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個手銬幹嘛?”元午又問。
“……我不知道。”林城步埋頭切菜。
他其實不知道這手銬是元午從哪兒弄來的,就知道自己第一次在元午車上借著酒意想親他一口,結果就被元午用這東西銬在了車上,鑰匙放在車門外的地上。
這個送你了。說完這句元午就打了個車走了。
他都不想回憶自己是怎麼在腳尖剛好能碰著鑰匙的情況下把手銬打開的,簡直無語。
元午沒再追問。
林城步做菜的背影挺好看的,他研究了一會兒手銬發現沒有任何印象而且也不可能打得開之後,就靠在沙發上看林城步忙活了。
男朋友?
肯定不是。
不過元午覺得這人跟自己應該挺熟的。
隻是他不太想得清,現在的他看著林城步並不討厭,林城步長得不錯,身材也很好,盡管都無法確定自己是不是“曾經”喜歡過男人,林城步吻他的時候,他也並不反感。
嘖。
元午枕著胳膊,甚至有些欲望。
但是。
是誰呢?
元午閉上了眼睛,腦子裡的那個人是誰呢?是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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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城步認識的那個,是誰呢?是自己嗎?
不到半小時,林城步就做好了三菜一湯,擺到了他面前的茶幾上。
油炸小牛肉餅,肉末玉米和手撕包菜,還有一個車螺芥菜湯,幾個菜看上去都很漂亮,聞著也香。
元午掃了一眼就覺得肚子餓了。
“有黑米粥和白飯,”林城步給他盛了碗湯,“你吃哪種?”
“粥,”元午說,“要甜的。”
林城步盛了碗黑米粥,放了糖擱在了他手邊。
“吃完飯你送我回去?”元午喝了口湯。
“不,”林城步拿起碗,“從今天起,你就住在我家了,沉橋的東西我會去幫你拿回來,船和別的我會幫你處理,你……”
林城步的話沒有說完,元午一揚手,碗裡的湯潑到了他臉上:“你是誰?你管我?”
還好湯是先做的,已經不怎麼燙了。這是林城步的第一反應,要不這一潑就得破相。
他沒說話,站起來先飛快地把茶幾上的菜全挪到了另一邊的小桌上,然後進了浴室洗臉。
“林城步,”元午的聲音從客廳傳進來,“我不管你是誰,你以前跟我什麼關系,我的事都輪不著你來管。”
林城步往臉上潑了一捧水,盯著鏡子裡自己滴著水的臉。
“你莫名其妙地跑來,編點兒瞎話東拉西扯,我跟你玩是我樂意,”元午聲音很冷,“你把自己當誰了?”
林城步抹了抹臉上的水,低下頭嘆了口氣。
“憋得慌你找別人去,別跟我這兒費勁,”元午說,“有這工夫都睡多少個了……”
林城步從浴室裡衝了出來,一拳砸在元午胸口上,元午沒說完的話被砸在了嗓子眼兒裡。
“我把自己當誰了我自己清楚,”林城步抓著他的衣領把他按在沙發上,“你把自己當誰了你知道嗎?”
“滾。”元午沒被銬的右手對著他的臉劈了過去。
林城步都能感覺到自己被劈得一扭頭時脖子發出的咔地一聲響。
操!
他往元午身上一跨,抓著他的手用膝蓋壓住了,元午的左手又一抬,拉得手銬哗哗響著。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林城步低頭指著元午,壓著聲音,“我知道你不是故意這樣,但你也得積極點兒,你覺得身邊有什麼不對的時候不要逃避!”
“滾。”元午還是這句。
“你就想一輩子這麼稀裡糊塗地過下去嗎?”林城步盯著他,“就這麼連自己是誰都記不清了地過下去嗎?”
“我怎麼過,”元午看著他,“用得著你操心嗎?你是誰?”
