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是打著燈籠,也再找不到霍珏這樣的男人。
穆晴嵐看了霍珏片刻,發現他面色平靜溫吞,顯然是對這種現狀適應良好。
穆晴嵐就又變本加厲地哼了一聲,態度更加「惡劣」一些,霸道一些。
下水走到霍珏面前,自下而上盯著他道:「你自己把衣服脫了,還是***縱樹藤給你脫啊?」
霍珏:「……」他抿了抿唇,偏開了頭。
耳朵通紅!
脖子也紅了!
穆晴嵐也激動的臉色有些紅。
好傢夥,她發現霍珏居然喜歡這個調調!
她也喜歡死了好嗎?
那還等什麼!
她也沒再等霍珏的回答,她一抬手,那些纏繞著霍珏的靈霧化為罡風,將他同樣由靈霧幻化而來的衣物瞬間絞得粉碎。
然後扯著尚在驚愕之中的霍珏一把推到池邊,就騎了上去。
霍珏要說話,穆晴嵐就操縱樹藤勒他嘴裡,逼迫他像之前靈府破碎一樣的時候,喝山髓。
這些都是大補之物,凝聚著大地的精華呢,即便是霍珏這樣的修士喝了也一樣的補。
穆晴嵐按住他雙肩,調整了一下姿勢,霍珏眼睛微微瞪大,被藤蔓勒著向後狠狠一仰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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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如鶴的頸項暴露出來,暖泉還散著熱度的氤氳池水蜿蜒其上,霍珏被迫吞咽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穆晴嵐頓時心臟發緊,那滾動的幅度似一幅美好畫卷,一路滾進她的眼底,心裡。
霍珏逆來順受,仰著頭,修長如竹的雙手指節緊扣池邊。
他神色有些渙散地望向今日明媚如春的天氣,幕天席地地被穆晴嵐壓著咬了下頸項,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
他隻是沒有安全感而已。
他隻是需要穆晴嵐需要他的樣子,非他不可的樣子,對他同樣求而不夠的模樣。
那樣他才能找回從前的感覺,找回慘烈的過往和現在失而復得的平衡點。
他不要她通透坦然。霍珏此人,正如青山,不動則以,動則山崩。
他此刻便似那醉玉頹山,仰靠在池邊,由著他的心愛女子對他為所欲為予取予求。
他的眼尾蕩開了一層層嫣紅,正如他周身蕩開的一層層水波。
扣緊池壁的手指指節青白修長,很快忍無可忍地攬住了穆晴嵐被溼漉長發勾纏的後背。
五指用力地近乎陷入其中。
但是很快,他的雙腕被藤蔓扯著束在池邊,他無處著力,總算睜開水潤潮溼的眼睛,迷醉般看向穆晴嵐。
他張開豔紅的唇,露出一截鮮紅的舌尖,他啞聲開口道:「晴嵐……」
他的晴嵐。
正如晴日山間的一縷幽霧,抓不住,抱不緊。
他除了讓自己置身其中,淹沒霧靄,又能怎麼辦?
「別想求我饒了你。」穆晴嵐亦是神情痴醉,努力的很,但是還沒忘了演戲哄霍珏。
她道:「你今天要是不能讓我盡興,這輩子就別出這個池子了!」
第60章番外三
俗話說這世上的愛侶之間,沒有什麼事情是一通酣暢淋漓的魚水之歡解決不了的。
如果魚水之歡還不行,那就再來一次共赴巫山。
總之他們不用食之果腹,不會疲累傷痛,做起這種快樂的事情就是可以沒日沒夜。
胡鬧到了天黑,穆晴嵐嚇唬霍珏的話說了一大堆,霍珏反倒是好了。
變得特別正常,衣物乾爽地坐在池邊,看著穆晴嵐神色溫和。
穆晴嵐枕在他的大腿上,看著今天的月亮又圓了起來,這才後知後覺道:「二月十五了嗎?」
距離霍珏重生,眨眼便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以來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好似過了好幾年上百年那麼漫長,卻又短暫的穆晴嵐沒能反應過來,天上的月亮就悄無聲息地又圓了一次。
「是。」霍珏輕聲應聲,手掌穿梭在穆晴嵐的發間。
穆晴嵐換了個姿勢,面對著霍珏的腹部,把他抱緊,呼吸都隔著鬆散的衣袍,噴灑在霍珏的腰身。
霍珏微微繃緊腹部,手掌順著穆晴嵐的後腦捏住她的後頸,輕輕揉捏。
彎腰對著昏昏欲睡的穆晴嵐道:「晴嵐,我們回山吧。」
「師姐今天白天再次送來了傳信靈鳥,說穆婉然死了,死在她豢養的鮫人手中,葬身大海,連屍首都沒有尋到。穆婉然屬下不肯歸順穆老宗主,現在穆家一團亂。穆老宗主知道穆婉然這段時間對天元劍派做的事情,已經派人送了兩次禮,想要同天元劍派重歸於好。」
穆晴嵐聞言脖子動了動,從霍珏懷中仰起頭,聞言輕扯了一下嘴角,嘟囔道:「她活該!死的還真便宜,我還沒找她算總帳呢。」
