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淑雲更奮力地掙扎起來。
不……
不成。
她聽見了這些,便絕無再出宮之時了!
而等待她的會是什麼?太後一死,她也跟著去死嗎?
“太後臥病在床,常家女至永安宮換衣,舉止無狀,冒犯太後,太後被活活氣死……常家女謀害李氏太後。常氏與李氏將來想必要勢不兩立了。”蕭弋淡淡道。
倒是極好的。
常家原本就有些本事,如今站隊到他這邊來,他卻不想助長其成為又一個李氏,兩方牽制,豈不正好?
常淑雲陡然變了臉色,渾身顫抖起來。
到這時,她方才知曉,她口中所謂的“我父親如今乃是皇上近臣,正得用的時候,娘娘著實應該好好學一學,什麼叫做為後之道,不給皇上添亂才是”,到了真正上位者的眼中,實在不值一提。
真要玩弄心術,哪裡是她那點兒本事能班門弄斧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
蕭弋回到了殿中, 待走過屏風, 便見楊幺兒從床上坐了起來,擁著被子,似是在發呆。
蕭弋走上前, 一把從背後將她擁住,道:“睡醒了?”
楊幺兒突然伸出手指, 將他抵開了。
蕭弋:“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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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碰。”楊幺兒反手指了指自己的肚皮:“有寶寶了。”
蕭弋登時哭笑不得:“哪有這樣快的?”
楊幺兒怔怔道:“不是第二日就有了?”
“自然不是。”
楊幺兒想了想, 道:“皇上該吃藥。”
“怎麼該朕吃藥?”
“皇上同我, 做了許多這樣的事呀。”楊幺兒長長的睫羽微微撲扇,她道:“可是這樣久這樣久過去了,都還沒有寶寶。那是皇上不行,皇上該吃藥。”
蕭弋臉色登時就綠了, 他掐住了楊幺兒的下巴,咬了咬她的唇:“幺兒胡說什麼?幺兒怎敢說朕不行?”
楊幺兒偏還一板一眼地道:“書上說, 勿諱、疾、忌、醫。”後面四個字比較難念, 她念起來的時候還一頓一頓的。
蕭弋隻好堵住了她的嘴, 親得她喘不過氣。
楊幺兒艱難地推開了他, 有些不高興了。
蕭弋低聲道:“先前政局未穩,比之有孕,自是幺兒安危更重。若有子嗣,反而容易落入危險境地。那時朕便有心避孕。因而幺兒至今還未有孕。”
大晉有制腸衣避孕的,有靠泄到體外來避孕的,還有便是避子湯了。
前二者,難免有所疏漏處。最後的避子湯, 效用倒是極好的,隻是卻是極為損傷女子身體的。
蕭弋自然舍不得將此物用到楊幺兒的身上,便隻用了前兩法避孕。
楊幺兒歪頭道:“那個常姑娘說,大婚多時未孕,便是皇上不喜歡我。”
一提到常淑雲,蕭弋眼底便滑過了一抹冷光。
他低聲與楊幺兒道:“哪有拿此來衡量的道理?”說罷,他將楊幺兒摟到了懷中,微一低頭,便正好能湊在楊幺兒的耳邊。他貼近了她的耳朵,啞聲道:“正是愛極,方才不願幺兒有受損害的時候。”
楊幺兒勾住了他的衣擺,下巴墊在了他的肩上,低聲道:“那現在呢?”
“現在幺兒說是如何,便是如何。”
楊幺兒伸出手指,在他的背上畫了個圈兒:“皇上同我來讀話本。”
蕭弋低聲道:“好。”
他松開了懷抱,起身親自去取了話本來,與楊幺兒挨在一處讀書。
楊幺兒一隻手勾住了蕭弋的衣襟,瞧著倒像是隨時要非禮蕭弋的登徒子一般。
隻是讀著讀著,楊幺兒又困倦上了心頭,慢慢便睡了過去,哪裡還記得別的?
