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丹犀冬狩為期十日,真正入圍狩獵的時日隻有五日。
這五日裡,所有入圍之人都會留在圍場中,中間一應生存所需都自給自足,直到五日之後圍獵結束,方才能出去。
下午時,殷承玉一行沒再遇到大型的獸類,隻獵了些普通常見的野獸。
第一日的收獲就已經頗豐,入夜之後,殷承玉便沒有再繼續狩獵,而是命人尋了背風的平地扎營休整。
他們此行入圍,除了必備的弓箭武器,器皿亦帶了部分。
士兵們分工合作,或去砍柴,或去汲水,或去處理獵物,待火堆升起來後,便將冰水倒入鐵鍋裡煮沸,再將收拾幹淨的野物用沸水燙煮過的樹枝串好,架到火上慢慢烤。
殷承玉、薛恕、應紅雪、賀山還有趙霖五人圍坐在火堆邊,一邊翻烤著架子上的烤肉,一邊喝酒。
出門在外,自沒有行宮中那般精細,殷承玉端著深褐色的瓷碗,不緊不慢地喝酒,順便聽其他人說話。
賀山是個跟誰都能稱兄道弟的,趙霖亦耿直,兩人一見如故,正在一碗接著一碗拼酒。
他二人喝還嫌不夠,賀山又提議道:“這麼幹喝多沒意思,不如來劃拳吧?”
話剛說完,就被邊上的應紅雪掐了一把。
賀山“嘶”了聲,後知後覺意識到太子也在,神情局促地撓了撓頭。
倒是殷承玉笑道:“幹喝酒確實無趣,劃拳也不錯,輸的人自罰三杯如何?”他說這話時,眼風斜斜瞥著薛恕。
薛恕對上他的目光,一言不發地將面前的空碗倒滿了酒。
五人便開始劃拳。
Advertisement
殷承玉沒玩過劃拳,但他學得極快,玩了兩三局、喝了三杯罰酒後便掌握了訣竅,再沒有輸過。
薛恕情形與他差不多,他少年混跡市井,什麼花樣沒見過?這些三教九流的東西他雖然生疏了,卻沒忘,自然罰酒的時候少。
最後酒幾乎全進了賀山與趙霖的肚子裡。
這兩人癮還極大,越輸越不服輸,喝得臉通紅也不肯罷休。
殷承玉瞧著醉醺醺的二人,再瞥一眼旁邊毫無醉意的薛恕,眉頭緊緊鎖著。
他原還想灌薛恕些酒,好趁機試探一番。
薛恕餘光一直留意著他的神色,自是猜到他心中所想。見他眉頭都快打成了結,再繼續劃拳時,便故意輸了幾局,好讓他如願。
一碗接著一碗的烈酒下肚,他臉上也染了些醉意。
殷承玉打量著他,估摸著差不多了,在最後一碗罰酒時,主動提過酒壇,親自為他滿上。
清冽的酒水傾倒進碗中,掩蓋了輕微的當啷聲響。
薛恕道了聲謝,酒碗抵在唇邊,正要一飲而盡,卻眼尖瞥見了沉在碗底的一點紅。
——那是枚玉戒,沉在碗底,被酒水浸著,紅玉戒面漾著汪水色,極潤。
若他沒記錯,就在方才,這紅玉戒還戴在殷承玉的左手食指上,那被玉戒圈著的蔥白手指隨意伸展,輕按著褐色的碗壁,引得他瞧了好幾眼。
薛恕側臉瞧了始作俑者一眼,卻見那人支著下颌,修長手指端著瓷碗,徐徐搖晃著,並未看他。
暖色火光之下,他一半臉隱在黑暗中,似勾魂索命的山中精怪。
薛恕喉結滾動,神色未變,仰頭將酒飲盡。
那枚被酒水浸得冰涼的玉戒也被他一並飲下,含在口中細細品咂。
殷承玉餘光瞥見,方才側眸去瞧他,笑盈盈地發問:“這酒滋味如何?”
玉戒壓在舌尖下,薛恕垂眸不語,隻又將酒碗滿上,朝殷承玉舉杯。
殷承玉舉碗與他碰了一下,目光掃過他緊抿的唇時,卻見他極快啟唇,舌尖將那汪著水色的玉戒送出來,朝他笑了下。
下一瞬,那玉戒又被他妥善藏了起來。
他眯眼瞧著殷承玉,再度將碗中酒飲下。
兩人一來一往隻在瞬間,其餘三人並未發覺他們之間的暗潮湧動,賀山還醉醺醺地說:“這酒滋味甚好!”
