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意濃身後的左暢感受著來自其他各組的視線洗禮,趕緊低頭看手機,發現小群裡早就刷起了屏。
【第一次開會就敢提意見,她真是不怕得罪這幫老人啊,有個性】
【東大出身,有點東西。】
於總扶著下巴認真聽完,他看向其他組,“你們怎麼看?”
這時一組的組長率先出聲,當然沒買賬,但卻是笑著的,“我覺得這塊的原流程還好,在座各位畢竟用到現在了。”
五組的組長也附和,話裡有話,“這國內系統跟國外系統不大一樣,也大不一樣,很多東西還是需要慢慢適應的。”
都是老油條,自然也沒太把她這初來乍到的小丫頭當回事。
於總聽完將手中的筆一放,後背稍靠,“ 那就是你們都覺得這塊沒問題,沒必要簡化?”
大家沉默。
其實快速BOM發布流程也存在合理性,如果這是平時會上有人提出大家也就一致通過了,但偏偏是許意濃這個新人提的,不管她是有意無意,今天的初次露臉都不算低調,甚至在有些人看來還有一絲挑釁的味道,一票通過隻會顯得他們這群老人平日不嚴謹,他們怎麼可能自己打臉,所以都默契地沒有站她,當然,他們也不明說反對,公然跟她樹敵就顯得太蠢了,這事還得讓領導自己去定奪。
於總再看看許意濃,她微微一笑,也一副悉聽尊便的模樣。
他重新拿起筆,“我們是業務部門,有問題是好事,一個團隊每天保持一個狀態是無法進步的,小許之前在日本頂級同業就職,企業文化與工作理念可能跟在座各位包括我都不一樣,固有思維讓大家的認知裡覺得有些事就應該是這樣,但是有差異發現差異,取長補短才是公司給我們注入新鮮血液的目的之一,所以她的提議試一下也未嘗不可。”接著他對許意濃宣布,“那麼今後你就作為快速BOM發布流程的負責人對接一下IT組。”
所以能做領導的,格局就是不一樣,許意濃點頭,“好的於總。”
於是在這個普通的部門例會上,許意濃很不普通出現在眾人視野中。
繼美女豪車後她又被蓋上了一個標籤:高調
會後許意濃特意追上那個女孩對她說了句謝謝,女孩先愣了愣,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我突然拍你,害你掉了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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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意濃說,“反正已經找回來了。”又問,“對了,那天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女孩微微一笑,“也沒什麼特別的事啦,就聽說你在日本待過幾年,我也是在日本上學的,所以覺得你很親切。”
許意濃眉梢微翹,“是嗎?那是挺巧的,你是在哪個學校?”
“我是明治大學的。”她說著吐吐舌頭,“跟你們東大還有段差距。”
許意濃並不苟同,“哪裡。”
還在說著話,前方突有一陣咳嗽聲,是八組的女組長。
女孩忙收起笑容,有些緊張地跟許意濃打招呼,“許總不好意思,我要去忙了,回聊。”
許意濃點頭,“好。”而後自己也回到辦公室。
她迅速在內網找了逐影IT系統的方案經理,提出了會上的需求。
IT方案經理很快回復:【我們要評估一下系統的合理性】
許意濃:【大概多久?】
IT:【我們優先處理你的需求,下午給你答復】
到了下午許意濃要的答復沒來,倒是來了一個人。
當時她正伏案筆記,桌面連同本子上的光被一道影子蓋住,她抬眸,王驍歧已利落地站定在辦公桌旁。
“打擾了許總,IT部讓我來跟你對接一下。”聲音跟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
許意濃很快反應了過來,她放下了手中的筆說,“可他們還沒給我答復。”
在她的認知裡,不論是工作還是其他場合,既然對方說了會回復就應該要有個說法,而不是有頭無尾或不了了之,再或者像現在這樣沒頭腦地冒出個對接人,凡事都求個圓滿的習慣也不知是她性格使然還是前幾年在日本工作造成的一板一眼,俗稱鑽牛角尖。
她說話的時候衣領旁別著的簡單不失精致的胸針隨著仰頭的動作似有似無地閃爍著金屬的光澤,襯著她的微露的鎖骨更為白皙,她頭發中長,發尾微卷,用小巧的復古抓發夾隨意捋了一撮到腦後扎了個公主頭,大方知性中又帶著一縷成熟的女人味。
身高的差距讓王驍歧微垂下巴,在視線交匯中他說,“我就是你要的答復。”
他側放的一隻手上拿著幾份資料,應該是在與其他組交流的過程中突然收到要與她對接的指示,“IT部評估了你需求的合理性,後續由我們乙方對接實施落地,你現在可以直接跟我描述一下問題和需求。”
他言簡意赅地交代了前因與後果,沒一句廢話,一看就是百忙之中抽空來的。
為了不耽誤雙方時間,許意濃不再多糾結,她開始闡述自己的想法,說到關鍵處她打開系統給他做出演示。嚴格來說,這才算是他們在逐影的第一次正面接觸。
許意濃滑著鼠標,“就是這裡,我認為就當前的階段並不需要這麼復雜的流程。”
“停一下。”王驍歧再開口許意濃發現他已移站到自己身後,正微傾著身子端凝著她的電腦屏幕。
她就停了一下,又聽到他說,“再往前一個步驟。”
她繼續操作,他卻提醒,“不是這裡。”
她又調了一下還是不對,他順勢抬手要幫她操控鼠標,兩人的距離隨著他的動作更加拉近,包括他的氣息也一並籠罩過來,電腦屏幕的光線照在他細碎的頭發,帶著些許蓬松,應該昨天才洗過,有股淡淡的洗發水味,清爽型的那種,而他線條分明的側顏輪廓在映射下更顯清亮,驀地他沒再湊近電腦而是突然側過臉來,視線從屏幕上轉向她。
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讓許意濃正在操作鼠標的手頓了頓,也將視線從電腦上移開,兩人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對。
一秒後,她不明就裡地發問,“還不是?”
