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公公想了會兒,道:“踏春?”
“那便明日帶皇後娘娘踏春去。”
趙公公笑著應了聲:“是。”
他說著,頓了頓,問:“皇上,那些書?”
“都好生安置著。”蕭弋說著,難得笑了下:“娘娘愛讀。”
趙公公面上飛快地掠過一絲訝異,娘娘愛讀這樣的書?
但他還是應聲道:“是,奴婢這就命人好生放置。”
楊幺兒這一晚睡了個好覺,而等到第二日一早,蕭弋便強制將人從床上抱了出來。
楊幺兒原是不肯的。
但蕭弋在她耳邊道:“今日去外頭踏春,幺兒去不去?”
楊幺兒眼底一下子便聚攏了光華,整個人清醒了過來。
蕭弋將她模樣收入眼底,心道,倒是有法子治她的嗜睡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楊幺兒隻記得一個文昌山, 蕭弋一問她爬哪座山去, 她脫口而出就是文昌山。
說罷,楊幺兒還扭頭去瞧劉嬤嬤:“說錯了麼?”
劉嬤嬤笑道:“娘娘沒有說錯,娘娘記性是極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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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幺兒眨著眼心想, 她也覺得自己記性比從前更好了。
這樣想的,便立時覺得高興了不少, 於是就不自覺地攥住了蕭弋的袖子。
蕭弋張開手掌, 將她的整個手都包裹在了掌心, 然後就這麼牽著她往外走,口中道:“那便去文昌山。”
一行人早就收拾好了,隻等蕭弋一聲令下,便即刻啟程往文昌山去。
而這一回比較起上一回, 陣勢則更要大一些。
蕭弋出宮,本就沒打算瞞著大臣、低調出行。他正是要光明正大, 方才免去不少麻煩, 也免去了一定的危險。明面上瞧著隻有他身後帶的這些人, 但實際上暗地裡還有不少人都盯著他的安危。
蕭弋倒不怕旁的, 但他怕幺兒再遭遇什麼。
獨自一人走到木木翰這樣的事,有一回便夠了。
楊幺兒知曉蕭弋沒有來過,待馬車一路往山上行的時候,她便扒住了窗戶,低低同蕭弋作起了介紹,盡管有時語序還有些混亂。
“這裡種了許多花……那裡有林子,有松果。我撿過。”
蕭弋心說, 朕知道。你給的松果,如今還在多寶格的匣子裡放著呢。
“這裡有亭子,嬤嬤說,能避風雨。”
“有棵樹,在那裡。皇上瞧見了嗎?很大的一棵樹,像一把大大的傘。”
楊幺兒的口吻,就如同和小伙伴分享哪個果子好吃一般,帶著一點天真氣息,但又認真極了。
蕭弋聽得也十分認真。
楊幺兒見他模樣,更覺受了極大的鼓勵,說話越發地順溜了。
待到馬車不知不覺行到了文昌觀的門口,楊幺兒方才住了嘴。
而蕭弋這時也才託住她的下巴,指腹輕輕摩挲過她的唇,低聲道:“幺兒今日說了許多話,每一句都順暢許多,比過去的句子也要長許多。”
楊幺兒微微瞪大了眼,然後自己才一點點地回過了味兒。
“真的?”楊幺兒細聲細氣地問。
“真的。”蕭弋嗓音低啞地應和。
馬車內的溫馨氣氛倒是沒能維持過一盞茶的功夫,趙公公在外頭低聲道:“皇上,娘娘,道觀在行餓祭禱儀式。”
“去問問,能否進門一並參與。”蕭弋道。
“是。”趙公公應著聲,走遠了。
蕭弋湊近了楊幺兒,道:“幺兒怎麼呆住了?”
楊幺兒舔了舔唇,開口道:“嗯……想呆住。”
蕭弋好笑地道:“好,想呆住,那便呆住吧。”
不多時,趙公公便回來了,隔著一道簾子,道:“道人邀皇上與娘娘一並過齋。”
蕭弋應了一聲,打起簾子。
趙公公忙從外頭也將簾子掀住。
二人先後下了馬車,蕭弋卻並未急著挪動步子,他轉身給楊幺兒正了正帷帽,這才握住了她的手,帶著她往裡行去。
待剛一踏進門,便見道長不急不緩地走來,朝蕭弋行了一個大大的拜禮:“見過二位貴人。”
這道長倒是個聰明的,想來從道觀外的陣勢窺出了一二。
道長徑直將他們引向了齋堂。
齋堂內外隔開,他們便在內室落座,幾個小道童迅速盛來了齋飯,在蕭弋與楊幺兒的跟前一一布好。
等到布好後,有小道童進來躬身道:“師父,外頭又來了幾位貴人。”
道長再度向蕭弋和楊幺兒施了禮,這才退出去。
文昌觀在京中素有名氣,達官貴人常來吃齋飯,再在道長處求上一卦,捐些香油錢……書生、閨閣女兒,更是愛往這邊來,求功名,求姻緣各有所需。
因而還有其他貴人來,倒也不奇怪。
蕭弋連眉毛都沒抬一下。
二人晨起時,吃得不多,一路行來,倒還真有些餓了,待小太監試過菜後,他們便慢慢吃了起來。
待用完飯,楊幺兒朝外看去,巴巴地看了一會兒,道:“他們在做什麼?”
