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點也不避嫌,光明正大的轉發了他的微博:
@盛嘉V:小盛老師說得對![撒花][撒花]
狗腿的無以復加。
44. 曖昧期 【二更】他怎麼覺得陸嘉延有點……
盛明稚用一種古怪的表情整整盯了盛嘉官博三十秒。
然後才遲疑著點開盛嘉官博。
點開, 確實是官方認證的微博。
退出。
再點開,再看一眼官方認證。
然後退出。
盛明稚把盛嘉微博給他點贊和轉發的頁面截圖發給沈苓。
緩緩輸入:
【這個世界上還有第二個叫盛嘉的集團嗎?】
沈苓:【?】
沈苓:【您有事兒嗎?現在秀恩愛都不帶打預告的嗎?】
還發了一張表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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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像在路邊睡覺的狗被忽然踢了一腳.jpg
看到“秀恩愛”三個字。
盛明稚終於回過神,難以置信——誰秀恩愛了?
他就是把盛嘉給他評論的微博拿給沈苓看而已?
就是想問問沈苓怎麼想, 她覺得這個情況是工作人員擅自轉發了自己的微博,還是在陸嘉延的默許下轉發自己的微博?
怎麼就秀恩愛了?
不過——
盛明稚一頓,要是,盛嘉的微博是陸嘉延默許轉發的。
那還,真的挺像秀恩愛的。
……
那也隻是像。
盛明稚很快就腹誹了一句, 陸嘉延那個公事公辦的性格,怎麼腦抽到拿官方賬號跟自己秀恩愛。
就這麼胡思亂想了幾分鍾。
盛嘉的微博評論下面已經被網友佔領了。
其實盛嘉作為一個轉型為互聯網的企業,按道理來說風格應該是更年輕的。
但到底陸嘉延接手了也才三年, 盛嘉依舊保留著老牌財閥集團的做派,像個與年輕人格格不入,嚴肅古板的大家長。
別說是轉發盛明稚這種十八線小明星了,盛嘉連代言自己子品牌的某國際影後的微博都從不轉發。
可是盛明稚這條微博不但是盛嘉下場親自站隊轉發, 而且這個轉發的語氣也莫名地……有點狗腿。
有盛嘉內部員工評論:
“我去,大半夜刷微博刷出幻覺了?怎麼看到盛嘉轉發了?”
“有生之年第一次見我司下場站隊,所以這就是帥哥的待遇?”
“……吃瓜吃到自己家?”
“樓上的都是新來的吧(狗頭)”
“一看就是實習生, 老員工已經懂得都懂(狗頭)”
……
不僅如此, 盛嘉官微今晚上跟喝了假酒一樣, 除了轉發了盛明稚的微博,還一改平時高嶺之花的架勢, 回復了幾個評論。
“我司變了,再也不是那個高冷的我司了。”
【不敢不變。】
比起微博上半知半解的員工。
路過盛嘉企業官微的路人才真正的一頭霧水。
“什麼情況?盛嘉親自站隊啊?”
“之前不是有實習員工說盛嘉的人都不喜歡盛明稚嗎,不會又是造謠吧?”
“今天的打臉反轉是在太多了,感覺進入了一片瓜田。”
“不是,難道就我一個人覺得盛嘉官微這個語氣有點狗腿嗎……(隻是個人觀點, 不服就你對”
“我也……”
以及評論區還有那種瞎操心的槓精:
“呃,雖然盛明稚被造謠確實很倒霉,但是官微皮下也不用公器私用,直接拿官微來站街吧?不會被開除嗎?你們老總知道嗎?”
兩分鍾之後,這條評論給官微翻牌了。
一本正經地回復:
【老板說可以。】
盛嘉的這條回復又多了許多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樓中樓:
“你哪個老板說得可以?”
