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立刻忍住。
他應該也是看到我身上衣服已經換了,冷哼一聲,甩給我一個臭臉後把頭縮了回去。
我來到那堵牆下,自己背靠著牆倚著,與他隻有一堵牆的距離。
這樣幹站著不說話也很尷尬,於是我隨口找話題與他聊著:「聽說現在宮中正為輔國將軍大擺宴席,你為什麼一個人來到這裡。」
牆那邊沉默。
在我以為他不會回答我時,他的聲音傳過來:「因為我不想參加。」
「為什麼?」我追問。
牆那邊的沉默更久了。
「因為今天是我娘親的忌日。」他道。
「啊..」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結果又聽他的聲音再次傳過來:「祖父明明已經稟明聖上,但聖上還是下旨把我們召進宮中,這勞什子的宴會誰想參加!」他語氣雖平淡,卻透著對我父皇的怨恨。
沒錯,我父皇就是這樣。
雖然沒有人敢說出口,但是每個人心中都是明白的。
他是個昏君。
一個整日醉心聲色犬馬,隻會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從來不顧及他人的昏君。
我不知為何,對韓濯產生了些許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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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為保衛父皇的江山社稷舍棄性命的臣子,父皇的行事卻依然讓人寒心。
作為他的女兒,我十分羞愧。
他不知我所想,還在繼續說著:「母親去世之時我正隨祖父出徵,得知她病重,
我拼命趕回來時已經晚了,我連她最後一面都沒見到。」依舊是平平淡淡的語氣,可我聽在耳朵裡卻十分難受。
我忽然心疼起他來。
心裡在想著該用何種方式才能安慰他。
或許是我一直沉默,他在牆那邊問我:「喂,你在聽嗎?」
「哦,聽著呢。」我說。
我應聲後,他那邊卻沉寂下來。
於是我沉思片刻,冷不丁蹿上牆頭。
看著因為我的忽然出現慌裡慌張的他,我開口。
「告訴你一個秘密。」
「其實我不是個小宮女。」
「我是在冷宮出生的公主。」
「我叫綾華。」
「我娘親在生下我沒多久就去了。」
「所以,我也是個沒有娘親的人。」
我一股腦把自己的身世說出。
我想了又想,讓他知道我感同身受。
這是我唯一想到的安慰他的方法。
而他...
他看著忽然蹿出的我,用手擋住自己赤裸的身體,語氣頗有些咬牙切齒。
「你給我下去!」他說。我:.
「咳,身材不錯。」
我說著,想著剛不經意看到的八塊腹肌,臉紅紅的,迅速縮了回去。
14
我們倆又闲聊了一會兒,他衣服晾幹,穿上後便回到宴席上。
臨走時我威脅他:「回去好好想想要給我什麼謝禮,不然我把這件事傳得全皇宮都知道。」
他冷哼一聲,不搭理我,甩著袖子走了。
我當時隻是那麼一說,其實謝不謝禮的都無所謂。
卻沒想到幾天之後,他竟真的帶著謝禮過來了。
那天陽光正好,我躺在樹蔭下打盹。
淺淺眯了一會兒,臉上有點痒,一睜眼,就見他躺在我旁邊,好像也睡著了。
我歪著身,觀察起他的睡顏。
見他臉有點紅,心說難不成是這陽光太盛,他曬到了嗎?
於是我起身,打算去拿個東西給他遮一下。
他就在此時睜開了眼。
「啊~睡得好舒服。」我看他做作地伸了個懶腰,好像才看清我,「咦,你醒了?」
我心說這不是廢話,嘴上卻問他:「你來這裡多久了?怎麼不叫醒我?」
「我剛來。」他說。
「剛來就睡著了?」我狐疑地看向他。
他明顯一滯,臉上紅暈更明顯了:「咽...我的意思是...因為睡了會兒,所以相當於剛來。」
我眼神微眯。
對於他的解釋,我直覺奇怪,卻說不清具體哪裡奇怪。
「那你還挺闲的。」最後我隻這樣說。
他一副松了口氣的樣子,連連點頭,湊到我身邊:「因為最近沒有仗要打,所以不必天天訓練。」
他湊得離我有些近,我可以聞得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氣,心中莫名的悸動。
輕咳一聲,向他伸出手:「拿來吧。」
「什麼?」他問。
「當然是給我的謝禮。」我說。
他從身後掏出一個紙包給我,表情有些幽怨:「你怎麼隻想著謝禮。」
我的注意力都在紙包上,隨口道:「不然我想什麼?」
「想我啊。」我聽見他這樣說。
我倏然抬起頭。
15
「咳,我、我的意思是,想我能把這東西拿進來,那得多不容易啊,畢竟這可是皇宮。」
他慌慌亂亂欲蓋彌彰。
我不知為何也局促起來。
隻好順著他的話說下去:「對了,那你是怎麼進來的?」
他從腰間拿出一條繩子,繩子一頭有一個抓鉤。
見我驚訝地望向他,他衝我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你瘋了!被抓到怎麼辦!」這家伙,竟然是翻牆進來的。
他衝我得意地嘿嘿笑:「我偷了爺爺的書房裡禁衛軍的排班表,小心一點不會有事的。」
他的笑容竟有些耀眼,我迅速別過頭去。
心跳得十分快。
他卻還是一直朝我這邊湊:「你這是怎麼了?」
