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林城步嘆了口氣,“理解萬歲好嗎?我沒殺人沒放火,除了學沒怎麼上好之外我挺老實的一個人,我總有些自己想去做也願意做的事,相互理解一下唄。”
“你媽這是擔心你,”老爸說,“怕你跟個瞎蛾子似的一通亂撲。”
“我又不傻。”林城步說。
“你稱傻王沒人敢跟你爭!”老媽又指了他一下。
“據說孩子的智商主要由媽決定。”林城步笑了笑。
“別跟我耍賴!”老媽喊。
“賴就得跟自己爸媽才能耍,”林城步起來站到老媽身後,給她捏著肩,“你說我都不是少年了,隨便找個人耍賴也不好意思啊。”
老媽重重嘆了口氣。
從老爸老媽那兒出來,林城步蹲在街邊抽了兩根煙。
這事兒還有完沒有了?
這個問題他也問過自己,如果元午這輩子就這樣了,他該怎麼辦?
他喜歡元午,這喜歡裡有欣賞有迷戀也有求而不得的欲望,混雜在一塊兒他覺得還挺結實的。
隻是如果元午真一輩子都這樣了,他不知道這樣的感情到底能不能撐一輩子。
可他要真的不管了,元午的存在還會有人在意嗎?
想到這兒他就會一陣心疼。
一個聖父型迷弟的迷の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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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以後他打開了電腦,點了根煙,進了刑天的專欄。
今天的更新已經上傳了,林城步沒點進去看,看章節名他就知道是什麼內容。
路的盡頭好像沒有光。
這種充滿了灰暗的不像一個章節名的章節名,是刑天的小說一直以來的風格,很多時候林城步覺得這些故事的嚇人之處不在於那些靈異和鬼魅,更多是來自作者本身。
你去哪兒了?
林城步叼著煙,盯著頁面。
一根煙抽完之後他打開了搜索頁面,輸入了笑盡一杯酒幾個字,在彈出來的頁面裡慢慢看著。
林城步感覺自己除了那本打印出來的A4紙,已經很久沒這麼盯著字看了,翻了沒幾頁眼睛就有些發幹,而且有些坐不住了,哪兒哪兒都不舒服,腦子還暈糊糊的。
文盲的悲哀呢。
林城步起來去冰箱裡拿了昨天沒喝完的半罐酸奶出來喝了幾口。
在屋裡瞎轉了幾圈之後,他又坐回了電腦前,繼續往後一頁頁翻著。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找什麼,他隻知道這個ID現在是元午在用著,那麼這個ID也許還在別的地方能用,也許能找到些什麼線索。
一直翻到幾十頁之後,林城步拿著鼠標的手終於停了一下來,往其中一條鏈接上點了一下。
這是個留言板,看日期已經兩三年都沒有新留言,似乎是一個已經廢棄了的什麼網站附帶的,網站已經打不開了,留言板也就跟著沒有人再進去。
在留言板上最新的一條留言,ID是笑盡一杯酒。
下面內容隻有很簡單的一句話——我決定還是走了。
林城步盯著這句話的留言時間看了很久,正好差不多是兩年前,他又往下看了看別的留言,時間比這條要早,集中在三年前。
他把腦子裡的菜譜往別的地方騰了一下,留出空間思考了一下這個時間的問題。
這個留言板跟著這個網站一起停用的時間大概是三年前,之後就沒法再直接從網站進來了,要想再進來留言,估計隻能直接輸入留言板的地址。
這條留言就是在一年之後再進來留下的。
林城步得出這個結論之後又把其它的留言掃了一遍,之後就感覺後脊梁有些發冷。
這是個匿名留言板,不需要注冊,任何一個人輸入一個ID就可以留言,而每一條,包括那些用詞很歡樂的留言,看上去都充滿了……絕望。
就連林城步這樣沒好好上過學,對這方面完全沒有了解的人都能馬上判斷出來,而且在刑天的第一個鬼故事裡就提到過類似的地方,這是有自殺傾向的人群的秘密聚點。
“操。”林城步腿蹬了一下桌子,椅子往後滑開了。
他摸出煙點上了,狠狠地抽了兩口。
心跳得有些不太穩,他又拿過酸奶一口氣全喝光了,壓壓驚。
到底出了什麼事?
