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的開裂聲音不絕於耳。眨眼之間,整個屋子裡無數角落,鑽出了碗口粗的樹藤。
帶著凜冽的風雪和濃鬱的松香,這些樹藤鑽出地面之後,迅速朝著最近的修士纏繞而上。
「這是什麼東西!」
「是……樹藤,天吶,雪松樹藤!」
「和澤長老,長老怎麼辦,長老救我!」
「我知道了!是靈山發怒了,修律院的弟子就是這麼被困住的!」
「啊啊啊——放開,我不打了,我要下山!」
樹藤並不帶任何的攻擊法力,隻是純粹的樹藤。是很容易被斬斷,甚至是震碎成粉末的。
幾個黑袍的邪修操縱著傀儡絲在這些樹藤之間跳轉,有人甚至試圖操縱樹藤。
皇族的衛兵財大氣粗有法器護持,但是法器對他們這些修為低微到可以忽略不計,甚至有些根本沒有修為的普通人,是消耗品。因此很快,他們用法器開闢出的一小塊空地,便被樹藤佔領。
他們第一反應是跑,但是門口已經被密密麻麻的虯結樹藤纏繞成牆,他們逃無可逃。
至於和澤長老和他的弟子們,弟子們跟著他修的也是陣法,不擅攻擊。且和澤院弟子普遍修為低微,還沒修出道心靈盾,不能像和澤長老一樣,在道心靈盾上養王八,因此防禦力也不夠,很快被束縛起來。
隻有和澤長老再度祭出了道心靈盾上的靈寵,龜背上赤金符文煽動不休,在雪松樹藤之間像破陣的時候一樣橫衝直撞,才勉強有一席安全之地。
「大小姐,我們中計了,你不是有瞬移法器嗎?拿出來啊!」
屋子裡尖叫聲不斷,簡直像是地獄裡面新下了一油鍋的小鬼兒。
「你!」穆婉然被「霍珏」的靈壓衝得後退一步,攥緊了手中長劍,心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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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樹藤朝著穆婉然纏上來,但是很快被她的法衣蕩開的守護陣推遠絞碎。
她轉頭看了一眼眾人的模樣,又看向一屋子樹藤,宛如落入蟒蛇窩一樣的場面,險些咬碎一口銀牙。
「這些是妖物!」穆婉然低吼,「和澤長老,這是什麼妖,可有應對之法?!」
和澤一邊操縱著道心靈寵撞樹藤,一邊搖頭,竟是訥訥無言。
問題是他根本感受不到半點妖邪之氣,這些樹藤也並未傷人害命,隻是將他們困在其中耗盡靈力罷了。
原本這些凡物是不可能輕易困住修士的。但正因為這屋子裡的所有修士都知道,沒有妖氣,他們嗅到的,是他們在雪原修煉的時候,熟悉的清靈松香。想到之前修律院弟子被困是因為靈山發怒,他們的戰鬥力就像被像被天道因果抽離一般。
若是靈山都發怒了,是否說明霍珏是天命所歸?
和澤長老心神一晃,不慎被樹藤絆倒,雖然他很快起來繼續負隅頑抗,卻面色倉皇。
「廢物!」穆婉然罵了和澤長老一聲,又轉頭來罵霍珏。
「卑鄙!」穆婉然對著霍珏道,「你堂堂北松山少掌門,竟和妖物聯合!」
「霍珏」身前懸浮著盈盈,盈盈劍身綻放雪亮靈光,護主環繞,凌厲無雙。穆婉然破妄境中期修為,根本不敢再輕易向前。
而那些樹藤全都繞過輪椅,顯然和輪椅上的人是一夥兒的!
穆晴嵐用霍珏的臉,斜斜勾著嘴唇,笑得像個妖魔。
「胡說。」她慢條斯理道,「這是山靈,是靈山發怒啊。靈山要將你們這些妖邪全都留在這裡。」
「霍珏」視線慢慢轉向那些被捆住的人,故意嚇唬道。「做肥料。」
「大小姐,」一個邪修凌空飛來,在穆婉然身後道,「這些樹藤無法全部操控,我們必須儘快離開。」
樹藤本身不攻擊人隻是纏繞,但太多了,多到數不清。這些邪修控制得住一兩棵樹的樹靈,卻根本控制不住北松山千千萬萬的樹靈。被耗盡了靈氣力氣,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被捆住。
穆婉然咬著牙道:「還沒找到重生池!」
她又瞪向霍珏,心驚肉跳的同時,眼中滿是不甘心。
她不能就這麼回去,她的蒼伶需要靈脈溫養!
霍珏不是靈府破碎了嗎?為什麼還能調用靈力對抗。
穆晴嵐披著霍珏的皮和穆婉然對視,想到她剛才要摸霍珏脖子的事兒,像個被踩了尾巴的貓。
陰陽怪氣哼了一聲道:「穆家大小姐,不過如此,真醜,由內而外的醜。幸虧沒娶你!」
幾個邪修艱難抵抗,穆婉然身上護身法衣蕩開一層層守護符文,但是光線也逐漸弱下去。
整個雪松院成了「蟒蛇蛇球」,院落塌陷地面開裂,和當初的修律院一樣,眼見著要坍塌。
但是穆婉然不甘心,她竟然不管不顧,不要命一樣再度提劍砍了上來——這一劍用盡她所有的靈力。
她秀美的面容在大盛的靈光之中扭曲,吼道:「重生池、在哪裡!」
穆晴嵐心道糟糕,她本來就是做樣子的,去了一趟雪原溝通樹靈,穆晴嵐的靈力已經消耗殆盡。
她還在供生霍珏,她也是溝通樹靈的時候才發現,她越虛弱,供給霍珏的生機就越多越快。
她真的快被抽空了。
她沒能力抓住穆婉然和和澤長老。當初抓住修律院的弟子後,之所以段振也被擒獲,是因為段振根本沒想跑。他的弟子都沒了他往哪跑?他的女兒在山上他往哪跑?