之後幾日,楊幺兒便都這般同蕭弋讀話本,待讀完,再做些旁的事,做完方才沉沉睡去。
這廂常大學士也終於按捺不住了,主動到了養心殿求見皇上。
常夫人在家中更是慌了手腳。
常大學士沒有兄弟,房中除了一個通房丫頭,便沒別的人了。常夫人與常淑雲過得自然都是受寵的日子,一時便也失了敏銳,這會兒隻能如尋常婦人一般,焦灼轉圈兒。
常大學士等在外頭的時候,趙公公正在低聲同蕭弋匯報:“查出來了,那蕭雲陽,果然已經被鳳亭換了。此人有改頭換面之術,應當是從天淄國學得。”
蕭弋望著門外忐忑等待的常大學士,淡淡道:“從巫女到屈然,從屈然到蕭雲陽。若我是他,便會讓手底下的人,如他一般改頭換面,滲入大晉朝堂之中,替換下那些大晉官員,假以時日,大半個朝堂便都悄無聲息在掌控之中了。”
趙公公心下一驚,結結巴巴道:“這,這,他有這樣大的膽子?”
“他自然有,年少時便敢屠族人而不手軟,做這樁事,風險雖大,但尋常人並不會察覺到這等異事,他隻要敢做,將來得的便是權勢地位與富貴,他如何不敢?”
趙公公正了正臉色,低聲道:“奴婢便讓人往這上面查。”
“嗯,去吧。”
小太監越出門外,這才將常大學士引了進來。
“臣叩見皇上。”常大學士規規矩矩地行了個大禮。
蕭弋皺起眉道:“朕也要正要召見常大學士……”
不過半炷香不到的功夫,常大學士便從養心殿出來了。出來時,他面上的焦灼之色倒是沒了,但取而代之的是面色沉沉,步子一步邁得比一步重。
等回到常府,常夫人立時便迎了上去:“如何?女兒可仍在宮中?是否,是否被皇上留下了?”
常大學士低頭,見她一臉希冀之色,登時氣不打一處來,厲聲道:“沒有了!明日便為她舉喪事!當她吃了宴回來,感了風寒,不治而亡了!”
常夫人呆愣愣地道:“你胡說什麼?你胡說什麼!”
“你以為會是何等結果?皇上納她為妃,咱們家跟著一躍成為皇親國戚嗎?”常大學士說著眼圈也紅了,他啞聲斥道:“你莫要再同你姐姐來往了,她教你的,教淑雲的都是什麼東西?你與淑雲的心思打算,當我瞧不出來嗎?”
“你倒是說清楚,到底怎麼了?”常夫人也慌了,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
常大學士長嘆一聲,眼淚落了下來:“她誤闖永安宮,重病中的太後受了驚,當晚發起高熱,去了……”
“宮裡,宮裡怎麼沒有一點消息?”常夫人愣愣道:“怎麼會?她是要去坤寧宮的,又怎會去永安宮?”
“你我知曉又有何用?皇上言及保全常家臉面,便不會大肆宣揚開,隻等過些時日說是太後病逝了……”
常夫人這時候倒也反應過來了:“是不是,是不是她得罪了皇上,所以……”
皇上與太後不合,並非什麼秘事,先前太後欺壓皇上至可怕境地,她們這些後宅婦人都知曉。
定是皇上想要殺人,便拿了淑雲去做這把刀。
“不成,不能讓女兒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常夫人哭著拉住了常大學士的衣領:“去見皇上,再去見皇上。”
常大學士一巴掌扇到了她的臉上:“你是想害死常家上下嗎?”
常夫人被這一聲厲喝鎮住了,她喃喃道:“皇上便能發落整個常家嗎?皇上便能了嗎?”
常大學士冷聲道:“你當還是過去的皇上嗎?”
