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2024-11-19 14:10:473227

  薛恕將臉埋入其中,深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壓制下去的渴望又翻湧了上來。


  他微闔著眼,腦子裡回想起的卻是殷承玉被他捂住嘴、被迫坐在他腿上時憤怒又脆弱的神情。那時候他們貼的很近,殷承玉整個人被禁錮在他懷裡動彈不得,仿佛任由他擺弄的瓷娃娃一般。


  那種短暫的掌控感叫他情動不已,仿佛殷承玉整個人都屬於他,可以被他盡情佔有,肆意把玩。


  他的呼吸逐漸粗重起來,想著若是當時自己沒有松手會是如何。


  這一刻,他的身體裡仿佛有兩個人在拉扯。


  理智告訴他,若是他沒有松手,殿下必然會生氣,日後再不會與他親近。他得小心藏好自己的爪牙,徐徐圖之。


  殿下是九天上的冷月,他能得片刻垂青已是幸運。


  可骨子裡的暴戾卻又時時刻刻提醒他,想要什麼,得自己去奪,去搶。


  就算是殿下也不例外。


  隻要他再膽大一些,便能將九天冷月攬入懷中,讓那清冷的月光也染上自己的顏色。


  隻不過是一個可能,便叫薛恕興奮起來。


  他眼角微微發紅,將雪白的中衣塞入口中,發了狠地撕咬。


  中衣料子嬌貴輕薄,很快便被撕裂,裂帛之聲非但沒有阻止薛恕,反而叫他撕咬的動作更為粗魯。


  仿佛要將所有不能對殷承玉發泄的惡念,都宣泄在了這件中衣之上。


  不過片刻,中衣便被撕咬得如同破布一般,破碎的布料垂在浴桶裡,沾湿了水,看起來更加狼藉。


  薛恕呼吸越重,手掌攥緊揉搓,直將那破碎的中衣揉搓得皺巴巴一團,方才握著它沉入水中……

Advertisement


  *


  次日一早,殷承玉便帶著名單,往官衙去調取賑災名單查閱。


  知府丁昌順聽聞消息,心裡就咯噔了下。他強壓下慌亂,陪著笑臉道:“賑災名冊雜亂,殿下不如到外頭稍坐,想要看哪個州縣的,臣去命人找出來便是。”


  殷承玉冷冷瞧他一眼,道:“不必麻煩,孤隻是隨意看看。”


  他嘴上說著隨意,行動卻極有目的性。按照年份、州縣查找,很快便找出了昌樂,壽光,臨朐等地的賑災名錄。


  之後再按照村鎮索引,就順利找到了想要的東西。


  看著名錄上記載的“八月初五,李家墩,李旺,領米一鬥”,殷承玉面色就冷了下來。


  ——李家墩他去過,這李旺家他也恰好詢問過。


  殷承玉沉著臉繼續往下翻找,發現他與薛恕暗中探訪的那些農戶,盡在賑災名錄當中。


  大口領米一鬥,小口領米三鬥,五歲小兒不予。


  一條條記錄清晰無錯漏,若不是殷承玉親自去探訪,隻看這條理分明的賑災名錄,恐怕當真會信了這些人的鬼話。


  他重重合上名錄,目光轉向丁昌順:“這些名錄可有錯漏之處?”


  丁昌順觀他面色如山雨欲來,心裡已經打起了鼓。可這名錄絕不會有問題,他摸不準殷承玉的怒氣從何而來,隻能硬著頭皮回道:“所有賑災名錄都是如實記錄,可能會有一二錯漏,但不會有太大的出入。”


  殷承玉頷首,自袖中將自行記錄的名單抽出來,推到了丁昌順面前:“那這名單之上的人又是怎麼回事?”


  “孤昨日去了臨朐,昌樂,壽光三個州縣,共計走訪了上百戶百姓,所問農戶,皆說從未領到賑濟糧。”他面上笑意漸漸斂了,眼神極具威壓:“你身為青州府知府,可知為何?”


  丁昌順聽他說走訪了百戶農家時,額頭冷汗就冒了出來。


  他抖著手拿過名單。卻什麼也看不進去,那一個名字晃得他心裡直發慌,隻能結結巴巴地尋理由:“許是,許是下頭沒有通知到吧……”


  說是如此說,他的雙手卻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是麼?”殷承玉垂眸瞧著他:“這三個州縣,十數個村鎮,上百戶人家,都是巧合?”


  他的語氣越來越重,到最後已經染上了怒意:“是巧合,還是你們貪贓枉法,中飽私囊?!”


  循序漸進的重壓之下,丁昌順終於承受不住,猛地跪下來,頭重重磕在地上:“殿下饒命。”


  殷承玉站起身來,並未理會他的求饒,對隨侍的侍衛道:“將人帶下去,再召龐義前來。”


  連災備糧都要貪墨,他絕不會輕饒這些蛀蟲。


  *


  等殷承玉將丁昌順和龐義隔開,分別審問過數遍,理清了關系網,便傳了薛恕來,讓他按照龐義和丁昌順供出的名單,挨個去拿人。


  “臣還有一事要稟。”薛恕收起名單,才說起了昨晚的審訊情況。


  “說。”殷承玉端起涼茶抿了兩口。


  薛恕便將紅蓮教中的內亂說與他聽。


  “應紅雪?”這個名字叫殷承玉皺了眉,總覺得似乎在哪兒聽過。隻是一時又想起來,便隻能暫時按下,道:“叛軍內亂對我們來說是好事。”


  他屈指輕敲桌案,略微沉吟:“先前招安之策已經被否了,殷承璋要想立下大功,絕不可能招安紅英軍。眼下卻說高幼文與朝廷的人有聯系,還做了交易……其中必定有貓膩,你再派人將徐惠盯緊些。”


  薛恕頷首:“已經傳訊給外頭的探子了,一有動靜便會來報。”


  殷承玉滿意頷首,便起身要去處理其他事務。


  經過他身側時,忽然注意到他換了衣裳,乜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孤的中衣,記得洗幹淨了還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狗勾:……已經咬壞了()


  殿下:?


