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曾經一樣篤定。
篤定得讓人覺得諷刺。
我笑了。
「也許我以後找的人也會犯這樣的錯誤,甚至比你更嚴重。但是我卻有可能會原諒他、體諒他,甚至視而不見。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我們認識十三年,戀愛七年,結婚三年。我在你身上有百分之百的感情投入,我是要回報的,我要的回報也是百分之百。如果你給不了我,那我就不要了。
「這世上,我可以原諒所有其他人的出軌,除了你。因為我曾經那麼愛你!」
三十五、
我和陸展的離婚很平靜。
他把我名下的一套房子和他全部的固定資產都給了我。
我本來是想高傲地說我不要的。
後來想想又算了。
我已經沒有了愛情,又何必拒絕金錢的彌補?
從民政局裏出來,陸展問我:「你去哪兒,我送你?」
「有人來接我。」
不遠處馬路邊,徐然正等在那兒。
陸展一把拉住我的手,他低吼道:「我們才剛離婚,你就要跟他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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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冷地看著陸展,「鬆手,這不是你該管的。」
陸展遲緩地搖頭,「不要,顧夕,不要。」
我忍著疼抽出了自己的手。
「陸展,你活該!」
轉身,離開,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三十五、
我叫唐梨。
今天是我丈夫消失的第五天,我在等他找我離婚。
我把家裏關於他所有的東西都收拾了出來。
很多,行李箱裝了三個,快遞箱裝了一堆。
客廳裏被擠得滿滿當當,但是臥室卻空出了一大片。
這個房子在我名下,是我和徐然一起付的首付,後來的房貸一直是他在還。
以我對他的瞭解,這個房子他不會跟我爭。
一是他會想快點結束這段婚姻;二是他肯定不會想在顧夕心裏留下斤斤計較的形象。
至於其他的,他對我的感情什麼的就不談了。
畢竟已經到了我們這一步,再談感情就有點兒諷刺了。
徐然回來的時候我正在上班。
他給我打電話,他說:「我們談談。」
我看了一眼時間,如果我們節奏快,下午還可以去領離婚證。
我們談話的地點就在家裏。
我到家的時候徐然已經在了。
他滿臉愧疚地看著我。
「對不起。」他說。
我點點頭,「你確實對不起我。」
他說:「我們離婚吧。」
我說:「好。」
他頹然地坐在沙發上,他說:「唐梨,是我對不起你。但是我沒有辦法,我喜歡了顧夕十三年,我…………」
我抬手打斷了他。
「徐然,你可以跟我離婚,你可以喜歡別人。但是你不能欺負人。」
徐然猛地搖頭,「我沒有。」
我打斷他,「你是想告訴我你對顧夕的感情有多麼濃烈多麼熾熱嗎?你是想說真愛無罪嗎?
「如果我是旁觀者,我也許會感嘆你對顧夕的深情且專一。可是我是當事人,還是被傷害的當事人。我們戀愛三年,結婚三年,到現在你卻要告訴我你從頭到尾愛的都是別人?
「你不覺得自己有點過分嗎?
「徐然,不管你的愛情多麼偉大,都不能掩蓋你出軌的事實。
「徐然,你對不起我就應該給我道歉,而不是寄希望於我體諒你。
「減輕你的負罪感,從來不是我的責任。」
徐然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許久他說:「對不起。」
「這房子……」
他連忙說:「給你,我不要。」
我點頭,「我今天會在外面留宿,你抓緊時間把東西搬走。」
徐然嘴唇緊抿,他定定地看著我,似乎想從我臉上看到什麼。
驚慌失措?
痛苦不已?
痛哭流涕?