平靜一些之後,林城步又拖著椅子坐到了電腦前,想再往前翻翻,看看還有沒有笑盡一杯酒的的留言,但他發現留言板一共隻能保存最近的5頁。
連留言板都做得這麼絕望,直接抹掉了之前存在過的那些人。
不知生死。
林城步一夜都沒有睡好,夢裡全是元午,沒有笑容地坐在船尾看著水面。
這場景一個晚上把他嚇醒了好幾回。
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感覺自己跟沒睡似的。
今天他不上班,飛快地洗漱完了之後他就出了門,他要去沉橋。
看到了那個留言板之後他突然就想待在元午身邊,不用說話,不需要任何形式的交流,隻要能看到元午就行。
路過樓下小菜市的時候他跑進去跟一幫搶早菜的老太太一塊兒搶了一堆新鮮的菜和肉,還有水果,然後又在旁邊的超市裡買了一堆點心,再拎著急匆匆地上了車。
車出了市區之後限速80,他一直壓著80開著,接近小江鎮了才慢了下來。
這邊空氣變得好了起來,林城步關掉了空調,打開了車窗。
好好地吸了幾口鮮空氣之後,他扔在副駕上的手機響了。
掃了一眼他就迅速把車靠邊停下,一把抓過了手機接起了電話:“大頭?”
“我是大頭的媽媽,”那邊傳來一個帶著本地口音的女聲,“你是不是小午的朋友啊?”
林城步愣了愣馬上回答:“是,我是!”
大頭的媽媽?他在一片茫然之中突然感覺到了害怕:“怎麼了?他出什麼事了嗎?”
大頭媽媽是個直爽的農村婦女,說話完全沒有拐彎和委婉,聲音還很大:“他天沒亮的時候跳河啦!”
這大著嗓門的一句話就像炸雷一樣把林城步從車座上震地跳了起來,腦袋撞在了車頂上,他吼了一聲:“什麼?!”
“沒有死!你過來看一下吧,現在人沒有事!但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大頭媽媽喊著說。
“好的好的!好好好好好……”林城步一連串地也喊著,掛了檔就往沉橋那邊開,“他現在什麼情況?”
“現在在睡覺!睡著了!”大頭媽媽回答。
“好的好的,謝謝您,我馬上到,我現在就在小江鎮。”林城步一句話說完咬了三次舌頭。
掛了電話之後他腦子裡嗡嗡地響成一片,眼前也是各種混亂,不得不再次把車停在路邊,扯了幾張湿紙巾在臉上擦了擦,讓自己鎮定下來。
跳了河?
跳河?
元午那麼怕水的人居然去跳河?
但是現在人沒事。
人沒事。
還睡著了。
他是怎麼能在跳完河了之後就睡著了的!
到底是跳河還是遊泳啊!
定了定神之後,林城步拿過手機給江承宇打了個電話。
“這大清早的,”江承宇很吃驚,“我剛要睡呢,有事兒?”