半晌,他才嘆氣道:“皇上已然說了網開一面,留她性命,隻是今後她便隻是永安宮守牌位的宮女……你們怎麼那麼糊塗啊?搭上了一個她自己,將我也搭進去了。將來常家隻能牢牢同皇上站在一處了……”
常夫人腿一軟,坐倒在了地上,低低地哭出了聲。
第二日,常府便按常大學士的吩咐,舉了喪,隻是常淑雲還未出嫁,連喪禮也隻是草草辦置。
天邊不知不覺地下起了雨。
楊幺兒倚坐在窗戶邊,覺得又悶又熱,喘不過氣來。
她隻好放下了手裡的書,在桌案上趴伏了一會兒,窗外細細的雨絲飄了進來,落進了她的脖頸間。
春紗道:“娘娘,窗戶合上罷?”
楊幺兒扭轉過臉來,低低地道:“別合。”
春紗一瞧,登時就驚住了,她忙將楊幺兒扶起來,道:“娘娘臉色怎麼這樣難看?”
楊幺兒的聲音都低了下去,道:“悶。”
“蓮桂姐姐!劉嬤嬤!”春紗立即放聲喊道。
原先楊幺兒想要安靜讀會兒書,因而身邊便隻留了個春紗。春紗這一嗓子,把外頭的蓮桂等人全驚動了。
“出什麼事了?”
“娘娘臉色怎麼白了?”
“快去請御醫!”劉嬤嬤高聲道。
蓮桂也道:“春紗,你走一趟,去養心殿。”
春紗原本還好,這會兒見她們口吻嚴厲,春紗登時更慌了手腳,匆忙點了頭,提著裙擺就跑了出去。
蓮桂上前,跪伏在楊幺兒的跟前,將她扶住了。
楊幺兒軟綿綿地靠在她的身上,低聲道:“隻是悶的……”
蓮桂低聲道:“悶也可能是別的病症引起的,等御醫來給娘娘瞧一瞧就知道了。”
楊幺兒低低地應了聲。
養心殿內。
蕭弋正同孔鳳成等人說話,待說到一半時,小太監領著神色慌亂的春紗進來了。
蕭弋隻瞧一眼便知曉是坤寧宮出事了。
蓮桂低著頭,道:“娘娘不大好……”
蕭弋登時起了身,道:“諸位且在此地等候。”
眾人哪裡敢有異議,忙道:“是。”
等瞧著皇上的身影走遠,他們一顆心慢慢倒是懸吊了起來。
若是皇後娘娘出了什麼事,還指不準皇上如何撒火呢。
“皇上,傘,傘……”小太監一路在後頭追。
趙公公也顧不上打傘了,連忙跟著蕭弋疾步前行。
蕭弋幾乎與御醫同時抵了坤寧宮。
蓮桂與劉嬤嬤已經扶著楊幺兒倚坐到了榻上,又拿了條毯子給她裹住。
“悶。”楊幺兒皺著眉,低低地道。
“開窗,去將窗戶都打開。”劉嬤嬤道。
其他小宮女不敢動:“外頭正下雨,怕娘娘受了寒……”
“去開。”蓮桂厲聲道。
小宮女點頭應了,趕緊去開了窗。
而蕭弋三兩步進了室內,到了楊幺兒的跟前。
宮人們連忙跪地行禮。
蕭弋又哪裡顧得上他們?
他攬住楊幺兒的腰,將人從後頭託住了,好讓她倚在懷中。這時他方才示意御醫上前。
御醫跪地,為楊幺兒把脈,手都止不住地顫抖。
上一回,便沒能診出皇後娘娘是怎麼一回事,這一回若是還診不出,娘娘已經這般難受,隻怕皇上便要發落他了。
御醫跪地戰戰兢兢地診了一會兒,突地“咦”了一聲。
蕭弋擰眉道:“可瞧出什麼來了?”
御醫咽了咽口水,結結巴巴地道:“娘娘,娘娘這是……這是有孕了……”
一時間,四周靜寂。
半晌,蕭弋才幹巴巴地道:“先前,為何未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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