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幺兒恍然大悟,終於明白了個中差異。
原來不是三個都是名字。
蕭弋又掃了一眼那桌案上放著的紙,道:“幺兒沒有偷懶,字寫得極好。”
楊幺兒這句話是能明白的。
誇她呢。
她少有被誇的時候,眼下那陌生又歡喜的情緒填住了胸口,楊幺兒的嘴角便往上抿了抿。
於是她點了下頭,重重的,算作是附和了蕭弋的話。
蕭弋將她的一舉一動、一眨眼一抿唇都收入了眼底。
他道:“朕要賞你。”
楊幺兒馬上伸出了手掌,朝蕭弋攤開,很是自覺。
蕭弋袖中滑落一物,被他捏在掌中。
他拿起來打開了蓋子。
楊幺兒便伸長了脖子,好奇地去瞧。
隻見裡頭放了顆圓溜溜的珠子,光華大盛,漂亮極了。
楊幺兒想摸不敢摸,蕭弋便將那珠子取出,塞入了她的掌心。
他的指腹帶著一點薄繭,刮弄過楊幺兒的掌心,楊幺兒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臉頰也起了點緋色,眉眼似乎都在那一剎添了妝,更顯得美麗嬌俏。
Advertisement
蕭弋定定地看著她,突地笑道:“竟也知道害羞了?”
楊幺兒沒有應蕭弋的話,她舉著那顆珠子,有些無措,像是不知道放在哪裡才好。
蕭弋見狀,便又接了過去,然後拉開了她腰間的繡囊,正要往裡塞,卻被什麼抵住了。“你在裡頭放了什麼?”蕭弋說著伸手探進去摸了摸。
有桌案遮掩。
蕭弋彎腰去探繡囊的樣子,從門外看上去分外的怪異。
那小宮女登時便紅了臉。
這邊蕭弋才從繡囊裡頭揪出了東西。
一件硬物。
虎形玉符。
蕭弋抿緊的唇驟然放松開了,他目光深沉地看著她,語氣判不出喜怒,道:“朕的東西要這樣貼身放著?”
第50章 納彩宴下
楊幺兒並未聽出蕭弋未盡之語, 她隻是點了下頭, 應聲:“嗯。”
蕭弋將那玉符塞了回去, 系好繡囊口,道:“除了朕,不了給旁人看, 知曉嗎?”
楊幺兒忙點頭。
蕭弋盯著繡囊看了會兒,道:“……隻好再掛一個香囊在腰間了。”
說罷,蕭弋取下了腰間的鎏金鏤空球形銀香囊,他屈指掏空了中間香盂,而後朝內放入了那顆懸珠,契合得正正好。
隨即他便彎著腰,將香囊拴在了楊幺兒的腰間。
楊幺兒低頭瞧了瞧,指著說:“……兩個。”
“嗯, 兩個。”蕭弋應聲。
楊幺兒從未見過這樣的香囊,不由伸手撥弄了兩下, 那香囊與銀鏈子撞在一塊兒,發出悅耳的聲音。楊幺兒喜歡極了, 眉眼都染上了歡愉的味道。
蕭弋微微一怔,又抬手輕輕劃過她的眼角。
她興許是察覺到了痒意, 便眨了眨眼, 開合間, 眸底泄出三兩點星光。
楊幺兒玩著玩著, 便忘記了吃食了。
還是蓮桂壯著膽子敲了敲門, 低聲道:“姑娘, 吃食該要涼了,姑娘還吃嗎?”
蕭弋轉頭朝門邊看去,問:“賓客都到了?”
蓮桂點頭道:“回皇上的話,剛剛都已經到齊了,嬤嬤到前頭去瞧了。”
蕭弋淡淡道:“那便讓他們再多等上一會兒吧。”
蓮桂應是。
蕭弋又道:“取了什麼吃食來?端上來罷?”
蓮桂這才從小宮女手中接過食物,步履走得穩穩當當地端了上來。
小宮女忙收拾了亂糟糟的桌案,好讓蓮桂將食物一一擺下。
倒也沒別的,隻是三兩民間小吃,還有一壺花茶,冒著熱氣,這會兒喝上幾口下去,必然十分暖肚。
楊幺兒伸手拿了塊點心,塞到嘴邊剛咬了一口,她似是想起來,身邊還立著一個人,於是猶猶豫豫,她推了推點心:“皇上吃。”
蕭弋並不喜好這些點心,但別人送他跟前來的,與那些點心自是不同的。
於是他也極為賞臉,伸手捻了兩塊兒起來,嘗了嘗,桂花味兒的。
比較起宮裡的,要更粗糙些,但倒也更甜些。
二人便有一口沒一口地,將託盤內的食物吃了個幹淨。
楊幺兒又哪裡還記得什麼納彩宴。
等她悄悄抬手,悶住到了嘴邊的那個飽嗝以後,蕭弋命人撤走了食盤,手中端著一杯熱茶。
熱氣升騰氤氲。
楊幺兒的面龐更顯得不諳世事,而又仙氣十足。
蕭弋挪開了目光,重新落於面前的那沓宣紙上,他問:“朕再教你幾個字如何?”