但實際這樹藤根本困不住高境修士。
本以為能唬住穆婉然嚇她離開,誰料到穆婉然也是個瘋的!
盈盈在穆婉然持劍劈來的時候,便自主去擋,劍身大盛,但是這更快地抽光了穆晴嵐身上的靈力。
穆婉然分明秀麗的雙眼,都泛上了些許妖魔的血紅。她很快發現「霍珏」面色,因為她這一下,竟是白了一層。
穆婉然突然「哈」地笑了一聲,叱道:「強弩之末!」
而後再度運起靈力挑刺而來!
千鈞一髮,穆晴嵐身上爆出靈光,她面色慘白,臉上幻象微微一晃,險些維持不住障眼之術。
穆婉然的長劍停留在她面前,被靈光阻攔。
見「霍珏」嘴角慢慢湧出了血,穆婉然更加癲狂地發力,同時還發出桀桀笑聲。
「重生池交出來!否則定然叫你死無全屍!」
穆婉然從不懷疑霍珏想要求生,若是不想,他何必託著殘軀病體,霸佔北松山少掌門之位不放?以至於無法服眾,引得長老一個接著一個的背叛?
若他不想活,也不會霸著重生池不放,還派人到處尋覓重生蓮下落!
所以她以霍珏性命威脅,要讓霍珏交出重生池。
而「霍珏」卻滿眼執拗,微微抬手,數不清的樹藤受她召喚,自她身後竄起,朝著穆婉然而去——
穆婉然身上綻出層層疊疊守護符文,而她身後的邪修見狀,立刻操縱被他們操控的樹藤,纏上來抵抗。
穆婉然根本沒有將「霍珏」的負隅頑抗放在眼中。她咬牙再度調動靈力,硬是衝破了「霍珏」身前的靈盾。
「嗡」地一聲,靈盾破碎,盈盈掉在地上,發出錚地一聲,似乎因為自己護不住主而哀鳴。
穆婉然嘴角笑意擴大,長劍直指「霍珏」咽喉。
這個狠毒的女人!
穆晴嵐手掌按在輪椅上,快速一轉,輪椅側過一些,但是終究隻是偏了一點,並沒能躲過去。
長劍貫穿肩頭,穆晴嵐嘴角湧出血,虛弱地悶哼一聲。
見「霍珏」一受傷,這些樹藤也都停滯下來。穆婉然又是一笑,滿臉勝券在握。接著她毫不留情將劍從「霍珏」肩頭抽出。
穆晴嵐疼得齜牙咧嘴,心說你娘的,你等著!此仇不報非君子!
穆婉然扎得可是霍郎!
就算是她假扮的霍郎也不行!
穆晴嵐頂著霍珏的臉,露出虛弱畏懼貌,嘴上說:「我給,我給,仙子別殺我。」
作勢去摸自己的儲物袋,佯裝取法器。
穆婉然對「霍珏」殺意沸騰,根本沒打算留他活口。攥緊手中長劍,隻待他交出法器,便要他身首異處!
所有人都在盯著「霍珏」取法器,沒有人注意到掉落在地上的盈盈,正悄無聲息地挪到穆婉然腳邊。
穆晴嵐簡直覺得,霍珏這本命劍是為她鑄的,跟她簡直心意相通到不需要去握劍柄便能溝通。那感覺很奇妙,仿佛這劍就是她的一部分,隻用意念就能驅動。
穆晴嵐在儲物袋裡面摸了幾下,眼珠子在白紗後亂溜,發現盈盈已經就位,突然從儲物袋之中,摸出一大把符篆,而後天女散花一樣,朝著穆婉然和她身邊的走狗撒去——
「我給你個大頭鬼!」
符篆在半空之中化火,火光凝成凌厲劍刃,鋪天蓋地朝著穆婉然而去——她的一身法袍再怎麼優秀,也抵不住這凌遲一般密集強橫的劍光。
這些可都是坐在霍珏大腿上寫的,穆晴嵐寫的時候多激動,充斥在其中的靈力就多麼強橫。
「啊!」穆婉然尖叫一聲,卻並非是身上受了傷,而是她的法衣被劍刃活生生撕開了一道口子。
也不知道這法衣是什麼稀罕材料煉製,穆婉然竟然是顧不上抵擋劍刃,隻是伸手去捂法衣。
手臂上頓時多了幾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她身邊護著她的邪修幫她擋了不少,在穆晴嵐動手的時候,重新躁動起來的樹藤也更加兇狠地翻攪。
整個主屋已然搖搖欲墜,屋頂坍塌橫梁砸下,天翻地覆。
「霍珏!」穆婉然悽厲叫了一聲。
穆晴嵐怒道:「霍珏也是你叫的!」
她看準機會,操縱盈盈,指尖向上那麼一挑。
盈盈劍身自地下立起,直接順著穆婉然法袍下擺,鑽進了她的法袍之中。
「啊啊啊——」穆婉然發出悽厲慘叫。
穆晴嵐靠在輪椅上,被樹藤拉著向後,嘴角肩頭還流著血,卻笑得十分開心。
心說這可不是她招數陰毒,而是穆婉然的守護符文都在法袍肩頭,隻能從底下伺機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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