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也隻是想著,剛巧有面具出現,應當不會那樣巧合。
誰曉得楊幺兒還真點了下頭。
“六公主。”
蕭弋聽罷,皺了下眉。
六公主又怎麼會扒在牆頭呢?
無論如何都是說不通的。
他抬手揉了揉楊幺兒的發髻,便不再提起此事了。
如此,便暗地裡讓暗衛去查便是了。
等到了第二日。
六公主還當真進宮來了,隻是她身邊還跟著黑紗裹面的巫女,除此外,便僅帶了一個侍女。
而這廂朝堂之上。
大月、天淄、新羅等國,皆是向新帝獻上了美人。
這其中美人,有獻上的舞姬樂伎,還有精心調教出來的專作寵物的女子……
最後便是表示同大晉和親聯姻之意。
至於誰同誰結親,他們倒是沒有異議的。有些膽兒肥的,甚至巴不得又送人到皇帝後宮,又送人給越王。
畢竟如今誰都知曉,若是新帝的身體扛不住去了,那將來登大寶的,便必然是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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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中提及的便有六公主。
自然還有大月國的大公主,新羅國的烏山郡主等等……
楊幺兒對此一概不知。
她攏著厚厚的大氅,坐在小亭子裡。
外頭又下起了大雪,若非礙於面前還有兩個人,她便要自個兒去雪地裡了。
六公主見她打量雪景,便湊上前道:“天淄國總下雪,這樣的景致便不稀奇了。”
巫女一把按住了她的肩。
六公主這才堪堪往回坐了坐,但她卻又趴在了桌面上,面朝楊幺兒,低聲道:“昨日我送娘娘的香囊,娘娘戴了嗎?”
楊幺兒素來實誠,便搖了搖頭。
那香囊她連摸都沒摸著,蓮桂就收起來了。
想一想,楊幺兒還覺得有些遺憾呢。
“與娘娘在一處是極好的……”六公主笑了笑,道:“我想要天長地久地陪著娘娘。”
楊幺兒懵懵懂懂,便隻回給了她一個淡淡的眼神。
“天淄國不是這樣的,沒有這樣多的規矩,要見什麼人,便是能見得著的……宮裡頭的人,也都能自由出入……比這裡好……”
六公主伸出手指,似是想要伸到楊幺兒的面前去。
她道:“若是娘娘是天淄國人便好了……”
巫女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臂,啞聲道:“莫胡來。”
蓮桂此時倒也衝那巫女笑了笑,神色微冷:“是呀,兩位殿下可莫要胡來。”
六公主這才乖乖坐了回去。
楊幺兒卻陡然間福至心靈,她抬頭多看了巫女一眼。
這是那個男人!
第八十章
蕭弋下朝後,便問起了楊幺兒的行蹤, 於是便有小太監到了亭子裡頭來, 傘也沒撐, 落得一身大雪,想這一路走來, 應當是急匆匆的。
小太監先行了禮, 方才出聲道:“娘娘, 皇上已在坤寧宮了。娘娘何時回宮用膳?”
六公主歪頭看了他一眼, 疑惑地道:“大晉還有這樣的規矩?帝後必須一同用膳嗎?”
小太監沒說話。
巫女拍了拍她的頭, 示意她閉嘴。
六公主卻拍了下手掌,笑道:“我明白了!民間都道新婚夫妻格外甜蜜,皇上便應當是一刻也離不得娘娘……”
說著,她嘆了口氣:“可這樣長久下去,娘娘不會覺得悶嗎?”
“斛蘭。”巫女啞聲道,喊的像是六公主的名字。
六公主便露出可憐的神情來,道:“今日方才與娘娘說了一會兒的話, 心下實在不舍。娘娘去罷, 我改日再來同娘娘說話, 指不準便要留上好久的。”
楊幺兒眨眨眼, 沒說半句話。
於是看上去,便像是六公主在自說自話一般。
這六公主性情也非常人所及, 哪怕楊幺兒並不搭理她, 她也不覺難堪沮喪。
蓮桂上前來, 扶住了楊幺兒的手臂。等扶著楊幺兒站起身, 她方才看向了六公主,不緊不慢地道:“六公主,大晉有大晉的規矩禮節,若是六公主不能遵守,再三口出不遜之言。”她的目光在六公主的唇上打了個圈兒:“萬望六公主小心些。”
六公主像是絲毫沒察覺到她身上展露出的寒意,依舊隻是微微笑著。
楊幺兒走到了臺階邊上了,驟然想起了什麼,她扭頭指了下巫女,盯著六公主問:“她……叫什麼?”
巫女垂下目光,黑紗將她的臉遮得更嚴實了。
風呼嘯吹過,卷起亭子裡的落葉,再疾飛出去。
隻聽得她啞聲道:“……鳳亭。”
楊幺兒道:“斛蘭、鳳亭。”
她念完這二人的名字,便轉身隨著蓮桂離去了。
六公主盯著她的背影走遠,臉上依舊掛著笑,嘴上還道:“恭送皇後娘娘。”
巫女倒是始終沒動,如一根石頭柱子似的。
等到身影從視線中淡去了。
六公主方才低低地說了一句:“我先前見著她了。就是她。那個宅子裡……”
巫女皺起眉:“她認出你了?”