“好。”這時候,楊幺兒總是多話一些的,應答起來,聲音都是脆生生的,實在好聽得緊。
楊幺兒伸出手,攥著筆,乖乖等著蕭弋來握她的手。
但蕭弋卻沒動。
楊幺兒不由回頭去看他。
蕭弋這才伸手託住了她的腰,將她往上託了託:“起來。”
她的腰肢很是纖細,又極為柔軟,並不是隻剩下骨頭那樣的纖瘦。蕭弋不自覺地摩挲了一下,楊幺兒察覺到了痒意,一下子便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然後轉過身,雙眼緊緊盯住了蕭弋,她的眸光閃動,眼底微微泛紅,似是無措似是害羞……
她總會用這雙眼去打動人。
蕭弋眯了下眼,又抬起手,抹了抹楊幺兒的眼,將她眼底的淚光都抹去了。
然後他才接替楊幺兒,坐上了那把椅子。
他攥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向自己:“過來。”
楊幺兒無措地被他帶著往前邁了一步。
“坐。”他的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於是楊幺兒順著力道乖乖坐了下來,整個人就這麼倚靠在了蕭弋的懷中。這是她前半生從未做過的動作,楊幺兒不由微微瞪大了眼,茫然地盯著桌案上的宣紙,臉頰泛著紅,眼底又泛起了水光,活像是被欺負偏還束手無策的小兔子。
蕭弋的手臂環過了她的身軀,他雖然年紀輕,身形也單薄,但個子卻是極為挺拔的,這會兒他能輕松環住楊幺兒,一隻手包裹住楊幺兒的手。
但隨之不可避免的,蕭弋的身體緊緊貼上了她。
楊幺兒的腦子裡剎那塞滿了各色的思緒,她理了半天也理不出個思緒,隻能亂糟糟地想……
藥香,真香呀。
皇上還是熱的。
像暖手的爐子一樣,靠著暖呼呼的。
會讓人的心上下晃呀晃,怎麼也停不下來……
在她感受到蕭弋身軀的溫熱時,蕭弋也嗅見了她身上的香氣,一股冷香味兒。甜而不膩,讓人忍不住想要埋首在她的脖頸間,貪婪地吸取。
但蕭弋到底隻是低頭掃過了她的脖頸,目光在那雪白的頸子上來回流連了一番,他方才收起了自己的打量,湊在楊幺兒耳邊低聲道:“朕教你寫這個字,這個字念‘皇’。”
楊幺兒耳朵緋紅,像是花瓣尖兒上的那一點紅,奪目又誘人。
引得人想要咬上去,品一品她的味道。
這會兒,她的聲音低低的,鸚鵡學舌式地道:“皇。”
蕭弋帶動著她的手,在上頭留下了“皇”字。
隨後他的手又是一動,道:
“這是皇上。”
“這是皇後。”
楊幺兒盯著上頭認真看了一會兒,突地說:“不是下?”
蕭弋頓了頓,隨即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倒還會思考了,懂得上對下。”
是誇她罷?
楊幺兒眨眨眼,便扭頭衝蕭弋笑了下。
隻是兩人原本就挨得極近,楊幺兒一回頭,差點撞了蕭弋的鼻子。二人氣息靠近,糾纏,恍惚間竟生出他們極為親近的錯覺。
蕭弋伸手將楊幺兒的腦袋推了回去,他低聲道:“會寫了麼?寫給朕瞧瞧。”
楊幺兒便乖乖提筆,自個兒開始寫。
有了先前寫過成百上千回的經驗,這會兒寫起來竟是也有一分熟練了。她準確地抓住了字形的架構,做到字體大小一樣的同時,那些筆劃也流暢了許多。宣紙上倒是難得再見大團大團的墨跡了。
“真乖,真聰明。”蕭弋的聲線是冷的,但口吻卻如同哄孩子一般,他一邊說著話,一邊抬手撫了撫楊幺兒的頭發。
楊幺兒嘴角又微微抿了起來,她放下筆,便不動了。
蕭弋看了她一會兒,才好笑地問出聲:“怎麼?又等著朕賞你?”
楊幺兒也不說話,隻是伸出蔥段般的食指,點了點跟前的宣紙。
蕭弋的目光微微變了。
不知是否他的錯覺,他總覺得楊幺兒比起初到皇宮的時候,如今更放得開些了,她甚至似乎在慢慢開始自己的思考了……還懂得耍那麼一點微不足道的小聰明了……
因著眼界開闊?接觸的人多了起來?
形形色色的人,便就此打開了她心底的那道閥門。
按理說,這當是一樁好事,但蕭弋卻忍不住皺了下眉,眼底更帶著陰沉之色。
若是旁人的功勞……那有何意義?
蕭弋內心有個極為隱秘的念頭——
他盼著她隻能隨他而喜,她的一切都該是由他來教會。她會成為最貼他心意的人。隻屬於他,僅屬於他。
見蕭弋遲遲不開口,楊幺兒便又重新拿起了筆,裝作剛才一切都沒發生過似的,大抵是想著這樣便能蒙混過關,皇上也就不會生氣了。
蕭弋卻突然按住了她的手指。
楊幺兒忙回頭看他,見他神色不明,分不清喜怒,但眼底又像是籠著一層陰翳……楊幺兒便不敢開口了。她衝蕭弋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蕭弋復又按住了她的睫毛,讓她不能再眨眼。他低聲道:“去吧,你該出去了。”
門外的蓮桂聞聲,屈身進來:“姑娘,隨奴婢過去吧。”
楊幺兒愣愣地站起身,由蓮桂扶住了手腕。
“你生氣?”她沒有立刻走出去,而是盯住了蕭弋的面龐,聲音柔軟地問,幾乎要軟到人的心裡去。
蕭弋道:“你與旁人玩得好,朕自然生氣。”
他的眸光沉沉,叫人生畏。
其實一旁的蓮桂,都想不明白為何突然跳到這上面來了。
但楊幺兒不是常人,她不會覺得蕭弋驟然說這樣的話甚是奇怪。她隻一個蘿卜一個坑地認真回答道:“沒有旁人。”
這小傻子就算開了些竅,但也不至於一下子連撒謊也學會了。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