方,面色有些古怪。
岑今順著他視線看去,隻能見到偌大宮殿的全景,順便衝下方的巫雨潔招手。
巫雨潔坐在臺階上歇息,懶懶地回手招呼。
“你看見什麼?”岑今好奇。
丁燳青拉著岑今坐下來,示意他:“看。”
岑今跟著看去,愕然地發現視野陡變寬闊,原先隻能看見宮殿內全景,而今卻能看見坐落群山的萬千小鎮,每一座石頭屋盡攬於眼底。
“監視大屏高級VIP寶座啊。”岑今發出感嘆。
現在攬入眼底的是死氣沉沉的石頭屋,不難想象還有亡靈生存的石頭屋該何等熱鬧,坐在這裡能看到多少有趣的景象。
丁燳青聲音低沉:“諸神大戰,世界樹倒塌,滔天巨浪淹沒陸地,永劫的黑暗籠罩四方天地,卻有一方天地幸免於難,重煥生機,幸存的神和人類在這裡扎根。”
“幸存的神的名字有留下記載嗎?”
“森林之神、園藝與復仇之神,雷神的兩個兒子,毒龍尼德霍格以及唯一沒有記載去處的死神海拉。”
眾神皆亡,連跳脫出神族與巨人族仇恨的命運三女神也無可避免地衰老,死於戰爭中,僅存四位神明、毒龍和沒有生死記載的死神海拉。
“所以制造幽靈船混亂,引誘我們前來死之國的幕後主使者……是海拉?”岑今環顧四周,視線越過萬千小鎮,落至大海和濃霧深處,又低頭看向鐵階梯下方的萬丈深淵,沒找到海拉的身影。
接著他回頭,看向身後荊棘叢林裡的蜿蜒小路。
“如果是她,已經如願,怎麼還藏頭露尾?”
丁燳青思索片刻,拿出剛才在石頭屋裡藏起來的紙,紙上寫著英靈殿盲女的預言:“我需要時間破解這張紙上的預言,猜出海拉的下落。”
岑今:“需要我怎麼做?”
丁燳青:“尋盧恩文字書寫的書籍,越多越好,我得學認字。”
岑今挑著一邊的眉毛,對此無異議,兩人起身離開鐵王座,回到階梯下方的宮殿,同巫雨潔一起尋找書籍。
一落到宮殿地面,身體的壓迫瞬間消失,松快的感覺油然而生,巫雨潔捶著腰背直呼舒服。
他們在宮殿後方找到七八米高的書架,架子上滿滿當當的書籍,全部拿出來擺到丁燳青跟前讓他翻閱,岑今趴在高高的書堆上詢問丁燳青怎麼認字。
丁燳青:“死記硬背,從一些熟悉的盧恩文字猜測整體記載的內容,再推敲某個文字的意思。”他頭也不抬地翻閱,順手摸了摸岑今軟軟的頭發:“時間緊迫,資源有限,隻能用這個蠢辦法。”
岑今:“你把推敲的文字說出來,我幫你記錄。”
丁燳青笑了笑:“那麻煩你了。”
岑今撓著臉頰,嘀咕道:“倒也不必這麼客氣。”雖說是客氣,實際溫柔又寵溺,像滿分的年長情人,未免過於撩人。
巫雨潔專注地盯著一個半邊身體鑲嵌在牆壁裡的鐵像,一動不動,岑今拍了下她的肩膀:“看什麼?”
“這尊等比例鐵人像的臉似乎有變化。”巫雨潔有些遲疑。
岑今一愣:“不會吧?”
巫雨潔:“我記得她的眉毛之前是稍彎的,比較自然,現在眉頭的位置向前擠了一點。”
“……”岑今仔細盯著看半天,眼睛酸澀不已:“沒看出區別,你是不是看錯了?出現幻覺?”
