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離開此處。”傅蘭芽走到林嬤嬤身旁,拉著她便快步跑到隔壁客房。
房門果然虛掩,一推便開。
屋內油燈未滅,室內陳設清晰可辨,格局幾乎與她們所住那間客房一模一樣。
“小姐,剛才那怪人什麼來歷,為何要害咱們。”林嬤嬤回身抖抖瑟瑟關好門,亦步亦趨跟在傅蘭芽身後,無心坐下,隻惶惶然在屋中團團打轉道,“萬一他的同伙殺回來可如何是好?”
經歷剛才那一遭,她隻覺得這客棧裡頭哪都不安全。可就算要逃,她們主僕又能逃到哪去呢。
傅蘭芽並不作聲,剛才那番死裡逃生,讓她至今都兩腿發顫,要開口說話,隻覺喉頭發澀,幹渴得厲害,瞥見桌上有茶壺,忙伸手給自己斟茶。
斟茶的時候,手仍在細微地顫抖。
接連飲了好幾口,自覺情緒稍緩,這才望向林嬤嬤,見她滿臉驚怖,忍不住拉了她在身旁坐下,安撫性地拍了拍林嬤嬤的手背,啞聲道:“放心,樓下的錦衣衛肯定已經聽到了動靜,估計很快便會到樓上來。”
她話音未落,樓梯果然傳來聲響,一陣陣腳步聲快速往走廊盡頭奔來,到了隔壁客房,腳步聲倏而止步,有人訝道:“出了何事?罪眷呢?”
很快,似是有人發現了房中的打鬥痕跡,揚聲道:“像是從窗口逃出去了 ,我去看看。”
饒是如此,原地似乎仍留了不少人,“平大人呢?”
俄而,紛沓的腳步聲旋即便往隔壁客房而來,下一刻,門被大力推開,“平大人!”
幾名錦衣衛出現在門前,俱手持兵刃,也都穿戴齊整,從出現響動到趕到現場,速度快得驚人。
傅蘭芽暗嘆這些人果然訓練有素,見他們欲進來,正了正神色道:“剛才有賊子偷襲,平大人發現及時,已追那人去了。”
說完,又補充解釋道:“就在隔壁那間客房,那賊子越窗而入,又越窗遁走。”
諸人頓時明白發生了何事,不敢耽誤,立刻兵分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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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人轉身返回隔壁客房,欲順著窗子躍下,以便沿路去接應平煜。
另一路則回到走廊,奔向樓下,似乎打著裡應外合包抄賊子的主意。
王世釗本來也在來人當中,可剛隨眾人走了兩步,眼見同僚很快便會散盡,忽然意動,回頭看了看房中的傅蘭芽,腳步收回,轉身又往房中走來。
林嬤嬤一向忌憚王世釗,對他的畏懼之意更甚於平煜,見這人去而復返,目光灼灼,不知他意欲何為,心底警鈴頓起,如臨大敵地望著他。
王世釗徑直走到傅蘭芽身前,見她饒是受了驚嚇,面色顯見得有些不虞,卻仍然明眸如波,唇如春櫻。
他看得喉嚨幹痒,忽然又逼近前一步,含笑看著傅蘭芽道:“傅小姐受驚了。”
林嬤嬤看得膽戰心驚,男人這樣的目光意味著什麼,她自然再清楚不過,眼見他離小姐越來越近,瞠目結舌之餘,乍著膽子道:“大、大人,平大人他們估計很快就回來了。”
她知道錦衣衛雖然惡名昭昭,但因深受皇帝信重,能得進錦衣衛者,大多為世家子弟。
從親歷抄家到今晚遇襲,她縱觀旁人行止,都還算坦蕩,唯有這位王世釗,對小姐幾乎是擺明了懷著不軌之心。
她又恨又懼,知道王世釗是平大人下屬,故意搬出平大人出來,好震他一震。
誰知她不提平煜便罷,一提平煜,王世釗這幾日受的窩囊氣簡直壓都壓不住,火蹭蹭蹭直往上冒。
此次雲南之旅,他為著傅蘭芽而來,可自見她第一面至今,連她一塊衣袂都未曾碰到過,這其中當然有平煜存心跟他作對的緣故,可傅蘭芽主僕又何嘗肯識抬舉?
他行事向來講究先禮後兵,“禮”他自問已經做得足夠,可這僕婦當真是狗眼看人低,她家小姐跟平煜共處一室時,怎不見她呱噪?如今自己不過是想跟傅蘭芽說說話,她就這般大驚小怪,著實可惡。
他愈發覺得,他就不該給這對主僕好臉色看,往後傅蘭芽到底會落得何種境地,還不全在他一念之間?