不過不管是什麼,想必都會讓他失望了。
從我決定要離婚那一刻開始,他於我而言就是外人。
在外人面前,我有我的體面。
「走吧。」
「去哪兒?」
「民政局。」
三十六、
在知道唐梨離了婚之後,顧夕很快聯系了她。
她說:「恭喜。」
唐梨輕笑,「同喜。」
「出來喝一杯嗎?」
「好。」
她們本來想去酒吧,但理智讓她們最後買了一堆紅的、白的、黃的,在酒店開了間房。
這家酒店的夜景很美。
她們坐在窗戶邊,面前擺滿了食物和酒。
顧夕說:「唐梨,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的離婚現場肯定會很難看。」
唐梨喝了一大口啤酒,她說:「那就同謝吧!」
很奇怪。
對於兩個本來以為自己處於幸福婚姻中的妻子,丈夫的出軌對她們而言應該是天塌下來了的那種。
可是因為彼此的存在,她們好像突然有了撐起天的力量。
同時也好像沒有那麼難過了。
唐梨好奇地問顧夕,「你會接受徐然嗎?」
顧夕連連搖頭,「當然不會。」
她說:「其實這些天我跟他見面的時候並不多,更多時候他都是一個人在發呆。」
顧夕知道,徐然是不怎麼抽煙的。
他曾經說:「唐梨有咽炎,一聞到煙味就咳嗽,我可不敢抽煙。」
可是這些天他卻煙不離手。
顧夕這些天很忙,收拾東西、搬家、賣房,辦簽證。
徐然固執地要陪著她。
可是他就像一個盡責的司機,他不會詢問顧夕要幹什麼,他隻會顧夕讓去哪兒他就往哪裡開。
每次顧夕辦事回來,他就坐在車裏發呆。
顧夕看得見他的迷茫和猶豫。
不過她選擇了視而不見。
他徐然又不是皇帝,她顧夕和唐梨又不是秀女,難道站在那兒等著他選嗎?
顧夕說:「我並不覺得徐然真的有多喜歡我,也許就是個執念吧。而且我對他從來沒有那些感情,也是絕對不會往那方面發展的。」
唐梨「嗯」了聲,「那就好。」
顧夕問唐梨,「那你呢?如果他回來找你,你會原諒他嗎?」
唐梨失笑,「我瘋了嗎?我不喜歡別人勾勾手指,他就會離開的人。狗還有幾分忠誠,他連狗都不如。」
顧夕捂嘴輕笑,「第一次聽到你罵人,真颯!」
她問:「你將來還會戀愛結婚嗎?」
唐梨點點頭,「當然。」
「那你想找個什麼樣的?我幫你留意。」
唐梨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她說:「找個老實人。」
顧夕啞然,「老實人表示不背這個鍋。」
唐梨也笑了。
笑著笑著她嘆了口氣。
她說:「我一個人的時候很懶,不愛做飯不愛做家務,會把生活過得一團糟。而且我怕黑,但是有亮光又睡不著。
「我就想有個人,陪我一日三餐、一年四季,平平淡淡的,怎麼就那麼難呢?」
唐梨搖搖頭,她問顧夕,「那你呢?」
顧夕看了眼窗外。
許久,她說:「我可能很難再走入一段婚姻和感情了。」
「陸展……十三年啊,人生有幾個十三年,挺害怕的。」
她說:「我要出國了。」
唐梨很驚訝地看著她。
她說:「我曾經也是有出國機會的,但是因為陸展,我拒絕了。這一次,我要全心全意地為自己活一起。」
顧夕很美,此時的她更美。
顧夕舉起手中的易開罐,她說:「敬明天。」
唐梨點點頭,「敬明天!」
三十七、番外:陸展
陸展配不上顧夕!
這是從陸展渴求顧夕的那一天開始,他就認識到的現實。
顧夕很美、很溫柔,她成績好、家世好,而且多才多藝。
她會舞蹈會書法會琵琶。
她是那一種學校每年的文藝匯演都會上臺表演的人。
記得高中有一篇文章,叫做《琵琶行》。
語文老師為了讓大家感受「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的魅力,特意讓顧夕把琵琶帶來了教室。
講臺上,她低頭撥動著琵琶弦,每一下都落在了陸展的心頭上。
陸展想:他何其有幸能被她喜歡?
