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鮫族為什麼會落到現在的地步啊?
不是傳說裡的海之霸主嗎。他回想起障內,瑤珂瀕死前都能展示的那種絕對強大氣場,非常不解。
砰。這時說書人突然一拍醒木,把夏青的思緒喚回來。
說書人道:“談起修士,這就不得不說一句我們經世殿的大祭司了。大祭司當初可是萬修之首啊,一柄思凡劍,浮光掠影,海驚山傾。聽聞大祭司來自蓬萊,諸位可知蓬萊?”
眾人笑道:“海外仙山,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呢。”
臺下聽客疑惑道:“不過蓬萊不是假的嗎?那麼多年,從東洲出發前往通天海尋它的人那麼多,也沒聽到個消息。”
有人接道:“是啊,當年先祖都到了通天海盡頭,史冊也沒提過此地隻言片語。”
說書人摸著胡子搖頭:“非也非也。蓬萊是極靈之地,道士聖所,自然是虛無縹緲的存在,哪是尋常人能找到的呢——也隻有蓬萊仙島,能培養出大祭司這樣脫離肉…體凡胎不老不死的劍修了。劍雖名思凡,可是大祭司修的卻是蒼生道,蒼生一道,意在悲憫蒼生,護天下人太平,想來也是三千道法中最接近‘凡’的一道。聽聞大祭司曾有一青梅竹馬的結發之妻,情深伉儷,生死相許,卻因他入蒼生道選擇和離,從此不復相見。”
婉嘆之餘。
又有人疑惑說:“可我從來沒見大祭司用過劍啊。”
馬上有人反駁:“太平盛世為何要出劍呢。”
“也是,盛世無需出劍。”
再一人問道:“那這思凡劍可是天下最厲害的劍?”
說書人愣了愣,他能在陵光這麼一個繁華都城成為華貴酒樓的說書人,自然也是頗有些見識的。
早些年天南地北走過,什麼雜七雜八的事都聽了一遍。思緒飛了片刻,說書人搖頭喝了口茶,才猶豫著開口:“天下最厲害的劍,未必是思凡。”
滿座衣冠來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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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說說。”
說書人神色帶了些不確定:“我也忘了是從哪聽來的,可能是某個乞丐嘴裡,也可能是一些破舊的古籍。”
他沉沉說:“天下第一劍,名喚阿難。”
夏青在吃一個桃子,乍聽到這句話,差點把整個果核都吞進去。
被嗆得直咳,眼淚直流。
樓觀雪在對面看了他一眼。
夏青掐著自己的喉嚨,險些要死去。
要死了要死了,要被噎死了。
酒樓已經傳來一陣唏噓。
“阿難?這是劍的名字?倒像是佛教的字眼。”
“阿難劍,我怎麼從來沒聽過這個。按理說如果是天下第一劍,那麼劍的主人應該很出名啊。”
說書人哈哈一笑,將此事掀過:“不過一些偏僻傳說,不可信不可信。我姑妄言之,大家姑妄聽之。”
夏青終於從被桃子嗆到的感覺裡回過神來,眼眶泛著紅,溢出一點生理性的淚來,望向樓觀雪:“他剛說什麼劍,阿難劍?”
樓觀雪目光落到他哭得微紅的眼上,饒有興趣停留了幾秒,點了下頭。
夏青一臉懵逼,難以置信:“我不是早上跟你說我做了些不屬於自己的夢嗎。”
樓觀雪微笑:“嗯,你說。”
從小到大事都不會憋在心裡的夏青急了,神色慌張說:“我做夢就夢到了阿難劍!夢到有個人說要把它給我,還說要我先答應一件事。”
樓觀雪輕笑出聲,給出評價:“嗯,你還真是什麼都敢夢。”
夏青:“……”愛信不信!
夏青現在隻需要一個紓解焦慮的傾聽者,他大驚失色:“但是我確定我不是阿難劍的主人。”
樓觀雪聲音疑惑,冷淡問:“為什麼?”
夏青:“不知道,就是很確定。”
樓觀雪唇角漾開漫漫笑意:“別急,總會有理由的,慢慢想。”
夏青一煩就喜歡抓頭發,他懷疑他本沒有那傻兮兮的呆毛,是被自己抓出來的。
很煩,就是很煩。
他非常抗拒這件事。
所以在聽到樓觀雪說靈薇花會誘人產生幻覺後,才松了口氣。
想不出理由。
夏青唇抿得很緊,猶豫很久才開口,聲音帶了點啞,放低說:“我就是覺得,我若是阿難劍的主人,它現在應該在我手裡……”
樓觀雪觀他神色,手指點了下桌,笑道:“算了,別想了。不是就不是吧。”
夏青還是低頭不說話,鬱悶得眉都皺了起來。
蓬萊也罷,思凡劍也罷,離正常人的生活都很遙遠。說書人轉頭開始說起了最近陵光城中鬧得沸沸揚揚的事。燕家的霸王和衛家的紈绔撞到一塊,為一個絕色鮫妓大打出手,甚至鬧到朝堂上,還引起了少年帝王的好奇。
三人為一鮫傾倒。
眾人直呼刺激。
夏青也被這風月豔談驚得回了神,下意識去看對面的少年帝王。
樓觀雪抬眸,失笑:“你那天不是看的很清楚嗎。”
夏青沒忍住,出聲問:“你好奇嗎。”
樓觀雪盯著他,微笑:“你覺得呢。”
夏青:“……”他覺得並沒有……
說書人繼續各種發散思維。
“陛下貴為大楚天子,看遍天底下尋常色,能引起他興趣的佳人必有過人之處。聽說現在風月樓,璇珈姑娘已經是千金一面了!”
