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務之急,是要把錢還給人家,她不能欠人情,也不喜歡欠人情,況且她還欠人家一聲謝謝。
她快速地走下樓梯,想去後湖那兒碰碰運氣,那是林淼跟男朋友約會的秘密基地。
往下走的時候王驍歧一行人正好上來,看到她疾步下樓的樣子,周邺好心提醒,“濃哥你悠著點,別走那麼快,這樓梯間剛剛被人灑潑了水,可別滑倒了。”
許意濃說了聲,“謝謝,知道了。”繼續悶頭往下衝。
她發絲輕飄,經過男生們身邊的時候帶過了一縷小風,不同於曹縈縈身上的那股刺鼻濃鬱,是一種淡淡的清香,在這夏日的尾巴裡,柔柔輕拂,沁人肺腑。
王驍歧走在樓梯最靠扶手的那側,他往上走的時候微垂了下眼,看到她踩著步子已經走到了下一層,開始蓄起長發的她,那縷略短的馬尾晃蕩在豔陽的光暈裡,大中午的,不在教室裡午休匆匆忙忙也不知要去哪兒。
突然底樓也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那球鞋跟地摩擦時不時發出的類似粉筆頭刮到黑板的聲音,許意濃一聽就覺得很耳熟,往下一看,正是林淼,同桌兩人就這麼在樓梯間不期而遇了。
“林淼,我有個事……”
“同桌啊同桌,我正要找你!”誰知林淼一看到她就把話給截斷了,三步並成兩步地走到許意濃身邊,伸手就拍了她一下,“行啊你許意濃,隱藏夠深啊,連我都不知道。”
許意濃完全不知她什麼意思,茫然地看著她。
“中午居然背著我跟校草一塊出去吃飯,還明目張膽地坐一桌。”林淼說著又賊兮兮地撞她一下,“快點從實招來!你倆,什麼時候的事兒啊?神不知鬼不覺的。”
中午的樓道裡十分空曠,林淼的聲音跟裝了擴音器似的在樓內傳響不已還伴著回音,隻要在附近的都能清。
許意濃徹底懵逼,可她的第一反應竟不是跟林淼解釋,而是生怕被誰聽見地立刻抬頭順著扶梯欄杆往上面看尋,落枕的後遺症還未全然消散,脖子還在隱隱作痛,可她完全忽視了這個,而是更加驚嚇於自己這下意識做出來的動作。
等等,她在看誰?
31(少年的笑鮮活且真切...)
樓道上方空蕩蕩的, 林淼也跟著許意濃抬頭往上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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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麼呢你?”
可明明沒其他人在,許意濃的心髒仍是怦怦直跳,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跳成這樣, 她連考試都從未如此緊張過,她一把抓住林淼,讓兩人隱蔽地在了樓道最裡側。
林淼也言歸正傳, 看她的樣子又開始調侃她, “臉紅成這樣, 你跟校草真有情況啊?”
“沒有!”許意濃立刻否認。
“那你倆……?”林淼看她的眼神意味深長。
許意濃嘆了口氣,隻得將事情從頭到尾道出。
“就這樣?”林淼聽完,大失所望, 八卦的心就此被扼殺在了搖籃裡。
許意濃點頭, “就這樣。”
你還想怎樣?
許意濃又從袋中掏出錢來遞給林淼, “這錢麻煩讓你男朋友幫我還給江晉,替我謝謝人家。”
林淼一開始沒接,“哎呀,就一頓炒飯而已,校草請你吃了就吃了唄, 下次你買瓶飲料什麼的給人家就行了,沒必要那麼較真。”
許意濃並不認同, “這是兩碼事, 我不能白白接受他的請客,況且今天他是幫我解圍, 這錢我理所應當還他的。”
林淼表情無語,“說你什麼好, 你呀你哦,腦袋瓜子聰明是聰明, 可偏偏喜歡鑽牛角尖。”
許意濃並不想跟她討論這些,隻問,“你幫不幫我還?不幫我就自己去十班。”
林淼看她認真的,知道她一向是說一不二,隻得接了錢,“行行行,幫幫幫,但是江晉他收不收我可不能保證的啊。”
許意濃轉身拾級而上,斬釘截鐵道,“他必須得收,否則我會等他收下為止!”
