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四處點火。
蕭賀川的睫毛在我的手心一掃一掃,顫動得越來越快。
他一把摁住我流竄的小手,捉住我的肩,喉嚨又緊又啞:
「醫生說了現在不行,你忍一忍。」
「你想不想?」我顫著聲問。
「不想。」他惡狠狠地說。
「我不信,讓我看看。」我伸手去扒他的褲子。
他又氣又惱:「你能不能矜持點?」
「我都矜持好幾天了,你什麼時候能主動?」我癟著嘴委屈。
他嘆了口氣:「我怕傷到你。」
「既能讓你舒服,又能不傷到我的辦法你想不想聽?」
我咬了咬飽滿的唇瓣。
蕭賀川的呼吸又急促起來,他用拇指刮蹭我的唇,眼神晦暗,聲音喑啞:
「是你主動招惹我的,後悔了不準哭。」
我懷疑蕭賀川身上有一道閘門。
閘門一關,風輕雲淡,禁欲高冷;閘門一開,欲望便像火山爆發,熾熱滾燙,無止無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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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化身黑夜裡的野獸,渾身浸淫在欲望的滔天巨浪中。
最後,我流著淚搖頭抗拒。
他耐心地誘哄,將我拉回腿邊:「緋緋乖,不要躲。」
18
蕭賀川的體力好得不像人。
昨晚折騰到那麼晚,竟然還能一早去上班。
我醒來的時候,一邊吃著他給我準備的早餐,一邊搞信息轟炸。
從此是爸爸的女兒:【昨兒個與哥哥徹夜長談,今兒個起來得遲一點,哥哥不會怪罪妹妹吧?】
蕭賀川簡短回復:【在開會。】
從此是爸爸的女兒:【哥哥要是這般敷衍,不如直接不理我的好,倒顯得我無理取鬧。】
他果真不理我了。
從此是爸爸的女兒:【哥哥當真狠心,橫豎你有其他妹妹,比我會聊天,比我會撒嬌,還會哄哥哥開心。】
從此是爸爸的女兒:【唉,終究是被哥哥嫌棄了,不像其他妹妹長得俊俏。】
從此是爸爸的女兒:【哄完其他妹妹了沒?該輪到我了吧。】
從此是爸爸的女兒:【哥哥,你那邊回個消息判幾年?】
剛發出最後一條,手機有來電,居然是王特助。
他屬於我的直屬領導,我恭恭敬敬地接起電話:「王特助,找我有什麼事嗎?」
王特助欲言又止,一板一眼道:「老板叫我告訴你,他的手機連在投影儀上,你發的消息他都看到了,但不方便回。」
淦!!!
我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大米飯裡。
真是尷尬他媽給尷尬開門,尷尬到家了!
我正用腳趾摳著地板,家裡來了位不速之客。
蕭賀川的母親,蕭氏集團董事長。
昝薇女士。
19
昝薇出身豪門,嫁入豪門,後來經營豪門,身上有與生俱來的豪門貴氣。
近六十歲,猶有風韻,年輕時一定是個美人胚子。
她不經意地打量,就好像將我看了個徹底。
我局促不安地攪動手指,怯怯地站在她的目光裡。
她緩緩開口:「葉緋?福利院長大,有聽力障礙。我是怎麼也沒想到,會是你。」
「是我糾纏蕭總的。」我嗫嚅道。
她輕笑:「我自然知道。我的兒子是什麼眼光?」
這便是高手的話術吧,一個髒字沒有,便將人的自尊踩在腳底碾壓。
大門忽然被撞開,本該在開會的蕭賀川衝了進來。
我驚喜地望向他,卻又轉瞬失落。
他會站在我這邊嗎?
其實,我自始至終都不知道蕭賀川對我是什麼感情。
是對朝夕相處的小秘書見色起意?
還是對多年資助的女孩順水推舟?
