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被他的蛛絲馬跡逼到最後一步,整個人接近癲狂,就曾經這麼逼過他。
那時候他厭惡的眼神,我至今都記得。他說顧惜一定不會這麼查他。他說就算他跟顧惜發生什麼,都是我逼的。
現在我什麼都不查他,可他似乎也不是很高興。
楚天坐在我對面,喝了口茶:「你不開心。」
我努力地笑了笑:「吵架嘛,哪有開心的。」
楚天垂眸,遮住了神情:「他說我對你有所圖。」
我沒當回事,隨口笑問:「你有嗎?」
楚天突然抬眼,那雙眼幽黑,裏面映著我的影子:「有。」
我毫不戒備,笑了一笑:「你圖什麼,告訴我,我拱手奉上。」
我記仇,更記恩。
上一世的相送之恩,這一世必要回報。
楚天卻低頭喝茶,不再說話,隻是嘴角微微地翹起好看的弧度。
接下來的幾天,我忙得腳打後腦勺,每天回家都是十點左右了。
可楚硯回得比我還晚。
我懶得管他,一到家洗漱完就去客房鎖門睡覺。
有時候我感嘆,上一世如果不把公司扔給楚硯,也許我走不到最後那一步。
Advertisement
這麼高強度地忙碌下來,人是沒有精力傷春悲秋的。
楚天以最快的速度把公司搬到我樓下,有時候我們會一起上班或者下班。
我久不入商場,還在慢慢地適應,時不時地,楚天會約我吃午飯,在午飯的時候給我指點迷津。
一開始我沒當回事兒,畢竟他年紀小,經驗也不會比我多太多。
可後來我慢慢地瞠目結舌。
他能當我半個老師。很多難題,都是他幫我化解的。
他絲毫不比楚硯差。
我很迷惑:「你怎麼這麼懂?」
楚天笑著喝茶,過了一會兒,才看著窗外悠悠道:「父親教楚硯的時候,我在門外偷學的。」
他淡淡地問我:「是不是覺得楚硯說對了,我城府很深?」
我低頭吃菜:「關我什麼事兒,橫豎你不會害我。」
楚天一頓:「這麼肯定?」
我點頭。
逼死我的人,是我的老公;而他是在我孤獨等死時,發誓要替我報仇的人。
我相信我的直覺。
楚天似乎很開心,他朝我笑了笑,晃了我的眼。
我從沒見他笑過,從不知道,他的笑容這麼燦爛耀眼。
他開始沒事兒就到樓上找我,對著公司檔教我該怎麼做;也開始在我面前接電話處理公務,什麼都不再避著我。
我這才知道,楚家扔給他那家快倒閉的小公司,早就讓他盤活了,甚至已經成為資本市場不容忽視的一支新軍。
樸素的辦公環境,隻是表面而已。
我開始領會到楚硯說的城府深是什麼意思。可我不在意。我的直覺一直告訴我,楚天看我的眼神古古怪怪,可他永遠不會害我。
我和楚硯還在分房睡,楚硯依舊回家很晚,帶著似有若無的香水味。
有時候他也會躲起來接電話,可後來見我毫不動容,他索性在我面前接起了電話,毫無例外,都是顧惜打來的。
有的是在說公事,有的是在關心他身體,時不時地還會問候問候我。
我都能聽見,可我心裏沒有一絲波瀾,我隻覺得吵鬧。
再後來楚硯接電話的時候,我都會抱著電腦離開,跟他笑得溫和而客氣:「你先打,我就不打擾了。」
我關門去客房,聽見臥室裏一聲巨響,不知楚硯推倒了什麼。
我懶得管,直接睡覺。
那天晚上,楚硯自己坐在餐廳喝酒,喝了很多,醉得東倒西歪,上來敲我門。
我不開,他就一直敲,固執得很。
我無奈:「我睡覺了,明早有事。」
楚硯沙啞著嗓子:「我跟顧惜沒發生任何關系,我都是氣你的。我可以發誓。」
他惱怒道:「都是因為你不在意我,你連鬧都不屑鬧了,為什麼!」
我笑了:「因為我相信你,你讓我睡覺,好嗎?」
楚硯似乎很痛苦:「我是你丈夫,我應該抱著你睡的。」
「我感冒了。」
「你他媽感冒兩個月了!」楚硯突然暴怒,「我給你看通話記錄!我給你微信密碼!我給你車載記錄!我給你調我每天的沿途監控,我連顧惜家的監控都拷下來給你!」
他疲憊不堪:「讓我進去,行嗎?」
我沒開門。我要的時候他厭煩我;現在他雙手奉上,我不要了。
楚硯靠在我門口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布滿血絲的眼睛,認認真真地看著我,不放過我臉上一絲表情:「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我笑著撫上他的臉:「別多想,我隻是感冒了。」
如果是上一世,我可能會被感動,會抱著他痛哭;可這一世,我安安靜靜地看著他摔門離去。
死過一次,人是會變心狠的。
5
楚硯好幾天沒回家。
