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晚自習,我立馬趕去他家樓下,把他喊下樓。
路央很快就下來了,語氣很冷:「你來幹嗎?」
我著急問他:「你怎麼又去打架了啊?」
「關你什麼事,」不知為什麼,他又好像恢復了我們剛認識時的冷漠,「不是有了新歡?管我做什麼?」
「什麼新歡?路央,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我沒惹你吧?」
他的語氣陰陽怪氣的,我也不自覺語氣變得很衝:「你已經高三了,能不能別這麼幼稚?天天打架有什麼意思,也該為自己以後的人生考慮了吧?」
如果說之前他隻是冷漠,那在我這句話之後,他是真正生氣了。
「程舒,你以為你誰啊?就因為你這個破痛覺綁定,我聽了你幾句話,你真以為你能指揮我了?」
路央倨傲地看著我,面帶嘲諷:「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少他媽管我。」
他的話像刀,一刀一刀割著我。
我走上前,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手上很疼,但臉上毫無感覺。
果然,路央的痛覺綁定,解除了。
今晚的風很涼,風吹過的時候,好像把我原本昏沉沉的腦袋吹醒了些。
現在想想,我之前的行為,可不就是個舔狗嗎。
給他送藥,給他送早餐,幫他整理筆記整理到凌晨。發沒有回復的消息,被兇了仍然屁顛屁顛跟在他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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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舔狗可真沒意思啊。
在路央兇我之前,我先開了口:「恭喜你,路央,你解放了。綁定解除了,我不管你了。」
路央的表情瞬間變了。
「你什麼意思?」
「綁定解除了,你以後愛怎麼樣怎麼樣吧。」我又重復了一遍,「放心,我不會再把自己當回事了。」
說完,我沒看路央的表情,轉身就走。
沒走幾步,我的手腕被死死抓住。
「程舒,」可能是錯覺,他的聲音竟然有些顫抖,「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用力甩開他,甩不動,隻好大聲喊:「你不放手,我這輩子不會再和你說一句話。」
手腕上的力氣松了。我快速跑出巷子,攔了輛車。
微信消息彈出,是路央發的「對不起」。
消息狀態是「正在輸入中」,但我已經不想看了。我拉黑了他,並且拒絕了他之後多次發來的好友申請。
好累,比做物理卷子還要累。
直到期末考結束,我真的再沒和路央說過一句話。
偶爾在學校碰上,他好像有什麼話要說,朝我走過來,但我都裝沒看見。要不立馬轉開頭,要不直接拐個方向往別的地方跑。
期末考結束後第一天,我起了個大早,和朋友去郊區玩。
剛吃完晚飯,在回家路上,收到鄰居阿姨的消息:「小舒啊,你門口有個男的蹲著,好嚇人啊,要不要幫你報警?」
我疑惑著點開了可視門鈴的監控。
因為他是蹲著,我看不見他的臉。我隻好往前翻了翻監控記錄,看到了今天10點的消息提醒:「有人在家門口停留。」
路央的臉出現在屏幕上。
我連忙回了阿姨:「沒事阿姨,是我同學。謝謝阿姨了。」
監控顯示,路央從10點來了以後,敲了很久的門。沒人開,他就一直蹲在我家門口,待了一天。
這個傻子,這麼大一個可視門鈴不會按的嗎?起碼我能收到消息啊。
我火急火燎往回趕,好不容易到家時,氣喘籲籲。
電梯門開時,本來把臉埋在膝蓋裡的路央猛地抬起了頭。
我看著他,看著他臉上的傷,青一塊紫一塊的,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
路央的眼角泛紅,聲音嘶啞:
「疼。」
11
我拿出家裡的藥箱,走到坐在沙發上的路央旁邊。路央異常地安靜,乖乖坐著任我給他上藥。
我嘆了口氣:「不是說不會被人打?」
「走神了,」路央聲音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低,「那時候突然在想,我被打了你還會不會疼。」
我塗藥的手一抖。
見我不說話,他又出了聲:「對不起,之前是我說錯話了。」
我還是沒說話。
「期末考前,我不敢來打擾你。直到今天才敢來找你…..」
路央臉上是我從沒見過的無措,他猶猶豫豫,像是下了很大決心,才開口問我:
「程舒..你還管我嗎?」
萬籟俱靜中,我聽見我跳得比什麼都快的心跳聲。
以及開門的聲音。
我媽進門那一剎那,三個人全都傻在了原地。
我猛地站起來:「媽,你怎麼回來了?」
說完又覺得這句話不太對勁,故作鎮定地介紹路央:「這是路央,我同學。」
路央也「噌」地站了起來:「阿姨好,我是程舒的同學。」
我媽明顯也在假裝淡定:「啊,同學啊。你好你好,我是程舒媽媽。」
隨著幾句尷尬又虛假的寒暄,路央著急忙慌地走了,甚至走前還順拐了。
我媽跟我說她是特意請了幾天假回來看我的。
我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媽,我和他真沒什麼。」
沉默片刻,她才再次開口:「小舒,下學期轉學跟媽媽去A市好嗎?我已經幫你聯系好了,一中是A市最好的學校。高中最後半個學期了,最重要的時期,媽媽想多陪你一會。」
我知道她看出來了我對路央的心思,也看到了路央臉上的傷。
「小舒,我是覺得,你們如果在彼此都是更好的人的時候再相遇,會有更好的結果。」
這句話像道驚雷,砸在我心裡。
她其實之前就提過好幾次讓我轉學去A市,但我一直都在猶豫。
但這次,我看了看手裡的藥箱,點了點頭。
我需要一個沒有路央幹擾我心緒的環境,去最後為高考衝一把。
搬家持續了好幾天,在這期間,我又碰見了一次路央。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我手裡的箱子:「你要搬家?」
「嗯,我要轉學了。」
路央用力吸了幾口氣,像是在平復心情:「為什麼?」
「最後半學期了,我媽想多照顧我一些。我也想再努努力,考個好大學。」
路央死死抿著唇,眼角有些潮湿:「是因為我嗎?」
我撒了謊:「不是的。」
「路央。」我喊他。
他的眼神和我交匯,透著我看不懂的悲傷。
「我一直覺得你很厲害。不需要別人管,你也一樣可以做到很好。」
「等我們都變得更好了,再相遇吧。」
高考結束,我如願考到全國排名前十的大學。順利成為大一新生,進社團,加入學生會,參加各種比賽和志願活動,日子每天都很充實。
也有人和我表白,但我都拒絕了。
我還想著一個人,盡管那個人和我再無聯系。
閨蜜告訴我,路央復讀了。我寒假回家的時候,偷偷去過一次他家附近,想著能不能碰見他。
我確實是看見他了。第一次,我看見校服被他老老實實地穿著,本來土裡土氣的校服在他身上卻好看得不行。
我沒想打擾他,本來想偷看幾眼就走,卻突然看見有個女生追在他身後,甜甜地笑著,遞給他一杯奶茶。
路央比以前沉穩了很多,沒接過奶茶,不知道和那個女生說了什麼。
我迅速低了頭,一顆心也跟著沉沉往下掉。
是啊,路央身邊從來不缺喜歡他、願意跟著他的女生。我又在期望什麼呢?
