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4-11-20 16:27:173777

Alpha室友最近有點不對勁。


他總是盯著我腺體貧瘠的後脖頸,說我身上好香,對我佔有欲極強。我強裝淡定。


「我隻是一個不能標記的beta。」舍友卻直接將我壓在身下,表情冷漠又無情。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1


睡意剛起時,我忽然感到很強烈的壓迫感。伴隨著一聲克制又忍耐的喘氣聲。我翻了個身,沒想管。


但片刻後,還是抬手稍稍把床簾拉開一條縫看向對面。隻見那位alpha舍友陸聞川正坐在自己床上,低著頭。側臉輪廓明顯立體。


我隱約看見他手臂上因為隱忍而暴起的青筋。他易感期犯了。


很難受,也很暴躁。


大概此時宿舍裡已經滿是陸聞川帶著暴虐焦躁意味的信息素。我一個beta雖然聞不到,但還是感覺心裡直發毛。這就是頂級alpha的威力嗎?


我嘆了口氣,還是坐起來把床簾掀開,語氣很輕地喚了他一聲。「陸聞川。」


「嗯?」


昏暗中的alpha抬眼精準地朝我這個方向看來。活像黑暗中的狼,眸光銳利。


我勉強冷靜。


「需、需要我幫你聯系管理處的人嗎?」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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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但是麻煩你送我去醫務室,我的抑制劑用完了。」


—我忙不迭點頭。


「好的。」


我跳下床穿鞋打開燈,然後來到他床前想去攙扶他。陸聞川卻直接躲開我的手,神色疏離。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


「哦哦。」


我尷尬地放下手,有些悻悻。忽然,他淡淡地問了我一句。


「抱歉,你叫什麼名字?」


行吧,搬進來一個月了還不知道我叫什麼。我們beta都是這麼沒有存在感罷了。


「我叫溫末。」


2


陸聞川去打抑制劑時,我便百無聊賴地坐在外面發呆。


隱隱能聽到校醫那「劫後餘生」的感慨。


「我差一點就要把你上交給管理處監控了。


「你的信息素等級高,一旦失控,那你們那棟樓的學生都麻煩。」


「下次會注意的。」


「再吊個水壓一下信息素,你的情況還不穩定。」


「好。」


陸聞川聲音很淡,透著疲乏。


我不由得暗自唏噓。


Alpha也真是不好當。


每個月的易感期相當準時。


還是我們beta好。


不爭不搶,純天然無公害,不受信息素影響。


合格的牛馬備選人。


「溫末。」


陸聞川突然喚了我一聲。


我急忙起身走進去。


看到他正坐在一把椅子上,手上掛著一瓶水。隻是他那個坐姿很是懶散。


不像是吊水看病的,倒像是來會所消遣的。


「怎麼了?」


「幫我拿一下吊瓶,我想去上個廁所。」大概是覺得這個要求有點稍微過分,他又補充了一句:


