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來我這裡來得少,自然不知道臣妾邊上有什麼人,這個小太監叫楚決,是林悅姐姐的舊識呢,我也是看他老實本分才讓他伺候的。」
「哦?」他忽然來了興趣,復而打量了好幾眼,神情漸漸沉了下。
「你是哪兒的人?」他問楚決。
「奴才是宜川人。」
「你和賢妃是舊相識?」
楚決跪了下來,連忙自證:「奴才與賢妃娘娘……隻是認識而已,奴才當時並不知曉賢妃娘娘的真實身份,還望皇上恕罪。」
遲晏眼裡的疑慮未散去分毫,眉頭反而蹙的更深了。
我與他倒了杯酒:「說來也奇,楚決面上與皇上有幾分相似,不知皇上可有發覺
?這賢妃又與楚決相識,難道她都沒和皇上提過嗎?」他抬眸怒視我,一把摔了酒,怒不可遏地衝了出去。
我知道他要去哪裡,左不過是去質問林悅,是否將他當作了替身。林悅沒那麼愛他,我看得出來,遲晏自己也體會得到。
我撿起地上的酒杯,心情頗好的看向跪在地上的楚決:「做得不錯。」
「娘娘,如此做傷的反而是您自己。」他表情無奈,眼神中居然還帶著絲同情。我撇開眼,懶得看他:「滾出去。」
他起身道:「奴才告退。」隨後畢恭畢敬地走了下去。
我一時心中不忿,猛地砸了手裡的杯子,現在連個沒根的狗奴才都開始同情我了!他懂什麼!
沒關系,等事成,遲晏就會回到我身邊了...一轉眼,就到了中秋家宴。
我已經事先讓楚決假裝偶遇林悅拖延時間,宴席上林悅也始終未現身,遲晏的表情在宗親的議論下已經越來越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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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妃娘娘怎麼還沒來啊?」
「這賢妃娘娘都快立為國母了,還如此忽視大衍規矩,皇上一再容忍也實在太放縱她了。」
「許是賢妃娘娘有孕在身,不甚方便?」
「那也應當命人通傳,如此做派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
我在一旁悠然自得的看戲,想著差不多時間了就帶遲晏出去散酒,恰好遇見林悅與人私會,那人還是與他長相相似的太監。
遲晏自尊心這樣強的人怎麼可能受得了這個。
他們吵的正熱鬧,我也想的正歡,枝紅忽然偷偷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低頭與我道:「娘娘,楚決沒去。」
「什麼!」
我差點站了起來,咬著牙問:「他人呢?」
「他說他想見你。」
我這麼完美的計劃居然被他給破壞了!
我看四下無人在意我便出了宴席回了宮中,楚決正站在桃花樹下等我。
看見我來,盈盈一笑。
我都囑咐過他不許在我面前笑!
我走過去,瞪著他:「你敢忤逆本宮?」
「奴才不敢。」他面色平靜地看著我:「我隻是不想做自己不願意的事。」
我冷哼道:「一個太監,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
他笑了聲,從袖子裡伸出手接住掉下的花瓣,翻手,花瓣還是落在了地上,他莫名有些落寞。
「娘娘可曾想過,若奴才今日去了,娘娘給的那些奴才都無福消受,以陛下的性子他會殺了我。」
我知道,可那又怎樣。
「你不是說你對我忠心耿耿嗎?這點事都不願意做?」
楚決向我走過來,他和遲晏差不多高,隻是他時常彎著腰做卑賤的姿態,如今昂首挺胸地站著,居然跟遲晏一樣俯視著我。
他抬起手,捻起我發冠上散落的花瓣,收在掌心裡,冷峻清揚的一張臉,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娘娘啊,奴才這條命對你來說或許一文不值,但它卻是奴才的全部,奴才可以為娘娘做任何事,但奴才不想死,所以不願去。」
借口!借口!
