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不敢相信?」
霍珏輕嗤一聲,覺得荒謬至極。
「這世上哪有那種事情。」
他說,「你修行得道,修成人身,你就該知道,人心易變,移情別戀之事屢見不鮮。修成人形便成三屍,劣根自在身上,你想讓我相信什麼?」
「況且我根本無心男歡女愛,你從此以後莫要再說,否則即便是你修為強橫,我亦不會再與你往來。」
這話說得簡直斷情絕愛。
穆晴嵐心碎得稀裡譁啦。
不過她實在不擅長傷心,不到兩個呼吸碎掉的心又自己粘連起來了,復原之後,比之前還要堅如磐石。
霍珏就是如此,他若不是如此,他便不是霍珏。
穆晴嵐眼珠轉了兩圈,不再言說什麼愛不愛的。
點頭道:「我明白了。」
穆晴嵐看著霍珏,乖乖地說:「我都聽你的,那你教我修煉好不好?」
「我不會選擇修煉的術法,你幫我選,然後教我,我們算是做交易,我幫你穩固靈府,你教我修煉。」
霍珏聞言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他以為自己終於把穆晴嵐說通了,心裡一陣輕鬆,但也沒有滿口答應。
他實話實說:「我也不太懂妖族修煉的法門,且等我找一找,找到適合你的,再拿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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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反正倆人捆一起的願望達成了!
穆晴嵐說完,見霍珏還在試圖摘下戒指,語調故作輕鬆地說:「這個儲物戒指你留著吧,裡面的靈石不少,正好可以用來購買湮靈球。像今晚這樣的事情不會少的,你多備著一些,也能多些籌碼。」
穆晴嵐精準戳到霍珏的心底,她說:「我知道,你怕你手下弟子們因為門中爭端殞命,反正我也用不到靈石修煉,我是靠吸取天地精氣嘛,北松山對我來說,就是一塊巨大的靈石。」
「而且我也不是白給你,你要教我修煉術法的。」
這看似冰冷無情的交易,裡面全都是穆晴嵐火辣辣的小心思。
作為定情信物霍珏不肯收,穆晴嵐這麼一說,霍珏確實遲疑了。
穆晴嵐又加了把火,說:「你要是覺得不安,以後在門中有弟子欺負我的話,你多護著我。」
霍珏聞言微微勾了下唇,沒有再試圖把戒指拿下來,而是說:「曲雙隻是心直口快,弟子們都非常和善,沒人會欺負你的。」
「那不一定,」穆晴嵐笑著說,「反正你答應護著我,那些靈石算是保護費。」
霍珏確實很稀缺靈石,他確實不想以殘破之軀,拖累弟子們殞命,他沒有再試圖把戒指拿下來。
穆晴嵐見他接受,笑意藏不住。
霍珏一時也沒有再說話,兩個人「說開」了,他不再害怕也不再彆扭,他們之間的氣氛一時間堪稱和諧。
穆晴嵐說:「今晚弟子們都嚴陣以待,我一會兒也出去幫你守著山中,定不讓除我之外的其他妖邪伺機進入北松山,你放心。」
「已經很晚了,你身體撐不住,不如先休息。」穆晴嵐說著,推著霍珏到床邊上。
對他說:「弟子們都忙著,沐浴的水是沒法準備了,我幫你。」
她說著,連下了三道清潔術,霍珏頓時渾身清爽。
他動了動嘴唇,正想說謝謝。
穆晴嵐突然一手繞到他脖子後面,一手兜起他用不上力的雙腿,輕鬆將他頎長的身軀,從輪椅上面抱起來了。
霍珏驚呼一聲,眼珠子差點從白紗後面擠出來。
「你做什麼!」
他像條被擱淺的魚一樣,掙扎彈動。
穆晴嵐很快把他放在床上,面上帶著壞笑,嘴上卻一本正經道:「你別怕,我就是幫你一下,我總不能看著你爬上床吧?」
「你放心,我已經洗心革面了,不執著於你的皮相了。」
穆晴嵐嘴裡說得義正詞嚴,看著霍珏的眼睛卻冒綠光。
傻子。
說什麼都信!
