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年級學長不用的,且保存的較完整的教科書,送給低年級的學弟學妹,除了發揮節約精神之外,也是附中校訓的傳承。
沈苓萬萬沒想到隻是回去參加個校慶而已,還得把以前的教科書放出來?
她哪兒還留著念高中的課本啊,高考結束就給扔沒了!
不過盛明稚倒是留著,他這人有點念舊。
校慶前兩天,盛明稚抽空回了一趟盛家老宅。
他結婚後就搬去了西山壹號,偶爾住也是住金茂大廈的平層,三年間很少回老宅。
盛明稚的房間雖然不住人了,但是常年都有人打掃。
所以推開門時,就像打開了一段舊時光。
房間纖塵不染,和他以前讀書時候相比幾乎沒什麼變化。
盛明稚也沒打算帶太多課本,就挑了物理的必修一必修二裝裝樣子。
順便給沈苓帶了兩本,讓她湊活用的。
結果在把課本從書架上拿下來時,夾層中掉了什麼東西。
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是一張準考證。
陸嘉延的。
盛明稚愣了一下,記憶就跟開閘的洪水一般席卷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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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今天要不是回家這一趟,他還真的不記得自己還保留著陸嘉延的準考證。
當年就是因為被宋翊發現了他藏著這東西。
兩人才在盛家打了一架。
曾經沸騰過的,到現在還沒有熄滅的感情蔓延開來。
盛明稚心跳莫名加快了一些,像是想起什麼,拉開抽屜之後,在最裡面的格子裡找到了那塊壞掉的手表。
是陸嘉延出國前送他的最後一個生日禮物。
他弄丟過一次,後來被江別找了回來,不過壞的徹底,修也修不好。
他舍不得扔,一直放在抽屜深處。
就像要永遠藏在記憶裡一樣。
其實關於陸嘉延的東西,盛明稚還不止這一個。
抽屜裡除了放著手表,還有某一次陸嘉延在他們家客廳寫作業時落下的圓珠筆,順手折過飛到院子裡的紙飛機……他都忘記自己當年出於什麼心理,把這些東西跟收破爛一樣收集起來,還專門找了個抽屜存放。
……他有毒吧!
盛明稚一言難盡的看著眼前的這些破爛。
順便很想穿越時空回到高中時期的自己,然後扒開他的腦子看一看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大概暗戀讓人失了智?
沒錯。
事到如今,盛明稚也沒什麼不好承認的。他年少時確實對陸嘉延有過那麼一點非分之想,大概是一種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感情,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心裡發了芽,等他回過神時,已經長出漫天遍野的荒草。
風一吹就心動。
他研究了一下這些東西。
忽然又想起陸嘉延前段時間瞎吃白月光醋的事情。
心裡有點點微妙的衝動。
很想現在就告訴他,其實小盛老師沒有什麼白月光,從頭到尾就喜歡過他一個。
這個念頭就像是野火一般燒了起來。
盛明稚拿起手機,戳開陸嘉延的聊天記錄。
本來準備把這些東西都拍給他看的。
但又覺得太直接,所以他決定委婉一點,矜持的先發了個表情包過去。
盛明稚:【暗中觀察.jpg】
陸嘉延似乎正好有空。
回的也很快,不超過一秒。
【在的。】
盛明稚遲疑了一瞬,慢吞吞地輸入:
【問你一個問題。】
陸嘉延:【愛過。先救你。保大。不後悔。】
盛明稚:【……】
陸嘉延悠悠道:【還有問題嗎?】
盛明稚:【你覺得你自己很幽默是嗎(黃豆微笑)】
……救命啊。
這個狗男人最近是從哪裡學會的網上衝浪??倒也不必這麼強行融入他的世界,更別說他八百年前就不玩這個土味問答梗了!
還有保大是什麼鬼?
他根本不能生好嗎!
陸嘉延發了一個黃豆可憐的表情包過來。
盛明稚勉強原諒他,說正事。
【就是。】
盛明稚組織了一下語言。
【假如,我是說假如!】
【如果一個人留著你高中時期用過的準考證圓珠筆還有草稿紙啥的……你怎麼看?】
跟那種“我有一個朋友其實就是我本人”的套路一模一樣。
他都暗示的這麼明白了,狗男人應該看得出他的意思了吧!
識相的就趕緊發毒誓表忠心前世今生上輩子加下輩子都隻喜歡他一個:)
結果陸嘉延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半晌才發過來一句。
很真誠的關切。
【明稚。】
【你是遇到變態了嗎?】
……
……
你才變態。
你全家除了你老婆都是變態!!
盛明稚看到這個回復氣得大腦一片空白。
簡直想當場把手機砸在陸嘉延那張臉上。
但轉念一想,換位思考要是有人到現在為止還保留著自己高中的圓珠筆草稿紙啥的。
好像,看起來,確實,有點變態。
心虛頓時戰勝了憤怒。
原本想要順勢告訴陸嘉延,沒錯那個小變態就是我,想不到吧,其實我高中就挺喜歡你的——這種話,陸嘉延這輩子也別想聽到了:)
呵呵。
狗男人就吃一輩子自己的醋吧!
