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我是在一間陌生的房子裡醒來的。
上身的衣服被脫了,渾身上下隻穿了一條寬松的睡褲,我一動,被睡褲掩蓋的镣銬就露了出來。
我不理解這一世為什麼變成這樣,明明我依然被趕出了肖家,可為什麼我沒有被仇家尋仇,而是被肖明笙囚禁在了這個鬼地方。
肖明笙端著一個託盤進來,上面擺著我最愛吃的飯菜,還有幾顆太妃糖。
「醒了?醒了就吃飯。」
他盡量溫柔著,把飯菜舀到勺子上,喂到我的嘴邊。
「你囚禁我,為什麼?」
他笑了一下,伸手整理了一下我的頭發:「小旭,我對你的心思,你真的不知道嗎?」
「我知道個鬼!」
上輩子我確實懷疑過他對我感情不純,但我死了整整七天他都沒有出現,再深的懷疑都煙消雲散了。
「那我今天,就讓你知道。」
他湊過來親了親我的眼皮,聲音是不同以往的甜膩,甜膩的表皮下還蘊藏著隱隱的癲狂。
我躲開了他更加親昵的動作,卻被他捏住了下巴。
「你也喜歡我的吧小旭?
「你小時候一直很黏我,每天都要我抱著哄著才肯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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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一點後,你會趕走我身邊所有圖謀不軌的男男女女女。」
他的手指撫上我的臉龐,繾綣地摩挲著,最後在我的耳朵上打轉。
「你的耳朵,就是你喜歡我最有力的證明。」
我耳聾不是天生的,十五歲那年,我和肖明笙去美國遊學,在一次意外中遭遇了恐怖襲擊,大爆炸就發生在我們的不遠處。當時我根本沒時間多想,撲倒了他,把他護在了身下。
就是那次,我耳膜嚴重受損,永遠地成了聾人。
但我心甘情願從不後悔,因為那時候的我,確實喜歡他。
可再深的喜歡,也被碾碎在了上輩子。
我被仇家殺害,拋屍荒野,警察找到我的手機,打給了肖明笙,可他是怎麼說的。
他說:「我親弟弟就在我的身邊,你們撿的死屍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那麼絕情。
可我還是不甘心,我等了他整整七天,可自始至終,都沒能等到他來看我一眼。這漫無天日的七天,磨光了我所有的愛。
20
肖明笙好像根本不在乎我的冷臉,他每天像哄小孩一樣哄我吃飯,陪著我看無聊的電視劇,連工作都搬到了家裡,似乎是打算跟我打持久戰。
我看著他把這深情的戲碼演了一遍又一遍,演到他自己都開始演不下去。
「張嘴,吃飯!」
我看著他額角隱忍跳動的青筋,笑出了聲,他可不是什麼有耐心的人,這些天應該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果然,他沒有再溫柔下去,伸手扣住我的兩頰,把飯菜一勺一勺給我塞了進去。喂完我後,他摸了摸我的肚子,感受著肚子的飽脹程度,放開了對我的鉗制。「小旭,哥不是故意的,是你最近太不乖了。」
他的手遊移著來到我平坦的腹部,故意有一下沒一下地撩撥著我最敏感的那塊皮肉。
「這麼瘦,最近抱著都有點咯人。
「你小時候就不一樣,胖乎乎的,抱著是軟綿綿的一團,還有點奶香。」
我翻了個白眼:「LTP啊你,惡不惡心。」
他不在乎我的冷言冷語,長臂一展把我抱進懷裡,用下巴蹭了蹭我的頭頂。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遠不要長大。
「最好永遠像小豆丁那麼大,就亦步亦趨地跟在我身後,甜甜地叫著我哥哥。
「你的世界裡沒有別人,就隻有我,隻有我。」
他說到最後,捏著我的下巴,抬起我的頭,照著我的嘴啄了一口。
我嫌棄地推開:「別發瘋。」
我這句話像是扎破了他承裝耐心的氣球,他一下子變了態度,把我推倒在床上,死命地控制我的手腳,壓著我吻下來。
那些積壓已久的欲望像是到達了臨界點,在這一次徹底泄洪。
我大聲地反抗著,卻完全沒有辦法,他像瘋了一樣扯掉我的衣服,密集的吻連啃帶咬,像是要把我拆吞入腹。
他一遍遍地吻我,粗重的喘息混著他的訴說,他訴說著他的愛,訴說著他的不易。
我聽著想笑,就真的笑出了聲。
「誰要聽這些啊,瘋子。」
我沒有再做無謂的掙扎,而是抬手摘掉了人工耳蝸,扔了出去。
身體上的痛苦我避免不了,但起碼,我可以選擇不聽。
終於,我的世界有一絲清靜了。
21
我以為我這輩子都要被困在這個破地方了。沒想到,我能在這裡見到江落。
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紅了眼,淚珠啪噠啪地落下來,嘴唇一直在動,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系統偷偷告訴我,他在說對不起。哦,在跟我道歉啊。
我摸摸他被淚水糊滿的臉,搖搖頭。
「為什麼要跟我道歉,你一點都不欠我的。「算起來,都是我欠你。」