大家都在往前走,我也沒必要再在原地停留。
再後來,大二開學了,我也從小幹事升成了副部長。
剛開學那幾天,各個部門都在搶著招新,我們部門也一樣,在路邊搭了個棚。
但我們一點不擔心,畢竟我們部長的臉就是招新的招牌。
果然,不出半天,我們就收到了半摞的入部申請,基本都是女生。我和另一個副部長童彤笑著打趣他,問他能不能也吸引一些男生來。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聽到了我們的心願,下一刻,一雙修長的手遞過來一張申請。「學長學姐好,我想交一下申請書。」
聽到這個聲音,我有些不敢相信地抬起了頭。
童彤在桌子下瘋狂搖我的手,盡量壓抑著自己的聲音:「我去!小舒!帥哥!」但我隻是傻傻看著面前的路央,和那張申請表上的信息。
姓名:路央。
學院:計算機學院。申請理由:程舒。
13
全部門都知道路央在追我。
面試那天,等快要面試路央了,童彤笑著調侃我:「等下你得出去啊,家屬得避嫌。」
我否認三連:「不是,沒有,我們沒關系。」
我這邊否認得幹脆,路央那邊承認得也很幹脆。別人問他,他直接就說:「對,我
喜歡程舒,在追她。」
工作比誰都積極,動不動就往我身邊湊,天天追著我送我早餐。
就像高中時的我。
而我反倒冷漠了些。也不是不喜歡,隻是太久沒見了,一時沒反應過來,再加上他本身就是個高調的存在,這種追求方式讓我壓力很大。
部門工作的時候,大家也總是起哄,留我和路央兩個人獨處。
我有些不自在,做著把手中的紙裁成合適大小的乏味工作,假裝不在意。直到聽到一聲:「嘶。」
路央的手不小心被小刀割破,流了些血。
我急忙從包裡掏出創可貼給他貼上:「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他沒說話,隻是盯著我看,目光炙熱而真誠。
包好了傷口,我想縮回手,卻被他回握住,抓著不肯放。
「別冷落我。」
我有些心虛:「我沒有。」
他又可憐巴巴加了一句:「我很怕你不理我。」
唉我去,路央沒以前冷漠了,我都不習慣了。
這誰受得住啊!
我小心翼翼地試探他:「路央,你為什麼考這所學校啊?」
「你不知道嗎?」路央握著我的手又緊了些,「我打聽到你考到這所大學後,就給自己設了目標。」
「你也太厲害了,為了考上這裡,我真的快學吐了。」
「每次覺得學不下去了,晚上就做夢,夢見你和小白臉手牽手在校園裡互相喂冰淇淋吃。嚇得我半夜起來又刷了一套卷子。」
我:「...」
「我一直記著你說的,一直不敢找你。等我覺得自己足夠好時,才敢和你相遇。
我抽了抽鼻子,眼睛酸澀。
「你轉學以後,我可自律了。但我還是一直想,想你管管我。」
「好嗎?」
在這個瞬間,我想起高三那年,他在我家門口蹲了一天,問我還管他嗎?
我聽見自己遲來的回答。
「好。」
14
路央的手機壁紙,是當初高中我們在圖書館學習時,我因為太困趴在桌子上小憩的照片。
我覺得他把我拍得可醜了,讓他換掉,他不肯。
後來,他甚至還想把這張照片印在我們婚禮請柬上,我以分房睡為威脅,他才罷休
但他還是把這張相片裝進相框,放到了床頭。
我對著照片上半邊臉都被壓扁的自己納悶:「你為什麼這麼喜歡這張照片?」
「因為那時候,我隻有這一張你的照片。」他把我抱在懷裡,「本來一開始是覺得好玩才拍的。但你後來轉學走了,我才發現,我隻能通過這張照片想你。」
我眨眨眼:「哦。」
但是打掃衛生時,我不小心把相框砸碎了。我撿起照片,卻發現照片後面有一行字。
「要變得更好,去追逐我的太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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