璇珈。夏青把這個名字在嘴裡念了一遍。
看客們對別人的風月總是津津樂道。
“陛下被譽為陵光珠玉,本身就容色一絕,又年少登基權勢加身。這樣的人,會喜歡上的女人肯定也與旁人不同。”
“估計是大家閨秀,京城貴女見多了,現在就想嘗嘗野花豔草吧。”
“聽說現在的富家弟子都厭倦了溫情小意,喜歡潑辣有趣些的。”
“總之能引起興趣的。”
話題越扯越寬。
夏青聽多了,也就隨口一問:“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
樓觀雪還真是這輩子頭一遭被人這麼當面問這個問題,笑了下,不過他也沒驚訝,將面具重新戴上,漫不經心道:“沒有喜歡的。”
夏青:“……好哦。”
對不起忘了你是仙女。
仙女是沒有愛情的。
樓觀雪起身:“回宮吧。”
夏青已經心滿意足了:“嗯。”
他們走時,那群人還在猜,統一得出結論,那些什麼都不缺的天之驕子們,隻會對能引起他們注意力的女人感興趣。
夏青真是無力吐槽,可見古往今來所有直男同胞都一個尿性,雖然我沒有老婆但不妨礙我替富二代挑女人。
走出茶樓時,樓觀雪露在銀色面具下的唇笑意諷刺,輕聲對夏青說:“皇宮裡很多人也是這麼想的。怎麼就那麼多人覺得,我的好奇心很重呢。”
夏青:“……你確實沒有好奇心。”
見過幼年時的樓觀雪,夏青對此絲毫不驚訝。
樓觀雪從小就一身反骨。
五歲就能一臉嫌棄說出“這輩子本來就活得夠倒霉了,還生出心魔折騰自己,我腦子進水了嗎?”這種話。可見這人活得多明白,也活得多清醒理智。
現在換個句式就是。“隨隨便便因為一個女人一點不同就生出好奇心,我就那麼富有求知欲?”
想著,夏青把自己逗笑了。
他不得不承認,他在障內是有被樓觀雪那種對生的渴望和眼神中的野性所震撼到的。
第20章 璇珈(三)
回宮的時候, 經過一個賣燈的小店鋪,夏青被門口掛著的一盞紙燈吸引了注意力。那燈被做成了蓮花的形狀,近看卻會發現和蓮花有些不同,花瓣是尖銳的, 一片片像是冰凌朝天綻放, 花蕊也細不可見。
燈紙染了層淺淺的藍色。
這是靈薇花。
夏青愣住,想了想, 說:“我還沒真正見過靈薇花長什麼樣呢。”
樓觀雪步伐微頓, 語調平靜問:“你喜歡那盞燈?”
夏青奇怪:“嗯喜歡啊,那你要買給我嗎。”
樓觀雪盯著他, 唇角一點一點勾起, 桃花眼帶了點別樣戲謔:“你這是在向孤討要東西?”他不用“我”, 用“孤”, 便有了幾分慵懶挑釁的味道。
夏青不為所動,冷漠說:“你在說廢話?”
樓觀雪眼睫如簾, 垂眸看他一眼,卻沒說什麼,往前走進店鋪,在商家誠惶誠恐的臉色裡,把這“鎮店之寶”買了下來。
錢財這種俗物向來是跟仙女沒關系的, 於是夏青還沒從“我靠他真買”的震驚中緩過來, 就看到這位金枝玉葉出手就是一顆價值連城的鮫珠。
店家驚喜欲狂, 舔著臉彎著腰,畢恭畢敬把靈薇花燈取下,燈柄交給了這位出手不凡的貴客。
夏青整隻鬼都傻了。
樓觀雪出了店, 很自然地把燈遞給他, 衣袍如雪腕如霜。
夏青剛打算伸出手去接, 但很快就反應過來,縮回來:“不行啊,我現在是鬼,別人看不到我隻能看到燈。到時候一盞燈莫名其妙飄在你身邊你不覺得詭異嗎?”
樓觀雪:“所以?”
夏青想了想,摸摸鼻子:“你幫我拿進宮吧。”
樓觀雪維持著動作很久後輕笑一聲,低聲道:“你還真是……”
但是後面的話他沒說話,從善如流把燈拿在了手裡。
於是陵光街頭,就出現了這麼一位白衣勝雪,帶著銀冠面具,手提蓮燈的仙人。
引得來來往往無數人頻頻回顧。
夏青不是很自在,但也想不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拿下燈總不能累到樓觀雪吧。
他想了想,真心實意地說了句“謝謝”。說完,又覺得不夠慎重,加了句:“破費了。”還覺得不慎重,又說:“麻煩了。”
樓觀雪懶洋洋道:“你確實該好好謝謝我。”他勾起唇角,對那些暗中打量自己的人,用隻有兩人聽到的聲音低聲說:“謝我沒挖了這些人的眼睛。”
我謝的根本不是這個好嗎?
夏青:“……”
在回皇宮的路上,夏青又看了一次熱鬧。
在陵光最為繁盛的紫陌大街上,兩方人馬狹路相逢,氣勢洶洶相對。
一人坐馬上,一人坐在轎子裡。
馬是千裡赤血,坐馬上的人正是夏青在皇宮有過一面之緣的燕穆。
今日陽光下也看清了這位燕小霸王的樣子。
黑色勁裝、頭發高束,明明是意氣風發的年紀,偏因為眉眼間的惡毒之色生出幾分陰鬱來,眼窩深陷,眼下泛著淡青,是縱欲過度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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