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想抱抱你,寶貝。」我不敢看他的豎瞳,「你先變回去。」
「好吧。」
時弦聲一闔眼,瞳仁就恢復成正常的烏黑。「你這麼害怕做什麼,我不會傷害你。」緊緊抱住被子之後,我像有了依靠,先前所受的委屈一股腦地湧上來。
「為什麼是我..
「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啜泣著,模樣一定比第一次在他面前哭還要醜陋。時弦聲要來抱,被我避開。
他無奈,隻好退而求其次,幫我把眼淚擦幹淨。
「沒有騙你,隻是怕嚇到你。」
時弦聲卸下冷淡的偽裝,他好聲好氣地哄我,像是真把我當作放在心尖上的寶貝。
可我怕啊,他是蛇,冷血的啊。
「看著我被你耍得團團轉,無助地向你求援,你是不是很高興?」
「是有一些興奮。」
時弦聲並不懼怕承認,畢竟我不能把他怎麼樣。
「可我那不是耍你,寶貝。我是喜歡你。」
「有你這樣……唔?」
我沒說完的話被他吞入口中,如同夢中經歷過的無數次一樣,他把我困在懷裡。隻不過這次我看清了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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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弦聲閉著眼吻我,曾經一眼心動的長睫毛,如今每顫一次,就讓我多慌亂一分
0
他用來攥我的手好像鋼筋鐵骨,無論怎麼掙扎,都脫不開。我反抗不得,偏頭認命。
哭湿枕頭後,他還是停下來,「我不會再強迫你。」
「你累了,睡吧。」
時弦聲的話音帶著蠱惑,我聽話地閉上眼睛,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耳邊響起一句哀怨的話:「姻緣是你求的,怎麼又不要我?」
14
從那之後。
時弦聲被我逼回自己床上睡。
我幾乎躲著他走。
每天提前半個小時從床上爬起來。
隻為避免跟他單獨相處。
我跟吳歧還有他仍然是飯搭子。
但飯桌上的氣氛十分詭異。
我拒絕跟時弦聲交流。
但對方無視這種抗拒。
還給我剝蝦。
他清楚我的口味和喜好。
給我買很多小吃擺到面前哄我。
吳歧滿臉崇拜,衝我說:「你怎麼把我們時哥調教得這麼乖,讓我也學學?」我低頭,默默扒完飯,並不想吱聲。
我端起餐盤要走,「你們慢慢吃,我還有事。」時弦聲把筷子一並,抬頭看我:「回來。」我腿一軟,老老實實地坐回去。
「我能吃了你嗎?」
能不能吃,不都已經吃了?
假惺惺!渣男!變態!
我不敢發作,但盯著他的眼睛直冒火。
吳歧嘴塞得跟倉鼠似的,含糊不清地問:「早就想說,你倆是不是吵架了?」
我:「很明顯嗎?」
吳歧:「你們上課坐的位置中間都恨不得隔條銀河。」
我:...!
時弦聲:「沒吵,是我單方面惹他生氣。」
「瞎,」吳歧勸道,「室友嘛,有點小摩擦也正常,沒什麼過不去的,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別傷了和氣。」
見我們都沉默,吳歧想活躍氣氛:「有個很詭異的事,你們都知道吧?就隔壁經管院一個男的,夜裡夢遊,被找到的時候,嘴裡全是土。醒來以後說是看見巨蛇,嚇得休學了。」
「不過聽說這人本來精神就不好,神神叨叨的。」
不用猜我都知道,這男的是誰。
罪魁禍首本人淡定地坐著,舀了一口湯品嘗。
吳歧沒勁,「八卦都不感興趣,你倆真是,算了,下周我生日,時哥,樂樂,一定要來啊。」
「嗯。」
「知道了。」
15
下午是公休,全校都停課休息。湊巧外面下起暴雨,不方便外出。我又懼怕跟時弦聲獨處。索性爬上床去睡覺。
再睜眼時,是被雷聲吵醒。
我下床去,看到紫光映亮半邊天,粗壯的閃電仿佛要把天空撕裂。
熾白的燈光亮起,我發現時弦聲床上是空的,他不在宿舍。
我搖搖頭,將腦海裡的想法甩出去。
他有手有腳的,我惦記他幹什麼?
雷聲漸平,我刷著手機百無聊賴。
正思考今晚吃什麼。
下一秒,身旁憑空出現一個渾身是血的人。
他踉跄地倒進我懷裡。
「弦聲?」
我摸到一手血,心一抖,顫手要去打急救。
「別..不用醫生。」
「你讓我睡一覺就好。」我知道他特殊,被這樣叮囑,我隻能照做。
「你等我。」
將他扶坐到椅子上,我抄起傘就奪門而出,幸而校門口有藥店,能買到紗布和止血藥。
見我回來,時弦聲艱難地抬起頭,他說話的聲音很輕,像是虛弱到極點。
「我以為你不會管我死活呢。」
怎麼會不管?
