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2024-11-20 17:14:293176

  蕭成鈞並不理會他笑臉,冷淡道:“不敢當。”


  說完,蕭成鈞便也跟著走了。


  蕭光和自然也跟上了自己的兄長。


  馮參將忍不住冷嗤道:“倒是同他爹是兩個性子。”


  蕭光和快步跟上了蕭弋。


  蕭成鈞伸手去抓,沒能抓住。


  “皇上。”蕭光和先朝蕭弋躬身行禮,隨即才直起身來,道:“娘娘……娘娘留於邊城?”


  蕭弋回過頭,掃了他一眼,淡淡道:“你領騰驤衛留守邊城。”


  蕭光和張了張嘴:“我,我不敢……”


  蕭弋看了一眼從後頭跟上來的蕭成鈞,道:“那便讓你兄長教你。”


  蕭光和又張了張嘴,最後到底是閉上了。


  他心中始終耿耿於懷,李妧做戲要拉他入局,讓他去退柳家親時,卻反牽連了那時仍是姑娘的皇後娘娘。


  也正因為這樣的牽掛,他才總不自覺地去想對方如何如何。


  他心道,若是皇上要帶兵去打越城,至少,至少他留在邊城,倒是個可信的,他總會想法子保護皇後的,也好解了心下的那點愧對。


  蕭光和轉頭,正對上兄長的目光,他結巴了一下:“皇、皇上說要將騰驤衛交給我,讓我領著駐守邊城。”


  “要你護衛皇後?”蕭成鈞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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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吧。”


  “隨我過來罷。”


  “是、是。”


  蕭弋緩步走進了院子裡,宮人們朝他屈身行禮,隻是都並不出聲,一時間院子裡靜悄悄的,似是怕驚醒了皇後娘娘。


  蕭弋跨過門檻,進入到門內。


  屏風後,依稀可見床榻上的身影。


  蕭弋走上前去,蓮桂這才立時站起身來,躬身道:“皇上,娘娘已經睡熟了。”


  “嗯。”蕭弋抬手揭起帷帳:“出去吧。”


  “是。”


  室內轉瞬間便隻剩下他們二人。


  蕭弋伸出手勾在了楊幺兒的腰間,隻聽得物件與物件相撞的聲音,她腰間的什麼東西被取了下來。


  蕭弋將其託在掌心。


  那是一隻精巧繡囊,常年被她佩在腰間。


  蕭弋抽開繡囊的繩子,取出了其中的東西。


  平頭翹尾,為虎狀。


  金玉制成,長約二三寸,身刻銘文,分量微微沉手。


  是虎符。


  這是文帝留下來的虎符。


  在他的手記之中有記載,晉陽軍中曾單獨分出一營,是為龍虎營,其中盡選軍中兇猛忠勇之士。正是這一群人,方才是文帝麾下真正的虎狼之師。


  後來文帝身死,晉陽軍三次易手、重組,龍虎營被打亂分散。就算有人聽見“龍虎營”三字,也往往會聯想到二十六衛的龍虎衛上去。


  大晉士兵入籍,記為軍戶,世代相傳。


  文帝時的龍虎營士兵雖已經死去了,但他們的後人仍舊將這個編制傳了下來,至今日,龍虎營仍在,依然聽從這枚虎符調動。


  文帝將手記、虎符封於一處。


  隻是惠帝在時,因與木木翰一仗,徹底心灰意冷,整日渾噩度日起來。反倒是蕭弋後來無意中發現了此物,他翻看手記後,還尋得了文帝曾寫的兵書。


  蕭弋將虎符握在掌中,那隻繡囊也順便放入了袖中。


  他抬手摩挲了兩下楊幺兒面頰。


  她的確睡得極熟,這樣也沒有醒來。


  蕭弋目光深沉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方才起身,走到門外問:“幾時了?”


  “將要子時了。”趙公公答。


  “走罷。”


  “是。”


  蕭弋換下了身上的常服,披上了盔甲,他的頭發束成冠,露出銳利的眉眼。


  他面色冰冷地走出去,翻身上馬。


  蕭成鈞等人跟隨他左右。


  “啟程!”蕭成鈞高喝一聲。


  隻聽得兵甲武器碰撞之聲,隨即便是腳步聲響起,眾人一並朝著城門邁去。


  蕭弋帶走了十五萬大軍,一路急行軍,行到了越城附近。


  他雖身在深宮,但卻從未遮蔽雙眼,對外界一切俱都不理不睬。


  烏力罕是厲害。


  但那已經是數十年前的事了。


  比起木木翰族內的領地,越城是大晉的地盤,這裡有田地有糧食,有金銀財寶,有大晉的美人……人在艱苦的地方,自然便會磨礪出兇悍堅毅的性格,因為磨不出的早就死在那樣的環境下了。可人若是在溫柔鄉、富足地,自然就會磨去雄心,磨去強悍……


  木木翰之所以數年來隻騷擾大晉邊境,不止是大晉無力與他反抗的緣故,實際上,烏力罕也早沒了打仗的心思。


  一個是心已遲暮的老將,一個是正當壯年的帝王。


  蕭弋還當真不畏他。


  隻是馮參將此時望著前方原本屬於大晉的城池,頓住了步子,道:“皇上,不如在此地安營扎寨,再議如何攻城?”