不讓他碰,他就偏要碰。
他打定主意要佔佔傅蘭芽的便宜,隻極其輕蔑地笑了笑,便要伸手點住傅蘭芽主僕身上的穴位。
他自恃身手,自覺有的是法子在她二人尚未呼喊之前,便叫她二人動彈不得。
不料剛伸出手,傅蘭芽忽然身形一動,隻聽哗啦啦一陣響,莫名其妙的,桌上的茶壺茶碗竟然悉數跌到了地上。
這聲音在寂靜的夜裡直如春雷一般,很快便引起一陣騷動,先前已走到樓梯轉角處的腳步聲頓了一頓,少頃,幾名錦衣衛去而復返,快步往走廊盡頭奔來。
王世釗定定地看著滿地狼藉的碎瓷片,好半天沒反應過來,等明白傅蘭芽拂落茶碗的深意,登時面色一陰。
抬目瞪向傅蘭芽,隻見她目光沉沉地跟他對視,眸子幽深如同古井,分明不懼不退。
接下來,他聽到身後傳來同僚的聲音,“發生了何事?難道那賊子又去而復返了?”
既然已將旁人引來,他再不甘,也隻得罷手,隻重新審視地看著傅蘭芽,目光透著幾分復雜。
來人當中,有一名錦衣衛年紀極輕,名叫李珉,是雲陽伯之四子,不過十六七歲,無論模樣還是行事都透著幾分青嫩,正是那晚抄家時給傅蘭芽主僕送水的少年。
甫一進門,見王世釗也在房中,先是一怔,隨後看向傅蘭芽主僕,見傅蘭芽雖然還算平靜,她身旁的那名婦人卻緊盯著王世釗,目光裡滿是懼恨之意。
他陡然明白過來幾分,忍不住進到房中,問傅蘭芽道:“傅小姐,出了何事?”
傅蘭芽這才將目光轉向他,目光澄亮,口吻卻仿佛猶有餘悸,“那賊子似乎有同伙,而且好像不在少數,說不得會去而復返,我怕這位王大人一個人在此應付不來,心生畏意,一時不慎,摔落了茶碗。”
睜眼說瞎話。王世釗鼻子裡暗哼一聲,緊緊地抿住嘴角。
李珉聽了這話,與身旁那幾名同僚低語商量幾句,道:“王同知,平大人暫未回轉,不若我同你一道在此處留守,以防那賊子前來偷襲?”
王世釗一時拿不出冠冕堂皇的話再將這幾人支開,情知今夜斷不能稱心如意了,隻好皮笑肉不笑地對李珉道:“也罷,我隻擔心平大人,去了這許久還未回來,莫出了什麼岔子才好。”
言語之間,似乎對平煜的安危頗為擔憂。
李珉等人都知道他跟平煜素來不睦,這話聽聽便罷,也不接茬。
當下李珉留下,餘人下樓去接應平煜等人。
房中於是隻剩四人,因各懷心思,俱不出聲,氣氛說不出的沉悶詭異。
所幸沒過多久,外面便傳來聲響,說話聲夾雜著腳步聲,平煜等人回來了。
進來後,平煜掃一眼房中景象,最後目光落在傅蘭芽身上。
不過隻一瞬,便移開目光,對一眾屬下道:“不過是個會些身手的流民,想摸些吃食,誤打誤撞進了客棧,剛才被我捉住教訓了幾下,看他可憐,放他走了。倒白白折騰了咱們半夜,現下已然無事,各自回房休息吧。”
“流民?”王世釗身子不動,看著平煜道,“以平大人的身手,區區一個流民,竟能勞您親自追襲這麼久,真叫屬下大開眼界。”
這話陰陽怪氣的,旁邊那些同僚本已打算離去,聽了這話,又訝然地止步。
平煜回過身,如同看待傻瓜似的看著王世釗,眉梢一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也對,王同知這些年忙於擢升,出來的時候太少,要增長眼界的地方太多,偶爾大驚小怪也怪不得你。”
王世釗一噎,旁人極力憋著笑,也不敢再逗留,唯恐一不小心笑出來,被王世釗所忌恨。
眾人很快散去,王世釗留在原地,他之前一直擔心傅蘭芽已然讓平煜佔了便宜,但依剛才兩間客房所見,兩人倒暫時還相安無事。雖仍不甘心,但自知自己差了職位,一時在平煜手下佔不到什麼便宜,隻得暫時離去。
屋內很快便恢復寂靜。
平煜對傅蘭雅主僕視而不見,也不說讓她們主僕回自己客房,隻走到桌前,解下繡春刀。
他早看見桌上茶碗盡摔成了碎片,想起王世釗方才也在房中,瞥瞥傅蘭芽,並不訝然,又走回門前,要喚那幾個一直縮著不露面的店伙計換套茶具。
忽聽身後傅蘭芽道:“平大人用罪眷作餌的滋味如何?”
油燈的火苗“噼啪”爆出火星。
傅蘭芽的聲音不疾不徐,卻隱含著某種壓迫性的力量。
平煜開門的動作一滯。
“傅小姐何出此言?”他回過頭,淡淡道。
林嬤嬤也頗為不解,茫然地看向傅蘭芽。
傅蘭芽了然地望著平煜,“若我未猜錯,平大人恐怕早就察覺有人要對我不利,是以在入住之初,你故意當眾喚我盧小姐,又讓我住在你鄰房。”
“沒錯。”平煜神色轉為輕松,似笑非笑,“我這麼處心積慮護你周全,難道不該感激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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