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光覆蓋在顧淮安的身上,加重了這種不真實感。
就在我細細描摹他的五官稜角時,他一抬頭,猝不及防地相視,我猶如過電般怔住了。
有點不自在。
「我會給你拿一些藥,按時吃。」
之後顧淮安幫我把行李都搬了過來,我就這麼住進了他家。
說來奇怪。
自那我很少噩夢。
即使噩夢,也是淡淡幾分鐘。
我不得不信了他說的話。
這段時間顧淮安對我無微不至。
像個寵物一樣,我什麼都不用幹。
我喜歡他戴著金絲框眼鏡,穿著白襯衫,挽起袖口,圍著圍裙在廚房做飯的樣子。
每到這時候我都從屋裡出來,倚著門框看著他。
這種生活也挺好的。
就在我沉浸溫馨旋渦無法自拔的時候,我發現他好像變了一個人。
公司通知晚上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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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我給顧淮安通電話。
「喂。」
低淺的聲音融著半分喑啞。
饒是相處一段時間,在電話中聽到這磁性的聲音,還是會有一點點小雀躍。
我抱著手機。
「今晚公司聚餐,就..不用做我那份了。」
電話對面沉默,但我能聽到極淺的呼吸。
「晚上我會早點回去的,不用擔心。
「真的不用擔心的。
「喂。
「顧淮安?
「你還在嗎?」
外邊天色昏暗,綢繆著一場大雪。
我看著窗外呼嘯的枯樹幹,心尖上蘸了一點糖。
他是擔心我的吧。
宛如過了一個世紀,電話那頭傳來聲音:
「早點回。」
「哦。」
掛掉電話後,我看著窗外飄起了雪花。
大腦思緒多了一分煩亂。
顧淮安就隻是說讓我早點回!
直到晚上聚餐。
餐廳選在不太繁華但有名的酒莊。
包廂內大家環繞而坐。
飯菜魚貫而上。
白熾吊燈亮得我毫無胃口。
看著手機。
才晚上7點。
飯間,有同事互相對酒。
有個斯斯文文的男同事坐到我旁邊,往我碗裡倒了杯橙汁。
「蘇慕,你今晚看起來不太開心啊。」
「啊?我沒有啊,可能忙一天太累了。」
我剛和同事聊了兩句。
就在這時,我看到一雙熟悉的眼睛從包廂門前一晃而過。
脊梁瞬間背如針刺。
夢中我常有這個感覺。
一瞬間的恐懼讓我渾身氣溫冷了幾度,手指發涼。
8
等我眼神追過的時候,門口已經毫無痕跡。
我隻隱約看到了一個黑茶色大衣的修長身影,頭髮蓬鬆發軟。
我晃了晃腦袋。
許是最近工作壓力大,我又幻覺了吧。
可那種被人注視的感覺一直沒有消失,直到深夜...