我推開他:「你就是為了林悅!你是不是怕遲晏怪罪她?你也喜歡她對不對!」
他佇立在原地,目光沉鬱地望著我,卻沒回話。
我就知道!他們都著了魔了,他們都喜歡上林悅了,他們一個個都瘋了傻了,全
都愛上了林悅!
我忽然覺得有種無力感,好似我做什麼都會失敗,而林悅即使什麼都不做也會有人愛她,有人保護她。
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到底怎麼做才能挽回遲晏,從前那個遲晏離我越來越遠,遠到我都快忘了他長什麼樣子。
我轉過身,覺得很累:「你走吧。」
他靜默了半許,回答了我:「奴才去給娘娘準備茶點。」
他不走。
我看著楚決定背影,忽而覺得他和遲晏很像,以前覺得他們隻是模樣相似,如今覺得性格也像。
至少對我都是看似有情實則無情。
我的計劃失敗,預示著林悅將順利封後,她搶走了父親的寵愛,搶走了林家女兒
的殊榮,搶走了遲晏,搶走了一切一切,如今連原本許我的皇後之位都搶走了....
「錦榮,朕準備先晉你為貴妃,再著禮部置辦皇後的禮儀。」
我沒回話。
他從後面抱住我的腰,在我耳邊輕聲道:「錦榮,中秋那日朕看到你和楚決站在桃花樹下的模樣,忽然讓朕想起了從前的我們。」
我苦心為林悅辦的「捉奸」,沒想到遲晏卻看到我和楚決在一起。
「皇上,我和楚決並不是..」
「朕知道。」他打斷我,反而低笑了聲:「朕想待你好一些,不想辜負你,但也不想辜負悅兒,朕不在的時候,有楚決在你身邊陪著也算是寬慰,朕不介意。」
他不在乎..
因為他不愛我。
「錦榮?」他叫著我:「你怎麼哭了?」
我轉過身,對上他慌張的眉眼,像是真的在心疼我,那便當做是真的在心疼我吧。
我吻上他的唇瓣,他停滯了一瞬,又加深了這個吻。
情至濃時,低沉沙啞的嗓音也會在我耳畔響起。
..小桃子,叫我一聲阿晏可好?」
我攬過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輕回應他。
「阿晏,我準備放下你了。」
嗯,該放了。
他有些木然地望著我,眼睛裡閃過一絲疑惑,不過他又很快清明起來,沒什麼反應地把我的話略過。
5
我撤了安排在敬事房的人,把遲晏送給我的玉珏折扇發簪通通收了起來。
我想嘗試忘記他。
既然當初如此輕易就愛上了他,那如今隻要我下定決心也一定能忘了他。
果然,遲晏再沒來找過我。
或許他也在等我放棄他,不再拿從前種種逼迫他,讓他沒有負擔了無牽掛的和林悅執手相伴。
那我便成全了他們這對狗男女!
我開始做些其他事分散精力。
去學做糕點,在廚房一待就是一整天。
偷偷去市集收舊玩瑪瑙,買回來擺在書架上,難受的時候就摔,摔了再買,買了再摔。
楚決把摔在地上的碎片拾起來,傻愣愣地勸我勿要浪費。
去桃花樹下品茶埋酒,聽楚決給我吹埙,我嫌棄他吹的難聽,讓他換些喜慶的曲調,他偏說埙音色本就如此,是我心不靜。
我趕走了他,自己一個人品茶吃點心。
去沈昭儀宮裡陪她們放風箏,楚決給我扎了隻喜鵲風箏,他說這個喜慶,我真的挺高興的。
那天,我的風箏放的最高最遠也最久。
這段時間,遲晏封了我為貴妃,不僅追加了賞賜與尊號,還重修了鳳錦宮,看得
出來,他已經在盡力彌補我了,或者說在盡力兌現他年少時的承諾。
為了能和林悅心安理得地在一起,他不吝嗇於給我除了後位和感情以外的東西。
忙了一陣又去和枝紅學刺繡。
準備繡一幅鴛鴦戲水,可我怎麼繡都繡不好,我拆了又繡,繡了又拆,結果扎的滿手是血,疼得掉眼淚。
