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說我手滑你會相信嗎?”
“你說呢?”
我默默關掉了對話框。
十六
夜裏突然下了一場大暴雨。
自打我辭職以後,作息紊亂得厲害,我沒有睡著,聽著雨聲驟然變大。
手機連續亮了很多次屏,我挪到床頭櫃,是一串陌生號碼的來電。
“你好,請問是?”我揉著頭,點了接聽。
“妤妤,顧潯喝醉了,你能不能……”電話那頭路嫣的聲音在嘈雜的背景音裏不甚清晰。
一股怒氣從我的胸口升湧而起。
“路嫣,是我那天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我知道你生氣,會亂想也難免的。可是你真的是誤會了,你看現在顧潯他都這樣了,你不能這麼狠心吧。”
還沒等我說話,那頭傳來一個含混不清的男聲:“妤妤。”
我掐斷了電話。
把這個陌生號碼直接拉進了黑名單。
整個晚上,她換了七八個號碼打過來,微信的好友申請一條接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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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接一個地拉黑後,索性接了路嫣的電話。
“妤妤,顧潯吵著要找你。你生他的氣,過來看看也好啊。”路嫣聲音更加輕柔了。
“就這一次,你發個地址給我。然後在顯眼的地方等著我。”
“好好好,我現在就發給你。”她有些急切。
電話剛剛掛斷,就立刻彈出來一條寫著一長串地址的短信。
被她磨了這麼久,我難得醞釀出來一點睡意,正好關機睡覺。
一夜好眠。
第二天洗漱好我才想起這件事,開機一看,收到了一堆短信。
“妤妤,你手機怎麼關機了?你出發了嗎?”
“妤妤,你到哪了,外面有點冷?”
……
我隨機點了兩條,內容實在無聊,剩下沒點開的全選進了回收站。
“妤妤姐,路嫣發的這個朋友圈是不是在內涵你呀?”實習生小姑娘給我發了張截圖:
顧潯和妤妤倆小情侶吵架,他半夜跑出來買醉,留我在外頭等妤妤來。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這樣的單身狗(哭哭表情x3),這是我等妤妤的第不知道多少個小時,外面真的好冷。
她自己評論了一條:我懷疑妤妤走錯路了,已經好幾個小時過去了,要凍死了。
現在以局外卻知情人的身份來看,路嫣的手段確實蠻可以。至少這個朋友圈一發,她的風評能好轉不少。
把插足他人感情美化成“小情侶吵架,殃及池魚”,還能冷靜這麼多天才著手處理,真是難得。
不過我沒興趣和路嫣糾纏,便沒有回復她。
我沒想到是,我剛剛下樓,就有個小姐姐抓住我的手塞了支玫瑰給我。
“你男朋友是真心愛著你的,你別誤會了他哦。愛需要好好經營,兩個人相愛可是不容易的事情。”
她笑得甜甜的,像見證了什麼曠世奇愛一樣。
“那他有沒有告訴你,我生病去醫院,他正抱著別的女生;我提分手他還覺得我是威脅他,這種垃圾人的垃圾愛,你覺得還有必要嗎?”
“啊。”她忙把那支玫瑰抓回手裏:“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這些。”
“抱歉,這就丟垃圾桶裏去。”她把玫瑰折斷,泄憤般地扯下花瓣。
“長得人模狗樣兒,我還以為今天見證愛情了,沒想到是見鬼了。”她把已經蹂躪得不成樣子的玫瑰丟進有害垃圾。
就在我以為這件事情到此為止的時候,卻一路被人拉拽,強行塞給我玫瑰花。從一支變成十支,又變成一大束。
有些人能夠被勸退,有些人卻堅持認為我是在耍小脾氣。
“你男朋友看著就不像個會出軌的。姑娘,你聽我一句勸,肯定是誤會啦。你呢,不要這麼倔,就下了這個臺階。”拉住我的阿姨,一面說著一面擺出一副過來人的姿態。
“你是不知道,我們那個時候我被我老公打得半死,我都是為了孩子沒離婚的。現在日子不也過得好好的。你男朋友對你這麼貼心,可以了。”
“人要知足。再說了,這麼久的感情說散就散的呀。那咋能啊。是不,你也老大不小了,該結婚了,老姑娘了。”她說著,嘆了口氣。
“阿姨,我是看在您年紀大的份上才敬您三分。您要是再說這種話,也就別怪我說話不好聽。”我沉著臉,冷了聲。
她厭嫌地皺了下眉:“誒,你這姑娘真是聽不懂好意。”
“人爺爺都病得不行,就想看看他孫子結婚。你倒好,人家都這麼低聲下氣,還找了小區這麼多業主來勸你,你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她的臉皺在一起,食指指著我上下揮動。
“白瞎了這個好小夥。”
我伸手打掉她的手指頭:“這福氣送您女兒。”
她跟在我後頭“哎呦哎呦”地叫喚了一陣,見我不理,破開大罵起來。
小半分鐘不到,我身後高昂的謾罵聲奇跡般地平靜下來。
我遲疑地回頭,沈昭南正站在她身邊,沖我挑了挑眉。
那阿姨驚恐又厭惡地看了一眼沈昭南,極為不服氣地走開了。
他三步並作兩步走過來,很快和我並肩。
我好奇地問他:“你跟她說什麼了?”