飯後,大家出了酒莊。
鵝毛大雪還在飄灑。
門前堆起了厚厚一層白雪。
月光下,綿密光滑。
位置稍偏,不太好打車。
等同事三三兩兩走了之後,就剩下了我自己。
刺骨的寒風順著脖領往裡灌,我清醒很多。
攏緊大衣,儘量讓冷風少鑽。
手機排隊顯示還有十幾人,我抱著胳膊站在原地觀望。
冷風吹得臉發僵,幾縷頭髮在眼前亂飛。
排隊人數一直不消減,已經晚上十點。
偌大的酒莊,僻靜無聲。
昏黃的天空鋪展,雪花肆意灑落。
再往遠點就是無邊的黑暗。
就在這時,黑暗中出現兩團金色的光影。
接近點,看清了,是輛與黑色融為一體的豪車,宛如一個深夜幽靈。
車門開了。
一雙鋥亮的高定皮鞋踩在潔白的雪中,修長挺拔的身材,輪廓分明的俊臉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
深夜下的路燈,低垂著發出昏黃的一團團光線,撲落到顧淮安身上,折射出更加挺拔的身形。
一柄黑長傘遮在頭頂,墨色大衣裹挾著寒氣朝我湧過來。
我心跳得極快。
眼前的顧淮安,一步一步踏著光走向我。
雪花在眼前飛飄,晃過他俊美的臉,熟悉的冷冽氣息環繞住我。
顧淮安在離我隻有十釐米的地方站住,傘籠罩住我頭頂。
我直視著他,隻覺得心跳得厲害。
他抬手摸了摸我的頭髮,手稍一用力。
我整個人就這麼直直撲進他的懷裡。
清新凜冽的氣息模糊了我的思緒,甜滋滋的糖粒在體內一個個爆裂,瞬間就席捲了我整個人。
過後幾秒,之前被注視的後勁上來了,一股淡淡的委屈被放大。
我抱住他,不想說話。
「慕慕。」
他抱得我格外緊,我的鼻子有一點囊。
「顧淮安,你怎麼才來呀。」
「慕慕,是我來晚了。」
我從他懷裡鑽出來,看著他:「可是,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呀。」
他唇色在寒風中像塗了一層磨砂紅,襯得白皙的膚色更加病態白。
唇角微動:
「慕慕是忘了自己發了朋友圈。」
我臉一紅,一個晚上都沒聯繫,我特意發了朋友圈帶著地址。
私心確實是能讓顧淮安看到。
可他這麼說出來,我卻有種做賊被抓的感覺。
他扳正我的臉,我就看到深淵一樣的墨色瞳仁,緊接著就看到他面孔放大,我的唇一熱。
路燈下的顧淮安,渾身都包裹著一層淡淡金黃,燦爛又熱烈。
嘴唇抽痛,一股腥甜蔓延開來。
顧淮安放開我,薄唇上沾染著一點殷紅。
眼神犀利,語氣卻格外輕緩冰冷:
「慕慕,你不太乖了。」
我沒太聽清,回問一句:
「什麼?」
他輕嗤:
「有時候真想把你圈禁起來,和這些世俗扯開關係。」
今晚顧淮安不對勁,我想可能是太晚惹他擔心了。
我抱住他保證:
「我以後儘量少參加這種飯局,早點回去。」
他抵在我的頭上,摸著我的頭髮,沒有出聲。
隻是周身氣壓很冷。
等回到顧淮安的屋子,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我洗漱完,聽到客廳有動靜,就推門出去看看。
客廳燈黑著,顧淮安應該是睡下了。
正當我關門,客廳「啪」的一聲脆響。
我渾身噌地竄起一陣雞皮疙瘩。
穩了穩心神,我摸開客廳的燈,這才發現是水杯碎了一個。
我去收拾的時候,大門開了。
一股冷風灌進我的睡衣衣領。
我看到顧淮安站在門口,他好像換了個人似的。
穿著黑茶色大衣,不知道是不是洗過澡,短髮鬢角稍長,但襯託得臉型更加立體了,唇色也比剛才也更水嫩飽滿,整個人有些奶氣。
9
我怔怔地看著他:
「額,你是出去了嗎?」
顧淮安眼睛赤紅,眸中寫滿了極端的愛意。
衝著我就走了過來。
緊接著我竟然感覺他很委屈,把頭埋進我的肩膀,我隻看到他慵懶蓬鬆的頭頂。
一時不知道怎麼是好。
他從來沒這樣過。
「不要離開我。」
我失笑:
「你不是說有你在,我就不會做噩夢嘛,我不會走的。」
可他明顯慌了一下,抓著我胳膊的手有點無措地發顫。
「答應我。
「答應我。」
我拍著他,但總覺得哪裡不對,我沒見過顧淮安穿過黑茶色大衣。
「好。」
當晚,我沒睡安穩。
迷迷糊糊間聽到兩個聲音在吵架。
一個冷冽熟悉的聲音,另一個是沁入骨髓的恐懼的聲音。
我掙扎著想起來,可身上像壓了巨石,完全動彈不得。
略帶哭腔的奶氣聲音在質問:
「哥!她是我的,你憑什麼不讓我碰。」
我強迫自己說這是幻覺,是晚上太晚回來沒睡好,以後定要早些回家。
「哥!你變了,之前你不這樣,我還是弟弟嗎?