“我是聖父耶和華,”林城步咬著牙,“元午,我告訴你,我要是不管你了,這個世界上就不會再有人管你!隻有我!跟個傻逼似的跟著你!怕你出事,怕你死了,怕你回不來了!要是沒有我,你就死去吧!死了見著閻王你他媽都報不對自己名字!操!”
林城步說完就松開了元午,坐到了旁邊的小桌邊開始吃飯。
元午躺著沒動,睜著眼睛瞪著天花板發愣。
林城步吃完一碗飯的時候,元午偏過頭:“哎,耶和華。”
“幹嘛。”林城步斜了他一眼。
“你真覺得……我不知道自己是誰嗎?”元午問。
“我覺得你有時候知道,”林城步盛了碗湯,“但是你不敢面對。”
“我為什麼不敢面對?”元午笑笑。
“我不知道,我在查。”林城步低頭喝湯。
“好吧,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你為什麼,”元午抬手扯了扯手銬,有些無奈,“跟神經病一樣非得……管我?你是不是得先我一步去看看精神科啊?”
“那我告訴你吧,反正事兒已然到這一步了,我也無所謂了,”林城步放下碗看著他,“我非常喜歡你,算初戀,我這人遲鈍,碰上你之前我就想著得找個人談戀愛了,碰到你了,我才知道我是想跟你談戀愛,就你,換了誰都不行。”
“哦,”元午應了一聲,“你是被拒絕了吧?”
“反正就是特別煎熬,翻面兒來回煎,我快煎成變態了都,”林城步又盛了一碗湯,走到他身邊蹲下,“我就想著,如果我能讓你回到以前,回到正常生活裡,你會不會以身相許。”
元午愣了愣,接著就笑了起來,有點兒停不住地笑了半天。
“喝湯嗎?”林城步問。
元午又笑了一會兒才接過碗,把湯一口氣都喝了:“我的粥呢?”
“我把菜拿過來,”林城步說,“你吃就好好吃,不吃就看著,你再敢拿湯潑我,或者掀菜什麼的,我就給你灌安眠藥。”
元午沒有再發火,但似乎也沒有再說話的願望,打從笑完林城步之後,就一直沉默著。
吃飯沒說話,吃完飯林城步收拾的時候他也沒出聲,林城步收拾完了去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他依然沉默著。
“洗個澡嗎?”林城步從臥室裡拿了套自己的衣服出來,“你在沉橋那兒好久沒有舒舒服服洗澡了吧?”
元午動了動手上的手銬。
林城步過去把手銬摘了下來,元午拿過他的衣服進了浴室。
他猶豫了一下跟著進了浴室,裝著幫元午拿沐浴露洗發水什麼的,趁他沒注意把浴缸出水口的蓋子拿過來放進了兜裡,然後出了浴室。
過了一會兒浴室裡傳出了水聲。
林城步躺到在客廳裡,把電視打開,聲音開大,遮掉了讓他渾身都有點兒燥熱的水聲。
但水聲沒了,想像還在,特別是像他對元午這種長期求而不得的,各種想像,要臉的不要臉的合三觀的毀三觀的,光種子都得有一個g。
他嘆了口氣,要是元午這會兒衝出來再折騰點兒事就好了,他就可以順著發火的機會把元午扔床上去收拾了。
不要臉啊林城步。
他仰頭靠著沙發笑了起來,笑一半的時候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他頓時有種幹壞事兒被人當然發現的強烈尷尬感,差點兒被自己口水嗆著。
電話是江承宇打來的,林城步接了起來:“喂?”
“在家嗎?”江承宇在那頭問,“我五分鍾之後到你家樓下,上回在我那兒喝的酒你不說挺好喝的麼,給你拿了幾瓶,你下來拿。”
“我在家,不過……”林城步有些猶豫,“我不是太走得開。”
“操,你帶人回家了?”江承宇很吃驚,“林城步,你帶人回家都不肯跟我過一夜?”
