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明裡暗裡欺負過邊邊很多次,邊邊性子沉靜,總覺得吃虧是福,所以沒有和她計較過。
現在邊邊不會這樣想了,這種優越感爆棚,虛榮心十足的女孩,以後她應該還會遇到不少,不論別的,僅憑她的模樣,便足以令這些女孩嫉妒到骨子裡,生出許多惡毒的念頭來。
邊邊不想再處於被動的狀態,她如果連自己都保護不好,怎樣去保護那個孤獨的少年?
邊邊將最後一顆巧克力的糖衣剝開,放進嘴裡,甜膩與清苦同時在舌尖化開,她的心裡蓄積了一股溫暖的力量。
不管前路如何艱險,她一定會護他周全。
……
第8章
水鄉小鎮多面環山,風景秀美,景致全然不同於旅遊開發的風景區,這裡都是原始的森林和高山。
邊邊特意抽空進山,為顧懷璧搜集土壤,摘樹葉。
顧懷璧的喜好也是相當奇怪了,居然會要這種稀松平常的東西,不過作為交換,他都送她好吃的進口巧克力了,邊邊自然也會“不辱使命”,到最深的林子裡,為他採集最原始的土壤。
這些山林子都是她小時候慣常走的路,所以駕輕就熟,不用擔心走丟。
邊邊走到半山腰,發現自己身後跟了個小尾巴,她回頭,看到了以前的同學,也是他們班的班長——薛青。
男孩穿著一件普通的黑白槓T恤配卡其色的短褲,偷偷摸摸地跟著她,見她回頭,還往樹後面躲了躲。
“薛青,你跟著我幹什麼呀?”
男孩眼見被發現了,撓撓頭走出來,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邊邊。
“我本來想過來跟你聊聊初中的事,看到你出門,就跟著你了。”
Advertisement
以前薛青就一直都覺得邊邊是水鄉小學最好看的女孩,這一次她回來更是大變樣,個子拔高了,臉頰飽滿了,氣質也變得不一樣了,漂亮得讓他都有點……不太敢正眼去看她,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一會兒,臉頰便會火燒火燎起來。
“你要去哪兒啊?”
“我去山裡,採一些東西。”邊邊對他說:“那我們邊走邊聊吧?”
薛青立刻小跑著趕上來,和她一起走。
現在的小薛青還是個體型壯碩虎虎生風的小男孩,但是邊邊知道,薛青長大以後,會變得十分英俊,還會成為人民警察,一米八六的個子,走出去威風凜凜。
上一世,邊邊被警察從夜總會解救出來,全靠了薛青的幫助,她才能夠振作起來,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想想那時候,周圍有好多人追求邊邊,可是邊邊總是拒絕。
所有人都說她身在福中,人家不嫌棄你在夜總會的過去,你還有什麼不滿足,你還矯情什麼。
邊邊不是矯情,隻是……她也說不清楚。
曾與那個宛若神明般驚豔的男人一面而過,至此往後,邊邊眼底就再也裝不下任何人了。
一見鍾情麼,其實也談不上,但他像是照進她灰暗生命的一道光,世界上所有的男人比之於他,都顯得那般乏味尋常、黯然失色。
不僅僅是邊邊,任何見過顧懷璧真容的女人,恐怕都會在念念不忘中消磨餘生。
現在他還隻是個清秀幹淨的少年,長大以後……那才真叫一個“禍害”吶!
薛青打斷了邊邊的遐思,說道:“我考進了江城一中,聽說還不錯,你知道這所學校嗎?”