她放好霍珏,沒等霍珏更難受,就鬆手了,好像真的隻是幫個忙。
霍珏坐在床上,僵得像塊石碑。
穆晴嵐又說:「你快躺下,我幫你活躍一下經脈,然後就去外面守著了。」
霍珏沒動,總覺得不對勁。
但是穆晴嵐語調再沒有黏糊,態度仿佛很正常。
他被穆晴嵐按著肩膀躺下,還在想著要是她過分,他就真的下決心把她驅趕到山下。
但是穆晴嵐坐在床邊,沒再由得霍珏亂想,給他把被子蓋上,又把掌心蓋在他眼睛和肚腹的靈府的位置。
精純的靈力潺潺入體,霍珏頓時像飄了起來,蕩漾在暖泉之中,身體不自覺放鬆。
穆晴嵐道:「睡吧,霍郎。」
霍珏不想睡,外面那麼亂,修律院的弟子們被制住,但是和澤長老態度不明,還有皇族……
穆晴嵐似是他肚子裡的蛔蟲,說:「我去看著另外兩撥人,放心,他們就算一起上,我也能困住他們。」
「你別擔心了,你這身體存不住靈力,還不如個凡人健壯,你把自己熬病了,到時候怎麼主持大局?」
霍珏還是放心不下,在穆晴嵐掌心之中閃了下睫毛。
痒痒的。
穆晴嵐心中一跳,然後一掌撫在霍珏眉心,以靈力把他震昏過去了。
他溫順的昏睡,穆晴嵐笑了一聲。
又笑他傻。
他們倆也是奇了,都覺得對方傻,像一對相互鄙視對方尾巴短的兔子。
穆晴嵐把手從霍珏額頭上拿下來,摸了摸他的臉。
低頭毫不客氣地偷了一個吻。
可憐她雄心壯志,覺得自己掌控全局,上天入地無所不能,覺得霍珏早晚會在她的強勢攻勢之下節節敗退——結果嘴唇在霍珏臉上逡巡了好幾圈,在他形狀姣好的唇邊停了足足三息,最後顫巍巍落在了他的眉心靈臺。
青澀又忐忑。
也不知道誰像個傻子。
第23章黏人
霍珏睡著之後,穆晴嵐按照答應他的,幫他盯著門派,避免妖物伺機上山,也避免門中長老再有異心。
穆晴嵐和這北松山上面的松靈都混得很熟,遍布北松山的松靈,便都是她的眼線。
隻可惜這些真的樹靈,即便是它們生長在北松山這樣的靈山之上,也是沒有機緣修出靈智化成人形的。
穆晴嵐不在屋子裡,霍珏雖然被靈力震昏,但還是因為擔心門中形勢,睡得一點也不安穩。
他做了夢,先是夢到了門中長老們全都叛變,包括一直支持他的玉山長老關子石。
他們都說他勾引妖邪,不配為天元劍派掌門,要將他趕下北松山。
而後他又夢到自己淪落到了一處繁茂山林,盛夏時節,天空陰霾的如同黑夜,電閃在空中劃過,正是山雨欲來。
他在夢中提著他的本命劍盈盈,與豺狼虎豹搶奪肉骨頭,懷中腥臭泥濘,身上裹著布包,裡面裝著一堆長短不一的骨頭,有些被啃得發白,有些還帶著鮮紅的碎肉。
他在夢中能夠自如行走,手中提著重劍,在山中不斷輾轉。
暴雨傾盆,他不曾用術法撐開雨幕,被淋得通體溼透,髮髻散了,墨黑色的長髮從頭頂散下來,溼貼在身前後背,還有臉上。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胸腔之中,燒著一捧連天雨也澆不熄的烈火,滋滋啦啦地,要將他的五臟六腑全都灼化,烤成和包袱裡面的肉骨頭一樣的血肉爛泥。
他遊走在山間,白衣溼透,染血染汙,宛如活鬼。
他能夠真切地感覺到自己內府劇痛,靈力橫衝直撞,靈府出現了道道蛛網一般的裂紋。
他忍著劇痛,用重劍撐著地面,一步一步在暴雨之中、在雷鳴電閃中艱難行走。
霍珏夢見自己走了一夜,臨近天亮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靈府已碎,本命劍嗡鳴不止。
鑄劍的時候,本命劍都是要封存自己的靈識的,他靈府破碎神魂動蕩,封存在本命劍之中的靈識自然有所感。
因此他在電閃的天光之中舉劍,清晰地看到了重劍上面的裂痕。
霍珏肝膽俱裂。
他雙耳在怒意滔天的雷鳴之中什麼也聽不見,在滾滾威壓凝聚的劫閃之下,他挺直的脊背不堪重壓似地彎曲,宛如玉山將崩。
他仰起頭,看著昏暗的天幕,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心中連天的怒火,聽到自己慢慢道:「我要殺了他們。」
「我要殺了他們。」
「我要殺了他們!」
「我要殺了他們——」
「轟!」
一道天雷裹挾著萬鈞雷霆之勢,橫貫天際,直直朝著霍珏劈來——
霍珏倒抽一口涼氣,猛地撐著手臂從床上坐起來,嘶啞瘋狂地叫喊還壓在喉間欲要衝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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