他抓著我的手腕,最後像是忍無可忍一樣把我抱進懷裡,緊緊地箍住,那力道像是要把我嵌進血肉。
他抱著我哭了一會兒,最後顫抖著把耳蝸重新戴回我的耳朵。
熟悉溫柔的聲音終於再次出現在我的世界裡:「肖明旭,我帶你走。」
他用一個小型電鋸鋸開了我的镣銬,又把外套披在我的身上,抱著我翻牆離開。
他是做了準備再來的,別墅裡的保鏢和佣人都被打暈了,我們離開得很順利。
離開的路上,我透過車窗看了一眼關了我半年多的那棟別墅,別墅燈火通明,如果不知情,大概會以為這是個很溫暖的家。
「你對肖明笙做了什麼嗎?」
他但凡還有足夠的能力,絕對不會放松對我的掌控。「我找人往他車上做了點手腳。」
江落抱著我,兩隻臂膀擁在我的腰上,像鐵圈一樣收緊。我靠在他的懷裡,問道:「死了嗎?」
「沒有,現在在醫院,估計過兩天就會醒。」我沉默了一會兒:「他不死,就不會放過我。」
「沒事,我會保護你的。」
江落捧著我的臉,輕輕地吻著我的嘴唇,一下又一下,然後熟門熟路地撬開我的牙關,跟我交換了一個纏綿的吻。
我抱著他的腦袋回應他,腦子裡卻不自覺地浮現出肖明笙那張臉。
他要是看到這一幕,估計能氣到扭曲。吻完後他輕輕喘息著,把我的腦袋按進他的頸窩裡。
「睡吧,睡一會兒。」
22
江落一路把我帶到了私人飛機的停機場。
深夜的停機場門口,健壯高大的黑衣保鏢站成兩排,中間放著一把椅子,上面坐著一個穿著黑色的男人。
江落發現後命令司機掉頭離開,但另一輛轎車已經追出來,用一個極其漂亮的賽車吻擋住了去路。
我沒忍住又翻了個白眼,小說的世界就是離譜,追個車還搞這套。
肖明笙的人敲了敲車窗,請我和江落下了車。
江落半抱著我,來到肖明笙的面前。
這時候的肖明笙已經站了起來,垂眸看著我,那氣場強得空氣都有點凝滯。如果不是他西裝下還套著滲血的病號服,我還真以為他毫發無損呢。他朝我伸出手,又是那副高高在上,運籌帷幄的樣子。
「小旭,過來。」
我歪著腦袋看著那雙修長蒼白的手,搖頭表示拒絕。
肖明笙掛著的笑臉一點點破碎,視線落在江落攔著我腰的手上,逐漸露出猙獰的目光。
「小旭,你以為他真能護住你?」
江落聽了他的話後,眉頭一皺,更緊地把我抱進懷裡,警戒地盯著他,活像一頭護食的狼。
「別天真了,當初我給過他選擇的,他甚至沒有選擇你。」
江落抱著我的手顫了顫,俯在我耳邊跟我解釋:「他綁走了我妹妹威脅我,我沒辦法,而且當時...」
我沒聽完那些解釋,把手擱在了他的小臂上,示意他別說了。
肖明笙還在繼續:
「小旭,你在他那裡,永遠不會是第一選擇,但你在我這裡不一樣。「你對我而言,是唯一。」我聽後垂著腦袋笑出了聲:
「肖明笙,別把我說得這麼重要。
「你隻回答我一個問題,我跟肖家,哪個重要?」肖明笙深深看了我一眼,嘴唇翕動了一下,似乎打算開口。
「別撒謊,我會知道。」
他無力地閉上了嘴,明明沒有回答,但在場的人都知道了答案。
我點點頭,把剛剛從車裡拿下來的一支鋼筆掀開帽檐,直接抵住了自己脖頸上的大動脈。
「放我們離開。」
肖明笙往前走了一步,眼睛死盯著我:「不可能。」
我沒說話,抵著筆尖往裡面扎進去,皮肉瞬間冒出一股鮮紅滾燙的血。江落嚇了一跳想制止我,卻被我狠狠壓住了手臂。這是一場博弈,誰先妥協誰就是輸家。
肖明笙就這麼看著那抹血跡,額頭冒起的青筋劇烈跳動,過了好久才從嗓子裡擠出一個「好」字。
他側身,給我們讓了一條路。
我就這樣和江落上了飛機。
飛機離開地面的時候,我恍惚間在巨大的轟鳴聲裡聽到肖明笙在喊我的名字。我閉上眼睛,靠在江落的懷裡,環住了他僵硬的腰。
兩滴滾燙的眼淚砸到了我脖子上,隱約聽到隱忍的抽泣聲。
我無奈,隻能拍著他的背哄他。
「小狗別哭,小爺我回來啦。」
無用的系統在我腦海裡噼裡啪啦地放煙花。
番外:肖明笙前世
我再次看到小旭,是在停屍房。
算時間,已經過了他的頭七。
記憶裡活潑愛笑的少年,此刻就那麼躺在冰冷冷的停屍間,孤零零的特別可憐。我把白布掀開又蓋上,重復了一遍又一遍,最後無力地伸手碰了碰他的臉。「小旭,我隻是不想讓你永遠是我的親弟弟而已。
「我不知道怎麼就搞成這樣了。」
我跟他解釋,我不是不喜歡他,我隻是想讓他能名正言順地站在我身邊,以伴侶的身份。
「我不是不去找你,隻是想讓你等等我。
「為什麼不等我?」
沒有人回答我,我的小旭生氣了,不理我。
沒關系,我帶他回家就好了。
我在地下室造了一間冰屋,把他安置在了那裡。
我以前不信鬼神,什麼前生今世,我隻在乎當下,可當小旭閉著眼躺在我的眼前,我突然開始渴望,這世上有鬼就好了。
我去了很多道觀寺廟,拜訪了很多傳說中的高人。
我磕頭千萬遍,祈求過漫天神佛,執著地求一個重來。
直到壽終正寢前,我聽到一道電音。
「主系統接收到你超脫角色設定外的強烈感情訴求,為了不影響劇情線,需要將你抹殺。
「抹殺前,可以完成你的一個夙願,請問你的夙願是?」
我開心地彎起嘴角。
我終於,等到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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