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到我一點機會都沒有。
愛到連他的親生骨肉都能殺死….
「娘娘,奴才帶你走吧。」
「叫你滾沒聽見嗎!不準你同本宮說話!」我嘶吼著讓他閉嘴。
遲晏愛林悅。
隻愛她,唯愛她。
他為了林悅要殺了我們的孩子。
楚決說什麼?
我怔怔地看向楚決。
楚決就蹲在我腳邊,神色間有些許愧疚,他抬起頭對上我的目光,語氣堅定地重復了一遍。
「奴才帶你走。」
「隻有離開這裡才能保住您腹中的皇子,陛下今日的打胎藥您能躲過去,明日的,後日的呢,您躲不過去的。」
走?
我不理解他口中的走是何意。
走去哪裡?
「娘娘,真的可以了,能做的您都做了,真的可以結束了,離開皇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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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決眼眸裡閃爍著星子,深深注視著我,像極了當年說愛我的遲晏,像極了眼裡隻有我一人的遲晏。
好像好像。
我想大哭一場,像以前一樣衝楚決泄憤發發脾氣,可我真的覺得沒必要了。
從見到遲晏的那刻起,仿佛注定了「遲晏」二字會是我畢生的枷鎖,我心甘情願的承受著他的忽遠忽近,他的若即若離,他的似愛非愛。
我沉浸在「總有一天,他會愛上我」的謊言裡,活得好累好累。
他說他厭倦了。
我也真的累了。
所以,真的可以了林錦榮,真的夠了。
走吧。
或者,我也根本沒有第二條路能走,遲晏會殺了我腹中的孩子。
他為了林悅沒有什麼事是做不出的,甚至有一天,他也會殺了我。
所以,走吧。
離開皇宮,離開遲晏,離開他們。
10
我記得分明。
那年我十四歲,遲晏帶我去長河放燈,寫下自己的心願放在燈芯裡隨水漂遠。
我問他:「你許的什麼願望?」
他笑著轉過頭看我,摸著我的腦袋:「願我不悔此生吧。」
我瞧著他的燈飄向遠處,也趕緊雙手合十放了出去,偷偷念了許久才睜開眼。
「到你了,許了什麼願望?」
我靠在他的肩頭,他緊緊擁著我,河面上都是承載著心願的河燈,隨著水流飄遠,有的是希冀,有的是憧憬。
「我不說,說出來就不靈了。」
他假裝嘆著氣:「誕我說出來,自己倒不說了。」
「小桃子。」他忽然認真地看向我:「有個位置我很想要,而且我也會竭盡全力的爭取拿下來,你願意陪著我嗎?」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我還是點了點頭。
無論他做什麼,我都會陪著他的。
他眼睛裡有些湿湿的,在我額頭上印了一個淺淺的吻。
我也親了他一口。
那天的月亮特別圓,遲晏的笑容特別好看,他第一次吻了我。
我記得分明。
我許的願望是——
我與遲晏不離,不棄。
馬車趕了一晚上,才出了京師,我掀開轎簾回頭望時,晨光熹微,霧朦朧的一層又一層,有種不切實際的感覺。
總覺得自己這十幾年來是在做夢。
認識遲晏,愛上遲晏,當上榮妃,封為貴妃,最後離開遲晏。
離開遲晏….
我現在正在做的事,是離開遲晏。
「娘娘,您別想了,是皇上辜負了您,就讓他和林悅那個賤人一輩子在一起吧,他根本不值得您這樣愛他。」
他和林悅會一輩子在一起嗎?
他們會生生世世在一起的,他們不是說好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嗎?
是啊,他們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的….