霍珏今天白天接到段琴軒的傳信靈鳥之時,隻聽了卻沒有回覆,其實段琴軒話裡話外,還是催促霍珏回山。
霍珏一直都在迴避這個問題,隻不過他心中的那些隱秘又不為外人道的傷痛,早就被穆晴嵐輕而易舉撫平了。
因此他終於開始考慮回山的問題,對其他的弟子來說,天元劍派可能隻是個門派,若是門中大難,他們無力承擔便能夠捨去。
但是霍珏不同,正如穆晴嵐理解的,霍珏肩上的責任是卸不掉的,她從不會讓霍珏在門派和她之間做選擇。
他生來便是仙門繼承者,這麼多年做的事情,也都是在挑起一宗重擔;天元劍派搖搖欲墜之時,霍珏都以靈府破碎的狀況撐住了,現在天元劍派起死回生,當初因為魔族屠殺,逃離宗門的長老和弟子都陸續回來,霍珏是時候該回去主持大局了。
穆晴嵐貼著霍珏的肚子躺著,仿佛聽到了他心中所想,輕聲帶著笑意道:「我們什麼時候回山?」
霍珏道:「就現在吧。」
穆晴嵐撐著手臂坐起來,看著霍珏道:「你這死腦筋終於想通了?」
霍珏自然也知道穆晴嵐這一整天的表現,是為安他的心,他非常受用,甜蜜又感激。
他指尖輕輕摩挲穆晴嵐帶笑的臉蛋,道:「是時候該回去了。」
「我們也該成婚了。」霍珏說,「我欠你一個婚禮,我們……」
穆晴嵐捂住了霍珏的嘴,笑道:「你什麼也不欠我,我們成婚是天大的好事兒,怎麼又能跟虧欠扯到一起?」
霍珏聞言突然失笑,他道:「對,是天大的好事兒。」
「那還等什麼?我們走吧!」
穆晴嵐起身,抬手在自己周身一掃,身上的水汽便盡數揮去,綠色長袍飄然落下。
她還把霍珏身上的水汽掃去,順帶著把霍珏拉起來,親手給他系好了衣帶。
兩個人身影在月色之下相依著蹭彼此的額頭,霍珏抬手將穆晴嵐擁住。
接著召出本命劍同穆晴嵐一起跳上去,朝著北松山方向而去。
霍珏回到北松山的事情段琴軒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的,彼時穆晴嵐和霍珏正在宿霜閣裡面休息,側著身子,前心貼著後背那樣親密無間地相擁入眠。
誰也沒有修煉,純睡覺。
畢竟穆晴嵐現在是什麼物種都不清楚,也根本就不需要修煉,而霍珏如今繭魂境的修為,要修煉再進一境,那才是真的與天爭命,千難萬難。
還不如喝穆晴嵐的山髓好使。
因此段琴軒一大早上接到昨夜守大陣的弟子消息,說少掌門回來了,興衝衝跑到宿霜閣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個人拱在被子裡親密的模樣。
這宿霜閣裡面霍珏沒設下禁制,從前霍珏修為不高,他做什麼都要設禁制,防止窺探、窺聽。
現在霍珏的修為,他即便是睡著,整個天元劍派也盡在他的掌控之中,自然不需要設下什麼禁制,他甚至能隨時神魂離體而去,到達山中任何地方。
回來的事情也沒有瞞著段琴軒,段琴軒找來是理所當然。
段琴軒進屋看到倆人還睡著,立刻眼睛要瞎了一樣退了出去。
霍珏在段琴軒退出去後睜開眼,低頭看了一眼穆晴嵐,也正對上她迷迷糊糊的視線。
兩個人近在咫尺,穆晴嵐就窩在霍珏懷中,霍珏低頭親吻住她的額頭,輕聲道:「我去同師姐說話,你再睡一會兒。」
「不了。」穆晴嵐說,「我也去找人說說話。」
「……找誰?」霍珏聲音很溫和,但是穆晴嵐就是能聽出他隱藏在語調之後的緊繃。
穆晴嵐憋笑道:「當然是相好的。」
霍珏:「……」他表情沒變,但是盯著穆晴嵐的視線深了不少。
穆晴嵐「噗」地笑了,伸手掐了下霍珏臉蛋道:「我去雪原找松靈聚一聚,當初他們可沒少幫忙呢。」
霍珏這才慢慢放鬆下來,抬手撫了下穆晴嵐鬢邊碎發,道:「那便辛苦你同它們道謝。」
這北松山雖然修士眾多,但除了穆晴嵐還真的沒有能同松靈溝通之人。
穆晴嵐道:「交在我身上。「
兩個人又親親熱熱了會兒,霍珏去見段琴軒,穆晴嵐去了雪原,同松靈們好一頓瘋玩。
「師弟,雪松院已經重建好了,你要麼搬回去吧?」
這話是試探,雪松院向來都是掌門和代掌門住所。
段琴軒代掌門中事的這段時間,一直都沒有住進雪松院。即便是霍珏曾經和段琴軒說過,要她繼任掌門,段琴軒也根本無心做門中掌門。
這段時間門中百廢待興,霍珏不在山中,諸多事務都是段琴軒裁決,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一個門派興衰壓在肩頭的重擔。
段琴軒從前隻需要帶著大徒弟天南海北的驅邪除祟,順帶著找一些讓大徒弟進境的東西就行了,哪裡遭受過這種各方面投來的重壓?
她不想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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