“知道的,是很好的學校,高中部升學率很高,恭喜你啊。”
薛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謝謝,也恭喜你,考上了嘉德中學,那所學校本來也是我的第一志願,不過我爸說學費太貴了,我的分數又不夠獎學金。”
小薛青嘰嘰喳喳說起來就沒完了,在邊邊的印象中,成年後的薛青話不多,是個相當沉默的男人。
很多孩子進入青春期以後,話都會慢慢變少,不管不顧的性子會慢慢收斂起來,變得害羞和穩重。
這就是長大的標志。
薛青陪著邊邊翻過了一整座山頭,累得氣喘籲籲,看著她站到最高的山頂處,蹲下身,從包裡摸出小鏟子,鏟起松軟的黑土,裝進了隨身攜帶的小玻璃瓶中。
邊邊湊近瓶口,嗅了嗅,黑土裡伴隨著枯草和腐殖,散發著自然的泥土味,不臭,但也怪怪的。
雖然搞不懂那家伙要這東西做什麼,但她還是盡心盡力地裝了滿滿一小瓶黑土,擦幹淨瓶身,塞回帆布小包裡。
薛青疑惑不解,問邊邊:“你爬這麼高的山,就是為了挖這裡的泥巴啊?”
邊邊點頭:“對呀。”
“為什麼啊?”
“城裡的朋友沒有見過大山的泥土吧,我要帶給他。”
“哦,城裡人真奇怪。”
回去的路上,邊邊看到一簇生長繁盛的梧桐木,於是爬上樹去摘葉片,下來的時候一腳踩空,摔了跤,把膝蓋都摔破皮,流出了血。
幸好有薛青跟在身邊,撫著她回了家。
外公外婆急壞了,趕緊帶邊邊去鎮醫院處理傷口,其實沒什麼大不了,很多淘氣的小孩經常膝蓋摔破皮,醫生給邊邊的膝蓋消了毒,然後塗了紅藥水,說很快就會好起來。
邊邊跛著腳在家裡休養了幾天,時不時會手賤去翻動她膝蓋上的紗布,看著這上了紅藥水的結痂期傷口,自己覺得好惡心,嫌棄地“咦”一聲,趕緊蓋住。
沒多久,邊邊就要返回江城了。
因為她的腿受傷不便,外公外婆為她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和她一道去了火車站,準備送她到江城。
薛青也來車站送別她,還送給她一個嶄新的筆記本,祝她學習進步。邊邊收下了筆記本,也祝他新學期一切順利。
——
邊邊回到顧宅的那天下午,聽到全宅的佣人都在議論一件事——
顧懷璧已經被關了五天禁閉了。
五天前,一個家裡孩子帶了同學來王府花園串門,同學小男孩藝高人膽大,說要去“怪物”住的樓裡探險,其他姊妹兄弟都勸他不要去,怪物真的會吃人的,可是小男孩不信邪,拿著自己的玩具“寶劍”,趁天黑偷偷溜進了顧懷璧住的小洋房。
後來隻聽房間裡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小男孩被帶出來的時候,嚇得魂不附體精神失常,還尿了一褲子,嘴裡叨叨著:“怪物要吃我!怪物好可怕!”
小男孩的父母還來顧家鬧過一場,然杜婉柔也相當有魄力,說顧懷璧生性孤僻惡劣,家裡的小孩見了他都會避讓,既然是小男孩不懂禮貌闖進他的房間,意圖不善,這件事七分錯在他自己,三分錯在顧懷璧。
小男孩的父母氣得不行:“我們家孩子還小啊,顧懷璧比他大好幾歲呢,都不知道禮讓嗎!這樣子嚇人,要是把孩子嚇出毛病怎麼辦!”
杜婉柔說:“外面人都傳我們家懷璧面目猙獰醜陋,這孩子明知如此,卻還要上門招惹,難道不是自己找罪受嗎。”
“你們……你們顧家真是太欺負人了!”小男孩父母鬧了起來:“必須讓顧懷璧跟我們家孩子道歉,不然這事沒完,我要去法院告你們!”
杜婉柔品了口茗茶:“行啊,你帶他來,我叫顧懷璧給他道歉,但前提是,這孩子還能再經得起二次驚嚇。”
小孩父母一聽,臉色跟著就變了,改口說不要道歉了,要賠錢,賠精神損失費。
杜婉柔已經不想和他們多說什麼,站起身,冷冷道:“我顧家即便家財萬貫,但不該用的錢,絕對一分都不會流出去,你們想打官司就去告,我杜婉柔奉陪到底。”
說完她便下了逐客令,將熊孩子的父母趕了出去。
雖然對外,杜婉柔護短的態度強硬,但對顧懷璧也是相當嚴厲,關了他整五天的禁閉,甚至連夜間都沒有放他出來活動,說他要是再任性妄為,她會關他一輩子!