“你這兩天沒什麼事兒吧,”林城步說,“剛我接了元午鄰居的電話,說什麼他跳河了,我現在馬上到,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事兒,你這兩天別安排……”
“行知道了,”江承宇反應很快,“要幫忙你給我打電話,我隨時。”
“謝謝。”林城步掛了電話。
他第一次覺得從小江鎮到沉橋的路這麼他媽的難開,路窄還顛,特別是過了旅遊區之後那條土路,顛得他脖子都酸了。
好容易開到了老碼頭,車還沒停好他就探出頭往外盯著看。
老碼頭沒有什麼異常,看上去跟他每次過來的樣子沒有不同,沒有人,沒有車,沒有像是發生過什麼事的跡象。
就連永遠都背著葫蘆在碼頭上玩的大頭都在。
隻不過大頭今天沒蹲著,而是一聽到車響就跑了過來。
“小步哥哥!”他跑到車邊喊了一聲。
“大頭,怎麼回事兒?”林城步跳下車,蹲到他面前。
“我不知道,我沒有看到,”大頭皺著眉,一臉焦急,“媽媽不讓我過去,但是小午哥哥現在在睡覺了。”
“他一個人在船上嗎?”林城步站起來就往那邊跑。
“傻子叔叔在,”大頭追在他身後跑,“你等等我。”
“你不要過去了,”林城步知道大頭他媽在這種情況下肯定不會允許大頭過去,“你就在這兒玩,我會過來跟你說的,聽話。”
“……哦。”大頭猶豫了一下,蹲在了碼頭邊上。
林城步在各種船和板子之間連跑帶蹦地跑到了元午的船邊,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船頭的傻子。
“傻子大哥,”他放輕了聲音,“還記得我吧?我林城步,那天光身子那個……”
傻子點點頭,指了指船艙,又做了個睡覺的姿勢。
“他睡著了?”林城步走到艙門邊,不敢推門,隻是湊到門縫那兒往裡看著。
元午躺在船艙裡,身上蓋了條小毛毯,裹得緊緊的。
林城步看不清他的臉,隻能看到他的有些亂糟糟的頭發還是湿的。
他心裡有點兒不知道是該松口氣還是該擔心元午現在的狀態,但元午睡著,他又沒辦法問,隻能回過頭小聲地問傻子:“這怎麼回事兒?”
傻子看著他,做了個跳水的動作,然後就沒法表達了。
他站起來,跳到了旁邊的船上,衝林城步招了招手,林城步跟著他跳了過去。
傻子往網箱那邊指了指,然後順著交錯在一起的船往那邊走了過去。
林城步一步三回頭地跟著他到了網箱旁邊。
守網箱的兩個工人正端了飯在吃面條,一看到他們,就站了起來,其中一個指了指林城步:“你是他朋友吧?哎你來得挺快啊。”
“他怎麼回事?”林城步趕緊問。
“哎我也不知道,說不清,不知道他是要幹嘛,我就沒見過他這樣的,就算是要死,也沒見過這樣死的。”工人嘖嘖嘖的一臉感慨。
“他幹嘛了?”林城步追問。
“從船上直接就跳水裡了,一直不上來,傻子看著不對勁就下去了!這麼好水性的下去都沒把他弄上來!”工人有些激動,揮著手半喊著,“我就趕緊也下去了,一看,他手抓著一把水草不松手!拉都拉不開!我用刀把水草割斷了才把他弄上來的!我要沒帶刀他就完了!我回船上拿刀再下去他肯定得嗆!一口氣不合適就得死!你說他這是幹嘛呢!”
第17章
林城步隻覺得自己在今天這個實在不算熱的天氣裡出了一身汗,背上的衣服都湿透了,不知道是冷汗還是急出來的汗。
工人說完之後就是一通嘖嘖嘖:“你是他朋友吧,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林城步沒說話,另一個工人接過話頭:“平時看著也沒什麼問題啊,就是話少點兒。”
“也是,平時過來上廁所不還跟我們聊幾句麼,也不像是有問題,”那個工人往元午船的方向看了看,“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還是……中邪了?”
傻子拍了他一巴掌,啊啊地擺手。
“我就隨便說一句,”那個工人說,“就覺得他這事兒怪得很。”
“謝謝你們了,”林城步摸了摸身上,連一包整煙都沒有,隻好拿出了錢包,“多虧你們了……”
“哎!”工人一看他拿錢包,趕緊推開了他的手,“別拿錢啊,沒必要的,別說鄰居這麼長時間的人了,就是不認識的,我們也都會救的,我們船上人救人是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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