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中,我報以冷笑地反問。
又是一片寂靜。
緊接著,孟響大笑起來。
「老師都說你錯了,林山語你還要狡辯!」
此時,章循卻突然轉身,拿起了我手中的試卷。
章循隻掃了一眼我錯的那道選擇題,有些驚訝地看向我。
「她真的是滿分。」他第一次開了口。
11
面對章循的結論,連閆老師也坐不住了,上前拿走了卷面,嘟囔著說:「單選題啊這是。」
「確實是單選題。」章循點點頭,又看了我一眼後,向大家解釋說,「這道題確實有歧義。因為就在上周,我國一位教授發布了一篇世界級論文,就是關於原核細胞生物的,這篇論文修正了之前的相關理論,雖然毫釐之差,但她選擇的 D 選項剛好符合了最新的理論。」
章循頓了頓,補充說:「隻不過這是單選題,我便選了保守一些的 A。」
章循說得沒錯。
2011 年這篇論文影響了競賽題目的答案,被我們經常用來舉例告訴同學們要保持對知識的敏感度。
不過我沒想到,章循竟如此不簡單。
要知道,他現在隻是個普通的高中生,竟然有意識瞭解這麼前沿的文章。
我徹底對章循這個人刮目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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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孟響聽得急了,大聲嚷道,「不可能!他們肯定在相互包庇!」
可就在此時,一個女同學突然說:「我查到了!就在上周,是清華大學的周教授發布的《關於原核細胞生物作用的研究》!」
閆老師快步走下講臺,拿過女孩的手機仔細端詳,嘴裏念叨著:「果然!」
事已至此,選擇題的正確與否,終於蓋棺定論。
「這道題的答案選 A 或 D 都是正確的。」閆老師又重新宣讀了成績:「章循、林山語並列第一,都是滿分!」
一旁的孟響跌坐在座位上,像隻泄了氣的皮球。
閆老師得知來龍去脈,立即讓孟響跟我道歉。
我搖了搖頭,「道歉就不必了,我隻求他能認賭服輸。」
臨江中學的人竟然沒一個人為孟響說話,畢竟在他們眼裏,少一個競爭者也沒什麼損失。
眾目睽睽之下,孟響隻好簽了自願放棄生物競賽的檔。
「我就算不通過競賽,老子高考一樣可以上清華。」臨走前,他惡狠狠地看了我和章循一眼,咬牙切齒地放著狠話。
閆老師放下試卷追了出去,畢竟一個人才突然放棄競賽,對學校來說是件損失。
但教室裏的學生們紛紛議論,全都把目光聚集在我和章循身上。
外來者,還都是滿分,剛剛我還擠兌走了孟響,確實有些太招風了。
深吸一口氣,回避掉周圍針紮一樣的視線。
「章循,章法的章,循私枉法的循。」章循轉過身對我說。
「繼續做題?」他敲敲我的桌子。
我重重點頭,現在這場競賽我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12
下課後,我感謝章循在課堂上幫我解圍,「你平時有看期刊論文的習慣嗎?蠻厲害的。」
章循挑了挑眉,語氣不再冷冰冰的,反而調侃地反問我:「你不是也會看嗎?而且戲演得也不錯。」
他言下之意說我演戲作弄孟響。
這我可是一百個冤枉,畢竟當我還是個小屁孩的時候才不會有這麼好的習慣。
一路無話,我倒也不尷尬。畢竟什麼樣的學生都見過,我這張臉皮早就厚過城墻了。
到學校後,我倆一前一後走著,章循突然放慢了腳步,用解釋的語氣說:「我以後想考周教授的研究生。」
「啊?」我反應了一下,才明白章循在解釋自己看過周教授論文並不是因為湊巧。
還沒等我再細問,他已經快步向二樓一班的方向走去了。
看著他清瘦的背影,我在原地陷入沉思:
在面對章循的時候,老師的直覺告訴我,章循不像他表面看起來那麼風平浪靜。
可依我對他有限的瞭解,又摸不到絲毫頭緒。
我搖搖頭,甩掉這些復雜的想法。
畢竟,這輩子我也隻是個學生,還是先專心準備眼下的生物競賽考試吧。
留給我完整的準備時間隻有一個多月,必須爭分奪秒了。
13
回到家,迎接我的是哭鬧的王妍妍和滿面愁容的我爸。
我本想回屋,卻被王嬌喊住了。
「山語,你沒有什麼要跟妍妍說的嗎?」
我疑惑地看向她,不知她葫蘆裏又賣了什麼藥。
爸爸很著急地走過來,提醒我說:「山語,你今天是不是碰見妍妍的同學孟響了?」
「確實是啊。」我如實回答。
沒想到王妍妍頓時來了勁,突然指著我的鼻子罵道:「絕對是你在背後說我的壞話了,不然孟響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跟我分手!」
我恍然大悟地「噢」了一聲。
原來孟響把在我這兒受的氣全都撒在王妍妍身上了,他還真是不負眾望的渣啊……
「這事兒跟我沒關系。」我如實回答。
時間寶貴,我不想跟他們周旋,準備就此打住回屋,卻被王嬌攔了下來。
她頭一次皺了眉頭,說:「山語,你是不是因為自己沒有進臨江中學就把氣撒在妹妹身上啊?她這個時候被影響了心態,萬一影響她復習高考怎麼辦!」
笑死。這是怎樣顛倒是非的神邏輯啊,你們娘倆小動作這麼多,眼睛恨不得長在我身上,反過來說我嫉妒。
我禮貌笑笑,直接掏出手機亮出自己的競賽同意書,「王阿姨,我今天見到孟響是因為我去臨江中學參加全國生物競賽的培訓。還有孟響為什麼會跟妍妍分手,我想……大概率是因為他退賽之後心情不好。」
「你放屁!」
一旁王妍妍咬牙吼道,恨不得撲上來把我撕碎。