我心善,哪怕隻是個陌生人,也要幫的。
我上前彎身,解開他已經染紅的白襯衫,皮肉外翻的傷口觸目驚心,有些地方泛著焦黑,跟衣服粘連在一起,不得已用剪刀慢慢剪開。
「嘶~」
聽見他的吸氣聲,我把動作放得更輕。他一言不發,僅僅抬頭看向我。
眼皮卻微微下垂,灼灼的視線停留在我的唇上。
我被他盯得汗毛倒立,警告道:「你的腦子放幹淨點,不然我弄你。」「嘴上威脅我,手上這麼溫柔,寶貝,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你..
我是想扔了東西走開,又怕他真死在宿舍裡。
隻得認命給他包扎。
還好以前學過一些急救處理,才不至於手忙腳亂。
「樂樂?」
「啊?」
16
我打好最後一個結。
忽然被摟住腰帶進他懷裡。他不徵求我的同意。
摁著我的後腦勺就親過來。我躲無可躲。
嘴皮都被他咬破了。「你是狗嗎,草?」他一笑,又慢慢親過來。
「你說髒話,挺可愛。」
我手抵在他胸膛上。
這次沒拒絕他。
親吧親吧,反正清白早就沒了。見我不反抗,他滿意到吻得都溫情。數分鍾後,我用發麻的舌尖舔了一下唇。媽的,這條成精的狗蛇。
「別生氣了,樂樂。」「也不是生氣。」
我是一個普通人,朝夕相對的男朋友,猝然變成精怪,要是坦然接受才不正常吧。
雖然這也不是無跡可尋,是我刻意將細節都忽視。
「還喜歡我嗎?」
他這麼問我。
我心虛地避開他的視線,「不喜歡。」
他低聲輕笑,「口是心非。」
不想再同他繼續這無聊的話題,我著急起身,卻被他掐腰摁回去。
「你剛剛這麼關心我,眼淚都嚇出來了。」
「我害怕不行嗎?」
「行,當然行。」時弦聲扣住我的手,「和好吧,寶貝?」我不回答他的問題,反問:「你身上的傷怎麼弄的?」隻這一會兒,他的臉色已然紅潤不少。
「沒事,它一夜就會痊愈。」
「我問你怎麼弄的。」
「好吧,雷劈的。」時弦聲解釋,「我們不能對普通人動手,這是懲罰。」「因為那個男的?」
「嗯。」
我久久說不出話,時弦聲既然知道這條規矩,還冒著被罰的風險去給我出氣,他…
「別多想,是我自己願意的。」
我的腦子亂作一團,想了好多話,最後隻是吐出一句:「你早點休息。」
17
從時弦聲暴露之後。
它再也沒用蛇的身份來過我夢裡。
但我夢到了一件往事。
我在夢中看到少時的自己在爬山時與父母走散。
傾盆大雨落下時。
我躲進了山間涼亭。
那亭子的石凳上。
盤踞著一條受傷的小蛇。
我好奇地蹲在它身邊,它戒備地打量我,但因為傷勢過重,無法動彈,隻能朝我嘶嘶吐信。
年少不懂,我還掰開一瓣橘子喂給它。
它叼走吃了,見我沒有惡意,就垂下頭顱,兀自養傷去。
以第三視角重看一遍過往。
我才知道,小蛇是山中蛇仙,那天是它在渡劫。
而我恰巧路過,以凡人之軀護了它一程。
因為我坐在亭中,天空積蓄的閃電怎麼也落不下,直至雨過天晴。
畫面一轉,蛇仙自渡劫成功以後,就在法鳴寺修行。
他行好事,功德無量,慢慢生出法相。
有修行之人,將他的法相畫下,受世人香火。
然而某一天,寺中來了一個求姻緣的年輕人,他一眼鍾情於那法相,誤以為這長發美人,是哪位神仙姐姐。
於是年輕人虔誠地許願:想要這般模樣的女朋友。蛇仙滿足了他的願望,親自下了凡塵。那年輕人,就是我自己。
我猛地驚醒坐起,卻聽身旁傳來輕哼。摸到冰涼的胸膛時,我嚇了一跳。「弦聲,你怎麼在我床上?」
他理直氣壯地摟過我,「我失眠。」
一想到他是我招來的,那點殘存的睡意也沒了。
原來見色起意又始亂終棄的,都是我。
18
我跟時弦聲的關系緩和許多。
他無賴,我縱容。
最後又睡到一張床上去。除了擠點兒,也沒什麼。
吳歧生日那天,時弦聲也跟著來。訂的包廂大,但實際沒叫幾個人。酒過三巡以後,我們各自窩進角落。時弦聲似乎不太舒服,他支著手,一直在捏眉心。
「你怎麼了?」
作為舍友,我理應關心。「樂樂,我可能發...