“滾蛋!”林城步走到浴室門口聽了聽,元午還在洗著,他走到窗邊,“我這兒……元午在。”
“什麼?”江承宇愣了,“你把他弄回家了?”
“嗯,”林城步嘆了小聲說,“他已經那麼自殺過一回,我真是不敢再讓他一個人在沉橋。”
“……要不我給你送面錦旗吧,”江承宇說,“情深義重誰人可比肩,白首同歸此生無所戀。”
“什麼亂七八糟的……他剛跟我打架來著,我不敢一個下樓,我把他一會兒不爽再把我房子燒了,”林城步說,“酒我有空再去你那兒拿吧。”
“行吧,”江承宇嘆氣,“我跟你說,他這事兒不是不讓他待沉橋就能解決的,他的病根又不在那兒。”
“我就是在找根兒呢,”林城步想了想,“承宇哥,我問你。”
“叫這麼甜有什麼陰謀。”江承宇說。
“你跟元午怎麼認識的?”林城步問。
“他是我朋友的大學同學的高中同學,我找調酒師的時候人給推薦的,費了大勁才請過來的,”林城步說,“怎麼了?”
“高中同學?”林城步一聽就激動了,同學,特別是中學同學,對家裡的情況多少都會知道一些,“你還能聯系上嗎?”
“他剛出事兒那會兒我就聯系過,那傻逼坐牢呢,現在也不知道出來沒,我再問問,”江承宇想了想,“我周末去春稚吃飯,你送我一桌菜,五菜一湯就行,全都得是你做的。”
“行。”林城步答應了。
電話剛一掛斷,林城步就聽到浴室門開了,元午頂著一腦袋湿漉漉的頭發走了出來。
“我給你拿毛巾。”他把手機放進兜裡。
元午坐到了沙發上,低著頭。
林城步拿了毛巾給他:“怎麼樣,比你在船上洗得舒服吧?”
元午拿著毛巾擦了幾下頭發就停下了,頂著毛巾發愣,過了一會兒才輕聲說:“你有沒有聽到有人說話。”
“沒有。”林城步回答。
“我一直聽到有人說話,”元午說,又繼續擦頭發,“不知道說什麼。”
“幻聽嗎?”林城步把電視聲音關小。
“不知道,也許是記憶,”元午擦完頭把毛巾遞給他,“我要睡覺。”
“現在?”林城步看了看時間,剛過九點,“你困了?”
“不困,就是想睡覺,你要就送我回沉橋,要就給我找個地兒睡覺。”元午說。
林城步有點兒擔心元午這個不停睡覺的狀態,從去了舊廠房回來之後就有點兒不對勁,先是說聽到聲音,接著就睡個不停……
這到底是有往前走了還是往後退了,還是走岔了?
但元午往沙發上一靠就閉上了眼睛,他隻得趕緊進臥室把床收拾了一下,拉著元午進了屋。
“你睡床吧,”林城步說,“我睡沙發。”
“嗯。”元午往床上一躺又閉上了眼睛。
林城步在床邊站了一會兒,去客廳把手銬拿了進來,又翻了個護腕出來。
把護腕往元午手上套的時候,元午睜開了一隻眼睛:“幹嘛?”
“以防萬一,”林城步把護腕套好,把手銬重新扣回了他手上,另一頭銬在了床頭,“你可以記賬,以後慢慢找我算回來。”
“你這床真變態,”元午抬眼看了看床頭,這是一張黑色的鐵架床,手銬往上一銬非常方便,“你是不是經常跟人這麼玩?”
“你再打我,我就跟你這麼玩,”林城步扯過小毛毯蓋到他身上,“要開空調嗎?”
“不用,”元午閉上了眼睛,“我晚上想尿尿怎麼辦?”
“叫我,我瞌睡淺,你哼一聲我就能醒。”林城步說。
“嗯。”元午應著。
林城步又看了他一會兒,關掉了燈往客廳走過去。
“小步步。”黑暗裡元午輕輕叫了他一聲。
“嗯?”林城步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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