王嬌卻被我手機裏的生物競賽同意書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山語,你也不必這樣撒謊騙我們……」
王嬌滿臉強笑,仍保存一絲希望。
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隻留下一句:「阿姨如果不相信,大可以去問閆老師。」
擦身而過的時候,我仿佛看見了王嬌眼裏快要溢出的恨意。
「真的嗎山語!」我爸追到我的房間,語氣裏又是責怪又是驚喜,「怎麼不早些跟家裏說?有什麼需要我們家長做的嗎?」
我自嘲地想,那對母女別給我使絆子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忙了,隨即婉拒了我爸的熱情。
可沒想到,我還是低估了這娘倆。
回到屋裏,我又做了幾套試卷,接著幫宋清雪卷子上的幾道錯題總結了規律。
忙完這些的時候,我抬眼看表,已經快 2 點了。
猜測王妍妍和王嬌都睡了,我才拿起浴巾和換洗衣物進了淋浴間。
溫熱的水打在皮膚上,瞬間每一個毛孔都張開,我閉著眼睛享受著一天中難得放鬆的時光。
可下一秒,臉上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花灑裏的水,竟突然變得很燙。
雖然隻有幾秒鐘的時間,但是燙水還是大部分落在了我的臉上。
這間浴室是幹濕分離的設置,可洗手臺和淋浴間的水管是相通的。
有人洗澡的時候,如果洗手池突然大量放涼水,花灑的水溫就會變得很燙。
上輩子我知道這件事,被燙過一兩次,但都不嚴重,後來長了記性,都是等王妍妍和王嬌睡著後再去洗澡……
可這世,也許我太鬆懈了,根本無暇顧及這種小女孩的把戲,才會在陰溝裏翻船。
我對鏡檢查了自己的臉,雖然沒什麼大礙,但仍然火辣辣的,紅了一大片。
這時,門外閃過一個人影。
我直接向次臥追去,推開門,果然她還沒來得及上鎖。
「王妍妍,你有病?明明你屋裏有廁所,非要在別人洗澡的時候去用冷水?」
王妍妍理直氣壯地看著我:「這裏是我家,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我氣極反笑,「我看你更應該回你媽媽的肚子裏回爐重造!」
聽聞我們吵架的聲音,我爸趕來勸架,身上還穿著睡衣,他看見我通紅的臉,面色也有些慍怒,他嚴肅地叫王妍妍跟我道歉。
沒承想王妍妍直接翻了個白眼,「你誰啊?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
真不知道這麼討人厭的孩子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看到我爸又氣又怒的樣子,我不做任何猶豫,一個耳光直接扇了過去。
因為速度太快,我爸和王妍妍都愣住了。
我說:「這個耳光是給你長長記性,你燙了我的臉,那我就扇你的臉,這叫以牙還牙。
你媽不教你的,姐姐教你。」
王妍妍反應過來之後,撲過來撕扯我,嘴裏喊著讓我滾,還喊著我就是個瘋子,考上生物競賽也會被抓進精神病院。
我躲了過去,站在門口,冷眼看王妍妍用一個個物件砸毀了自己的臥室。
現在誰更像個瘋子,不言而喻了。
王嬌此時也趕了過來,滿眼心疼地去安撫王妍妍,將責備的目光都射向了我這邊。
我以為那就是王嬌慣有的疼愛女兒的反應。
但接下來,我才領教到王嬌真正的惡毒之處:她給女兒爭取權益的手段,全都建立在毀滅另一個女孩的人生上。
14
一個月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臨近生物競賽。
這一個月我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貓晚。
章循跟我偶爾會一起準備,他比我還要拼。
有時候宋清雪會跟我們一起學習,說我跟章循就是兩個怪物。
競賽兩天前的晚上,宋清雪堅持不下去打著哈欠先回家了,隻剩下我和章循。
差不多十一點多,我和章循一起走到學校西門,討論一道變種的題型,不得不說,他的思路總是能給我新的啟發。
正走著,面前的路卻被一群小混混堵住了。
大概十幾個人,將我和章循包圍了起來。
沒等我說話,為首的黃毛直接揪住我的衣領將我扯到一旁。
另一個又高又壯的人毫不費力地將章循推倒在地上,他們蜂擁而上拳打腳踢,章循隻能用力抱住腦袋。
而黃毛揪著我的衣領強迫我看著這一切,「林山語,你不是愛出風頭嗎?還代表七中參賽?我今天就看看你們這些好學生能有多剛。」
我憤怒地看著他,餘光中,章循身上的校服已經臟得看不出顏色了。
因為黃毛的話,我推測他應該是臨江中學的人,但我和他無冤無仇,到底是誰讓他來的呢?
是孟響?王妍妍?
情急之下,已經容不得我胡亂猜想,我便趁黃毛不注意抬腿踢向他的關鍵部位。
一聲哀嚎,黃毛放開了拉扯我的手。
我連忙沖向人群,同時拿出手機報警。
「我報警了!」
我沖進場內,舉著手機威脅黃毛,另一隻手護著地上的章循。
章循好像已經暈了過去,仍保持著剛剛的姿勢一動不動。
突然,我看見黃毛身後的男生還穿著臨江中學的校服褲子,就威脅他們:「你們都是臨江中學的?幾年級?打架鬥毆是要開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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