他側了下頭,溫熱的氣息撲到我耳邊,我聽見他含笑的聲音:“我和她說,再多嘴就扒了她孫子的皮。”
我困惑地看向他,他稍微站直了一點:“他孫子偷過我家貓,我花錢找他們班的混小子把他打了一頓。”
“偷貓賊,我見一次找人打一次。”他捏了捏指節。
他的十指修長,膚色均凈,看起來頗為賞心悅目。
“你的手長得漂亮。”我誇人向來隨心,脫口而出。
“是嗎?”他笑笑,也不避諱,把手往我眼前湊了湊。
“你們在幹什麼?”突兀地,炸開一道聲音。
我回過神,就見著怒氣沖沖的顧潯。
他神色極為難看,面色陰沉:“薑妤妤,他是誰?”
我嗤笑了聲,沒搭話。
“你他媽和我分手就是為了他。”他說得篤定,視線死死地盯著沈昭南,手指因為重力按壓而發出聲音。
“你有病啊?”我太熟悉顧潯,他這個動作一出,我幾乎就能斷定他要做什麼。
我拉了下沈昭南的衣袖,讓他往後退一點。
我沒有想到,就是這個動作讓顧潯的怒火頃刻爆炸。
他像頭失去理智的野獸,猛地撲過來。
我甚至都沒來得及拖住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沈昭南承受了一拳無妄之災。
他的動作又快又兇狠,沈昭南被他一拳打在腹部,吃痛地連退兩步。
我想擋住顧潯,沈昭南卻長臂一拉,把我推到一旁,捏緊拳頭迎了上去。
顧潯在我替他擋過那棍子以後,一直很努力地健身鍛煉學拳擊。
沈昭南明顯不是他的對手,我捏著手機,手指都在發抖。
“沈昭南,要報警嗎?”
沈昭南迎面給了顧潯一拳,肉與肉相撞的聲音聽得我心裏發怵:“抱個屁的警,老子弄死他。”
兩個人扭打起來,臉上都掛了彩。沈昭南顯然發了狠,幾乎是拳拳到肉,毫不留情;我開始還能勉強平靜地看著,直到顧潯被他打倒在地,拖行了小半米。
這樣下去肯定會出事,我的聲音不自覺帶了微微顫抖的哭腔:“要出事的。沈昭南,別打了。”
他揮拳的動作僵在半空中,沈昭南扭頭看我一眼,甩開顧潯。
“功夫沒到家,還學別人打架。”他一邊用手背擦嘴角的血,一面對顧潯道。
我連忙跑到沈昭南身邊,問他:“你沒事吧?”
“嗯。”他呼吸沉重,顯得有些累。
“那,那他呢?”我擔心因為我的緣故連累到沈昭南,接著問。
“怎麼?”他扭過頭,目光沉沉地看著我:“你心疼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語氣裏似乎多了一絲嘲諷。
“不是,我是怕你因為我惹上不好的事情。”見他誤會,我急忙解釋。
沈昭南緊擰的眉突然就鬆快了,他勾了勾唇:“我有分寸。”
“那我們現在去醫院瞧瞧?”
他方才溫和的口吻消失,語氣冰冷,活像質問:“你還要帶他去醫院?”
我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不是,我是說你。”
“哦,那走吧。”
他的步子立刻快起來,我一心想著他的傷,急忙跟上去。
一眼都沒有回頭看。
十七
到了醫院,我給沈昭南掛了號。他垂著眼,倚在一旁玩手機。
我忽然發現,這是個長得很好看的人。
睫毛撲閃,鼻樑高挺。
“不看病了,看我啊?”我回過神來,他雙手環胸,一瞬不瞬地看著我。
“不好意思。”我笑了下,試圖緩解尷尬。
好在他沒再說什麼,一直到見醫生前,一切都很順利。
我跟著沈昭南走進去的時候,就診醫生抬頭看見我,有些驚愕。
我敢肯定我沒有見過她。
“您怎麼這麼看我?”我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問她。
“沒有吧,我隻是喜歡看漂亮小姐姐而已。”她顯然還想說些什麼,但沈昭南輕咳了兩聲,打斷了她。
她的注意力很快從我的身上轉移到沈昭南身上,專心致志地看起病來,展示出自己專業的知識素養。
臨走的時候,她抬起頭沖著沈昭南擠眉弄眼。注意到我的視線,立馬又恢復了原先嚴肅正經的樣子。
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你認識她嗎?”我問沈昭南。
“大學時隔壁醫學院的,怎麼了?”他停下來,問我。
“沒什麼。”我把那句“總感覺她怪怪的”咽回肚子裏。
十八
“那就送你到這裏了,記得吃藥。”我把塑膠袋遞給他。
他一手撈過去,開門的時候扭頭看我:“上次的炸雞,你不滿意。我重新弄給你吃吧。”
我有些心虛,他因為我受傷,我把人家拋下就回家確實不大地道。
而且他做的那個飯菜,怕是更加一言難盡。
“不了不了,怎麼說你都是因為我受的傷。我做給你吃吧,雖然不怎麼好吃但是起碼能吃。”
他又好笑又好氣地看了我一眼,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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