-
盛明稚氣得兩天都沒理陸嘉延。
轉眼間就到了附中百年校慶這天。
六月二十一號,也是陸嘉延生日。
他這兩天在微信上都不太回復陸嘉延,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察覺到了他的冷淡。
昨天也沒怎麼給他發消息。
這讓盛明稚耿耿於懷了一整個晚上。
他就是這樣的人,明明是自己先不理人家的,但是如果別人的態度冷淡了,他反而要先發制人的怪對方。
一:小盛老師是不會有錯的!
二:如果小盛老師有錯,那就重復上一條。
反正。
千錯萬錯都是陸嘉延的錯,誰讓他先說自己是變態的。
他走神的太明顯,隔幾分鍾就看一眼手機,甚至還纡尊降貴的發了個句號過去——結果也沒等到對方回他。
連江別都注意到他的不對勁,用手在他眼前晃了下。
聲音帶笑,幹淨清爽。
且自戀:“提醒一下,你已經無視了一個帥哥足足十分鍾了。”
盛明稚回過神,懶得理江別。
兩人不知不覺間走到了高中生時期的音樂教室。
江別忽然拍了下肩膀,用一種回憶過去的口吻提起:“你還記不記得這裡?”
盛明稚抬眼,敷衍道:“我還沒瞎。教室門口不是寫著音樂教室嗎。”
江別推開門走進去,靠在窗邊。
對盛明稚笑了下,眨了眨右眼:“別那麼無情啊。這可是我第一次遇見你的地方。”
這麼一說,盛明稚愣了下。
環顧四周,倒是想起來了。
不過想起的不是第一次見面的感動。
而是想起這個b人第一次見面就騙他,說他是學長。
關鍵是盛明稚還真信了江別是高三的。
傻兮兮地喊了半天學長你好。
直到兩人一起走到教室,盛明稚才發現江別跟他同樣是高一新生。
後來換位置選同桌的時候,這人還厚顏無恥的搬著桌子坐在他身邊,稱不打不相識。
相識你妹。
想起來就火冒三丈。
盛明稚短暫的想起這段時光,但顯然不想在音樂教室呆的太久。
隻站了一會兒就想找借口離開。
而且,今天的天氣他不喜歡。
上午就陰沉沉的,像是醞釀著一場暴雨,不知為何一直沒下,抬頭就是翻滾卷疊的雲層,黑壓壓一片。
很像他回到盛家前的那幾天。
——那時的天空也是醞釀著這麼一場將落未落的暴雨。
他宛如一隻什麼都不知道的小麻雀,專心致志地準備著接下來的小提琴大賽。
老師說他很有天賦,也很努力,少見的努力,天不亮就開始練習,直到天黑,足足堅持了一個月。
這份毅力和努力,連大人都難以做到,何況他隻是一個十一歲的小孩。
拿冠軍對他而言不難,珍貴的是這次的冠軍擁有著參加國際頂級賽事的敲門磚,那是更大的世界,對於出生在普通人家的“宋昱樹”來說,去看看這個世界,是他從小到大的願望。
然後這個願望就在一個暴雨前夕,被打的支離破碎。
盛明稚記得在小提琴比賽開始前的那個上午,家裡來了很多來追債的,他養父宋強早就跑得沒影,家中隻有養母和他。為了找錢,那些人砸爛了家裡所有能砸爛的,翻遍了每一個角落,並且堵在門口,不讓他們母子倆踏出大門一步。
盛明稚記得自己驚懼到無法出聲,臉色慘白的像一張紙,渾身都在發抖。
養母苦苦哀求,願意留在家裡等宋強回來,但是孩子有一場很重要的比賽要參加,一場足以改變他人生的比賽,能不能讓他出去。
萬霞微弱的乞求不值一提,大人不會在乎一個小孩的比賽,也不會去探索背後的期盼與努力。他們要的是拿在手裡的錢。被萬霞給惹煩了,一腳踹開了這個瘦弱的女人,桌上的小提琴也被男人們高高拿起,狠狠地砸在地上,支離破碎還不夠,踩上幾腳讓它變得更加碎裂。
似乎踩碎一個小孩的未來很有成就感,他們哈哈大笑,啐了一口:“這麼窮還拉個屁琴,有錢去比賽沒錢還我們?臭娘們。”
再後來,記憶就變得混亂起來。
他的身世,他的親生父母,他的親哥哥,親妹妹……忽然之間從他的生命中冒出來。
沒有人問過他的意願,他像條身不由己的小船,順著水流被人推著向前走。
親生父親幫他還錢,送他讀書,他不需要廢任何力氣就到了更大的世界。
隻是摔在地上的那把小提琴無人問津。
他獲得了一切,卻失去了把它撿起來的勇氣。
不。
也不是完全沒有嘗試過。
在這間音樂教室裡,他寫過一章樂譜。
高一開學的那一天,音樂教室沒人,盛明稚偷偷跑到安靜的地方,躲避嘈雜的人群,他在這裡看到了陸嘉延。
作為附中畢業的學生,遇到新生開學或者是運動會這種騰不開人手的大型活動時,陸嘉延每年都會以志願者的形式回母校幫忙,有時候跟盛旭一起。
穿著附中那件白色的志願者服,帶著紅色的鴨舌帽,別人穿起來平平無奇的衣服,被他穿出了一種俊美散漫的樣子。
電影《海上鋼琴師》中,1900透過遊輪的窗戶看到了帕多萬,情竇初開,譜寫了《Playing love》。
他透過音樂教室的窗戶看到了陸嘉延,幾乎沒有任何預兆,心裡便流淌出了美妙的音符,編織成了少年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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