他不動聲色,她這才發現他一隻手撐著她辦公桌,而另一隻手懸空停在她右手上方,是在等她騰出鼠標。
她便放開鼠標,同時將座椅靠後與桌子拉開些距離空出一個位置,他這才落手代替她覆上,指節分明幹淨修長,鼠標在他的手裡靈活移動並響著,他視線重歸屏幕系統界面,邊操作邊道,“你說,我有在記。”
他並沒帶筆和本子,所說的記是用腦子。
許意濃嗯了一聲,繼續說完自己的需求。
大概是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兩人交流的功夫已經吸引了辦公室裡不少的注意,待演示完畢一個站直一個起身大家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回目光,低頭各做各的事,繼續陷入異常忙碌的工作氛圍裡。
“根據你的需求,我的大致思路是參考當前的BOM發布流程,新增一個跟數據質量檢查邏輯一樣但審批環節較少的BOM快速發布流程,這個流程限制隻有你們BOM工程師可以使用。”王驍歧立刻給出了一個初步方案,不論是工作態度還是專業度都讓初次跟乙方對接的許意濃感覺不錯,就是不知效率如何。
“可以,那什麼時候能出具體方案?”她更關心這個問題。
“最晚明天下班前。”王驍歧的手機已經在響,他直接給了她一個準確答復。
許意濃頷首,“Ok.”
問題速戰速決後他是接著電話離開的,沒邁出幾步又被其他組臨時招呼過去,來回幾次,就像個從指尖拋出的彈珠,一直彈來彈去,周而復始沒有停歇。
左暢有事來請示,許意濃坐回自己位置聽她講話,手無意摸到鼠標,那上面還殘留著一絲餘溫,在她的觸碰下慢慢與之融合,抬首那道身影又不見了,許意濃也再次回到忙碌。
A市已入秋,晚風蕭瑟,夜稠星稀。
本以為下了班就能回去葛優躺,棘手的事又來了,母親給她發起了微信視頻,自回國後她就以長久出差為借口來糊弄這段時間的視頻通話,生怕精明的母親看出端倪,每次視頻地點都在紀昱恆小區樓下,好在她們並不是天天視頻,一周一般保持在兩次的頻率。
“我看東京也要降溫了,你最近可得注意保暖,別要風度不要溫度。”今天又是個視頻日,吳老師開啟老生常談地絮絮叨叨。
許意濃漫無目的地在小區裡晃悠,她避開了人多的區域,隻在相對靜僻的地方打轉。
“知道了吳老師,在外面也就上下班的時間,辦公室裡有空調,冷不了,況且我這不出差著麼?诶我爸呢?”沒說幾句許意濃就扯開話題。
“跟你一樣,又出差去了。”吳老師邊說邊嘆氣,“你說你們爺倆,一個每天不著家,一個跑那麼遠,現在留我老太婆一個人在家孤零零的,最近你怎麼樣?怎麼出差還沒回去?”
許意濃抬頭望望月胡謅,“我啊,我挺好啊,這次出的長差,多久還沒數呢。”
吳老師皺眉,“那你別在外面亂晃了,下了班就回酒店去。”
她繼續鬼扯,“我沒亂晃啊,還不是你每次找我的時候正好都在走路嗎?”
“你這出差的地方是很偏僻嗎?怎麼邊上都沒個聲?”可吳老師是誰,到底還是捕捉到一些蛛絲馬跡。
不過許意濃從小已經習慣跟她媽打交道,她處驚不變道,“大型汽車研究院都是在窮山僻壤,能有幾個是在鬧市區的?買地不要錢啊?日本就那麼屁大點地方,大廠都在鄉下。”
吳老師將信將疑瞥了她一眼又湊近屏幕看她,搞得許意濃不免心虛,不會是她眼尖看出什麼來了吧?
“你……”她把這個字拖得有點長,“跟那小董怎麼樣了?”
看倒是沒看出什麼卻拋來一個更煩人的話題——相親。
母親嘴裡的小董就是她的相親對象,是吳老師學校初中部同事的兒子,跟許意濃同齡,證券公司投行部的,目前在香港工作,據說明年會調任去日本。
怎麼會成為相親對象的呢?是有天人家媽媽在吳老師她們辦公室玩的時候闲聊說起自家孩子的情況,順口問了她一嘴,“吳老師,聽說你家閨女一直在日本?”
吳老師起初還沒在意,應聲道,“是啊,念完研究生就待那兒了。”
同事對她笑呵呵,“我兒子畢業後做了券商就東南西北地出差,這馬上也要去日本,哦喲~人老忙的哦,一忙就要昏古七那種,個麼他一個人在外面總孤零零的是伐?老這樣下去怎麼可以啦?不行的呀對伐啦?我急死嘞诶。你家閨女我知道的呀,一直很優秀的呀,小時候我見過一次,長得水靈水靈的呀,個麼人也在日本,有沒有談朋友啦?”
吳老師一聽,腦裡立刻過了一遍,倆孩子學歷不相上下,以後都在日本工作,雙方高知家庭,知根知底又門當戶對,倒真挺合適。於是兩人在互相交換了孩子的照片後簡直一拍即合,立刻開始撮合相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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