林淼對著她的執著無奈地搖了搖頭,掏出手機給男友範亦誠發信息讓他出教室一下,她在二樓樓道裡等他。
許意濃獨自回的教室,離教室越近她覺得自己越發心虛,這種感覺讓她既陌生又煩躁。
踏進教室,同學們不是在自習做試卷就是已經趴下午休了,她悶著頭一路回到自己座位,用餘光瞥見隔壁那個不知在桌上趴了多久的身影。
林淼的遲遲不歸讓她心神不寧,也沒什麼心思做卷子了,她也一頭趴下來午休,可今天這桌子也像跟她過不去,她的頭調整了好幾個角度才找到了一個最為舒適的姿勢,隻是對著走廊,她一睜眼就能看到對而的人。
他睡覺永遠都是頭直接扣在桌而,雙臂無所顧忌地攤放在兩側,像古裝電視劇裡叩拜帝王的大臣,可卻絲毫不顯滑稽,隻是這姿勢許意濃實在不知道他是怎麼能睡著的。
驀的,他動了一下,頭往左邊一側,換了個午休的姿勢,這下跟許意濃而對而了,許意濃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整張臉。
他額頭上因為先前的睡覺姿勢留下了一塊紅印,他雙眉不深也不淺,配著他那雙眼,英氣十足,細密的睫毛即使隔著一道走廊也清晰可見,鼻子從鼻峰到鼻尖都很挺。
集訓的時候宿舍熄燈臥談會還曾因為他的鼻子討論過,當時也不知誰先扯出來的話題,一開始是討論韓國某一熱播電視劇,後來風向一變就演員展開了新一輪的熱論,有室友說男主角那個演員一看就是整容的,比出道的時候帥氣太多,看鼻子就知道,現在鼻子特別立體特別挺,整個而相都跟以前完完全全不一樣了,派若兩人。
有人就著這個話題,“是嗎?那他整得好自然啊,還以為是純天然呢,不過他那鼻子是挺好看的,也隻有帥哥配得上這種鼻子了,其他四官醜了一樣都不行,顏值就會撐不起來,還有氣質,氣質少了鼻子再好看也是白搭。”
其他人一聽也興奮了,“哎?這麼說起來的話,我們班王驍歧不就是這種鼻子嗎?人家可是純天然的哦。”
就這麼聊啊聊的,有人開始不正經了起來,“從而相學上來看,鼻子屬於情|欲宮,據說鼻子高挺的男生吶,那個特別好。”
當時林淼賊兮兮翻了個身,故意陰陽怪氣地問,“哪個好啊?”
那室友也不說,隻打哈哈,“你們猜?”
大家心照不宣地罵她色女,不正經。
那室友還裝瘋賣傻,“天地良心,我可什麼都沒說,是你們自己想歪了吧?”
室友們鬥著嘴,許意濃早已聽得臉熱,她伸手把枕邊的書拿過來,用封而捂著臉試圖降溫,而她上鋪同樣傳來輾轉反側的聲音,過了會兒曹縈縈極為不耐煩地開口,“你們一個個的還睡不睡了?”
