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4-11-20 14:22:592926

我是侯府不受寵的小姐。


被親爹送給了姐姐的未婚夫,讓我生下對方的孩子。


我被逼著給心上人寫下一封分手信。


「一介山野村夫,如何配我千金之軀?」


後來,信中的村夫已位極人臣,輕蔑地諷刺我,


「你一介下堂婦,又如何配我?」


1


漆黑不見五指的夜。


我縮在榻上,無措地承受著一切。


與我行著世上最親近之事的男子,是我長姐的未婚夫。


將軍謝珩。


明明是這種事,那雙眼卻清冷無愉,似乎,他隻是在完成一項任務。


夜如潑墨。


裹挾著我的羞恥與絕望。


我娘是府中婢女。


當年侯爺喝醉後將她錯認成夫人,那夜過後,便有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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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夫人說,侯府隻能有一個小姐。


我便成了阿姐的丫鬟。


沒人知道,我這個低賤的婢女,也是侯爺周問蒼的女兒。


可半月前,侯府忽然對外公開了我的身份。


卻又告知我一件荒唐事。


長姐身弱,日後恐無法生育。


但侯府與將軍府聯姻事關重大,必須要有一個孩子作為維系。


所以,我這個從不被承認,但又流著侯爺血脈的婢女,就這般成了他們的生育工具。


2


今夜,我又被點了穴,強行送進謝珩的房間。


雲雨初歇。


男子利落地穿上衣衫,走了。


臨走時看了我一眼。


他已收拾妥帖,衣冠楚楚,而與他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床榻上的我。


衣不蔽體,癱軟如泥。


收回目光,他語氣淡漠,「辛苦了,早些休息。」


不知過了多久。


我剛穿上衣,房門便被推開。


大娘帶著人走了進來,「將軍走了?」


「是。」


我緊緊攥著衣角,低聲應和。


「剛剛如何?」


她話問的直白極了,「幾次?」


說著,指揮身旁婢女,「去,在小姐腰下墊個軟枕。」


我被迫以一個頭低腳高的姿勢躺著,像極了一個任人擺布的玩偶,羞恥又輕賤。


大娘覆著我的手拍了拍,


「你也莫覺著委屈,能給謝將軍做通房,這是多少丫鬟婢女求之不得的。」


我沉默不語。


而她語鋒一轉,話裡忽然帶了話,


「放心,你為長姐付出這些,大娘都記在眼裡。」


「那個江宋景,我已讓你爹舉薦他為官,在你爹手下做事。」


「隻要你乖乖生下孩子,大娘定可保他官途清明。」


我死死攥著被角。


江宋景…


熟悉的名字入耳,卻引得我格外心疼。


眼前似乎浮現出少年的臉,清雋溫潤,意氣風發。


可是。


我們已經再沒有以後了。


十日前,我被大娘逼著寫了一封信寄與他。


信中寥寥幾句,刻畫出一個剛得勢的高門貴女,輕蔑地踹開貧賤時的戀人。


為讓他死心,我不得不在信的末尾落筆——


「一介山野村夫,如何配我千金之軀?」


那日後。


他再沒給我寫過回信。


3


那夜荒唐過去後,我始終未曾去看過阿姐。


因為不知該如何面對她。


我與謝珩的事,所有人都在瞞著她。


可三日後,阿姐卻遣了人來尋我過去。


我知道,不能再逃避了。


阿姐房間裡彌漫著淡淡的藥味。


繞過屏風,才發現床邊還站了一人,長身玉立,氣質斐然。


是謝珩。


他看了我一眼,古井般的眼底竟也掠過一抹晦意。


但又很快斂去。


「錦書,快過來。」


長姐見了我倒是十分欣喜,瘦弱的手腕稍抬了抬,我忙走上前去。


「阿姐。」


我聲音發澀。


她又瘦了許多。


阿姐握住我的手,語氣嗔怪又有些心疼,「可是近日沒睡好?瞧這眼下烏青一片。」


許是心虛,聽她提起「沒睡好」三字,我忽然想起了那不堪的一夜,猛地抽回了手。


幸好,阿姐並沒察覺出不對勁。


替我將碎發掖去耳後,她問,「你與那姓江的公子如何?」


「你也到了婚嫁的年紀,該考慮婚事了。」


聽阿姐提起江宋景,我不由得怔了下。


餘光裡,謝珩似乎看了我一眼。


垂下目光,我輕聲道,「分開了。」


「怎麼了?」


「沒事,」我輕聲笑笑,「就是忽然覺著不合適。」


阿姐還想再說什麼,謝珩卻出聲道:「畢竟年歲小,分合也屬正常。」


他掃我一眼,眸色晦暗不明。


「軍中男兒眾多,我多替你妹妹留意著。」


阿姐輕笑著說好,託他幫我多費心。


而我卻偏開頭,沒敢再對上他的目光。


4


今夜謝珩留宿侯府。


夜深。


我又被送去了他房間。


羅紗層層罩下,模糊了夜色。


「很疼?」


帶著薄繭的手揩去我臉上的淚,他停了動作。


我閉著眼,眼淚卻簌簌落個不停。