「你說過隻對我好的。
「哥!你把她讓給我好不好?
「你讓我抱抱她,我已經很久沒抱過她了。」
我的頭都快炸了,眼皮死活睜不開。
冷冽的聲音打斷他:
「你不許再來這邊。」
另一個人快崩潰了:
「憑什麼!」
緊接著是瘋了似的妥協,本來奶氣的聲音變得狂暴:
「你不讓我碰,那你也別想好過。
「我去毀了她。
「哥,你會後悔的!」
門被狠狠地摔響。
一雙溫熱的大掌撫上我的臉,將我的頭往他懷裡帶了帶。
聞著清冽帶有淡淡消毒水味的味道,我踏下心來。
後半夜睡得還算好,但第二天醒來,還是有了黑眼圈。
出臥室門就看到顧淮安準備的早餐。
我拿著兩杯牛奶走過去,遞給他。
他看到我的那一刻,神色不明:
「慕慕,昨晚睡得還好嗎?」
我心下一警,可想到平時也這麼問的就沒細想。
「還好,前半夜不太好,可能是昨晚回來太晚,以後不這樣了應該就沒事了。」
說完,我從背後抱住他:
「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可能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裡。」
顧淮安仰頭喝了一口牛奶,喉結微動,性感又矜持。骨節分明的手指握住我,清冽的聲音磁性又好聽:
「慕慕,我說過,我會對你好的。」
我心裡甜滋滋的,深夜的恐懼也仿佛一瞬間消失了。
可意外每次都猝不及防。
早餐後。
我像往日一樣,取了大衣準備去公司上班。
冬日寒風凜冽,可太陽卻很熱烈。
暖陽照得我陣陣眼暈。
就在過馬路的時候,一輛黑色轎車失控,直直朝我撞過來。
還沒等我反應,我就已經出了幾米外。
胸腔擠壓得喘不來氣,腿失了力。
嘴裡吐出一大口血。
眼前越來越黑。
模糊中,我看到主駕上那張分外好看的臉。
他伏在方向盤後,略低垂著頭,抬起的眼中全都是興奮和赤紅。
10
心痛壓過了身體的疼。
我徹底失去了意識。
我是被顧淮安焦急的聲音喊醒的。
鼻腔裡都是濃鬱的消毒水味,嗆得我咳嗽。
咳嗽時帶動的胸腔要爆裂,身體有如被車碾壓。
我緩緩睜開眼,就看到顧淮安那張五官分明的俊臉。
此刻他染上了焦急,額前散著幾縷碎發,整個人凌亂了不少。
下意識地我想躲開他,可完全動彈不得。
隻能靠著氧氣機吊命。
顧淮安看到我醒了,明顯放寬心,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
可明明是他撞的我,為什麼又要這樣。
我閉上眼睛不想理他。
他抱著我的手,抵在額頭:
「慕慕,對不起,是我不好。」
我心裡一片冰涼,都是裝的,再這樣就太假惺惺了。
接下來消炎,一個年輕的護士過來給我換藥。
眼睛一直看顧淮安,隨後又瞥了我一眼:
「出門也不注意,怎麼不小心把腿撞斷了,肋骨還斷兩根,得虧了你命大啊,要是肋骨戳到肺,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回來你。
「趕緊感謝你男朋友吧,要不是他及時把你送來醫院,這條命真難說了。」
她越說我越難受,心裡一陣陣地酸澀刺痛。
顧淮安還是對我無微不至,照顧了我兩個月後,把我接回了他的家。
我隻能和輪椅作伴。
顧淮安每天一日三餐地餵我。
我裝出很感動的樣子,想看看他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我好恨!為什麼讓撞我的人就這麼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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