可以嗎?」


我回神,撓撓臉:「可以呀。」


於是陸聞川起身,我舉著吊瓶跟在他屁股後面。醫務室的廁所挺幹淨,還有一股消毒水的味。我動動鼻子,禮貌地目視天花板。


可是耳朵還是能聽見陸聞川脫褲子的聲音。接著,不明水聲響起。


挺響的。


還挺…


持久。


我尷尬地眨眨眼,目光不自覺往下移了片刻。然後耳根「唰」地燙起來。


嗯。


不愧是頂級alpha。哪裡都很頂級。


我羞臊地想收回視線,結果一抬眼,就和鏡子裡陸聞川的視線對了個正好。他挑眉,沉靜中有種壓不住的銳利感。我立馬心虛得滿地找頭。


3


很快,陸聞川的易感期就壓了下去,我和他回到宿舍。折騰了一晚上,他的精神還算可以,我就已經撐不住了。但還是艱難給他倒了杯熱水。


「陸聞川,校醫讓你喝杯熱水,排排汗,你喝完再睡。」


「好,謝謝。」


陸聞川偏頭看我,眸子漆黑。


我打了個哈欠,生理性眼淚溢出來不少,聲音不自覺又輕了幾分。「客氣,還是有不舒服的話可以直接喊我。」「上廁所也可以嗎?」


我:「那還、還是算了吧。」


說完,我就匆忙轉身爬上床。


隱隱聽見陸聞川似乎輕笑了一聲。


我沒敢回頭,生怕他多計較我在廁所偷看的事情。


次日醒來,我照常一個人上課、兼職、吃飯,隻是在食堂剛點了一碗清湯面坐下時,就看到陸聞川走了進來。


自然地,周遭視線被吸引了過去。不少人趁機和他打招呼、攀交情。


正常。


陸聞川不僅自己優秀,人家家境也優秀。


妥妥校園男神,天之驕子。


所以我這個小beta就不必往上湊了。


我垂下頭,繼續吃著面。


片刻後,我桌子前投下一片陰影,以及一道惡心的聲音。


「溫末,好久不見啊。」


我淡著臉抬頭,和這位前舍友張珩四目相對。他也是個alpha。


「有事?」


「沒事就不能和你打個招呼嗎?」


「不熟勿擾。」


我端起碗準備找個人多的地方吃,張珩卻一把壓住我的肩膀,面色略顯猙獰。不出意外,他又在試圖拿信息素壓我。


隻是我是個beta。


他那點本事對我絲毫不影響,從前是,現在也是。


除非他和陸聞川一樣是個頂級alpha,可以讓beta也受到影響。看我這麼淡定,張珩更是咬牙切齒,捏著我肩膀的力道很重。「我真的好討厭你這副冷靜又平淡的樣子。


「上次我就應該試著——」


他話還沒說完,就突然捂著腺體哀號一聲倒了下去。我茫然扭頭,目光便跌入了一雙黑沉沉的眸子。隻見陸聞川站在不遠處,面無表情。


「溫末,過來。」


哦,信息素壓制。


牛逼。


4


我直接火速溜到陸聞川身後。


還暗戳戳地朝張珩比了個中指,妥妥地狗仗人勢。他更氣了。


「溫末,我和你還沒說完。」


陸聞川撩撩眼皮:「有什麼事兒和我說。」


「陸聞川,這是我和他的事。」


「溫末和我是舍友,我聽聽不行?」


張珩目光很是不爽,但他沒敢過來直接拽我走。


因為他此時的臉色白得可怕,額頭上滿是冷汗。


張珩也算是個厲害的alpha,在學校裡耀武揚威地,現在竟然能被陸聞川壓制得毫無反抗能力。


此時食堂裡的人已經全都看了過來。


託其中一個主角是陸聞川的福,這段爭執大概不一會兒就會傳遍整個大學城。於是張珩最後隻是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轉身離開了。


我松了口氣,急忙道謝:


「陸聞川,謝了。」


「不用謝,算還你昨晚的情。」我了然。


陸聞川這人其實還挺知恩圖報的。


但我也沒敢順著坡直接下去,依然客套道:「陸聞川,那要不要一起吃個飯呀?」


原以為他會拒絕,沒想到卻直接坐到了我的對面。還隨口問我剛剛那人是誰。我想了想,委婉解釋:「是我前舍友,我倆有點不和。」


「他欺負你?」


「嗯吶。」


「一個alpha為什麼平白無故地欺負你?」


陸聞川像個好奇寶寶,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我又不敢不回答,隻能含糊說:「大概看我是個beta沒什麼脾氣吧。」