楚決板著臉給我上藥。
「娘娘。」他叫著我,聲音有些低落:「已經很好看了,別再繡了。」
我低下頭,瞧著他那張同遲晏八九分相似的臉,看著看著還是不爭氣地哭出聲來。
我很少哭的這樣安靜,我都是歇斯底裡的遷怒到所有人。
以前總覺得既然旁人讓我不好過,我也不會讓其他人好過。
楚決等我哭完後,才拿了樽琉璃屏風過來,抬著一張乖覺得臉,試探著問:「要砸東西嗎?奴才陪你。」
這人,平時總一本正經的勸誡我不要浪費,現在又自己撺掇我去砸。
「真沒原則。」我接過他手裡的琉璃屏風
他剛想抬起嘴角,似是想起了什麼又放下了。
我沒再看他,把手裡的屏風安然無恙地放到了一旁,默默嘆著氣。
快了吧,我應該快忘記他了。
朝中忽然有大臣上折子反對立林悅為後,隨著幾個人站出來,陸陸續續都提出了反對。
聽說遲晏發了好大的脾氣,還當場收押了一位出言不敬的老臣。
事情愈演愈烈,民間的傳言也變本加厲,說林悅是妖後,蠱惑了君王。
每天來我宮裡想趁機拉攏我一起給林悅落井下石的嫔妃越來越多。遲晏是個顧全大局的人,可他這次遲遲不松口撤回旨意。
朝中的形勢一觸即發,甚至有些人背地裡都在說遲晏貪戀美色,不顧民意,假以時日必定荒廢朝政釀成大錯。
我跟很多人一樣都在等著看林悅的好戲。
我甚至希望林悅就此跌入谷底,也嘗嘗被人唾罵的滋味,最好是刺激了她的胎,讓她小產,讓她這輩子都不能再懷孕。
沒想到事情又出現了反轉。
南中瘟疫問題已經困擾多時,一些逃命的難民甚至已經湧入城中,傳染性極強。
皇宮裡那麼多太醫,大衍那麼多大夫沒有一個人想出抑制之策。
林悅居然一下子就研究了出來!
這下不僅解決了大衍的燃眉之急還取得了民心。
朝中反對立後的聲音漸漸平息了,反而都在歌頌林悅豐功偉績。
她可真是厲害啊……
我有時不禁感嘆林悅她實在是太耀眼了,以至於所有人的目光隻能停留在她身上。
而我,隻能蜷縮在陰暗的角落裡,就算做盡了卑鄙無恥的下作之事,也得不到遲晏的一個回眸。
封後大典的日子定了,下個月初九,是個難得的好日子。
頒布聖旨的那日,遲晏來看了我。
自從我晉為貴妃,他第一次來鳳錦宮。
「朕有好些日子沒來看過你了。」
他雖與平日般正襟危坐在桌前,眉梢卻帶著藏不住的笑意。
他在高興。
他心情好跟我說話的時候都是難得一見的繾綣溫柔。
我給他倒了杯桃花酒,坐在他對面,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這是最後一壇桃花酒。
「悅兒的藥方不僅解了大衍的困擾也解了朕的。」
我喝了一杯又一杯酒,桃花酒是楚決教我釀的,香氣淡雅,酒味不濃,反而有清甜的果桃味,喝再多也不會醉。
他踟蹰了會兒,又道:「貴妃,朕想問你要個東西。」
「朕記得你娘給過你一塊刻有『心』字的玉石?」我倒酒的手微微一頓,想制止他未全的話。
「那其實是悅兒母親的,悅兒從未見過她的母親,她雖然嘴上不說但朕知道她還是很在意。」
他輕輕握住我的手:「錦榮,你可否…..!
「那是我娘的遺物。」
「朕知道,可是你母親不是留給你很多東西嗎?再說,這不是你母親的,是悅兒母親的。」
「這次悅兒立了大功,朕要給她一個特別的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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