顧惜給我打了個電話,苦口婆心:「你和楚硯怎麼了?他這幾天特別低落,老是半夜叫我喝酒......」
「按理說你應該叫他楚總。」我盯著電腦上的檔審批,順便請教了她好幾個商業上的問題。
顧惜工作能力不差,能用幹嗎不用。
顧惜被我問得暈頭轉向,反應過來後,不敢相信:「你寧願關心你那公司,都不願關注下楚硯不回家嗎?」
她意有所指:「他老是找我喝酒,總是抱怨你不懂事,你不怕長此以往被人取代嗎?」
「比如被你,是嗎?」我盯著電腦,心不在焉地問。
顧惜頓了頓:「我隻是不忍心楚硯痛苦,想給他安慰而已。」
我笑著把她前世的話一字不差地還給了她:「請別來騷擾我老公,與已婚人士保持距離。」
顧惜怔了怔,什麼都沒說,掛了電話。
我對著電腦發了一會兒呆。
再世為人,我還是無法面對顧惜的挑撥。
心裏的裂縫又開始疼。原來重活一世,人還是能把上一世的痛苦,記得清清楚楚。
在我最疼的時候,楚硯打來電話:「顧惜說你剛才誤會她,還罵她了?」
我點頭承認,等著楚硯發火。
上一世我被她挑撥,把她痛罵一頓後,楚硯暴跳如雷,說我無知、粗鄙。
可現在楚硯卻帶著笑意:「帆兒,你還是在意我的,是嗎?」
他笑得很愉悅:「沒有反駁,就是承認。
我點點頭:「好。」
這段時間,公司理得差不多了,我通過父母找了些穩妥的人,楚天還借了我幾個能力極強的高層,公司理清楚,有些事也就該說清楚了。
到了下班時間,我收拾東西,準備去楚硯訂的餐廳。
楚天突然上樓,看我補口紅,邊看邊道:「楚硯在樓下,拿著大把玫瑰,還把車都換成跑車了。」
「我知道。」我合上口紅,「晚上我跟他吃飯。」
楚天低頭,掩住了神情:「和好了?」
「不,說點事情。」
楚天搖了搖頭。
他手插著兜,雙眸深不見底:「姐姐,你對楚硯還有感情嗎?」
「怎麼,想做感情咨詢?」我笑問。
楚天也笑,笑得意味不明:「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我與楚硯為敵,你會對我心存芥蒂嗎?」
我其實多少也猜到些。
楚天在資本市場的佈局,來回繞不過一個楚家。而他說起楚家時,已經越來越冷漠,沒有任何眷戀,冷漠得毫不掩飾。
狼早晚要捕獵的。
我舉起食指貼在唇邊:「這件事不要告訴第三個人。我會當沒聽見。」
在我轉身的一瞬間,楚天低不可聞的聲音傳到了我耳邊:「你永遠想不到我為什麼對付他。」
我耳力很好,我聽見了。
我疑惑地扭頭:「為什麼?」
楚天朝我微笑:「我說是因為我做惡夢,你信嗎?」
荒誕的藉口,可我還是點頭:「我信。」
因為我看見他眼中,除了我的影子,還有滿滿的惶惑不安。那一定是個很可怕的夢。
到了樓下,楚硯捧著巨大的一捧玫瑰,靠在跑車旁,引起路人注目。他們都艷羨地看著我。
而我隻覺得多餘。
他當初追我時,也曾真摯熱烈、掏心掏肺。
所有人都說我會很幸福,我也覺得是。
可後來他出軌了。我死了。
過往的感動,化成了煙霧散去,我接過花,扔進車裏:「不用破費,就是說點事而已。」
他摟我肩膀,我一閃身,坐進了車裏。
我看見楚硯臉上有失落,我隻當沒看見。
餐廳裏,楚硯點了一桌全是我愛吃的菜。我沉默了。
他忘了我和顧惜是大學同學,四年間她愛吃什麼,我甚至比楚硯都清楚。
我心痛如絞,跟他爭吵,他不承認。
那次不歡而散之後,顧惜懷孕了。
上一世我想要挽回他,曾請他來這兒吃飯,同樣的位置,當時他無意識間,點了一桌全是顧惜愛吃的菜。
現在我坐在熟悉的地方,看著滿桌照顧我胃口的飯菜,我吃不下。
心裏隱隱約約地疼痛著。我知道,那是前世的傻姑娘在我心裏哭泣。
楚硯很感慨:「我們似乎很久沒一起出來了。」
我點頭:「從你認識顧惜開始。」
楚硯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我真的跟她沒什麼,一開始是有欣賞,可後來就全是為了讓你在意。」
他的手探過來,覆在我手上。
手掌溫熱,一如從前。可惜我不再是當年。
我把手抽出來,低頭嘆息:「如果上一世你這麼說多好。」
「什麼?」楚硯困惑地問我。
我坐直了身子:「沒什麼,我今天是想跟你說點事的。」
「我也有事要說。」楚硯道,「帆兒,我想重新追你。
我打斷了他:「可是我要離婚。」
楚硯愣了愣,似乎沒聽懂,他甚至笑著問我:「你說什麼?!」
我傾身向前:「我說,我要離婚。楚硯,我要跟你離婚。」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