陸聞川「嗯」了聲,沒再多說什麼。我悄悄松了口氣,忙不迭低頭吃飯。妥妥一個窩囊無害的beta。


5


其實張珩不隻是因為我是個beta才欺負我。歸根結底,他看上了我。


每次盯著我的目光裡都帶著一種直白又下流的欲望。


起初隻是不經意地和我產生肢體碰撞,之後就會在我洗澡時,光明正大地推開衛生間的門,嬉皮笑臉地打量著我,用語言騷擾著我。


我明確表示過自己要麼不會結婚,要麼隻會找同樣普通的beta共度一生。


ab終究有別。


我勸他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後脖頸貧瘠的腺體無法接受信息素,也無法被標記。


但這人,依然陰魂不散。


好像有那個大病。


整得我很長時間都害怕回那個二人宿舍。


後來我忍無可忍提出換宿舍,這才逃離他,意外和孤傲的陸聞川成了舍友。張珩也曾經來我的新宿舍找我。


但是宿舍裡大概是有陸聞川殘留著的信息素味。


他一聞就會感覺被壓制,很不舒服,所以不敢再靠近,隻能憤憤地瞪著我。隻是沒想到,今天還撞見他了。


還好有陸聞川。


我慢吞吞地喝了口粥。


內心思索著以後怎麼辦。


一直躲著也不是辦法,隻能另闢蹊徑。


既然張珩害怕陸聞川,那我就故意離陸聞川近一點。


反正這種頂級alpha不會注意到我這個沒什麼存在感的小beta,他隻會關注香香軟軟的omega。


我隻是偷偷去蹭一身陸聞川的信息素,不打擾他。


這樣張珩就不敢欺負我了。


我為自己這個想法感到十分滿意,低頭無聲偷笑著。卻沒注意到對面alpha不經意落在我頭頂的視線。


6


打定主意後,我決定要和陸聞川主動拉近距離。但該怎麼靠近,有點難住我了。


生理課上講過,牽手擁抱是最有效的信息素過渡方法。更別提接吻、標記這種更為親密的高級接觸了。


可我自然是不能這麼對陸聞川的。


就怕我剛猥瑣地碰到他的手,他反手就給我一個暴扣。所以我必須得來點委婉的。


要麼黏著他,和他成為朋友,勾肩搭背自然是水到渠成。要麼偷拿他幾件衣服,衣物上殘留的信息素也足夠了。當然,偷拿衣服是最後無奈的下策。


萬一被陸聞川抓到,那就是和什麼變態沒區別。既然是拉近距離,那麼第一步就是得請客吃飯。於是早上這頓飯,我主動幫他刷了飯卡。


「陸聞川,我、我幫你付吧!就當你幫我出頭的謝禮了。」


「好。」


陸聞川垂眸睨了我一眼,侄也沒推辭。


從食堂出來後,我借口教室和他在同一個方向,又死皮賴臉地和他多走了一段路o


其間託他的福,回頭率非常之高。


起初我還有些惶恐,但看著陸聞川那麼淡定,我也就跟著「蛋定」了。


境界,就是這麼練出來的。


「溫末。」


陸聞川突然淡淡喚了我一聲。我立馬扭頭。


「怎麼了?」


「下課後可以陪我去趟醫院嗎?」


「啊?你易感期還沒結束嗎?」


「嗯,這次有點莫名地不穩定,需要認真檢查一下。這件事我不太想讓別人知道。」


我似懂非懂。


易感期大概是頂級alpha僅有的弱點。


脾氣暴虐,易怒,佔有欲強,領地意識也強,不太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事兒。陸聞川一直獨來獨往的,沒什麼朋友。


這時,身邊需要我這個無害無味的beta照顧他,再加上昨晚我又陪了他一次,是妥妥的最佳人選。


我自然是滿口答應。


「當然可以。」


反正多點相處的機會,我也能多蹭點他的信息素。


7


下課後,我就陪陸聞川來到了醫院。醫生面色凝重地看著檢查單,眉頭緊鎖。「同學,你的情況有點嚴重。


「你的信息素有點過多且失控,所以導致易感期紊亂,這可是致命的。」


一般人聽到醫生這麼說,估計臉色都會立馬白上幾分,而年輕的alpha則平靜地


坐在那裡。


眉目冷峻,語出驚人。


「死得了嗎?」


我的那點小擔憂一下子都哽在心間。


不愧是頂級alpha,心理素質也更是頂級!


醫生畢竟是有職業素養的:「不會死,但是畢竟有幾分棘手,我需要通知你的家長。」


陸聞川半晌沒說話。


我狐疑地看過去時,他才不冷不淡地開口:


「不叫行嗎?他大概不會來。」


「不行,如果出現情況,我們需要直系親屬籤字。」


「哦,那叫吧。」


我茫然地眨眨眼。


陸聞川的臉色怎麼更冷了?


難道他怕他爸來了揍他?


事實證明,比揍他更難受。


沒一會兒,陸爸爸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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