巫雨潔搖頭:“我對人的面部五官較為專注,她的彎眉修整漂亮,一開始很舒展,顯得面容愉悅,眉目清晰,眉頭往前擠,看著像皺眉,頓時愁眉不展,像在求救。”
聽她侃侃而談,岑今也盯著這尊鐵人像看,專注地看著它的眼睛和眉毛,鼻間有大量海魚死後的臭味衝入,大腦湧入濃霧,眼睛被一層薄霧遮住,似有鐵荊棘刺破眼瞳,鮮血淋漓下,看見朝他巧笑倩兮的美麗女孩。
美麗女孩紅唇輕啟,吐氣如蘭,一雙含情目欲訴還休,如海妖吟唱,誘惑過路水手陪她一段旅程,換她展顏一笑。
下一刻,美麗女孩的臉變成兩片,鋒利的刀風利落斬斷鐵人像的頭顱,岑今皺眉翻攪著鐵人像內部,試圖從劈裂的頭顱尋找活生靈的證據。
巫雨潔:“臥槽,你幹嘛?”
岑今:“它勾引我。”
巫雨潔更驚奇:“為什麼?我看它那麼久,它也不勾引我,是我不配?”
岑今:“它不喜歡女人吧。”
巫雨潔抱著胳膊:“……所以它逮住機會勾引一個基佬,笑死。”
岑今:“不過你說得沒錯,這些鐵人像有問題,或許是活的生靈,隻是運動機理跟我們不同。”
巫雨潔環顧書屋,滿牆滿柱子的鐵人像,少說得有百來人,更別提宮殿內和階梯下方的人梯,估計得有數千人,要不是她興之所至觀察鐵人像的面部表情發現它們活的,會不會突然被襲擊了,還弄不清怎麼回事?
第247章 亡靈書(2)
岑今和巫雨潔正觀察鐵人像的時候,忽聽書屋外面發出一道巨響,二話不說衝出門,見遍地狼藉如龍卷風過境,原先嵌在牆壁和鐵柱裡的人像統統被斬得七零八落,地面散落無數張白紙。
巫雨潔接住飄落到眼前的紙張,翻開來看,正面用盧恩文字寫著一行字,隻她注意力不在看不懂的內容,而在紙張本身:“這是道林紙。”
岑今一激靈,用刀尖撥開地面密集的道林紙,每張紙面都寫著幾行字,能看出每張紙寫著不同內容。
“沒那麼多巧合的事情,要是沒猜錯,這些道林紙跟發生在北歐的精神院病棟、酒店火災等案件裡出現的道林紙一樣,擁有相同的作用。”
“比如?”巫雨潔盯著她手裡的紙,低聲說道:“每張道林紙的內容都會以各種方式實現,每個拿到這張紙的人都會成為故事裡的主人公,所以我有沒有可能成為這張道林紙的故事主角?”
岑今提議:“要不你試著扔掉?”
巫雨潔先將紙扔出去,沒有重量的紙張歪歪斜斜地飄著,最終以一個詭異的弧度落回她肩膀,接著將紙張揉成團再扔進深淵裡,一股自下而上的熱風將紙團送回她懷裡。
“撕碎它試試。”岑今說。
巫雨潔採取他的建議,將紙張撕成碎片洋洋灑灑拋向半空,好半晌沒有復原,但她緊繃的神經並沒有松懈:“紙張被撕毀不代表我擺脫故事主角的設定糾纏。”
岑今:“關於道林紙、故事角色和設定安排也不過是我們的猜測,不一定會成真,不過以防萬一,多注意這些道林紙,暫時別碰,等丁燳青能破解絕大多數的盧恩文字再說。”
巫雨潔應了聲,心情稍微放松。
岑今嘴上安慰巫雨潔,實則心情沒有放松,他心中盤旋一股不祥的預感,自踏入濃霧就沒有再消下去,進入這座宮殿,預感強烈到令他恐慌的地步。
“回書屋,小心別碰到道林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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