顧懷璧卻隻有冷笑。
所以邊邊回來那天,盡管顧懷璧禁閉期滿,但他還是沒有從房間裡出來。
黃昏時分,邊邊在院子裡修剪花圃,紫色的繡球花枝開得繁茂蔥茏,格外惹人喜愛。
一個年紀約莫六歲的小女孩遠遠地望著繡球花,卻戰戰兢兢不敢靠近,於是邊邊對她招了招手。
女孩走近了邊邊,低聲問:“姐姐,懷璧堂哥真的……是怪物嗎?”
“對呀,他可嚇人了,張著血盆大口,有比獅子還長的獠牙,一口就能把人的脖子咬斷!”
小女孩瑟縮著往後退了退:“怎、怎麼可能,人怎麼會長獠牙呢!”
邊邊笑了起來:“人就是人,一個嘴巴兩隻眼睛,能有多可怕?”
“那為什麼大家都那樣說。”
“那是因為他們害怕。”邊邊解釋道:“人越害怕,就越會被自己想象出來的東西嚇到。”
“姐姐你一點都不怕懷璧堂哥嗎?”
“不怕啊。”
“我以前也不怕,可是後來聽說,三年前,懷璧堂哥他做了很不好的事……”小女孩話音未落,一個佣人立刻跑來,責備地說:“小姐您怎麼能來這裡呢!快跟我回去,以後不要來了!”
說完佣人便攥著小女孩的手匆匆離開。
望著她們遠去的身影,邊邊皺眉,家裡人對顧懷璧尚且如此忌憚和畏懼,更何況是外面的人。
三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邊邊回頭望向二樓的那個房間,房間窗戶裡黑漆漆的一片,而她隱隱察覺到,那個少年似乎也藏在黑暗中,靜默地看著她。
晚上,邊邊一瘸一拐地走到顧懷璧的門邊,敲了敲:“顧懷璧,你要的東西,我給你帶來咯。”
房間那段沒有回應,意思很明顯,是要她把東西放在門邊。
可邊邊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顧懷璧不能總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過幾日就開學了,他還要去念初中呢。
“顧懷璧,你要是不出來,東西我就不給你了。”
邊邊說完轉身便走,不過沒走幾步,房間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房間門縫裡黑漆漆的一片,透著濃鬱的墨色。
顧懷璧不想出來,但他同意讓她進屋。
她深呼吸,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走廊裡的燈光透過門縫照進房間裡,邊邊逆光站著,緊張地環望四周:“顧……顧懷璧?”
“關門。”
漆黑的某處傳來少年低醇的嗓音。
於是邊邊將門關上,把所有的光線都擋在門外,極靜的黑暗中,她聽到少年輕盈的腳步聲,但是她辨不清他的方向。
“你幹嘛不開燈?”
她忐忑地說:“我什麼都看不見。”
身後少年冷冷道:“我看得見就行。”
在黑暗裡,他的視野反而更好。
邊邊摸著黑,坐到了他的床邊,床鋪硬邦邦的,仿佛木板上隻鋪了一張單薄的床單。
“我聽別人說,你被關禁閉了,因為你嚇唬小孩子。”
“擅闖我的地盤,碰我的東西,就要付出代價。”
邊邊大概也能猜到,肯定是那個熊孩子不對在先。家裡的孩子隻要不主動招惹顧懷璧,都不會有事的。
邊邊坐在床邊,手撐在身體兩側,問道:“那我是不是也算擅闖你的地盤啦?”
顧懷璧也坐到了她的身邊,鼻息間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嗤:“你住在我的地盤,也是我的東西。”
“……”
居然把她當成“東西”,也太狂妄了吧。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