若說愛我,是我想都不敢想的選項。
「你不是在開會?」昝薇問。
蕭賀川穩了穩呼吸,平靜答:「從監控看到有人進了大門,回來看看。」
咎薇點點頭,溫和地笑:「我來是看一看葉小姐,畢竟緣分一場,不要虧待了人家。」
我的眼睛立馬蒙上一層水霧,緊緊咬著唇,但是通紅的眼眶出賣了我。
蕭賀川扶住我的肩膀,緩緩開口:「不會虧待你。」
屈辱的淚水,從眼角滑落,像是斷了線的珍珠。
我顫抖著肩膀,倔強地抹掉遮住視線的水珠:「我收拾了東西就走。」
蕭賀川卻強勢地不放手,他捏捏我的下巴:「聽我說完。」
他攬著我走到咎薇面前,鄭重其事道:「媽,我要娶葉緋。」
咎薇緊皺眉頭,沉著臉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蕭賀川笑笑:「我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這是通知。」
咎薇的優雅從容仿佛在一瞬間破防,她顫抖地伸出手指,指著蕭賀川的額頭:「蕭賀川,別忘了你的身份!你以為你的婚姻是你一個人的事?你的一切都與蕭氏綁定在一起,董事會怎麼可能允許你娶一個聾子?」
蕭賀川低頭:「乖,不聽這些。」
他要幫我取掉耳蝸,可我固執地捂住:「我要聽。」
他無奈地看向咎薇:「那就不要說一些葉緋不愛聽的話了。」
他攥著我的手,堅定地說:「媽,我從15歲套上枷鎖,放棄了一切與蕭氏發展無關的喜怒哀樂。我從不反抗,15年未有一天懈怠。幸不辱命,如今蕭氏一切發展向好。」
咎薇沉默,無法否認。
「媽,我努力15年,不是為了到頭來,連選擇愛人的權利都沒有。」
「我愛葉緋,她現在有了我的孩子,我是一定要娶她的。」
寂靜,寂靜是今晚的主調。
我的寂靜是漫長的等待。
咎薇的寂靜是突如其來的震驚。
緩過神來,她不可置信地指著我的肚子:「那裡有我的乖孫?」
20
我還沒反應過來,智薇已經將臉湊到我的肚皮上,張嘴瞪眼,哪裡還有豪門貴婦的優雅?
我不安地向蕭賀川求助。
他也很無奈:「媽,孩子現在才跟個花生米那麼大,聽不到。」
咎薇一聽,一張臉笑成菊花:「我的乖孫有花生米那麼大了?」
我小聲說:「董事長,不一定是男孩。」
咎薇一聽急了:「要男孩做什麼!男孩生下來就是當牛做馬的,給我生個女娃娃,我好好疼她!」
誰都沒想到,各薇女士的態度轉變這麼突然。
很久以後她告訴我,她每天隻想著把蕭賀川鞭策成一個成功者,不隻蕭賀川過得辛苦,她自己也如履薄冰。
但是當她聽到她有一個孫子的時候,突然就將內心含飴弄孫的欲望激發出來,一發不可收拾。
這娘倆的欲望控制模式,真是一脈相承。
胎兒三個月的時候,蕭賀川陪我產檢,咎薇非要跟著。
雖然江憶年的水平很高,但是蕭賀川還是找了個德高望重的女醫生。
他別別扭扭道:「不想叫他看你。」
看著影像中已經有了小人形狀的胎兒,母子倆刷刷落淚,最後相互抱著頭哭,看呆了我跟產檢醫生。
問詢結束,蕭賀川卻忽然返回診室,還把門從內反鎖。
等他出來,咎薇非要知道他問了什麼。
蕭賀川堅決不說。
咎薇急了:「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
蕭賀川耳垂通紅,卻始終不松口。
氣得昝薇扶著我往外走,要跟我建立統一戰線,孤立蕭賀川。
到了晚上,昝薇軟磨硬泡哄我喝完燕窩後,又伏在我的肚子上聽半天,終於被蕭賀川趕了出去。
我給寶寶聽了會胎教音樂,準備關燈睡覺,一旁的蕭賀川卻蛄蛄蛹蛹,翻來覆去。
我無語:「蕭賀川,你身上長虱子了嗎?」
他一個翻身撐在我上方,一雙黑眸亮得嚇人。
莫不是中邪了?