第56章


  薛恕想起了那件碎布一樣的中衣,若是叫殿下看見了,必定會生他的氣。


  他抿了抿唇,試圖打消殷承玉的念頭:“那中衣臣穿過了。”


  殿下喜潔,他穿過的貼身衣物,當不會再要。


  誰知殷承玉卻挑眉道:“你穿過怎麼了?”他眸光流轉,曖昧橫生:“你穿過了……孤就不能穿了麼?”說到最後一句話時,殷承玉的聲音壓得極輕,勾著笑的唇幾乎快要貼在薛恕耳朵上。


  吞吐的熱息在敏感的耳窩處流轉,薛恕猛然抬眸與他對視——


  殷承玉勾著笑容看他,仿佛方才的話再正當不過。


  薛恕想到那破碎的中衣穿在他身上的模樣,喉嚨裡便湧出一股痒意來,他拇指與食指合攏,重重捻了捻,才緩解了心底突生的躁動,低聲應了好。


  殷承玉瞧著他隱忍的表情,心情愉悅地去了書房。


  剛坐下沒多久,外頭就通報,安遠侯求見。


  這會兒過來,想來是已經知道了龐義和丁昌順被問責之事,過來探聽消息的。


  殷承玉將人宣進來:“安遠侯有何事?”


  安遠侯果然提起了兩人的事情,沉聲道:“二皇子下落不明,叛亂也未平息,叛軍盤踞卸石寨虎視眈眈,太子殿下如今卻先問罪了一批官員,恐不利於人心穩定。”


  “安遠侯覺得孤為何親來平叛?”殷承玉並未接他的話,而是反問了一句。


  安遠侯拿捏不準他的意思,遲疑道:“這……自然是為了江山社稷之安定。”


  殷承玉頷首,接著問:“那如何又稱得上社稷安定?”


  ”內無憂患,外無強敵。”


  “邊境已太平數年,如今大燕隻有內患。”殷承玉不緊不慢道:“內患為何?”這回不等安遠侯開口,他就接上了:“一則賊子叛亂,二則民生多艱。”


  “民為國本,民多艱則國本不穩。孤此行來山東,雖是為了平亂,但也是為了民生社稷。”


  他打眼瞧著安遠侯,再度發問:“安遠侯覺得,平亂與撫民,孰輕孰重?”


  殷承玉的語氣自始至終都十分平和,一言一句皆有理可依。可落在安遠侯身上,卻覺得有些咄咄逼人,自己的話還沒說出口,後路就全被封死了,讓他有種如鲠在喉的憋屈感。


  他不由抬眸打量殷承玉,覺得太子似乎變了許多。


  從前人人都稱贊太子溫和端方,日後若繼承大統,必定是位仁君。但在他看來,太子行事太過婦人之仁,根本沒有為君的殺伐果斷。


  這樣的人,堪稱君子,最後卻未必能坐上皇位。


  但現在看來,太子似乎並不似看起來那般軟和。


  “臣認為,還是平亂重要,叛亂不平,百姓如何有太平日子?”


  聽完他的答案,殷承玉卻笑了,看著他的目光帶著不易察覺的冷意:“安遠侯以為叛軍從何而來?卸石寨上的叛軍,九成都是遭遇飢荒活不下去的平民百姓。若蛀蟲不除,飢荒不解,叛亂不僅平息不了,還會有源源不斷的百姓投身叛軍。就是沒了紅英軍,也還有白英軍黃英軍。”


  安遠侯啞口無言。


  今日他尋來,本是來勸說太子盡快出兵平亂,卻沒想到碰了個軟釘子。


  若太子不出兵,殷承璋如何在緊要關頭出現“力挽狂瀾”?


  原本有七八成把握的計劃,在經過這一番對話後,安遠侯心中忽然就生了些不妙的預感。


  殷承玉見他無話,又道:“安遠侯平叛心切孤能理解,但目光當放長遠些。卸石寨的動靜已有人盯著,那些叛軍若有異動,孤自不會輕饒。但如今既然叛軍並無動作,便當以撫民為主。等處理了蛀蟲,開倉放糧,山東飢荒平息,叛軍的人心散了。那時再去平叛,豈不是事半功倍?”


  他說得在情在理,安遠侯卻是越聽心頭越沉。


  太子雖然按照他的計劃來了山東,但後續計劃,卻根本沒有按照他預想的來走。


  安遠侯勉強應付了兩句後,便匆匆告辭,並未注意到身後倏爾變冷的目光。


  *


  安遠侯匆匆回了駐扎的衛所,他在屋裡踱了幾圈,反復思量許久,才終於下定了決心。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不對勁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限時心動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從修車鋪到京圈一姐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凜冬散去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長生劫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他好討厭,我很喜歡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

Copyright © 2024. All rights reserved. This site is protected by reCAPTCHA and the Google Privacy Policy and Terms of Service app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