“哦?陸總有微博嗎,艾特來問問(狗頭保命)”
“樓上的現在寫辭職報告還來得及。”
還有那種明顯知道內情的,在樓中樓打啞謎似的回復:
“你懂什麼是老板,那老板在家還不是老板娘說了算(狗頭)”
不過,這一條評論很快就淹沒在後來居上的、成千上百條回復中。
有了各大官微下場肅清不良風氣,還有名校官微的澄清。
盛嘉官博的轉發雖然引發了一陣討論,但是和前者比起來,到沒顯得特別的突兀。
當然,也是因為今晚上在線吃瓜的人數太多了。
有人還看到銘臣銀行官博下場點贊了內涵餘傑造假學歷的微博。
盛明稚把盛嘉的評論從頭翻到了尾,視線停留在了官微那條“老板說可以”的回復上。
心裡掀起了微妙的,小小的漣漪。
……不會真的是陸嘉延授意的吧。
這個念頭一旦起來,就跟星星之火呈燎原之勢一樣,在他心中燒開了。
盛明稚看了眼二樓緊閉的書房,轉過頭,腦海中忍不住回憶起陸嘉延回國短短幾個月出現的反常變化。
是不是他的錯覺啊。
他怎麼覺得,陸嘉延表現得樣子,很像是。
很像是,有一點點喜歡他啊。
-
大約是這個念頭太折磨人,盛明稚翻來覆去了半個晚上才睡著。
以至於陸嘉延什麼時候從書房回來的他都不知道。
而且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盛明稚睡下後,又夢到了陳年舊事。
那是知道陸嘉延要出國的第二天早上。
雲京附中迎來了期末大考,大概是考試前一天晚上沒睡好的緣故,盛明稚在這場期末考中考出了自己最差的成績——直接從年級第一掉到了年級第五,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把他們班班主任老徐給嚇壞了,連夜找盛明稚談心,是不是在實驗班的壓力太大了,所以出現了這個狀況。
盛明稚當時忘記自己說什麼了。
除了班主任,後來各科老師都來找他談心,談了半天,其實自己一句也沒聽進去。
他隻記得老徐實在找不出他狀態驟然下降的原因,隻好把所有怒氣都發泄到江別身上。
怪江別成績太差,還整天拉著盛明稚下課就去打籃球,自己不學好還耽誤人家考大學,把盛明稚給帶壞了。
江別直呼冤枉。
那他成績差也沒辦法啊,畢竟他不能又長得帥成績又好,很容易引起男同學們內卷焦慮。
夢境中的記憶都是片段,不但時間顛三倒四,畫面也拼湊的支離破碎。
盛明稚不知怎麼夢到他站在京大金融系的公共教室外,時間又回到了元旦後的那天,聽到了盛旭跟陸嘉延的對話。
盛旭問他這次出國之後還回來嗎。
作為回答,是陸嘉延長久的沉默。
他記得盛旭嘆了口氣,又拍拍陸嘉延的肩膀。
“國外也挺好的,實在不行就定居唄,你那大哥難不成還能手長,找人殺到國外了?”
他別的沒偷聽到。
光聽見一個定居國外。
心裡懵懵懂懂地想:原來陸嘉延這次出國,很可能不回來了啊。
他還以為隻是出國留學幾年,等讀完了書還能回國。
不過,不管是出國讀書,還是定居國外。
似乎都跟他沒關系。
陸嘉延可以不用找任何理由地送自己一塊腕表。
但盛明稚默默地在心裡翻遍了所有的借口,都想不出一個可以出國見他的理由。
莫名其妙跑去見人家也很奇怪。
但是,陸嘉延送了自己生日禮物。
那他,總要找機會送回去吧。
他又不喜歡欠別人什麼。
少年沉默地靠在牆角,劉海落下一片陰影,遮住了表情。
窗外的晚霞漸漸給京大渡了一層暖光,但卻照不到他的身上。
陸嘉延出國不久後,盛明稚發現他送給自己的腕表也丟了。
好像隨著陸嘉延這個人在他生活中消失,對方存在過的痕跡也跟著一起在消失。
那天雲京下了一場大雪。
盛明稚忘記自己的腕表丟在哪裡,隻好沿著家門口的路一條一條找過去。
雪天路滑,沒多久他就摔得一塌糊塗。
直到晚上,他打著手機電筒都找不著了,才不得不放棄。
江別找到他的時候,盛明稚發著低燒,說起了胡話。
過了幾天,這場莫名其妙的感冒才慢慢地好轉,盛明稚漸漸也就忘了腕表丟掉的事情。
結果峰回路轉,江別不知道從哪裡把這塊表給找回來了。
失而復得,盛明稚卻沒有想象中那麼高興。
丟了太久,腕表的鏡面已經碎了,時針和秒針也停止走動。
江別摸了摸下巴的創口貼,安慰道:“壞了。要不去修一下吧?”
他記得自己說不用了,沒什麼好修的。
如果一塊表一開始就是壞的,那它走的每一秒都是錯的。
夢境到這裡戛然而止。
盛明稚被鬧鍾給叫醒,翻了個身關掉了鈴聲。
下意識伸手一摸,邊上的位置是冷的。
他睡得迷迷糊糊,遲鈍地思考,陸嘉延昨晚上沒回房間睡覺嗎?
他打了個哈欠,隨著意識的清醒,幹擾了他一晚上亂七八糟的記憶也漸漸變得模糊。
吃早飯的時候,西山壹號的門鈴被按響。
正在熨燙報紙的保姆聞聲,連忙開了門。
來的人是姚深,禮貌道:“二少在家嗎?”
盛明稚轉過頭。
姚深將手上的東西遞給盛明稚,是個純色的紙袋子,打開來裡面放著一個深藍色的絲絨盒。
盛明稚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姚深恭恭敬敬開口:“二少。這是陸總特意囑咐送給您的,是您之前在珠寶展上看中的戒指。”
藍色絲絨盒內,安靜的躺著一顆深藍色的鑽戒。
原料是坦桑石,切割工藝幾乎完美,色調飽和偏藍色,盛明稚記得是那場高奢珠寶展的壓軸,價格大約是七千多萬,他當時剛花了六千多萬買了一輛豪車,所以面對心動的珠寶,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買。
畢竟自己還是挺勤儉節約的。
某小花孔雀厚顏無恥的自誇。
沒想到陸嘉延竟然知道這件事情。
但仔細想想,他知道也不奇怪,盛明稚一天吃幾碗飯都有人給他匯報。
不過這個老男人突然送自己戒指幹什麼?
難道是昨天把他給得罪了,今天買東西來討好自己嗎?
盛明稚記得上一次陸嘉延也是用同樣的手段討好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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