陸展想:他哪裡配得上她?
陸展很愛顧夕。
可是這份愛對他而言卻是負重前行。
尤其當她的父母直言反對時。
他們說:「你連大學都沒有讀過,憑什麼覺得自己配得上顧夕?她的表演你一場不落,可是你看得懂嗎?你和她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又為什麼非要互相耽擱?」
顧夕像一個勇士一樣把他護在身後。
她和父母對抗,和全世界對抗,就是為了和陸展在一起。
可是這卻並沒有讓陸展心底的寒意減少,反而越發沒有著落。
後來大姐說,她父母之所以反對不過是想要更多的錢,彩禮、房子、車子,也就那麼回事兒。
大姐說得很不屑,但陸展卻仿佛找到了治病良方。
他拼命賺錢,他給顧夕買最貴的東西,給她的父母買最好的禮物。
他按最高標準給彩禮。
他給顧夕父母買了一套房、一輛車。
大姐說他有病,說他瘋了。
可是陸展卻陷入了狂熱。
仿佛隻有做了這一切他才能證明自己配得上顧夕。
可是房子、車子他們都不要,彩禮最後也回到了顧夕手上。
這讓陸展如芒在背,仿佛自己是一個偷了寶貝的竊賊。
他想顧夕留在家裏,他想和顧夕有個孩子。
他希望用一切的手段證明顧夕不會離開他。
可是顧夕就像一隻自由自在的鳥,她有她的世界,而那個世界,自己進不去。
他聽不懂顧夕對每個舞臺劇的解析,他看不懂顧夕那個肢體動作表達的涵義。
在顧夕期待問他表演如何時,他能幹巴巴地說一句:「很好看。」
每當這時候他就像一個被扒了衣服遊街示眾的罪人。
難堪。
難過。
這樣的日子讓他窒息。
他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愛顧夕了。
接著他遇到了周寧。
那一天老三結婚,想借他的車當婚車頭車。
陸展同意了。
老三又嬉皮笑臉地說:「人手不夠,你幫忙把車開去花店吧。」
陸展隻能答應。
他把車開到指定花店,花店老闆走了出來。
是周寧先認出他的。
「陸展!」
「是我,周寧呀!」
在知道花店老闆就是周寧後,陸展挺意興闌珊的。
但本著最基本的禮貌,周寧跟他說話,他也回復著。
周寧對他的態度很殷勤。
她說:「我聽朋友說你現在混得不錯。真羨慕你,不像我,同樣跟你一樣高中畢業就出來工作,結果這麼多年才開了個小花店。」
周寧的討好陸展看在眼裏。
不過陸展不置一詞。
那時候的他確實沒有任何心思。
可是自那以後,他就開始頻繁遇到周寧。
周寧的意圖太明顯了。
可是她的討好、示弱、巴結,卻讓陸展陷入了變態的滿足。
他說:「我有老婆的。」
周寧笑的媚眼如絲,她說:「我知道呀,顧夕嘛!但是,我不在意的。」
成年人的潛規則就是,你一個人眼神我便明瞭,我不拒絕就是同意。
就這麼陸展和周寧攪和在了一起。
周寧會捧著他、順著他,在周寧身上他得到了從未有過的自信心。
一開始他很害怕顧夕發現。
後來他已經能夠遊刃有餘地遊走於兩個女人之間了。
不過他不碰周寧。
他們會牽手、擁抱、接吻,但是陸展從未進行到最後一步。
周寧毫不在意。
她說:「在我這兒,你可以做所有你想做的事。」
陸展自欺欺人地想:沒事的,隻要不讓顧夕發現就好。沒事的,隻要我不進行到最後一步,即使顧夕發現了,也是可以挽回的。
可是,當顧夕真的發現的時候,陸展卻知道,一切都完了,顧夕不會原諒他了。
他把他最心愛的姑娘給弄丟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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