我又是心虛又是局促,一時答不上來。
目光落在他給我的紙包上,三兩下拆開,看到裡面是一包飴糖。
這下我可有了掩飾的借口:「少廢話!我救你一命,你就給我一包這個?」
他輕咳一聲,也是立刻道:「既然你不滿意的話,那我下次再拿別的東西來吧。」
這話他說得十分自然,好像早知道我會這樣說一樣。
這下我反倒不知說什麼好了。
他笑了笑,從紙包中拿出一塊糖塞到我嘴裡,手指不經意間擦過我的唇角:「吃一個吧,可甜了。」
我見他又隨意拿了一塊放到自己嘴裡,似乎完全沒注意到這件事。
不禁暗道是自己想多了。
他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又是從腰間一掏。
拿出一看,竟是一塊玉牌。
「這是你的。」他說著。
沒錯,這是我的。
內務府給皇子與公主們的憑證,上面刻著我的名字,綾華。
這玉牌前兩天我從水塘裡救下韓濯後便丟了。
我心知定是救他時不小心掉在了哪裡,事後我自己也去找過,但是沒找到。
不想是被他撿到了。
隻是這玉牌與我丟失之前略有些不同,原先隻是一塊牌後面吊著穗子,現在卻有人在後面加了個精致的玉扣。
「咳,隻是我手裡恰好有一塊玉料與這牌子相稱,於是隨手磨成玉扣掛在上面而已。」他說著,表現得十分隨意。
我撫摸著這玉扣,顯然是上好的美玉,心中忽升起一個念頭。
難不成……這才是謝禮?
我抬頭.見他眸光正望著我.四月相對。他笑著說:「收好了,這次可別再丟了啊。」
我的心好像跳漏了一下。
自那之後他便時常過來。
每次來會給我帶些小東西,或是一包點心,或是幾個玩具,在他的口中,這些都是謝禮。
因為他是偷偷跑進來的,我們倆也不敢到處亂晃。
隻是在冷宮旁殘破的院子裡或者偏僻的桃樹下,他給我講宮牆外的趣事,給我講塞外的風光,給我表演他訓練的成果。
與他的相會成了我心中的小秘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誰都沒有說,連冷宮的娘娘們都不知道。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我已經習慣了有他的陪伴。
可是那一日,我在樹下等了好久他都沒有出現。
16
恍恍惚惚回到冷宮,一頭扎進自己的房間。
我以為自己會生氣或者委屈,可是都不是。
我十分擔心,擔心他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宮中消息閉塞,我打聽半天,也沒聽到什麼有關他的傳言。
我隻好一直等,等了好多好多天。
從宮人們口中得知最近邊關太平,所以他肯定不是去打仗。
那他為什麼不來了呢?
我心中各種猜測,猜測他是不是被發現關了起來,猜測他是不是有事耽誤了。
我極力替他的不來找理由,腦中卻還是不可遏制冒出更不好的想法——他是不是,隻是不想來了而已呢。
人心善變,我在冷宮中實在見得太多了。
冷宮裡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住進來的娘娘們,哪個不曾受盡我父皇的寵愛?
可還不是過一段時間就厭倦了,就忘記了。
這樣一想,我頓時更委屈。
你若要離開,起碼告訴我一聲啊。
我是在兩個個月後再次見到他的。
那日我去浣衣局拿洗過的衣服,路上照舊繞去我們常去的地方看一眼。
結果竟真的看到他坐在樹下。
他笑著衝我招手。
我愣了一瞬,之後飛奔過去。
「你、你..」
到他面前,我卻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是告訴他不辭而別我有多生氣,還是他一句話不說就消失我有多委屈,或者我現在見到他是有多欣喜。
話還沒說,我眼淚先掉了下來。
他連忙站起身,快速來到我身邊捧住我的臉:「別哭別哭,是我錯了..!
「你怎麼這麼久才來!」我吼他。
他嬉皮笑臉湊得離我越發近:「你想我了嗎?」
我惱羞成怒:「你胡說!我沒有!」
他不依不饒:「沒有你臉紅什麼!」
我又羞又惱,推了他一把,卻不想他一個踉跄倒在了地上。
我嚇了一跳,仔細一看,他露出的左腿腳踝處有淡淡的血跡。「這是怎麼了!」
我顧不得許多,立刻蹲下查看。
他臉上立刻換上可憐兮兮的表情:「兩個月前訓練時出了點小小的意外,腿斷了,方才翻牆時又不小心讓傷口裂開了。」
我一怔。
這才知道他爽約的緣由。
並非是將我忘了或者將我棄了,隻不過他受傷,來不了。
方才的情緒通通不見,我現在,隻感到慚愧,隻感到心疼。
於是我哭得更厲害。
他急了。
慌亂地拿袖子給我擦眼淚,忽然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一邊還說著:「別哭別哭,我混蛋,我不該嚇唬你,其實一點兒也不疼。」
我抽抽搭搭止住,眼睛紅紅的,看向他:「說實話。」
「嗯..」他目光遊離,避開我的目光,「隻疼一點點。」
我嘴一癟,抬手衝他胸膛給了一拳:「你不會等傷完全好了再過來!反正都已經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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