「緋緋,今天醫生說,可以了。」他說。
「什麼可以了?」我不解。
他捉住我的手,放在自己的腹肌上,來回摩擦。
我像燙著一樣向回抽:「你不要引誘我犯罪。」
蕭賀川壞笑起來,聲音低沉誘惑:「寶貝,你想不想?」
我恍然大悟:「你今天找醫生問的就是這個呀?」
蕭賀川笑而不答,緩緩俯身,溫熱濡湿的唇含住我的耳垂,輕輕裹弄。
我的耳垂太敏感了。
我戰慄得蜷縮起身體。
蕭賀川對我的反應很滿意,大手攏過我的細腰,將我託起。
「都懷孕三個月了,怎麼還這麼細?」
我也掐了掐他窄細的腰,一陣喟嘆,最近禁欲禁得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手感,真叫人上頭。
我輕輕閉上眼,享受這一刻美好,任由蕭賀川帶著我恣意遊走,像醉了一樣在時空中穿行。
忽然,蕭賀川停下了所有動作,我不解地睜開眼,不滿地踢他。
明明眼裡的欲望就要將他燃燒,他卻難耐地停滯不前:「緋緋,為什麼突然改了網名?」
我眨眼:「從此是爸爸的女兒?」
他笑。
「就是想表達,以後有人護著我啊,沒別的意思。」
「沒別的意思?」他拿鼻尖蹭我的鼻尖,熱氣繚繞。
他身體向後退了幾分:「緋緋,你叫我什麼?」
「老公?」
他笑而不動。
「哥哥?」
依舊穩如泰山。
我急得張牙舞爪,指甲胡亂抓他的肩背:「那是什麼?」
他嘴角的笑意漫開,循循善誘:「乖緋緋,再想想…...」
他眼裡的笑別有深意,暗含叵測,我終於反應過來。
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小聲地在他耳邊說出難以啟齒的字眼。
蕭賀川的身體繃成了一張拉滿的弓,其中蘊著萬千力量,這力量差點將我擊碎。
這個大變態!
我以前怎麼會覺得他是芝蘭玉樹的正人君子?
21
我們的婚禮盛大空前,昝薇不叫我操心,我落得個清闲。
整個京市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
蕭賀川忙著招待賓客,昝薇陪著我在後面化妝,跟幾個女眷寒暄。
「我兒媳婦身體不適,就不站起來招待各位了。啊,你們懂吧?哈哈哈,你說我命怎麼這麼好,有這麼漂亮的兒媳婦,我孫女顏值有保證了,哈哈哈哈哈……!」
前面,傅向言跟在他爸媽屁股後面來了。
蕭賀川原本喜笑顏開的眉眼瞬間垂了下來,面如冰霜道:「我好像沒有邀請貴公子。」
蕭賀川不是個意氣用事的人。
他是真心不喜歡傅向言。
他曾對我說:「我不介意傅向言頂著我的名義追求你,但是他把你追到手卻不珍惜,這是我無法饒恕的。」
眼見氣氛有點尷尬,王特助給我打了電話:「太太,傅向言一家來了。」
「讓蕭賀川接電話。」我說。
「喂。」蕭賀川的聲音悶悶的,一聽就不開心。
「人都來了,哪有往外趕的道理?」
「我沒給他留位置。」他找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那,讓他坐小孩那桌吧。」我提議。
「好吧。」蕭賀川勉為其難地同意,卻又趁機提條件,「那你今晚要補償我。」
我頭皮一陣發麻。
一想到這個男人總也喂不飽的樣子,我就腰酸腿疼眼冒金星。
「蕭賀川,我現在逃婚還來得及嗎?」
蕭賀川輕笑:「蕭太太,你這輩子都是我的。我勸你保存體力,別做無用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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