我忙捂住他的嘴,左右瞄一眼。「這麼突然,因為喝了酒嗎?」他點頭,又搖頭。
「不知道。」
時弦聲看我的眼神逐漸染上欲念,他捉著我的手按在沙發靠背上,一副馬上就要親下來的模樣。
還好包間燈光暗,那幾人鬧成一團,沒人注意到我們。我蹿起來,忙跟吳歧道別,架著人出房門。
「帶身份證了嗎?」
「嗯,右邊口袋裡。」
他乖乖回答我的問題,眼神一直黏在我脖子上。好不容易登記完,我剛扶他進電梯,就被他堵著親。「你幹什麼,有攝像頭,等一下,再忍忍….!
時弦聲能聽懂我的話,他咬了我脖頸一口,就放開,往邊上站好。
剛刷開房門,差點房卡都來不及插,時弦聲就摟著我摁到牆上親,燈光亮起,他急不可耐地抱著我往床上扔。
衣衫被撕裂,看著他這副失去理智的模樣,我慌得往後爬,隨即被他輕易拎起一隻腳腕就捉回來。
「別害怕,樂樂,我會很溫柔的。」
溫柔個屁,我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19
第二天我趴在床上不願起來。
時弦聲俯身吻我的肩背,我氣急回身抄枕頭揍他。
「再變你那破尾巴出來,我就把它剁了!」
「好好好,不變,不變。」
我們一起度過荒唐的周末。
回宿舍恰好迎面撞上吳歧。
「你倆去哪了,兩天都沒見人影,電話也聯系不上。」我從沒像這一刻這樣心虛。
「沒去哪,回家辦了點事,山裡沒信號。」
「以前也沒聽說你家在山裡啊。」
我:「你現在聽說了。」打發走他後,剛進門我又被時弦聲堵著親。
「你幹嘛?」
我現在一被靠近,就腿軟。
其實我沒對吳歧撒謊。
時弦聲昨天確實帶我進了山裡。
在某個山洞,他將收藏的金光閃閃的寶貝全都獻給我。
我被那座珠寶山晃了眼睛。
答應跟他在洞裡柔軟的獸皮上...
做了醒,醒了做。
一整天都沒顧得上看手機一眼。
「怎麼不跟他說,我們是去約會?」
我掐面前人的腰,「你也不怕把他這個直男嚇死。」
「何況,我也沒答應跟你在一起。」
時弦聲一秒切換豎瞳,雖然這兩天已經習慣,但還是會被嚇一跳。
我捂上他的眼睛,「別用這種眼神看我,跟要把我生吞活剝似的。」
「那你說,我們現在算是什麼,深入探索過對方身體的室友?」
他把「深入」兩個字咬得特別重。
「你忘了自己一開始對我做什麼了?」
時弦聲嘆氣,「在我們的認知裡,隻要成為伴侶就是可以做這種事的。」
「你許願時把我當作理想型,讓我誤以為你接受我成為你的伴侶,誰知道你這麼怕我。」
我推著他往椅子上坐,接著自己跨上去。
「好吧,那我再告訴你個秘密。」
「什麼?」
他好奇地湊上來。
我說:「明天專業課,我們隻顧著鬼混,項目還沒寫。」時弦聲配合我:「那怎麼辦?寶貝陪我一起熬夜?」他將我圈在腿上,真伸手去開電腦。
陪?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我摟著他脖頸,調整姿勢,先睡一步:「寫完發我一份。」
「好。」
就著輕微的鍵盤敲擊聲,我緩緩墜入夢裡。
20
四年後。
時弦聲在大二創立的公司已經步入正軌。我跟他順利當上甩手掌櫃。時常飛往各地旅遊。
我們在野外露宿,看夕陽,見極光。因為有他在。
還時常深入無人山脈。我坐在巨大的龍蟒腦袋上。
扶著它的角在空中體驗無翼飛行。巍峨群山在眼中陸續化為小黑點。「弦聲,我覺得這輩子已經值了。」
如果不是他,這些盛景我窮盡一生或許也無法見到。
然而被我抱住的人,並不這麼想。
「這才哪到哪,寶貝,我們要相伴很久很久,隻希望你不要膩了我才好。」弦聲在決定入凡的那一刻,就放棄了仙途。
他會陪我一起終老。
我何其有幸,得此良緣。
他帶我落在群山之頂,於夕陽墜落的那一刻,吻上我的唇。漫天的霞光都被拋在身後,我們連影子都糾纏在一起。
「給我個承諾吧,樂樂。」
「結婚的時候,不是許過了?」
弦聲搖搖頭,「還不夠,此處有天地為證,我要你永遠愛我。」
回應他的是我的親吻,「我愛你,永不更改。」
收到吳歧電話的時候。
我們正在要緊時刻。
「哥倆什麼時候回來,我女兒要滿月了。」
「一定到。」
時弦聲插話,把電話掛斷,繼續纏上來,「專心點,寶貝。」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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