蕭弋道:“卜卦。”
楊幺兒沒見過這樣的場景,一時好奇心起。
蕭弋見狀,便拉著她走出去,道:“先前正是欽天監卜卦,說是岷澤縣裡頭有個幺兒,應當嫁與朕為妻,於是你便來到這裡了。”
楊幺兒頭一回聽見這樣的話。
她先前懵懵懂懂,連衝喜為何物都不知。
現下乍然聽見,楊幺兒便費力地將這番話消化了一會兒:“……嗯,那是好事,還是壞事?”
蕭弋微微俯身,湊在她的耳邊道:“自是好事,一樁天大的好事。”
他的氣息挨得太近了些,楊幺兒覺得耳朵有些燙。
她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隨即指著自己,問:“我也能卜卦?”
“能,你若想試一試,便去試試。”蕭弋說著,卻是暗暗朝趙公公使了個眼色,趙公公心下會意,落後了兩步。
趙公公自己沒去,但他卻差了個不起眼的小太監去。
小太監腳程快,擠在人群裡,悄悄地就到了道長的身邊,笑道:“道長可識得我?”
道長自然有些識人本事,當即道:“是那位貴人身邊伺候的。可是貴人有什麼吩咐?”
“一會兒我家夫人過來求一卦,若是好卦,那自然隻管解答便是。若是不好的卦……”
道長微微頷首道:“貧道省得。”
要在京中立足,道長自是個圓滑之人。
卦象如何,隻管說與這家男主人聽就是了,何必叫那夫人聽了平添煩憂呢?人家添了煩憂,到時候他就也得添煩憂了。
小太監傳完了話,便又隱匿在了人群之中。
楊幺兒幾人走得慢,過了會兒才走到了道長的屋外。
屋外等著不少人。
他們便也如旁人一般,等在了門外,二人並肩而立,倒也不覺得無聊。甚至覺得這樣難得的平凡時光,竟也是好的。
那廂文昌觀外。
丫鬟扶住了常家姑娘,道:“今日好多的人。”
“今日道長要起卦,許多人都會趕過來求他這一卦。”常姑娘道。
丫鬟疑惑道:“這樣多的人,算得過來麼?”
“挑兩三個顯貴的客人,再挑兩三個書生,再挑兩三個閨閣千金,便誰也不得罪了。”常姑娘說著進了門,四下打量起來。
帷帽遮擋了視線,但常姑娘還是一眼從人群中瞥見了她想要找的人。
到底是天潢貴胄,縱使是在人群中,也是極為顯眼的,旁人萬不能及。
常姑娘道:“咱們上前頭去。”
“咱們也去求卦?”
常姑娘點頭:“求。”
說著,她們也擠了進去,到了道長的屋門外。
楊幺兒站在蕭弋身邊,等候的時候,便總會往四周瞧一瞧。這一瞧,她便低聲道:“鈞定侯夫人,還有蕭光和。”
蕭弋回頭掃了一眼。
蕭光和的確隨鈞定侯夫人站在一處,想來也是來求卦的。
沒一會兒,就連李天吉家裡那對雙胞姐妹,還有孟家兄妹,這些楊幺兒先前見過的人,也都在文昌觀裡見著了。
蕭弋倒是沒說什麼,隻是不動聲色地擋住了楊幺兒。
不多時,小道童便出來請楊幺兒進門。
蕭弋緊盯著她的背影,目送著她進了門,蓮桂跟了上去。
那道門剛一關上,蕭弋便聽見耳邊傳來一道聲音:“臣女常淑雲見過貴人。”
蕭弋頭也不回。
常淑雲好奇道:“方才是皇後娘娘?”
蕭弋這才冷淡地掃了她一眼,道:“原來是常家姑娘。”
常淑雲心跳快了快,臉上寫著幾乎不作掩藏的野心。
這是個段位比李妧還要低的女人。
這廂楊幺兒進了內室,坐下,揭起了帷帽。
道長盯著她目光一滯:“原來是姑娘……不,原來是夫人。夫人上回來到文昌觀,立在樹下,那般情景貧道還歷歷在目,不敢忘卻。今日不成想到,竟是再相見了。”
道長笑道:“這一卦也不必卜了。”
“嗯?”楊幺兒這才有了點反應,歪了下頭。
道長笑著起身:“夫人天生貴重命,又何須貧道來卜呢?”
蓮桂在一旁笑了:“道長說的是。”
楊幺兒卻不肯走,她道:“我想瞧瞧卜卦。”
道長頓了頓,道:“罷,不若再請一位進門,待貧道為他卜卦,演示給娘娘看?”
楊幺兒點了下頭。
小道童便立即出去又邀了一人進來。
門一開,進來的人一愣,就連道長自己也是一愣。
楊幺兒扭頭瞧了一眼,認出了對方是誰:“越王。”
蕭正廷幾乎手腳都僵住了。
楊幺兒在這兒,想必皇上也在附近,以皇上的性子,若是方才見著他也進了門,隻怕要多想。
楊幺兒問他:“你要卜卦?”
蕭正廷點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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