殷承玉深以為然。
他瞧著薛恕不斷滾動的喉結,露出個笑來,對其他人道:“諸位繼續,孤去醒醒酒。”
眼見著他的衣擺已消失在夜色之中,薛恕亦站起身,一言不發地跟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大狗勾:殿下撩我,我要反撩回去。
第79章
賀山瞧見他們一前一後離開,探著脖子瞅了一會兒,扭頭對應紅雪說:“咱們小弟可真受太子殿下器重,就這一會兒都要跟著。”
一旁的趙霖聽到,附和道:“除了鄭公公,咱們殿下最寵信的恐怕就是薛公公了。”
賀山聞言興致勃勃,正想問問是怎麼個寵信法,就被應紅雪又掐了一把。
他龇牙咧嘴地回頭,就見應紅雪正若有所思地看著二人離開的方向。
她覺得不太對勁。
但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
殷承玉並未走太遠,前方是披著雪衣的樹林,身後便是燃著篝火的營地。
隔著林木看去,依稀可見跳躍的篝火以及篝火旁圍坐的人影。
林中有風穿過,枯枝悉索作響,斜後方傳來踏過浮雪的細微腳步聲,殷承玉眯起眼,側臉去瞧來人,似笑非笑:“薛公公跟來做什麼?”
薛恕在他面前站定,垂眸細細瞧著他。
冷白的月光從頭頂照下來,落在純白的積雪之上,越發清寒。
殷承玉就站在那雪地裡,神色難辨地向他看來,如同冷月白雪一般泛著冷意。
仿佛上一世那個碰得到卻留不住的太子殿下又回來了。
他知道了,又或者僅僅隻是猜測。
薛恕心底一陣發緊,眼中情緒也跟著沉下來,連月光亦照不到底。他上前一步,俯首去親殷承玉。
一手繞過去按住殷承玉的背,一手安撫地摩挲著他的後頸,強硬地撬開他的齒關,將口中含著的那枚玉戒渡了過去。
染了暖意的玉戒滑過舌面,殷承玉低低哼了聲,抓著他的衣襟,不甘示弱地將那玉戒又推了回去。
玉戒在兩人唇齒間輾轉,偶爾有點點銀絲自嘴角溢出。
這個親吻拉鋸許久,才以薛恕不甘願地退後一步而結束。
那枚殷紅的玉戒依然被他含在口中。
殷承玉掏出帕子,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唇角,方才叱道:“你這是又發什麼瘋?”
薛恕不答,他將殷承玉的左手拉過來,指腹一寸寸細致撫過他精致漂亮的指骨,眸色陰沉晦暗。
殷承玉正要抽回手來,卻見薛恕垂首將他的指尖含入。
手指上傳來柔軟溫熱的湿濡感,殷承玉眯眸看著他動作,沒有抗拒,反而以指尖去撥弄他的舌。
薛恕喉間發出含糊沉悶的聲響。他垂著睫,反復舔過每一釐肌膚,偶爾抬起眼眸裡,欲色驚人。
“喜歡孤的手?”
雖然早知道他對自己的手格外熱切,但此時見他如此情態,還是大大取悅了殷承玉。他喜歡掌控他的欲望,也喜歡看他為自己著迷發瘋的模樣。
薛恕抬眸,瞥見他眼底的笑意。
他自鼻間應了一聲,牙齒叼著那枚玉戒,緩慢地戴回他的手指上。
那隻手本來極白,被含了那麼許久,白雪一樣的皮膚上暈了紅,還有些許齒痕。沾染的水色亦未幹,雪白的手指上一抹殷紅,平添了幾分靡色。
薛恕的呼吸愈沉。
殷承玉笑覦著他,手指順著流暢的肌理線條往下,又頓住。
薛恕的呼吸一窒,抓住他作亂的手,沉重的呼吸聲越發明顯,叫人難以忽略。
殷承玉笑吟吟瞧著他,指尖靈巧如同撥動琴弦:“你還未回答孤。”
“喜……歡。”薛恕嗓子喑啞,眼角已經泛了紅,按在他後背的手不知不覺用上了力,兩人緊貼著,親密無間,不曾留下半分空隙。
殷承玉順勢將下巴抵在他肩上,故意側著臉,呼出的氣息如一串串的小鉤子,落在耳窩,直往薛恕心底鑽。幾乎叫他心神失守,隻想不顧一切地佔有他。
但就在這當口上,殷承玉在他耳邊輕聲問:“若是當初叫你做了真太監,怕是不能像這般快活吧?”
他細致觀察著薛恕的反應,繼續刺激他,等著他失態:“若是個真太監,恐怕連衣裳都不敢脫……”他唇角高高翹起,眼底被月光照亮,情緒一覽無遺:“薛公公覺得孤說得有道理麼?”
薛恕眼睫顫了下,倏爾低頭咬在他頸側。
他留著心,怕留下的印記被人瞧見,並未直接咬在露出的皮膚上,而是隔著一層高高的衣領。
痛楚與極樂交織成網,將他束縛其中,動彈不得。隻能通過齒間咬緊的力道,叫殷承玉感受到他心中的痛與樂。
頸上傳來悶痛,殷承玉舔了舔唇,手上用了些力道。
如意料中聽到他悶哼,方才卸了手勁,斜斜睨著他:“怎麼不說話?”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