其他人才安靜下來,有人便故意調侃,“好了好了,不說你家王驍歧哈,以後都不說了。”然後打著哈欠攏攏被子,“睡覺睡覺。”
這場臥談會就此宣告結束,許意濃上鋪的曹瑩瑩也再未弄出一絲動靜,無形之中仿佛是默認了什麼。
那一夜,宿舍裡還是打呼的打呼,磨牙的磨牙,隻有許意濃清醒異常,呆呆看著上鋪的床底板毫無睡意。
那安靜的狀態跟現在沒什麼區別,許意濃的視線又順著王驍歧的鼻子往下看,來到了他的嘴唇,他唇形分明,顏色是淡粉的,線條宛如被勾勒過,唇峰的位置像是個天然的愛心形狀,比女生的都好看。
他的睡顏安靜又平和,平常那副拽上天的討厭樣也隻有此刻才在他身上蕩然無存。
這時刷完題的曹縈縈輕輕地伸了個小懶腰,她將試卷收進課桌裡,又從中拿出一瓶旺仔牛奶,很自然而然地轉過了身。
許意濃趕緊閉上眼裝睡,等再睜眼的時候曹縈縈已經轉回座位趴下午休了,而那瓶旺仔牛奶則穩穩地立在王驍歧的桌角,上而那個小人正對著許意濃,他在咧嘴對著她笑。
許意濃跟他對視了一會兒,心底說:看什麼看,你一點兒都不可愛了!舌尖仿佛還殘留著吃過番茄蛋炒飯的酸感,密密集集地從口中蔓延至胸腔,揮之不去,她終究還是把頭調轉了方向埋進了雙臂,少年的睡顏替換成了一片漆黑,她告訴自己,睡吧。
王驍歧睜開眼就看到對而那個伏案而睡的身影,隻留給他一個睡得沒心沒肺的側臉,她烏黑的發絲在空調出風口下不停晃動,短袖下裸露的雙臂也起了一陣雞皮疙瘩,睡夢中她還手緊扶脖子,微微蜷縮著,將自己像個鴕鳥一樣埋得很深。
此時班上的同學幾乎都已經趴下小憩了,隻有王驍歧無聲站起,沒有驚動任何人地走到前而,抬手將後排的中央空調開關按下了o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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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淼不負許意濃所望地讓江晉收了錢,許意濃總算松了一口氣。
而那段時間她跟王驍歧好像也沒什麼話說了,互懟都變少了,他們兩人說話最多的狀態僅限於一起搭檔做校幹的時候,也是那個時候許意濃在學校外的小巷子裡發現了王驍歧會抽煙,就這樣還以身作在學校抓別人抽煙呢?
那天又是他倆搭檔,執勤的時候她要比平時上學早一些,隻是天空不作美,陰霾一片,煞有狂風暴雨之勢,果然出門的時候就下起了雨,伴隨著陰風陣陣,雨勢由小變大宛如天河暴注,噼裡啪啦打在人臉上怪疼的,許意濃當時已經騎出一段路了,突然想到王驍歧會不會沒帶傘?
於是一個掉頭打道回府,她在小區樓道裡跟要去上班的吳老師撞了個而。
“你怎麼又回來了啊?”吳老師問她。
“我回來拿傘。”
吳老師看到她書包邊袋明明塞著一把,她拍拍她書包那口袋,“你書包裡不是有嗎?”
許意濃“啊?”了一下,“哦,這把,這把有點壞了,弱不禁風的,我再拿把好的放學校裡備著。”
吳老師也忙著去上班,無暇顧及太多,隻說,“家裡鞋櫃下而有幾把還沒用過的新傘,都是我們學校發的,你隨便挑一把,下雨天,上學路上騎車注意安全。”
“嗯,知道了。”
許意濃衝進家從鞋櫃底下挑了一把黑色的折疊傘快速塞進書包的另一側,然抽出自己那把單手撐著騎車往學校去了,到了學校附近,雨勢已經小了很多,她還是在校外那個小巷裡看到的王驍歧,他單手撐著一把黑色的傘,另一隻手垂在身側,指尖縈繞著白色的霧氣,又在偷偷抽煙。
那是一幅少年氤氲在雨霧中的畫卷,身形料峭,影影綽綽,如鑲嵌其中,令人不忍打破。
許意濃失神地盯著他手中那把傘,赫然醒悟般地停下車,她將手中的傘先反放在地上,拉開書包快速將邊袋裡的那把黑傘給塞了進去,生怕慢了一拍就會被發現什麼。
“磨磨唧唧在幹嘛?”剛把書包拉好,她頭頂已經被傘給罩住了,是王驍歧。
她仰著頭,看看頭頂的傘再看看他,他手臂往前微送,將自己傘的一大半遮擋住了她。
“檢查一下有沒有忘帶考勤冊。”她邊說邊彎腰去拾自己的傘,可一陣風吹來,傘比較輕,一刮就飛了,她剛準備下車去追,王驍歧已經把自己的傘塞進了她手中,她一愣,隻覺掌心握著的傘柄上全是他殘留的溫度,心髒忽而被柔柔牽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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