六公主搖搖頭,低聲道:“她在瞧你呀。”
說完,六公主還撅了撅嘴,似是十分不滿。
二人不再多言,便也帶了侍女緩緩行出宮去。
楊幺兒回到宮中,同蕭弋坐在一處,慢吞吞地用了晚膳。
蕭弋面色和往常沒什麼區別,但若是仔細瞧,便能瞧見他眉心微微皺起,眼底刻著冷色。
他問:“今日天淄國的六公主都同你說什麼了?”
楊幺兒想了想。
那個天淄國的六公主實在太能說了,說了老長老長的一串話……要她講一遍給皇上聽……好累的呀。
於是她選擇了最省力的途徑。不吱聲了。
半晌聽不見聲音,蕭弋不由放下了手中的銀箸。
他看向了楊幺兒,他的眼眸裡,剎那交織過了無數的情緒,在燭光下,顯得有些冷。
他低聲問:“今日愉快嗎?”
楊幺兒想了想,點了下頭。
她從未見過什麼天淄國的人,自然都是有趣的。
剎那間,蕭弋竟然想問,那是她好,還是朕好。但話到了嘴邊,蕭弋又覺得有些不像樣,於是幹脆將話都吞了回去。
楊幺兒舔了舔勺子上頭殘留的湯汁,等嘗到了裡頭的甜味兒,她才想了想,開口道:“巫女,戴面具。六公主,戴面具。分不清。”
六公主的聲音,是在楊宅裡,牆上的面具發出的聲音。
巫女的身形,好高好高,是她在街邊看見的,戴面具的男人的樣子。
有兩個。
發愁。
蕭弋並未能聽明白楊幺兒的話,但他淡淡道:“今日有大臣與朕說起天淄國的面具。他們的面具也並非個個都一般模樣。他們的面具是有細微不同的。”
楊幺兒最愛聽這樣的故事,她便也放下了勺子,盯住了蕭弋。
蕭弋心下陡然軟了軟,他也極為享受這樣同楊幺兒低低敘來的時刻,他道:“男子與女子有不同,平民與貴族不同。男子的面具上多三道金色紋,女子面具上多三道紅色紋。平民面具上一半是山河紋,貴族面具上一半是星月紋。”
楊幺兒眨了眨眼。
蕭弋見她面上不顯,但這樣認真地盯著他,便定然是好奇極了。他便也幹脆講了更多天淄國的事給她聽。
天淄國極具傳奇色彩,有許多詭奇,令人匪夷所思之事。
楊幺兒聽得認真,沒有開口說話,但腦子裡卻不斷往外冒著念頭……
天淄國,一定有許多鬼。
皇上是不能去的。
等到講完了故事,飯菜也都涼了。
所幸二人早就用得差不多了,這時候便也就幹脆起身,在宮中散起步來。
楊幺兒慢吞吞地走了一會兒,驟然想起了什麼。
她抬手扯了下蕭弋的袖子。
蕭弋便立即低頭看她:“嗯?”
楊幺兒細聲細氣地道:“我不想,做皇後。”
蕭弋的步子猛地頓住。
楊幺兒又接著道:“好多事要做,我都不會。”
蕭弋的步子這才又恢復了方才的節奏,他張開手掌,輕輕將她的手包裹在掌中,他低聲道:“不會便不會。”
“可,可……”
可那個什麼侯夫人,什麼什麼侯夫人,說她一定要做才行。
蕭弋淡淡道:“你手握鳳印,便隻管接受他人朝拜、尊崇。旁的,朕來管。”
楊幺兒懵懵懂懂地點了下頭。
於她來說,光是聽臨陽侯夫人、安陽侯夫人講一講那些事,便已經昏昏欲睡,覺得實在累極了,有人將這樣的麻煩事拿走,自然是好的呀。
她並不懂得,除卻那日所說的那些,宮務之雜多繁重,遠非如此。
如今再一並都壓在皇帝的肩頭,蕭弋隻怕要更忙了。
蕭弋漸漸收緊了力道,他將她攥得更緊,低聲道:“朕也有話同你說。”
“嗯?”楊幺兒便也學著他的語調反問。
蕭弋道:“幺兒可知大月、天淄、新羅等國前來朝賀,還有什麼事要做?”
楊幺兒搖頭。
“聯姻、結盟,以求世代穩固。”
楊幺兒仍舊是不大懂的,但她十分虛心地聽著皇上往下講。
倒是楊幺兒身後的春紗,心下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
身為宮中的人,盡管心下早就已有準備,但當這一日真正到來時,春紗還是心下一緊,整個人都高高懸了起來。
“你願意瞧見宮中有旁的女人嗎?”蕭弋問。
楊幺兒點點頭。
她甚至暗暗掰了掰手指頭。宮裡好大好大,好空好空。添一個人不夠。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可以添一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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