枝紅勸著我,一路上卻都在哭。
我看她哭得傷心,替她擦著眼淚,她反而說:「娘娘,您還是哭吧,別憋在心裡。」
我不想哭。
因為我知道,哭也沒用,就如那年的河燈一樣,放了也沒用。
出了京師的繁華與喧鬧,郊外的密林鳥語花香,生機勃勃。
楚決告訴我:「聲音清脆悅耳的是黃鸝,聲音粗劣嘶啞的是烏鴉,白眼圈的叫繡眼,尾羽有白點的是杜鵑。」
「楚決。」
他靠在馬車邊,還在興致盎然介紹著,一下子被打斷,有些無措地看向我。
「你回去吧,去找林悅,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興許還能保你一命。」
這是我最後提醒他:「一旦失敗,必死無疑。」
他低下頭,隻「嗯」了聲,對我說:「奴才明白,趕路吧。」
我們離開了那片林子,其實林子真的很好看,楚決介紹的鳥兒也很有趣。隻是這些我都不在意,也不想在意。
「娘娘,您何苦趕楚決走,若他真走了,我們不僅少了個幫手,萬一他回去跟皇
上泄露了我們的行蹤,我們也是死路一條。」我靠在窗邊,任風往我臉上吹。
「枝紅,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枝紅拿起手算了算:「十月初三了。」
初九是個難得的好日子。
今日是初三了。
馬車忽然停了下來,我和枝紅相視一眼,都沉默下來。
下一刻,利箭穿過薄霧射在了馬背上,馬受驚揚起脖子長鳴一聲,連帶著馬車倒在了地上。
枝紅扶著我從馬車爬出來,楚決神色慌張的過來拉住我們:「走。」
我回頭看,霧散了些,隱隱約約的是混亂的馬蹄聲,是禁衛軍,是遲晏。
不知為何,我隻有恐懼。
一想到會回去,會痛苦,又要聽遲晏的那些亦真亦假哄我的情話,我就恨不得跑得快點再快點。
可我跑不動,真的跑不動了。
馬蹄聲越來越近,最後將我們團團圍住,我轉過身子,遲晏高高在上地坐在馬背上,穿著銀白色的鎧甲,還未退卻的月色映在他臉上,陰森,可怖。
那張我以前隻看便能消氣得臉此刻也隻覺得面目可憎。他嗤笑地俯視著我們,像看著蝼蟻一般。
楚決拿起地上的箭,用手做弓射了出去,將面前一匹馬上的人射倒在地,他快速上了馬,朝我們伸出手。
我沒有任何停留,直接回過頭,走向了楚決。
這是我第一次沒有選擇遲晏。
楚決望向我的身後,瞳孔倏地放大。
我也聽見了利箭劃破疾風的聲音,可我不想躲開,也躲不開,太累了。
「娘娘!」
我聽到枝紅聲音撕裂的叫我。
她撲到我身後抱住我後,周遭的一切都停了。
我愣愣地轉過身子,利箭穿透了她的身體,枝紅胸口滿是血,口中嗚咽的也在吐血,看起來好可怕,我扶住她不讓她倒下去,她卻極大地推開我。
「娘娘,你走,你快走!」
我順著那支箭看向馬上還保持拉弓姿勢的遲晏,他弓上的箭已經射在了枝紅身上,而那支箭原本對準的是我。
走!
快走!
我還沒回頭抓住楚決的手,遲晏的第二支箭就已經射在了楚決的胸口,鮮血一點點暈開,染紅了他一整片衣襟。
遲晏的箭術向來很準,當年先帝的圍獵場上,我站在一眾貴女當中,目光熱烈地看著我深愛的少年,奪了一個又一個頭彩。
或許箭偏離要害半寸,是遲晏給我的最後一個機會。
楚決咬著牙看著我,他的表情有些痛苦,那隻手還伸著:「娘娘,走吧。」
我伸出手還是朝他走了過去,剎那間,我覺得腿上一痛,就半跪在了地上,利箭穿過我的腿。
真的很疼。
疼的人想哭。
我深深看了楚決一眼,看向倒在血泊中已經了無聲息的枝紅,最終垂下了手。
我仿佛才明白過來,仿佛才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
枝紅死了。
遲晏殺死了枝紅。
他或許還會殺死楚決,然後再殺了我。
不對,他第一個想殺的就是我….
眼淚糊住了眼睛,我抬眸想看一眼遲晏此刻到底是怎樣的神情,卻是模糊的。
眼前一片黑,我倒了下去,就倒在枝紅身旁,她的眼睛還睜得大大的,驚恐痛苦地望著我。
就在剛剛,枝紅還在跟我說,前頭就是她的家鄉,她要去摘柿子給我吃。
我想伸出手摸摸她,卻無能為力。
我放棄了,認命地看著昏暗的天空,哭了又笑,笑了又哭。
我身邊的人,我始終一個都守不住。
那天的畫面最後定格在慘烈的血紅色,而我腦子裡的遲晏也早就面目全非,隻有他沾滿鮮血,冷厲陰沉的臉。
11
是噩夢吧。
我想應該是。
「皇上,是否保下皇子?」
身旁圍滿了太醫和宮女,肚子也疼的絞在一起。
我胡亂想抓住什麼,沒什麼目的,就想抓住什麼東西。
一隻溫熱的手抓住我,我看向他,遲晏憔悴得不成樣子,嘴唇慘白,仿佛比我還要痛苦。
他瞳孔裡一陣迷茫一陣猩紅。
我轉過頭,我寧願我已經瘋了,已經傻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可我就是清醒地知道,遲晏殺了枝紅。
「皇上,娘娘腹中的皇子還能保住的。」
還能保……還能保……
我哭著看向他,孩子無辜,錯的是我而已。
想求求他,求求他至少放過孩子,可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隻能眼睜睜看著他起身,放下床邊的帷幔,目光暗沉,對太醫說:「不保。」
..…不保,果然是不保。
我就猜是不保。
我睜著眼睛平躺著,遲晏又過來握住我的手,失神地說:「沒事的,沒事的,沒事的..」
我懷疑瘋了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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