隔了會,頭頂傳來謝珩的聲音。


「嬌氣。」


他捏著我的下颌,在我沒反應過來時,吻了過來。


空氣被一點點汲取,榨幹。


我的掙扎隻是徒勞,眼淚擲地無聲。


折騰到最後,謝珩忽然握住我的手,問,「這是什麼?」


睜眼,隻見他擰眉,盯著我手上的傷。


思緒驀地回到那日——


成為侯府小姐那晚,大娘和我提出了那個荒誕的要求。


我自是不肯。


大娘便尋了個借口將爹支了出去,對我動了刑。


尖細的針尖自指甲縫隙扎入,疼得鑽心。


十根手指,沒一根落下。


我快撐不住時,大娘走到我面前,笑容溫和。


「你爹是侯爺,若是想要那小村裡的一條性命,怕是也比殺雞難不得多少。」


她是指江宋景。


山野鄉村裡長大的女兒,哪裡招架得住這些威脅與刑罰。


疼得幾近暈厥時,我哭著討饒。


「我願意….」


「大娘,我願意。」


大娘笑吟吟地將我扶回桌前,「這才乖。」


爹爹很快回來,目光掃過我滿是鮮血的手,僵了下,卻又很快移開。


「嗯?」


面前人久久等不到我回應,語氣有些不耐。


他將我身子翻轉,按在榻上。


一次又一次。


直到最後我仍在哭著,謝珩撩開擋在我臉上的發,手上沾了一片湿。


他愣了下,語氣也放軟了些。


「委屈?」


扯起被子蓋在我身上,他斟酌了一番,


「等到你姐姐病好,我會和她坦白,納你為妾。」


納我為妾……


男人撐著床面,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似乎,他會對我負責,納我為妾,已是對我的無上恩賜。


恍惚間,我又想起了娘在世時住的小村。


以及,村裡那個赤誠的少年。


他曾在梨花樹下偷眼打量我,認真許諾,說日後定要實現抱負,給我他力所能及的一切。


再回神。


面前男子正背對著我穿衣,剛剛的話猶如在耳:


「我可以納你為妾。」


「......」


5


父親壽宴上,我見到了江宋景。


曾穿著青衫的溫潤少年,如今已換上朝服,端起了酒杯。


滿腔壯志化為杯中酒,杯杯敬向高位者。


腳下仿佛生了根,我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目光死死盯著他。


他瘦了許多。


忽然。


江宋景微微直起身,目光掃過,同我對上。


我緊張得甚至都忘了呼吸。


我想象過無數種他的反應,憤怒,錯愕,難過,甚至當眾嘲諷辱罵我。


可他的目光掃過我,沒有停頓,又落向了別處。


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心口疼得厲害,我止不住地用手絞著衣角,試圖來壓制心裡的酸澀。


「錦書。」


有人叫我。


竟是謝珩。


他朝我招了下手,讓我過去。


我猶豫著喚了一聲「姐夫」。


他與旁人介紹我,「這是侯爺的小女兒,周錦書。」


「我的小妹妹。」


朝堂上下都知謝珩與我姐姐的關系。


眾人不覺什麼,紛紛附和著誇我和姐姐一樣優秀。


隻有我覺著諷刺。


小妹妹。


是會躺在一張床上的小妹妹。


酒宴上,我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落在江宋景身上。


我的那封分手信,似乎真的毀了他。


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如今眼裡有了功利,臉上寫滿野心。


為了仕途順遂,他微微彎著身子,朝謝珩敬酒。


離得遠,我隻隱約聽見他的半句場面話:「日後,還要仰仗謝將軍照顧……」


謝珩沒有喝那杯酒。


卻是朝著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江宋景並未察覺,見他不接,反倒將身子伏得低了些。


態度謙卑。


我心疼得厲害。


越是見他這樣,我便越是害怕。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和謝珩之間的那張遮羞布被扯下,江宋景會如何想我?


我不敢想。


6


阿姐也來了。


她強撐著被人扶來,一張臉白到幾近透明,卻依舊美得驚心動魄。


「爹爹。」


她叫得親昵,笑著賀壽,「祝爹爹福壽無疆。」


「好好好,」父親幾乎是小跑著過去扶她,「怎麼不在房間休息?」


「在屋內躺了這麼久,想出來透透氣。」


謝珩也忙走了過去。


接替著父親攙扶住她,將她迎去了自己身邊,「累不累?」


阿姐輕輕搖頭。


看見阿姐時,謝珩的目光永遠都一錯不錯地凝在她身上,更是從未冷過臉。


我聽見旁人的議論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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