  蕭弋並不看他,隻道:“聽朕號令,重弩、撞車行在前……”


  “皇上!此時不宜攻城……我們尚且不知城內情況……”


  “越城城內安寧數年,能是什麼情況。”蕭成鈞淡淡道。


  “可木木翰人,全民皆兵,縱使我們來得突然,可他們早先應該也得了皇上御駕親徵的消息,這會兒應當也有準備了。隻要他們的人拿起武器,便……”


  蕭弋突地高聲道:“龍虎營何在?”


  軍中陡然一片靜寂。


  馮參將更是狐疑地道:“皇上在說什麼?軍中何來龍虎營?皇上可是說龍虎衛?”


  王參將也道:“皇上,馮參將說得不錯……”


  倒是那頭蕭成鈞臉色微變,想來從他父親口中聽聞過“龍虎營”三字。


  這時,晉陽軍中一陣兵甲碰撞之聲,隻見不少人從其中邁步出來,其中更還有騎兵,他們聚到面前空地之處,這些人面上也有猶疑和不敢置信之色,但其中也不乏面上神色激動的。


  馮參將臉色一沉:“周指揮使這是何意?”


  “寧千總為何站出來?”


  “曾千總?”


  蕭弋慢條斯理取出一物,高舉起來。


  虎符。


  那是王參將與馮參將從未見過的一枚虎符。


  一眼望去,竟是黑壓壓一片。他們朝蕭弋一拱手,齊聲道:“龍虎營在!”


  隨即緊盯著那道虎符,目光灼灼。


  “龍虎營,昔日虎狼之師。今日臨越城城下,可會退縮?”


  “不會!”


  “聽朕號令,待再行三裡,兩炷香後!以攻城車為掩護,龍虎營左營為先鋒,上城樓,殺木木翰守城士兵。右營隨蕭將軍所率定軍,攻城門,待到城門開,盾牌手、長槍手、刀斧手、弓箭手在前,步兵在後結二龍出水陣,騎兵隨朕衝殺!”


  “是!”


  除卻他口中叫到的龍虎營、定軍外,其餘晉陽軍都不在他的計劃之中。


  王參將心下隱有不好的預感,他抬頭朝蕭弋看去。


  他既然不調用,那便說明他已經不需要他們了……


  就在王參將抬頭時。


  蕭弋抽出長劍,與方才的高聲不同,這時他隻是淡淡道:“參將王餘,馮成濤,臨陣脫逃,畏死不敢護主……殺之。”


  劍光一閃。


  王參將當先喉頭一道血線劃過,從馬上摔了下去。


  馮參將渾身皮一緊,當即叫道:“皇上便能保此戰定勝嗎?”


  蕭成鈞抽出他慣用的彎刀,一刀劈砍。


  馮參將震驚地盯著他,便也一頭栽倒下去,沒了氣息。


  與皇帝未領軍,威嚴便不足相同。


  將軍不打仗,同樣也收服不了軍心,上下士兵,無一人會為其拋頭顱灑熱血。這二人多年未徵戰,比之蕭成鈞尚且遠遠不如。他二人一倒地,晉陽軍中竟一時無人敢發聲。


  蕭弋眉眼更見冷厲,他道:“離文帝徵木木翰,已過去四十餘年。昔日,大晉龍虎營,結三才陣,木木翰何其驍勇兇猛,也依舊被斬於馬下,木木翰大王布屯屍首曾懸掛於城門上足足半月,威懾木木翰長達三年!如今文帝不在,可龍虎營未亡!大晉男兒本也是忠肝義膽、悍不畏死之輩,今日便當隨朕,再徵木木翰,建功立業,一雪前恥!”


  “建功立業!一雪前恥!”


  “一雪前恥!!!”


  眾士兵隨他身影穩步向前,朝越城走得更近。


  他們踩過王參將、馮參將的屍首,望向前方城樓。


  當第一道飛爪勒住城樓,龍虎營士兵手腳並用飛快地爬上去時,城牆上不隻何時睡著的木木翰士兵,方才睜開了眼,便被捂住口鼻,一刀封喉。


  烏力罕此時,還尚且睡在大晉舞姬的床上,手中還拎著酒壺。


  裡頭裝的,也是大晉的美酒。


第九十六章


  大火映亮了半邊天。


  木木翰將此地當做他們的遊樂之所, 自然不會如何心疼, 眼見不敵晉軍,便幹脆放下大火,想要令晉軍隻顧著救火, 便顧不上去追他們。


  蕭弋帶著大晉的騎兵,將木木翰人追入絕境。


  他面上漠然, 不見絲毫慌亂焦灼之色。


  木木翰族人少, 久未與大晉打仗, 便也就忘了大晉一支軍隊裡,士兵何其多也?


  晉陽軍那些沒被皇上點到的士兵,這時候便也不甘落後,在刀劍聲中、拼殺聲中, 終於也激起了一腔的熱血。


  蕭成鈞便當即點了他們去滅火。


  有其餘晉陽軍善後,龍虎營同蕭成鈞所率的定軍便衝在了前。


  曾將惠帝打退, 從此再不敢生親徵心思的烏力罕, 此時倉皇地披著盔甲, 騎馬向前逃。


  蕭弋望著他的背影, 淡淡與蕭成鈞道:“木木翰的馬倒是好馬……”


  蕭成鈞道:“所以方才有出了好騎兵!”


  蕭弋不再出聲,他突然勒住了韁繩,從馬背上掛著的箭袋裡,抽出了三支長箭,箭頭鐵鑄,尖銳鋒利。


  蕭成鈞和無數士兵,都不自覺地朝皇上的方向瞧了一眼。


  他們這才發覺, 原來皇上一直都帶著一彎大弓。


  一切不過是剎那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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